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某风景如画的小镇。由某中立基金会主办的“世界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和谐发展研讨会”在此低调举行。参会者多是些研究民俗学、哲学、社会学的学者，以及一些环保、灵修组织的人士，氛围原本轻松而略带边缘化。
然而，随着一位来自东方的、穿着奇特改良道袍（林晓雅设计的，融合了汉元素和现代剪裁，但依旧仙气飘飘）、身后还跟着一个举着平板电脑做实时记录的年轻女孩的“学者”登场，会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这位东方学者，自然就是林小聪。他手持拂尘（塑料的，机场纪念品），步履从容，眼神澄澈（自以为），仿佛自带聚光灯效应，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按照议程，他的发言主题是《“道”之哲学在现代能量认知与生命协调中的启示与应用》。
当林小聪站上讲台，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开始宣讲，而林晓雅则在一旁用她那“意境流”翻译软件进行同声传译时，台下那些原本漫不经心的学者们，表情逐渐从好奇变成了困惑，再从困惑变成了……震惊？
“夫道者，虚无之系，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元……”林小聪开口就是老子的《清静经》。
林晓雅的翻译：“the dao is the tie of void, the root of creation, the basis of spirit, the origin of heaven and earth…”（台下学者：嗯，经典哲学阐释，虽然抽象但可以理解。）
“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包罗天地，养育群生……”林小聪继续。
林晓雅：“It is so large that nothing is outside it, so small that nothing is inside it. It embraces heaven and earth, nourishes all living things…”（台下学者：有点意思，东方整体观。）
然后，画风开始逐渐跑偏。
“故而，人体亦是小宇宙，内有五行运转，外有气场环绕。气之流转，关乎性命，通则康泰，滞则病生。吾所创《先天一气导引术》，便是顺应此理，调和阴阳，沟通内外……”林小聪开始引入“能量”和“气”的概念。
林晓雅的翻译开始加入“私货”：“So, the human body is a microcosmos, with five elements operating inside and energy field surrounding outside. the flow of this ‘qi’ is vital to life. Smooth flow brings health, stagnation causes illness. the ‘primordial qi Guidance Art’ I created follows this principle, harmonizing Yin and Yang, connecting internal and external… and our data shows it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hRV (heart Rate Variability) and increase alpha brainwave activity!”（她顺便贴出了几张经过处理的生理数据图。）
台下开始有些骚动。一些传统学者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偏离了哲学讨论。但另一些研究边缘科学的学者则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混在听众席后排的几位穿着便装、气质精干的dARpA专家（他们果然来了！），则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他们对那些生理数据尤其关注。
林小聪见有人（似乎）听懂了，更加来劲，进入了“布道”状态：
“能量者，并非虚无缥缈！现代物理学之量子纠缠、超弦理论，与我道家所言‘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万物互联’何其相似乃尔！吾于实验中曾观得，当意念高度集中，与特定能量频率共鸣时，可引动微观粒子呈现有序排列，乃至凝结为可见之‘源晶’！”
林晓雅同步翻译，并配合着在平板上调出了几张经过严重模糊和特效处理的、闪烁着蓝光的“源晶”图片（看起来更像某种艺术照），以及一段她自己制作的、极其炫酷但完全看不懂的能量波动模拟动画：“Energy is not illusory! modern physics like quantum entanglement and string theory resonate deeply with daoist concepts! In our experiments, when consciousness is highly focused and resonates with specific energy frequencies, it can induce ordered arrangement of microscopic particles, even condensing into visible ‘Source crystals’!”
轰！
台下彻底炸锅了！
把道家哲学和量子物理硬扯在一起？还声称能用意念引导能量结晶？！这已经超出了大多数人的认知底线！
“荒谬！”
“这是伪科学！”
“研讨会怎么混进了这种神棍？”
质疑声四起。
但那几位dARpA专家的眼睛却亮了！他们不在乎哲学，他们在意的是“能量结晶”和“意识引导”这些关键词！这和他们获取的情报对上了！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dARpA专家忍不住举手提问（通过翻译）：“林先生，您声称的能量结晶，是否有实物？其能量密度和稳定性如何？您所说的‘意识引导’，具体是如何实现的？是否有可重复的实验数据？”
这个问题非常专业，直指核心。
林小聪被问得一怔。实物？表哥严禁他带出来。数据？那些都是核心机密。
但他毕竟是“林大师”，应变能力（胡扯能力）一流。他捋了捋拂尘，高深莫测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此乃师门秘传，非有缘人不可得见。至于数据……道可道，非常道。有些玄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需亲身实践，方能体悟。”
林晓雅的翻译也充满了“意境”：“the secrets of heaven cannot be revealed. this is a secret of our school, only available to the destined. As for data… the dao that can be told is not the eternal dao. Some mysteries can only be prehended, not conveyed by words. one must practice personally to truly understand.”
dARpA专家：“……”
他们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说了跟没说一样？！还“师门秘传”？“只可意会”？这简直就是耍流氓！
接下来的提问环节，彻底变成了鸡同鸭讲。学者们问哲学，林小聪答能量；dARpA专家问技术，林小聪谈玄学。整个会场被搞得乌烟瘴气，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林小聪却自我感觉极其良好，他觉得台下那些“震惊”、“困惑”甚至“愤怒”的目光，都是因为他道行高深，所言触及了真理，让这些“凡夫俗子”难以理解！
他越讲越投入，最后甚至当场演示了几个《先天一气导引术》的动作，引得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该跟着学，还是该叫保安……
一场原本严肃（边缘）的国际学术研讨会，硬生生被林小聪变成了个人“玄学”秀场。
当林小聪最终在一片混乱和争议中结束发言，鞠躬下台时，他内心充满了“弘扬国学于世界”的满足感和使命感。
【叮！检测到“麻烦源”林小聪在国际场合成功引发大规模认知混乱与争议，间接提升了（宿主方）信息保密等级，并对外部势力造成了有效的“精神干扰”。】
【判定：产生高性价比“乐子”及战略迷惑效果。核心协议修复进度+1.5%！】
【备注：此“布道”行为虽然粗糙，但有效利用了信息不对称与认知壁垒，本系统对此等“混沌·秩序”侧操作表示……印象深刻。】
远在国内的林闲，看着脑海中一口气跳涨到17%的系统进度，以及系统那带着一丝“赞赏”的备注，差点笑出声。
果然，派林小聪去是对的！
这哪里是“文化输出”，这分明是去给dARpA专家们做“精神洗礼”啊！
可以想象，那些习惯了数据和逻辑的专家们，听完林小聪的“布道”后，世界观遭受了何等惨烈的冲击。估计他们现在正抓狂地研究那些被林晓雅处理过的、毫无价值的“数据”和“图片”，试图从中找出一点科学的蛛丝马迹吧？
林闲心情愉悦地端起茶杯。
看来，以后这种“国际交流”活动，可以多安排一些。
毕竟，能让系统感到“愉悦”，还能顺便恶心一下对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