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得商量出一个合理的方案。
李默知道,让这十二个心思各异的女性立刻像军人一样令行禁止是不现实的,但放任这种微妙的隔阂和猜疑发展下去,绝对是取死之道。他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他厚着脸皮,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在宽敞的机舱后部围坐成一圈。面对十几双带着审视、好奇、不安的眼睛,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用自己觉得理性的说法,让大家拧成一股绳。
“那个……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他开场有点干巴巴的,但眼神很真诚。
“首先,我觉得,大家现在的身份是末日幸存者。这个观念还需要大家接受一下。”他目光扫过众人,“我知道这很难,但外面那个逛街、看电影、点外卖的世界,真的回不去了。”
他试图用一点幽默来化解沉重,但效果有点尬:
“我知道大家对宫斗剧的喜爱,”这话引得几个女生下意识地抿了抿嘴,眼神有些异样,“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得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就得去寻找物资,去冒险,这才是当下最现实的问题。”
他看到有人低下头,有人眼神变得凝重,知道说到了点子上。然后,他抛出了自己思考良久的、或许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比喻:
“怎么说呢?”他比划着,“我们现在是游戏里的Npc,我是一号玩家,小雅是二号玩家,5号是第三号玩家,孙思玲是第四号玩家……,依次排列下去,”他指了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那十位新成员,“现在我们的游戏叫做末日生存。这样说大家都应该懂吧?”
这个比喻非常粗糙,甚至有些幼稚,但奇妙的是,它用一种近乎直白的方式,重新定义了每个人的角色和当前处境。它剥离了过往的社会身份(博士、学生、散工),将所有人都拉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都是这场残酷生存游戏中的“角色”。
“但是……,”李默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郑重,“我们是一个整体,需要共同努力去寻找活下去的机会,互帮互助。先活着,对,先活着。”
他环视所有人,眼神坦诚:
“我会带着你们去冒险,你们用你们的智慧帮我,我们大家是不是合作共赢?”
他没有说什么漂亮话,没有空泛的承诺,只有最朴素的逻辑:我出力气和方向,你们出脑子和技术,我们一起,活下去。
机舱内一片寂静。那十位医学博士都在消化着李默这番“游戏Npc理论”。虽然比喻蹩脚,但核心意思她们听懂了——放下无谓的内耗,团结起来,各司其职,为了生存这个唯一的目标。
林倩推了推眼镜,第一个开口,语气恢复了科研工作者的冷静:“我明白你的意思,李默先生。生存是第一要务。我们团队在野外急救、疾病预防、基础药理、生物研究方面可以发挥作用。”
“对,我们可以负责健康监测和卫生管理。”另一个女生附和道。
“如果需要分析水质或者植物成分,我们也可以试试。”
一旦有人带头,专业的本能就开始显现。她们开始主动思考自己能在这个“游戏”里扮演什么“角色”,贡献什么“技能”。
李默看着气氛的转变,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未来的摩擦和挑战绝不会少。但至少,他用自己笨拙的方式,为这个刚刚拼凑起来的团队,打下了一个名为“务实合作”的基石。
“Npc”们开始意识到,要想在这场“末日生存”游戏里走下去,唯一的攻略就是——抱紧队友,尤其是那个举着盾牌冲在最前面的“一号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