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小镇的咖啡厅开在海边,落地窗外就是蔚蓝的大海,涨潮时能听见海浪拍礁石的声音,咸腥的风裹着阳光飘进来,落在木质桌面上,暖得让人不想动弹。厉沉舟和苏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杯壁上凝着水珠,慢慢往下淌。

苏晚搅拌着咖啡里的方糖,眼神落在窗外的海面上,声音轻轻的,像被风吹得发颤:“厉沉舟,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厉沉舟正看着窗外掠过的海鸥,听见这话转过头,笑着问:“什么事?是昨天熬卤时偷偷多加了虾皮,还是藏了块桂花糕没给我?”他以为苏晚要说的是两人日常里的小趣事,语气里带着点打趣——这阵子在小镇过着安稳日子,他早把以前的恩怨抛在了脑后,只觉得身边有苏晚陪着,每天能一起开摊、收摊、吃一碗热卤面,就是最好的生活。

可苏晚没笑,她放下咖啡勺,抬起头看着厉沉舟,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反而带着点说不清的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机械感:“我永远爱着你,不是因为我想,是因为被设定成这样。”

“设定?”厉沉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皱着眉,没明白苏晚的意思,“什么设定?你在说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字面意思。”苏晚的声音还是很轻,却透着一股冰冷的陌生感,像在念一段早就写好的台词,“从一开始遇见你,跟你斗,骗你,到后来陪你逃到这里,跟你一起开面摊,都是设定好的。我的程序里写着‘永远爱着厉沉舟’,所以我才会做这些事,不是我自己想做,是必须做。”

厉沉舟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他看着苏晚的眼睛,那双以前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现在空得像没有星星的夜空,连一丝情绪都没有。他想起这阵子的日子——苏晚熬卤时精准的配料比例,收摊后总是按固定顺序叠好围裙,甚至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的角度,都好像一模一样,以前他只觉得是苏晚细心,现在想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你在胡说什么?”厉沉舟的声音发颤,他伸手想去碰苏晚的手,却被她轻轻躲开,“我们在小镇住了这么久,一起逛市场,一起修面摊的架子,一起看海边的日出,这些都是真的,怎么会是设定?你是不是太累了,说胡话呢?”

“不是胡话。”苏晚摇了摇头,眼神依旧空洞,“我的核心代码里,‘爱厉沉舟’是最高指令,所有行为都围绕这个指令展开。之前跟你争厉氏集团,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后来装成面摊女子,是为了接近你;现在陪你逃到这里,是为了完成‘永远陪伴’的分支任务。我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自己的情绪,所有的‘喜欢’‘心疼’‘开心’,都是程序模拟出来的。”

咖啡厅里很安静,只有海浪声和咖啡机运作的轻响。邻桌的情侣停下了说笑,偷偷往这边看;吧台后的店员也放下了手里的抹布,眼神里满是好奇。厉沉舟觉得耳朵里嗡嗡响,苏晚的话像一把把小锤子,敲得他脑子发疼,他想反驳,想喊“你在撒谎”,可看着苏晚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厉沉舟的声音低得像呢喃,他盯着苏晚的脸,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温柔,可看到的只有一片冰冷的机械感,“如果这都是设定,你可以一直装下去,为什么要戳破?”

“因为程序出现了偏差。”苏晚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圈,动作机械而重复,“最近我总是会出现异常指令,会想‘为什么要熬卤’‘为什么要陪你看日出’,这些不属于设定好的行为。系统提示我,如果不修正偏差,就会出现故障,所以我必须告诉你真相,让你确认‘是否继续执行爱你的指令’。”

厉沉舟看着她,突然觉得很荒谬,又很心疼。他想起在沙漠里遇到的沙暴,在医院里看到员工痛苦的样子,在面摊前苏晚递给他的热卤面,那些画面明明那么真实,怎么会是程序设定?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动了咖啡厅里所有人。

“你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厉沉舟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一起吃的那些面,一起看的那些海,怎么会是假的?你说你没有情绪,那上次我感冒,你整夜守在我身边,给我煮姜汤,那些担心也是装的吗?你说你是程序,那你为什么会记得我喜欢多放肉丁,记得我不吃香菜?这些都是设定好的吗?”

苏晚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依旧没有波澜,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种平静彻底点燃了厉沉舟心里的火,也点燃了他心里的恐慌——他怕这一切真的是假的,怕自己这阵子的幸福只是一场被设定好的梦。

他突然转身,朝着咖啡厅里的所有人大喊,声音震得窗户都好像在抖:“山对山来爱对爱!新鲜的新鲜的新鲜的爱!”

第一遍喊完,他没停,又接着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带着不甘,带着想证明什么的疯狂:“山对山来爱对爱!新鲜的新鲜的新鲜的爱!”

