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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片边缘的接缝在指尖下微微发涩,像一道陈年旧疤,被岁月磨得粗糙却未愈合。甘草的手指停在那里片刻,仿佛能透过那细微的裂痕,窥见深藏其下的秘密。他没有再往深处探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有些真相一旦揭开,便如决堤之水,再也无法回头。他缓缓将铜片收回怀中,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似乎也有一道无形的缝隙,在无声地跳动。

他转身走出旧院。天光已明,晨雾如纱,轻轻覆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树影。昨夜的大雨终于歇了,风也静了下来,街巷间渐渐有了人声。挑担的小贩吆喝着走过,孩童赤脚踩过积水,溅起一圈圈涟漪;远处传来药铺开窗的吱呀声,还有谁家灶上飘出的米粥香气。这一切寻常烟火,此刻却让甘草心头沉甸甸的。他知道,平静只是表象,风波从未真正平息。

他径直走向润安堂后院煎药房。脚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推开门时,炉火正静静燃烧,橘红的火苗舔舐着陶罐底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雄黄站在炉前,背影挺直如松,双手交叠于身前,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上,像是在数着每一缕热气升腾的方向。他已经站了很久,久到衣角都染上了药尘,久到连呼吸都与这炉火同频。

黄连立于侧旁,手中捧着一册《本草拾遗》,书页泛黄,边角微卷,显然是常翻之物。他的手指搭在纸页上,却没有翻动,目光也没有落在字里行间。他的视线虚浮着,似在看火,又似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还有一份更深的隐忍——那是多年忠心却被误解后的沉默。

甘草站在门口,并未立刻开口。屋内药香浓郁,夹杂着黄连根须特有的苦味,沁入肺腑,令人清醒。他缓步走入,声音低而稳:“昨夜你二人所为,我已尽知。”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雄黄依旧不动,只抬起手,用铁钳轻轻拨了拨炭火,焰头随之压低了些许,像是要把某种情绪也一同压进灰烬之中。

“黄连递药时眼神专注,未曾有一刻游移。”甘草继续说道,语气平和却不容回避,“他守的是药性,也是你教的规矩。你说他当日未拦白术服药,可你忘了,他劝过三次,是你自己执意加量。”

这句话如同一根细针,精准刺入雄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不是愤怒,是痛——一种深埋已久的自责,终于被人当面揭起。

“你迁怒于他,”甘草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字字清晰,“是因为你自责更深。你信错了阿胶,用错了苍耳子,疏于察人,才是祸根。但这账,不该算在他头上。”

黄连低下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千言万语。他的眼眶微微发热,但他咬住了牙关,不让任何情绪溢出。他是医者,不该轻易动情;他是弟子,更不该在师父面前显露软弱。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胸口堵得厉害,仿佛有无数陈年的药渣堆积在那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甘草退后两步,袖袍轻摆。“你们师徒,共煎一剂安神汤。”他说,“火候由你们定。”

说完,他转身离去,席帘垂落,隔开了内外两个世界。门扉合拢的那一瞬,仿佛也将一段过往轻轻掩起。

炉火依旧静静烧着,光影在墙上摇曳,映出两人交错的身影。良久,雄黄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我记得……你第一次煎药,是在七岁那年。”

他顿了顿,像是在努力从记忆深处打捞那个冬月寒夜的画面。“那天夜里大雪封门,我咳得厉害,几乎喘不上气。你端来一碗黄连水,小手冻得通红,却坚持说‘师父喝了就不喘了’。”

他又停了一下,嘴角竟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那药太苦,我没喝。你还哭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陶罐里的药汁咕嘟作响。

黄连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可闻:“我记得。我说‘我不怕苦,您也不能怕’。”

雄黄缓缓转过身,第一次正视弟子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怨恨,没有辩解,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忠诚。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连忙别过脸去。

“是我错了。”他终于说出这句话,声音沉重如石,“我不该因一时悔恨,伤你多年忠心。你从未背弃医道,也从未背弃我。”

黄连抬起头,眼中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油纸包,动作缓慢而庄重,一层层打开,露出一片暗金色的叶子。叶片经年晾晒,色泽沉敛,纹理清晰如脉络,无一丝霉变,边缘微微卷曲,仿佛仍带着山野间的露气。

“这是我采的黄连叶,”他低声说,“七蒸九晒,去尽苦味,清热之力仍在。”

他双手奉上,掌心向上,姿态恭敬如初学徒,“此非药,乃弟子之心——苦尽,可回甘。”

雄黄接过那片叶子,指尖抚过叶面,感受到它干燥而坚韧的质地。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心意连同药香一起纳入肺腑。片刻后,他将叶子贴于胸口,停留了几息,随后小心地放入随身携带的药囊之中。

他抬手拍了拍黄连的肩头。那一拍,沉实有力,胜过千言万语。

外头鼓声骤起,三通连响,震得檐角铜铃轻颤。这是官府升堂之令,意味着一场审判即将开始。

公堂之上,百姓围聚,屏息凝神。紫苏端坐主位,神情肃穆,目光如镜,照人心底。荆芥立于阶下,一身劲装未脱,眉宇间尚存昨夜巡防的疲惫,却依旧挺拔如剑。阿胶与轻粉押至庭中,枷锁加身,形容枯槁。苍耳子跪于一侧,面色灰败如纸,额头冷汗涔涔,双手颤抖不止。

甘草当众展开供词,声音平稳而清晰:“阿胶供认,其子半年前被掳,胁迫参与伪药调换。然她明知伪雄黄毒性剧烈,仍额外添加三钱轻粉,并言‘让他疼得久些’。”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此非胁从之语,乃怨毒所驱。”

台下有人低语:“她是母亲啊……孩子被绑,谁能不乱?”

