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还没回头，腰就被一双温热的手臂紧紧搂住，力道大得像是怕他跑掉。
“陆泽。”苏晚的声音带着点发颤，脸颊贴在他后背的衣服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你别走……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泽的脚步顿住了。
“我是担心你。”苏晚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那些钱太多了，我怕……怕你真的做了危险的事。到底哪来的？你跟我说清楚好不好？”
陆泽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转过身，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阳光透过树枝落在他脸上，眼底的红已经褪去，只剩下温和的无奈：“傻丫头，担心我就直说。”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这些钱是干净的。我前几年去国外创业，开了家连锁餐饮公司，这两年做得不错，这些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苏晚愣住了，抬头看着他：“真的？”
“骗你干什么。”陆泽笑了笑，指尖刮了下她的脸颊，“本来想早点告诉你，又怕你觉得我在炫耀。现在看来，不说清楚，你能把自己愁死。”
苏晚看着他眼里坦荡的笑意，心里的那块石头忽然就落了地。她刚才是真怕了，怕这些钱沾着不干净的东西，怕他走上歪路。
“那你……”她刚想问什么，又被陆泽打断。
“别问了。”他收紧手臂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只要你信我就行。”
苏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点了点头。雪地里的风还在吹，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没那么冷了。
急救室那红灯亮得晃眼，“手术中”三个破字跟催命似的。厉沉舟在走廊长椅上坐了没两秒就蹿起来，手抓着头发来回走，皮鞋在地上蹭得咯吱响。
“医生怎么还不出来……”他嘴里叨叨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扇门，拳头攥得死紧。林渊刚被护士叫去办手续，走廊里就他一个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每一秒都跟过一年似的。
他哪知道，几公里外的树林里，事儿早变味了。
苏晚被陆泽搂着，闻着他身上那股清清爽爽的味儿，刚才那点紧张害怕早跑没影了。她想推开他，陆泽胳膊收得更紧，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声音低低的：“别动，让我抱会儿。”
苏晚脸有点热，挣扎的劲儿不知不觉就松了。太阳透过树枝照在俩人身上，雪地里那股子寒气好像都挡在外面了，空气里飘着点说不清楚的热乎劲儿。
陆泽低头瞅着她红了的耳根，偷偷笑了笑，手指头轻轻碰了碰她的脸：“现在信我了吧？”
苏晚没吭声，往他怀里缩了缩，算是认了。
远处还扔着张远的尸体呢，可这俩人，就在这片本该出事的林子里，腻歪出点连自己都没觉出来的意思。
急救室外面的厉沉舟还在为温然揪着心，另一边这些事，他是半点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