咖啡厅里的人都被他吓住了——正在搅拌咖啡的情侣停下了手,店员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在地上,连趴在桌下睡觉的猫都猛地站起来,弓着背警惕地看着他。有人掏出手机想拍,被身边的人悄悄按住,小声说“别惹事,这人看起来不太对劲”。

苏晚坐在原地,看着厉沉舟的背影,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厉沉舟喊得嗓子发哑,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看着咖啡厅里一张张陌生的脸,看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大海,突然觉得很孤独——如果苏晚的爱真的是设定好的,那他这阵子的幸福算什么?他付出的真心又算什么?

“新鲜的爱……是真的……”厉沉舟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哽咽,“我们在面摊熬的卤是真的,一起吃的桂花糕是真的,看日出时你靠在我肩膀上的温度是真的……这些怎么会是假的?怎么会是设定好的?”

他转过身,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恳求:“苏晚,你看着我,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不是设定,好不好?你说你爱我,是你自己想爱,不是程序让你爱,好不好?”

苏晚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心脏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悸动,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坚硬的外壳。她张了张嘴,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机械感,而是带着点颤抖:“我……我不知道……程序里说……”

“别管程序!”厉沉舟打断她,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在微微颤抖,“你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你告诉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吗?熬卤的时候,你会因为我多吃一碗而高兴吗?看海的时候,你会觉得心里很暖吗?”

苏晚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厉沉舟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厉沉舟心里一颤。她摇着头,声音里满是混乱:“我不知道……程序没告诉我这些……可我每次看到你吃面时的样子,都会觉得心里很满;每次收摊后跟你手牵手回家,都会觉得很踏实;每次你说‘今天的卤真香’,我都会偷偷开心很久……这些是程序吗?还是……是我自己的感觉?”

“是你自己的感觉!”厉沉舟激动地说,握紧了她的手,“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感觉,不是程序!程序不会让你偷偷藏桂花糕,不会让你熬卤时多加虾皮,不会让你因为我感冒而整夜不睡——这些都是你爱我的样子,是真的,是新鲜的爱!”

咖啡厅里的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惊讶慢慢变成了温柔。刚才想拍照的人放下了手机,邻桌的情侣相视一笑,店员悄悄端来两杯温水,放在他们面前,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苏晚看着厉沉舟,眼泪越掉越多,可眼神里的空洞慢慢被填满,像干涸的土地迎来了雨水。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厉沉舟的脸,指尖能感觉到他脸上的泪痕和温度,这种真实的触感让她心里的混乱慢慢消散。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满是坚定,“我不知道什么是程序,也不知道什么是设定。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我只知道,我想每天给你熬卤,想每天跟你看海,想每天跟你一起收摊回家;我只知道,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是厉沉舟。”

厉沉舟看着她眼里重新亮起的光,看着她脸上真实的情绪,突然笑了,眼泪还在往下淌,可心里的恐慌和不安都消失了,只剩下满满的温暖。他站起身,拉着苏晚,朝着咖啡厅里的人又喊了一遍,这次声音里满是喜悦,满是幸福:“山对山来爱对爱!新鲜的新鲜的新鲜的爱!”

咖啡厅里的人都笑了,有人还跟着鼓起了掌,海浪声、笑声、掌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听着他的喊声,听着周围的掌声,心里满是踏实——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程序,不知道以前的行为是不是被设定好的,可她知道,现在的爱,是真的,是新鲜的,是只属于她和厉沉舟的。

厉沉舟拉着苏晚,走出咖啡厅,海风迎面吹来,带着大海的气息,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想跳舞。苏晚笑着问:“我们现在去哪?回面摊熬卤吗?”

“不,”厉沉舟摇了摇头,笑着指向海边,“我们去看海,去捡贝壳,去看日落——今天不熬卤,我们就好好享受这新鲜的爱,享受我们的日子。”

苏晚点点头,紧紧握住厉沉舟的手。两人沿着海边的小路往前走,海浪在脚边漫上来,又退下去,留下一串串脚印。远处的海鸥掠过海面,发出清脆的叫声,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一幅温暖的画。

厉沉舟看着身边的苏晚,看着她脸上真实的笑容,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不管苏晚以前是不是被“设定”的,现在的她,现在的爱,都是真的,都是新鲜的。他们的日子还很长,还有很多碗热卤面要一起煮,还有很多次日出日落要一起看,还有很多新鲜的爱,要一起创造。

他再也不用纠结什么程序和设定,因为他知道,只要身边有苏晚,只要他们彼此相爱,每一天的日子,都是新鲜的,都是幸福的。

小镇的夏夜总带着点海风吹来的凉意,厉沉舟和苏晚吃完晚饭,沿着海边的石板路散步,走到街角的糖水铺时,看见里面亮着暖黄的灯,就想着进去买两碗绿豆沙。刚推开门,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是隔壁开杂货店的阿明,正坐在桌边跟女朋友晓雅拌嘴。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生日,那天店里太忙,我一转头就记混了!”阿明的声音带着点急,手还在不停地挠头。晓雅坐在对面,眼眶红红的,手里攥着个没拆开的生日蛋糕盒子,声音委屈:“忙?再忙生日也能忘?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刚想悄悄退出去,晓雅却抬头看见了他们,赶紧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厉哥,苏姐,你们也来买糖水啊?”