紫苏抬手止声,声音清冷如泉:“母则强,情可悯,然法不可枉。慈爱不能成为施毒的理由,悲痛不能掩盖杀人的事实。”

他宣判:“阿胶、轻粉合谋用药致人死亡,证据确凿,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监禁于女牢与死狱,以观其后续言行。”

“苍耳子牵线伪药交易,知情不报,杖责三十,百草堂停业三月,三年内不得重开药坊。”

甘草上前一步,补充道:“伪药之祸,不在贫寒,而在贪欲。若因困顿便可违律,天下药铺皆可成毒窟。今日判之,非为苛责弱者,而是警醒众人:医者持秤,一头是命,一头是心。秤偏一分,便是人命倾覆。”

人群静默。风穿过廊柱,吹动案前纸张哗哗作响。片刻后,一位老药工缓缓点头,继而有人跟着附和,低语渐成共识。

午后,阳光洒满润安堂门前空地。一张香案早已摆好,檀香袅袅升起,缭绕如酥。旧匾早已焚毁,门楣空荡,像一张沉默的嘴,等待重新命名。紫苏携木盒而来,盒中是一方新匾,黑底金字,笔力遒劲,书“神断”二字。

他转向甘草,郑重道:“此匾赐你,以彰破案之功。”

甘草拱手,神色谦和:“断案非一人之力。荆芥布防破庙,彻夜蹲守,终擒奸细;橘红献图示险,冒死传信;芦根查访流民踪迹,跋涉数十里,只为一线线索;黄连冒雨诵诀诱敌,声嘶力竭,几近昏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若论‘神断’,应属众人。”

说罢,他接过匾额,却没有悬于正厅中央,而是转身步入侧厢,亲手挂于东壁。匾下另题四字,墨迹未干:“众智堂”。

“是非明于集思,危局破于合力。”他说,“此堂不供个人,只记众人协力之功。一人之智有限,众人之智无穷。今日之事,若非群策群力,焉能水落石出?”

雄黄携黄连上前,手中各执一支松烟墨笔。两人并肩立于门楣前,提笔蘸墨,在素绢上写下三个大字:润安堂。

笔锋沉稳,力透纸背,每一划都像是刻进时光里。“润物无声,安身守正”,字成之时,围观百姓轻声念出,声音汇成一片,宛如祷祝。

鞭炮响起,药香点燃。老药师们捧着新采药材进门,神情庄重如迎圣物;孩童抱着药碾跑过门槛,笑声清脆如铃。一块块饮片被整齐码入柜中,戥秤轻响,包药纸窸窣作声。整个药堂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气息流转,生机盎然。

甘草立于门前,风吹药幡猎猎作响,檐角滴水落地成点,一声一声,像是时间的脚步。他望着远处官狱高墙,目光未移。那铜片上的接缝,仍未解开;木牌上的“逆”字,亦未落定归属。他知道,有些事尚未完结,有些谜题仍在暗处蛰伏。

但眼下,药炉已燃,门户重开。

黄连端着一碗刚煎好的安神汤走出后院,热气氤氲,药香扑鼻。他递给一位候诊的老妇,动作轻柔。老人接过时手微抖,药汁晃出半匙,泼洒在青砖地上,瞬间洇开一片褐色痕迹。

黄连并未皱眉,也没有责备,只是轻轻扶住碗沿,等她站稳才松手。他的眼神温和,像春日溪水,不争不躁。老妇低声谢过,拄着拐慢慢走远,身影融入人群。

这一幕落在甘草眼中,他嘴角微扬。他知道,真正的医者,不只是治病,更是护心。

这时,雄黄走到他身旁,递来一张纸条。是昨夜衙役送来的记录:轻粉入狱前,曾向看守索要纸笔,写下一行字,未署名,只按了个指印。

纸上写着:“模具藏在铁盒夹层,若想知‘附子’真名,第七夜可渡江。”

甘草盯着那行字,不动声色。他的心跳并未加快,眼神也未波动,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然而,唯有他自己知道,胸腔深处那一瞬的悸动——那不是一个名字的悬念,而是一段被刻意掩埋的往事即将浮出水面的预兆。

他将纸条折好,收入袖中,动作从容。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于阴影。

这时,一名小吏匆匆奔来,手中托着一只灰布包袱,神色紧张:“大人,狱中传来消息,轻粉在交出模具前,要求见一人。”

“谁?”甘草问,声音平静。

小吏低头,声音压得很低:“他说——要见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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