姜疏没回答我,舒娇也还在熟睡中,而空气又莫名陷入了安静……半晌,我才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姜疏依旧很平静,但眼里已经泛起泪光……以至于许久眼泪也从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她盖着的床单上。
我深呼了口气,把内心那股郁闷感给压下去后,但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随即看了看桌上放着的袋子,说道:“我去给你削个苹果。”
说着,我便从袋子里拿出个苹果,在起身的时候又愣了一下,才想起:我只买了水果,并没有买刀,连削皮这个机会都办不到。
这时,姜疏忽然轻声说了句:“在柜子。”
我反应过来,随即拉开桌子下一层放东西的地方,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副装好的小刀具;前去卫生间把刀具和苹果清洗一下后,又用纸巾擦了擦,这才细心的开始削起皮来。
……
不到一会的时间,皮就被我削完了,削下的皮完完整整落在垃圾桶里,这让我这个患有一点强迫症的人突然感到非常舒适……
感觉苹果太大,我又给它切成了四瓣,在做完这些的时候,忽然发现一直熟睡的舒娇已经醒了过来,她正一愣一愣的看着我,表情显得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样子。
……
在我收拾好刀具,又去卫生间洗完手出来的时候,舒娇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冷下脸向我说道:“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舒娇一连发出了两个疑问,但我并没有回复她这些问题,而是主动问起姜疏的病情:“她没什么事吧,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稍稍停了下,她又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不是江安,你哪还有脸来这里啊……她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你、知道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疏姐工作都没了你还好意思来这假惺惺的作态,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方呆着,再也不出现了!”
姜疏忽然开口打断她:“行了!”
我没有理会舒娇讽刺的话,而是又向她重复问了一遍:“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对吗?”
“不是感冒发烧你还想怎么样……要盼着她怎样你才满意?”
得到答复,我的心也安了,没有再多问什么,扭头就向病房外走去,既然舒娇醒了,我也就没再待下去的理由;快出到门口的时候,我又说了句:“苹果我已经切好了,她不方便等下你就喂她吃吧。”
舒娇很是气不过:“江安!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啊,不是厚脸皮吗?那你怎么不留在这照顾她,怎么送袋苹果就走了!”
“我只是替朋友过来看看,仅此而已。”
……
下到住院楼,我在走出去的路上郁闷的点上一支烟,设想着该怎样做程烟才愿意帮我,但想起她那冷漠的面孔,就觉得这件事特别没有底气。
思索的时候,我又忽然看见远处向我迎面走来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余晴、叶琳,莫顾,不过他们此时正交谈着什么事情,并没有看向这边。
见此,我也没有迟疑的立马就闪到一旁的建筑后,觉得不对……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干嘛这样做贼心虚,于是我走了出来,但这时他们已经消失在我刚出来的医院楼里。
……
从医院出来后,我还感到很饿,因为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所以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附近的一家兰州拉面点上一碗炒饭吃了起来。
在这吃饭的过程中,我又给程烟发去一条信息很坦诚的说明我的身份,并向那天上错车又摔门而去的事情跟她道歉;不知道为什么,在敲打出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还很忐忑,可发送出去后就显得很放松了。
这大概就是一种鱼死网破的心态。
可能杨意已经跟她说过我的事情,还我觉得要主动一点才能表明自己的诚意……
可等到吃完饭程烟都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我真的变得有些低沉起来,这种被别人不回复,或者几句话从而影响心态与左右情绪的感觉真不好受。
……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快来到中午,路冉还在这,不过已经在缩在沙发睡着了,她手上还握着手机,上面正不断的重复播放视频。
看着她疲惫的脸庞,我不由在心里暗暗想着:余晴她们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都跑到我这里来寻求答案。
火腿也摇着尾巴向我迎了上来,可我没有心情去理会它,上前帮路冉关掉手机,看着这小妞一副睡的很难受的样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的推醒了她,随即问道:“你怎么在这睡着了,也不知道去卧室拿一番被子出来盖,冷不死你啊,回房间去睡吧。”
路冉很睡意朦胧坐了起来,接着盘起腿摇摇晃晃地一副快要倒下的样子,过了许久才逐渐清醒过来,然后回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鼓起勇气去医院照顾姜疏姐了吗?”
“跟你一样,被赶出来了。”
“你……”
路冉脸上憋着笑,以至于半晌才接着说道:“我就说吧,你个主谋还敢主动送上门去,这不是找骂么?”稍稍停了下,她又问:“不说这个了,姜疏姐她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就是感冒发烧。”
“那就好。”
……
话题到这,停了一阵,我点着一支烟吸了几口后,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又不由问道:“你吃饭没有?”
“吃过早餐就过来了。”
“嗯,你还想睡觉的话就去床上睡吧,别在这么窄的地方,不舒服,当然……你要是想冻感冒发烧住进姜疏隔壁的病房话,我可不送你过去啊。”
路冉瞪了我一眼,语气很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老盼着我干嘛干嘛的不好呀,我是蠢还是傻,没罪找罪受……你也别说我,你就是我话里说的那个人……在这没有暖气,也不知道买个电热毯,活活找罪受,你晚上睡的能舒服吗?也不知道对自己好点!”
“我说过,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