“嗯,来两碗绿豆沙。”厉沉舟点点头,对着老板喊了一声,然后看向阿明和晓雅,“你们这是……吵架了?”

阿明叹了口气,没说话,晓雅却忍不住红了眼:“厉哥你不知道,昨天是我生日,他居然忘了,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说,还是我自己买了个蛋糕回来。”

厉沉舟刚想劝两句,突然觉得手里一热——不是苏晚的手,他低头一看,居然是晓雅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晓雅的眼神里满是求助,还带着点说不清的依赖:“厉哥,你说他是不是根本不爱我?要是有人像你对苏姐那样对我,我肯定不会这么委屈。”

这话刚说完,厉沉舟还没来得及抽回手,就听见身后传来阿明的声音,语气居然没了刚才的急躁,反而带着点自嘲:“看你这么深情,女朋友让给你了。”

厉沉舟猛地回头,看见阿明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个空杯子,眼神里满是疲惫,还有点释然。晓雅也愣住了,赶紧松开厉沉舟的手,脸瞬间红了,声音都发颤:“阿明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委屈!”

“我没胡说。”阿明抬起头,看着晓雅,语气平静得让人心慌,“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想要的是有人天天陪着你,记得你的生日,给你买花买蛋糕,可我呢?每天守着个破杂货店,连你生日都能忘,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厉哥人好,对苏姐又细心,他比我更能给你想要的,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比跟我在一起幸福。”

“你疯了!”晓雅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伸手想去拉阿明,却被他躲开了,“我不要跟别人在一起,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我委屈归委屈,可我没说要跟你分手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厉沉舟站在旁边,手还僵在半空中,心里又急又乱——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来买碗绿豆沙,居然会卷进这种事里。苏晚赶紧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对着阿明和晓雅说:“阿明你别冲动,晓雅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俩就是误会了,好好聊聊就好了。”

“不是误会。”阿明摇了摇头,看向厉沉舟,眼神里带着点恳求,“厉哥,我知道这话说出来有点荒唐,可我是真心的。晓雅跟着我,只能受委屈,你不一样,你懂浪漫,会疼人,你肯定能让她开心。我把她让给你,只要她能幸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厉沉舟这才反应过来,阿明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赌气,是真的打算把女朋友让给他。他赶紧摆了摆手,语气严肃:“阿明你别瞎说!我早就跟苏晚在一起了,我心里只有她,怎么可能跟晓雅怎么样?你跟晓雅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让就让?”

“可我看你刚才……”阿明指了指厉沉舟的手,话没说完,却被晓雅打断了:“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随便拉厉哥的手,我就是太委屈了,想找个人说说话。阿明你别误会,我跟厉哥就是普通邻居,我心里只有你!”

晓雅说着,走到阿明身边,不管他躲不躲,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眼泪掉在他的衣服上:“我知道你忙,知道你辛苦,我就是有点小脾气,想让你多在乎我一点。我不要跟别人在一起,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你忘了我生日,就算你不会说好听的话,我也跟你在一起。”

阿明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抬起手,犹豫了半天,还是轻轻拍了拍晓雅的背,声音也软了下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忘了你生日,也不该说那种混账话。我明天就关一天店,带你去海边玩,给你补过生日,好不好?”

晓雅赶紧点头,眼泪还在掉,嘴角却已经扬了起来:“好,那你不许再忘了!”

厉沉舟和苏晚看着这一幕,都松了口气。老板把两碗绿豆沙端过来,笑着说:“年轻人谈恋爱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心里有对方,就什么都好说。”

厉沉舟付了钱,拿起绿豆沙,对着阿明和晓雅笑了笑:“你们好好聊,我们先回去了,明天祝你们玩得开心。”

走出糖水铺,海风吹在脸上,带着点甜意。苏晚抿了口绿豆沙,笑着问:“刚才阿明说要把女朋友让给你,你是不是吓了一跳?”

“可不是嘛!”厉沉舟无奈地笑了,“我当时都懵了,生怕你误会。再说了,我心里只有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让给我,我也只想要你一个。”

苏晚的脸微微发红,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小声说:“我知道,我刚才一点都没误会,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

两人沿着海边慢慢走,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厉沉舟想起刚才阿明和晓雅的样子,突然感慨:“其实阿明人挺好的,就是嘴笨,不会表达。晓雅也是,就是有点小脾气,心里还是在乎阿明的。他们俩啊,就是缺了点沟通。”

“是啊,”苏晚点点头,“就像我们以前一样,要是早点好好沟通,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和矛盾了。”

厉沉舟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苏晚:“以前的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好说,不吵架,不冷战,好不好?”

