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训练基地的云层时，陆尧已经站在训练场中央，迷彩服的衣角被晨风掀起。
他手里捏着计时器，目光扫过列队的学员，声音像淬了冰：
“今天进行体能测试，一共五个项目，四人一组，我来计时。最后三名加训。”
人群里的沈青瞬间僵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军训服下摆。
昨晚他还对着枕头默念“千万别拖后腿”，此刻陆尧的话像重锤砸下——这还测什么呀，直接给他加训得了……
分组结果出来，沈青被分到和三个体能拔尖的男生一组。
第一项5000米跑，他很快就落在最后，肺部像被砂纸磨过，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
其他项目更不必说，障碍跑时磕到了膝盖，俯卧撑撑到手臂发抖，最后成绩出来，他毫无悬念地成了最后一名。
解散时，陆尧让其他教官带学员去训练，自己则站在沈青面前，阴影将人完全罩住。
“跟我来。”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沈青低着头跟在后面，石子路硌得鞋底发疼，也没敢说一句话。
他能感觉到陆尧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像是在审视什么，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直到走到武器库旁的空地上，陆尧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皱着眉头问：
“你哥为什么把你送来战斗系？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对不起……”
沈青的声音细若蚊蚋，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陆尧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又问：
“你有什么擅长的？会用枪吗？”
沈青摇摇头，喉咙发紧：
“……不会。”
“哦，原来是小废物啊。”
陆尧轻笑一声，语气里的调侃像针一样扎进沈青心里。
“什么啊？我才不是小废物！”
沈青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却带着股倔强，
“我……我会匕首，这个算吗？”
还好第一个世界里学过匕首术，那些技巧刻在骨子里，到现在都没忘。
陆尧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等着，我给你找个匕首。你把你会的给我演示一遍。”
他转身走进武器库，很快拿着一把黑色匕首出来，扔给沈青。
匕首分量不轻，沈青接住时手微微一沉，熟悉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你有精神力吗？试着注入到里面。”
陆尧的声音传来。
沈青瞬间懵了，精神力？那是什么东西？
他张了张嘴，刚想摇头，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有的宿主，有的！你闭上眼，集中注意力，试着操控匕首。】
沈青连忙照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中的匕首上。
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流在体内流动，顺着手臂涌向指尖，注入匕首的瞬间，匕首突然微微发烫，像是有了生命。
“太好了，看起来好像不难。”
沈青睁开眼，看着悬浮在掌心上方的匕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精神力，而且操控起来好像没那么难。
陆尧看着他雀跃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实在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但他没多问，只是道：
“好了，现在你来用它攻击我。”
“啊？”
沈青惊得瞪大了眼睛，攻击陆尧？要是弄伤他会不会凶自己……
“啊什么？你以为你能伤到我？”
陆尧忍不住笑了一声，语气里的不屑让沈青瞬间来了劲。
“谁说不行的？我试试！”
话音刚落，沈青就集中精神，操控着匕首朝陆尧刺去。
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速度不慢，可陆尧只是站在原地凝聚精神力，周身突然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罩，匕首碰到光罩的瞬间，就被弹了回来。
沈青没气馁，调整姿势，操控着匕首从不同角度攻击，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第一个世界里学到的技巧。
刚开始还很生疏，精神力控制得时强时弱，匕首偶尔会晃动，可随着一次次尝试，他渐渐摸透了精神力的运用方法，匕首越来越稳，速度也越来越快。
陆尧原本只是随意抵挡，可看着沈青的动作，眼神渐渐变了。
这小家伙的匕首术很扎实，而且学习能力极强，不过十几分钟，精神力就运用得越来越顺手，甚至能在攻击中调整角度，避开他的防御。
“不错，这里要注意角度，精神力再集中一点，攻击时不要分心。”
陆尧不再轻视他，开始认真指导，
“你刚才刺的太急了，破绽太大，要是遇到敌人，很容易被反击。”
沈青听得格外认真，按照陆尧的指点调整动作。
匕首在他的操控下，像是手臂的延伸，每一次攻击都更加精准。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陆尧，寻找着攻击的机会。
“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再来。”
陆尧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认可，他不再只是被动抵挡，偶尔还会故意露出破绽，引导沈青进攻。
沈青抓住机会，操控着匕首直刺过去，虽然最后还是被陆尧挡住，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刚才那一下，已经快碰到陆尧的衣服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青的额头布满了汗水，呼吸也变得粗重，精神力消耗让他有些头晕。
陆尧看出他的疲惫，抬手道：
“好了，先休息片刻。”
沈青松了口气，精神力一撤，匕首落回了手中。
他看着陆尧，小声道：
“谢谢教官。”
刚才陆尧的指导很细致，每一个要点都说到了点子上，让他受益匪浅。
陆尧挑眉，没应声，只是递给他一瓶水：
“下次训练，把精神力和匕首术结合得再熟练点。”
他转身走向训练场边缘，背对着沈青时，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家伙，倒也不算完全是小废物。
沈青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疲惫。
他看着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远处的陆尧，心里突然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