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好晚,陈施欢困得不行,醒来时季许执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醒了?”
季许执擦拭完头发,把送来的衣服给她放在床头。
陈施欢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点。
轮船是八点靠岸,这么说大家应该都下船了。
翻了手机消息。
温骄:宝贝,我哥说你先走了,怎么走得这么早?
温玉颜……为什么要骗温骄?
陈施欢立马瞥向罪魁祸首,季许执笑着地凑过来,亲亲她的手:“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你今天去做什么,我送你去。”
他的唇微凉,脸也是凉的。
“早上洗的冷水澡?”
早上洗澡没什么稀奇,陈施欢有时也会早上洗澡,那样会舒服一整天。
但季许执早上洗冷水澡,傻傻的。
季许执没吭声,只亲不语。
“文天凯呢?”
陈施欢也没继续纠结这个事情,她更想知道文天凯是怎么处理的。
总不能过一夜,他又好好地潇洒人间去了吧。
季许执:“他疯了,现在应该被文家接回去了。”
“嗯?”陈施欢坐直身体:“怎么疯的?”
季许执犹豫,但还是说了:“我让人给他灌了点酒,他喝大了,自己到甲板上脱光衣服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被很多人看见,精神承受不住,就疯了。”
他说的纯良无害,只是“灌了点酒”。
夜里海上多冷,脱光衣服待上一个小时就肯定要发烧。
文天凯这种人不会因为被人看光就疯,多半是烧糊涂了。
陈施欢没揭穿他,摸摸他的头:“做得好,疯了也是便宜他,该扔到海里喂鱼才好呢。”
季许执扯唇笑了笑,心里补了句,也不是不行。
但不能明面上做,不能被她知道,不然她会害怕的。
他不会轻易放过文天凯。
陈施欢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早餐。
季许执耐心地给她编了一个昨天的瀑布辫,手法有点生疏了,很早以前,季许执总是会换着花样给她编各种发型,那叫一个娴熟。
初中时,季许执收到过大把大把的情书,女孩都想追他,但几乎没有人会给陈施欢送情书。
因为人人都想做陈施欢,得到季许执事无巨细的照顾,但没有人想做季许执。
“太不公平了,我房间和你也差太多了。”
顾城给季许执安排的自然是轮船上最高配置的房间,不说设备,就是大小也有抵她三个房间。
“嗯,我下次让顾城安排好。”
季许执在她的发尾用绸缎丝带打了一个蝴蝶结,编好后邀功似的讨要亲吻。
一个牛奶味的吻,冰凉凉的。
他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各种亲密接触,好喜欢,好幸福,心口胀胀鼓鼓的,被填满了。
过了一夜依旧觉得不真实。
船上人都走得差不多,顾城在甲板处心急如焚,文天凯是在他船上出的事,他查了才知道是得罪了季许执这尊大佛。
文家那边事好平,但不知道季许执会不会因为文天凯而迁怒顾家。
想来想去猜测还是因为昨天牌室的事,文天凯害季许执输掉了辉光百分之五的股份,当时季许执面色平和没发作,背后搞这一手。
季许执这样睚眦必报的人,会不会想如果不是他要举办这场宴会,那也不会丢了股份?
顾家的多处产业都依靠季家,季许执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一直担心到季许执下楼,身旁还跟着个女孩子。
看着那表情似乎心情还不错。
顾城迎上去:“季少爷,昨天……”
顾城没什么机会能见到季许执,只是听闻过季家小少爷清心寡欲,面冷心更冷。
这会儿却见到他和一个小姑娘十指相扣,不禁呆愣。
这姑娘好像就是昨天赢去辉光股份的人。
没记错的话,是温骄带来的,没身份没背景,好像只是个普通学生。
顾城不觉多看了陈施欢两眼,季许执冷脸挡住他的视线。
“怎么了?”
顾城赶紧收回视线,先试探他的态度:“您昨天休息得可还好?”
季许执脸色变得舒缓柔和,放在背后的手指蹭了蹭陈施欢的手:“很好。”
顾城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没有他想得严重,又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件事,我还担心吵到您休息,听您说休息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嗯。”
季许执懒得和他兜圈子,他说话弯弯绕绕,季许执不愿听。
他想说的想问的,季许执心里都明白。
“房间的门锁,记得换一批好点的。”
丢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他带着陈施欢走了。
顾城摸不着头脑,直到船上的管理人员和他报备,有个房间的门锁被恶意拆卸。
顾城一查监控,事情明了。
文天凯这不找死吗?人家拿股份哄自己心上人开心,他倒好半夜敢去撬人家心上人的锁,没死算他命大。
后怕想到幸好季许执去得快,要不然真出了事,他比文天凯下场好不了多少。
顾城连夜把整船的门锁全换成最坚固精密的。
喜喜和哈哈早上跟着温玉颜走了。
这次的司机没见过陈施欢,看他们手牵手走过来,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又极快地低下头为他们拉开车门。
宽敞的迈巴赫内。
陈施欢翻看中介给她发送的几套合适的精装房照片,是燕京大学附近的,位置地段都不错,价格贵的让人咂舌。
她想起来昨天季许执生气了来着。
“昨天你生我气了对吗?”
她侧靠着季许执的肩,扬起头和他说话,一不小心滑下去,季许执拿手给她兜住。
捧着那颗脑袋,眼睛黑亮亮地望着自己,季许执笑了,慢慢地给她放回去。
“没有,我气的是我自己。”
“为什么?”
“因为我违背了原本的初衷,气自己太蠢。”
?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陈施欢那么聪明的脑子也没想明白其中的深意。
但她没继续问,如果季许执愿意说清楚自然会告诉她。
心很大地摸摸他的脸:“不蠢,只是有时候笨笨的,但也很可爱。”
司机险些一个急刹: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