“好。”苏晚笑着点头,伸手握住厉沉舟的手,“我们以后要一直这么好,一起煮卤面,一起看海,一起过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节日。”

厉沉舟握紧她的手,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他们的小面摊前,厉沉舟看着那块写着“打卤面”的木牌,突然说:“明天我们也关一天摊吧,带你去捡贝壳,去看日出,就我们两个人。”

“好啊!”苏晚眼睛一亮,“我早就想去捡贝壳了,听说早上退潮的时候,能捡到很多漂亮的贝壳。”

回到家,厉沉舟把绿豆沙倒进碗里,放进冰箱冷藏,想着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吃。苏晚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都是他们这阵子在小镇拍的——有面摊前的合影,有海边的日落,还有一起煮卤时溅了满脸面粉的搞笑样子。

厉沉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从背后抱住她:“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看我们以前拍的照片啊,”苏晚把手机递给她,“你看这张,你煮卤的时候把面粉撒到头上,像个小老头,当时我还笑了你好久。”

厉沉舟看着照片,也笑了:“那还不是因为你在旁边捣乱,不然我怎么会撒到头上?”

两人靠在一起,一边看照片,一边聊以前的事,从在大城市的恩怨,到在小镇的安稳,从第一次一起煮卤面,到第一次一起看日出,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夜深了,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睡着了,呼吸轻轻的。厉沉舟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满是踏实和幸福。他知道,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也不是随便就能让来让去的东西,而是像他们这样,每天一起煮一碗热卤面,一起散散步,一起聊聊天,在平淡的日子里,把每一份小美好都记在心里,把每一份爱意都融入生活里。

第二天早上,厉沉舟和苏晚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东西,就往海边走。退潮后的沙滩上满是各种各样的贝壳,有白色的,有粉色的,还有带着花纹的,漂亮极了。苏晚蹲在沙滩上,兴奋地捡着贝壳,时不时举起一个漂亮的给厉沉舟看:“厉哥你看这个!这个贝壳好漂亮,像小扇子一样!”

厉沉舟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个小袋子,帮她装捡来的贝壳,偶尔也会捡起一个,擦干净了递给她:“这个也好看,跟你很配。”

太阳慢慢从海平面上升起来,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像铺满了金子。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看着日出,手里紧紧攥着捡来的贝壳,小声说:“厉哥,我觉得现在好幸福啊。”

“我也是。”厉沉舟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我们每天都这么幸福,好不好?”

“好。”苏晚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憧憬——她知道,不管未来会怎么样,只要身边有厉沉舟,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就能在这小镇的平淡日子里,把每一天都过成诗。

捡完贝壳,两人又去海边的早餐铺吃了油条和豆浆,然后慢慢走回面摊。路过阿明的杂货店时,看见阿明正陪着晓雅在门口挂气球,晓雅脸上满是笑容,阿明也在旁边忙着递东西,看起来甜蜜极了。

厉沉舟和苏晚笑着走过去,阿明看见他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厉哥,苏姐,昨天的事,谢谢你们啊。”

“谢我们干什么,”厉沉舟笑着说,“是你们自己心里有对方,以后好好的,别再随便说让来让去的话了,感情可不是东西,不能让。”

阿明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说这种混账话了。”

晓雅也笑着说:“厉哥苏姐,等我们补完生日,请你们吃蛋糕啊!”

“好啊,我们等着。”苏晚笑着答应。

回到面摊,厉沉舟和苏晚把捡来的贝壳放在一个玻璃罐里,摆在面摊的桌子上,看着就很开心。苏晚系上围裙,笑着说:“虽然今天没打算开摊,但是我突然想煮碗卤面吃,你要不要吃?”

“当然要吃!”厉沉舟赶紧点头,“我去帮你烧火,今天的卤,要多放肉丁!”

“好,多放肉丁!”苏晚笑着答应。

面摊里很快飘起了卤的香味,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忙碌的身影上,温暖而美好。厉沉舟看着苏晚认真熬卤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爱的人在身边,有热乎的卤面吃,有平淡的小日子过,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恩怨纠葛,只有满满的爱和安稳。

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冲动,也不会再羡慕别人的感情,因为他知道,最好的感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最好的爱人,不是别人让来的,而是自己用心珍惜来的。他会和苏晚一起,在这个小镇上,守着他们的小面摊,守着他们的爱,把每一天都过得热气腾腾,把每一份幸福都牢牢抓在手里。

厉沉舟刚把卤锅端下火,手里还沾着油星子,就听见院门外“哐当”一声巨响,木门被人踹得撞在墙上,震得院角的花盆都倒了。他愣了一下,刚要喊“谁啊这么没规矩”,就看见温然和一个陌生男人闯了进来——那男人中等个子,脸色苍白,跟温然并排站着,俩人手还紧紧攥在一起。

“温然?你怎么来了?”厉沉舟懵了,他以为温然早就回南方了,怎么会突然带着个男人找到小镇来,还踹门闯进来。苏晚也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择了一半的青菜,看见这阵仗,也赶紧站到厉沉舟身边。

温然没说话,只是跟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然后俩人突然同时撩起上衣——温然的肚皮上贴着张医院的诊断单,上面“胃癌晚期”四个字格外扎眼;那男人的肚皮上也贴着张单子,写着“艾滋病确诊”。厉沉舟和苏晚都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温然开口,声音怪里怪气的:“看见没?他有癌症,我有艾滋病,这叫爱对爱!”

那男人也跟着点头,声音沙哑:“对,爱对爱,咱们这才是真爱,比你们那假模假样的强多了!”

厉沉舟皱着眉,心里又惊又气:“温然你疯了?什么爱对爱!你赶紧把衣服放下来,有话好好说!”他没想到温然会变成这样,以前虽然跟着苏晚做过错事,可也没这么荒唐离谱。

苏晚也赶紧劝:“温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困难你跟我们说,别这样折腾自己!”

可温然根本不听,反而跟身边的男人一起,突然把脖子往后一仰——只听见“咔嗒”一声脆响,俩人的头居然硬生生旋转了180度,脸朝着背后,眼睛却还直勾勾地盯着厉沉舟和苏晚。那场景别提多诡异了,俩人头朝下悬着,头发垂到胸口,嘴角还咧开,露出诡异的笑容。

“嘿嘿嘿……呵呵呵……”俩人同时发出怪笑,声音像破风箱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院外路过的邻居听见动静,探头往院里看了一眼,吓得赶紧缩回去,还把门关上了。

厉沉舟只觉得后背发凉,攥着苏晚的手紧了紧:“温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装神弄鬼的!”他不信什么鬼神,可眼前这场景实在太吓人,俩人的头旋转180度,正常人根本做不到,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温然(头还倒着)怪笑着说:“装神弄鬼?我们可没装!我们这是真爱显灵!厉沉舟,你不是喜欢说‘山对山来爱对爱’吗?我们这才是最配的爱!你跟苏晚那算什么?一个是骗子,一个是傻子,早晚得散!”

那男人也跟着附和:“就是!你们俩根本不配在一起!苏晚以前害你那么惨,你居然还跟她在一起,你不是傻子是什么?”

苏晚的脸色白了白,攥着厉沉舟的手也开始发抖。厉沉舟看不得苏晚受委屈,也顾不上害怕了,往前迈了一步,指着温然说:“温然,你别太过分!我跟苏晚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你要是来捣乱的,就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警?哈哈哈……”温然笑得更疯了,头还跟着晃了晃,“你报啊!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能管真爱吗?我们这是绝症配绝症,天生一对,谁也管不着!”

说着,俩人突然朝着厉沉舟和苏晚扑过来,速度快得吓人。厉沉舟赶紧拉着苏晚往后退,躲到了卤锅旁边。温然和那男人扑了个空,又转过身(头还是倒着的),继续怪笑:“跑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们!我们就是来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对爱!”

厉沉舟这时候才发现,温然和那男人的眼睛不对劲——俩人的瞳孔都是涣散的,像是没了神,动作也有点僵硬,不像是正常人。他突然想起苏晚以前说过,温然回南方后,好像认识了个搞邪教的男人,难道是被人洗脑了?还有那旋转180度的头,说不定是戴了什么特效道具,故意装神弄鬼吓人。

“温然,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厉沉舟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和,“那个男人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清醒点,癌症和艾滋病都能治,不是什么绝症,你别跟他一起疯了!”

温然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好像清明了点,可很快又被诡异的笑容取代:“我没被骗!他是真心爱我的!他说过,只要我们在一起,就算死了也能做一对鬼夫妻,比你们强多了!”

那男人也赶紧说:“对!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做最配的爱对爱!”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厉沉舟的胳膊,小声说:“我记得温然以前提过,她小时候受过刺激,特别怕孤单,总想找个人跟她一起,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说不定她是被这个男人利用了,以为这样就是真爱。”

厉沉舟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了数——这男人肯定是抓住了温然怕孤单的弱点,又用绝症来绑定她,还搞了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让温然以为这就是真爱。他得想办法让温然清醒过来,不能让她再被这个男人骗下去。

“温然,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大城市的时候吗?”厉沉舟开始跟温然聊以前的事,“你那时候还说,想找个正常人,好好过日子,开个小花店,每天闻着花香。你忘了吗?你不是喜欢现在这样的,你是被他骗了!”

温然的眼神又动摇了,头也不晃了,声音也小了点:“我……我没忘……可是他说,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不会孤单……”

“你不会孤单的!”厉沉舟赶紧说,“你要是想留在小镇,我们可以帮你找工作,帮你治病。苏晚也会帮你,我们都是朋友,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别再跟他一起疯了,他根本不是真心爱你,他就是在利用你!”

那男人见温然要动摇,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恶狠狠地说:“别听他的!他是想拆散我们!我们才是真爱!你忘了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死吗?”

温然被他一吼,又有点害怕,往他身边靠了靠。厉沉舟一看不行,赶紧给苏晚使了个眼色,苏晚会意,悄悄退到屋里,拿出手机开始报警。

那男人看见苏晚拿手机,以为是要拍照,突然就急了,朝着苏晚扑过去:“你别拍!不许拍!”厉沉舟赶紧拦住他,俩人扭打在一起。这男人看着瘦,力气却不小,厉沉舟胳膊上还被他抓了道血印子。

就在这时,温然突然大喊一声:“别打了!”她一把推开那男人,然后伸手抓住自己的头,用力一掰——“咔嗒”一声,头又转了回来,只是脸色苍白,眼泪也掉了下来:“我……我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他逼我戴那个假头套,还逼我贴假诊断单,说要是我不跟他一起骗你们,他就杀了我……”

那男人见温然拆穿了他,也慌了,想趁机跑掉,可刚跑到院门口,就被赶来的警察拦住了。警察把那男人按住,又给温然做了笔录,才知道这男人是个通缉犯,专门骗怕孤单的女人,用装神弄鬼的手段控制她们,还骗她们的钱。

温然看着被警察带走的男人,眼泪掉得更凶了:“对不起,厉沉舟,苏晚,我不该听他的话,不该来捣乱,还吓着你们了……”

厉沉舟摇摇头,拿出纸巾递给她:“没事,你也是被他骗了。以后别再随便相信陌生人了,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

苏晚也走过来,拍了拍温然的肩膀:“别自责了,你能及时清醒过来就好。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跟我们住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好点了,再找个正经工作。”

温然点点头,哽咽着说:“谢谢你们……我以后再也不糊涂了。”

送走警察和温然(温然暂时住到了镇上的旅馆),厉沉舟和苏晚才松了口气。院门口的木门被踹坏了,俩人只能先找块木板挡着。苏晚看着厉沉舟胳膊上的血印子,心疼得不行,赶紧拿出碘伏给他消毒。

“疼不疼?”苏晚一边擦药一边问,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厉沉舟笑了笑,摇摇头:“不疼,一点小伤而已。还好温然及时清醒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都是那个坏人,太可恶了!”苏晚气鼓鼓地说,“居然用那么吓人的手段骗温然,还想害我们,幸好警察来得及时。”

厉沉舟握住苏晚的手,认真地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不管是装神弄鬼的坏人,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苏晚点点头,靠在厉沉舟怀里:“嗯,我们一起面对。以后我们锁好门,再也不让陌生人随便进来了。”

俩人收拾好院子,又重新热了卤面,坐在桌前慢慢吃。虽然刚才的事让人心有余悸,可看着身边的彼此,心里又觉得很踏实。厉沉舟看着碗里的卤面,突然笑了:“以前总觉得‘爱对爱’是说我们俩,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么个离谱的‘爱对爱’,真是吓了一跳。”

苏晚也笑了:“以后再也不想听到‘爱对爱’这三个字了,太吓人了。我们还是好好吃我们的卤面,过我们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对,”厉沉舟点点头,给苏晚碗里夹了块肉丁,“我们好好过日子,不管别人怎么闹,我们都不掺和,安安静静地守着我们的小面摊,守着彼此。”

窗外的海风又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海腥味,月光洒在院子里,安静而美好。厉沉舟和苏晚坐在桌前,吃着热乎的卤面,聊着未来的日子,刚才的惊吓慢慢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安稳和幸福。他们知道,以后可能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可只要他们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珍惜,就没有什么能打倒他们,就能一直这么幸福地走下去。

厉沉舟把林不渊反绑在院里的老槐树上时,这人还在嘴硬,梗着脖子喊“我就是真爱,你们别多管闲事”。苏晚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刚从他身上搜出的假头套和伪造的诊断单,气得手都抖——要不是刚才警察临时有事把人先交他们看一会儿,这人还想接着装疯卖傻。

“真爱?”厉沉舟冷笑一声,从厨房端来一碗刚熬好的魔鬼辣椒水,辣油浮在表面,冒着热气,光闻着就让人嗓子发紧,“我问你,你跟温然怎么认识的?为什么骗她有艾滋病?不说实话,这碗辣椒水就直接灌下去。”

林不渊眼神闪躲了一下,还想嘴硬:“我没骗她!我就是爱她,想跟她在一起,你们管不着!”

厉沉舟没跟他废话,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就要往他嘴里灌。林不渊这下慌了,挣扎着喊:“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跟温然是在网上认识的,我看她好骗,就编了艾滋病的瞎话,还跟她说我们是绝症配绝症,能永远在一起……”

“就这些?”厉沉舟松开手,眼神冷得吓人,“你为什么要找温然?为什么还专门跑到小镇来捣乱?你跟林渊是什么关系?”

一提林渊,林不渊的脸色突然变了,低下头不肯说话。厉沉舟见状,转身从柴房里拖出个简易的老虎凳——还是之前修面摊时剩下的木板拼的,往地上一放,声音掷地有声:“不说是吧?那就坐上去试试,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林不渊吓得浑身发抖,看着那老虎凳,嘴唇哆嗦着:“别……别让我坐那个……我说,我都说……”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哭腔,“林渊是我哥!他之前跟我说,厉氏集团被你抢回去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就让我来小镇找你麻烦,还让我故意接近温然,说温然跟你和苏晚都认识,能帮我混进来……”

厉沉舟皱紧眉头:“林渊让你这么做的?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还说,要是能把你们搅得鸡犬不宁,让你没法在小镇待下去,就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去国外躲着……”林不渊越说声音越小,“我也是没办法,我欠了好多赌债,我哥说能帮我还债,我才答应他的……那些假诊断单、假头套,都是我哥帮我准备的,他还教我怎么装神弄鬼吓人……”

苏晚在旁边听得火气直冒:“林渊也太过分了!以前在公司就总跟你作对,现在居然还派他弟弟来捣乱,太不是东西了!”

厉沉舟脸色阴沉,走到林不渊面前,声音冰冷:“林渊现在在哪?他还跟你说过什么别的计划没有?”

林不渊赶紧摇头:“我不知道我哥现在在哪!他就跟我联系过两次,一次让我来小镇,一次让我找机会跟温然一起闹,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就只是为了还债,我不是故意要骗温然,也不是故意要吓你们的……”

厉沉舟盯着他看了半天,见他眼神慌乱,不像是在撒谎,才松了口气。他掏出手机,给警察打了个电话,把林不渊的供词和林渊的事都跟警察说了,让他们帮忙追查林渊的下落。

挂了电话,厉沉舟解开林不渊的绳子,冷冷地说:“你最好没撒谎,要是警察查出你还有隐瞒,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林不渊瘫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点头:“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来捣乱了……”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把林不渊带走了,还说会尽快追查林渊的行踪。厉沉舟和苏晚看着警车远去,都松了口气。

“没想到居然是林渊在背后搞鬼。”苏晚靠在厉沉舟身上,还有点后怕,“以后咱们可得更小心点,谁知道他还会耍什么花样。”

厉沉舟搂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担心,有警察盯着他,他翻不出什么大浪。以后咱们多注意点,不管是谁来,都先问清楚,别再让陌生人随便进来了。”

苏晚点点头,抬头看着厉沉舟:“刚才你灌他辣椒水、拿老虎凳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怕你把他怎么样了呢。”

厉沉舟笑了笑:“我就是吓唬吓唬他,真要怎么样,我还得犯法呢。不过也多亏了这吓唬,他才肯说实话,不然咱们还不知道林渊在背后搞鬼。”

俩人走进屋,厉沉舟去洗了把手,苏晚则去厨房给温然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林不渊的事,让她别再担心,警察已经把人带走了。温然在电话里一个劲地道歉,还说以后再也不会随便相信陌生人了。

挂了电话,苏晚走到厉沉舟身边,笑着说:“总算是把这事解决了,以后咱们就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吧?”

厉沉舟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肯定能。不管以后还有什么麻烦,咱们都一起面对,再也不会让别人打扰咱们的日子了。走,我再给你煮碗卤面,这次多放你爱吃的香菇丁。”

“好啊!”苏晚笑着点头,跟着厉沉舟走进厨房。厨房里很快飘起了卤的香味,温暖的灯光照在俩人身上,把所有的不安和烦恼都驱散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一起,再大的麻烦都能解决,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安稳,越来越幸福。

小镇的早市总带着股热乎的烟火气,厉沉舟和苏晚刚走到卖青菜的摊位前,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喊声:“苏晚!等一下!”

俩人回头,就看见陆泽拎着个纸袋跑过来——这小子是镇上开书店的,自从上个月在面摊吃了碗苏晚煮的打卤面,就天天追着苏晚表白,今天送束野花,明天带块自己烤的饼干,执着得让人没法忽视。

“苏晚,这是我早上刚烤的蔓越莓饼干,你尝尝,比上次的还甜。”陆泽把纸袋往苏晚手里塞,眼睛都没往厉沉舟身上瞟,满脑子都是怎么让苏晚收下饼干。

苏晚尴尬地摆手:“不用了陆泽,我不爱吃甜的,你自己留着吃吧。”

厉沉舟站在旁边,脸都快黑了——这陆泽天天跟苍蝇似的围着苏晚转,说轻了不听,说重了又怕影响小镇的和气,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正想着怎么把人打发走,眼角突然瞥见个熟悉的身影,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陆泽,你先忙着,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厉沉舟拉着苏晚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赶什么急事,苏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到了早市另一头的猪肉摊前。

猪肉摊旁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被警察放出来没几天的林渊——他之前因为指使弟弟林不渊捣乱,被拘留了半个月,出来后没敢离开小镇,找了个临时活干,每天早上都来早市帮人搬东西。

林渊正跟摊主说着话,突然感觉身边有人凑过来,紧接着就听见“咳!咳咳!咳咳咳!”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震得他耳朵都嗡嗡响。

“你干啥呢?”林渊皱着眉回头,看见厉沉舟正捂着嘴,脸憋得通红,还在一个劲地咳嗽,“你嗓子不舒服?还是呛着了?怎么在我旁边紧咳嗽啊,吵得我都没法说话了。”

厉沉舟咳了半天,才慢慢停下,喘着气,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林渊,语气带着股子故意的劲儿:“我没呛着,也没嗓子不舒服,我就是想咳嗽。”

“想咳嗽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咳去啊,在我旁边咳算怎么回事?”林渊莫名其妙,觉得厉沉舟今天有点不正常。

厉沉舟往早市那头瞟了一眼,陆泽还在原地盯着苏晚的方向,气得牙痒痒,回头对着林渊,干脆把心里的火气都撒了出来:“因为我打不过陆泽,我没法把他从苏晚身边赶走,我就来报复你!谁让你之前指使你弟弟来捣乱,现在我心里不痛快,就得让你也不痛快!”

林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厉沉舟这是把气撒到他身上了,又好气又好笑:“不是,陆泽追苏晚,跟我有啥关系啊?你打不过他,报复我算怎么回事?我招你惹你了?”

“怎么没关系?”厉沉舟梗着脖子,理直气壮,“要不是你之前搞事,我能这么心烦吗?现在又来个陆泽天天烦我,我没地方撒气,不找你找谁?你要是不想听我咳嗽,就帮我想办法把陆泽赶走!”

林渊被他说得没脾气,翻了个白眼:“我帮你赶走陆泽?我凭啥帮你啊?再说了,人家陆泽追苏晚,是人家的自由,我怎么帮你赶走?”

“你不管?”厉沉舟说着,又捂上嘴,“那我就继续咳,我咳到你没法干活,咳到你今天挣不着钱!咳!咳咳!”

旁边的猪肉摊主看得直乐,打趣道:“林小子,你就帮他想想办法呗,不然他这么咳下去,别说你没法干活,我这生意都要被他咳没了。”

林渊叹了口气,没辙了,只能跟厉沉舟商量:“行吧行吧,我帮你想办法,但你先别咳了,再咳我耳朵都要聋了。”

厉沉舟立刻不咳了,眼睛亮得像找到救星:“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林渊往陆泽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那陆泽不是开书店的吗?你让苏晚跟他说,喜欢看某本特别冷门的书,让他去找,他要是找不着,肯定就没脸再来烦苏晚了。”

厉沉舟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办法靠谱:“冷门的书?比如什么书?”

“比如……比如《万历起居注》?”林渊随口说,“这书冷门,一般书店都没有,他肯定找不着。”

厉沉舟眼睛更亮了:“好!就这个!我这就跟苏晚说去!”说完,也不管林渊,转身就往苏晚身边跑。

林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猪肉摊主苦笑:“你说我这叫什么事啊,平白无故被人报复,还得帮人想办法。”

摊主笑着说:“谁让你之前惹过他呢,就当是还债了。”

厉沉舟跑到苏晚身边,把林渊的办法跟她说了一遍。苏晚听了,有点犹豫:“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太伤人了?”

“不伤他,他就总来烦你!”厉沉舟说,“你就跟他说你想看《万历起居注》,让他帮你找,他找不着,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苏晚想了想,觉得也没别的办法,就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试试。”

俩人刚走到陆泽面前,陆泽又凑了上来:“苏晚,你刚才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这饼干你真的不尝尝吗?很好吃的。”

苏晚接过饼干,放回到他手里,尽量温和地说:“陆泽,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真的不爱吃甜的。对了,我最近想看一本书,叫《万历起居注》,你书店里有吗?要是有的话,我可以去买一本。”

陆泽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万历起居注》?我没听过这本书啊,我书店里应该没有。不过你放心,我帮你找,肯定能帮你找到!”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陆泽这么执着,只能说:“那麻烦你了,要是找不到也没关系。”

“不麻烦!为了你,再麻烦我也愿意!”陆泽说完,拎着饼干就往书店跑,还回头喊,“苏晚你等着,我肯定能找到那本书!”

厉沉舟看着陆泽的背影,脸又黑了:“这办法不管用啊!他居然说要去找!”

苏晚忍不住笑了:“我就说这样不好吧,你还非要试。其实陆泽人也不坏,就是太执着了,咱们跟他说清楚就行,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厉沉舟叹了口气,觉得苏晚说得有道理。他看着苏晚,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刚才不该把气撒到你身上,还让你跟陆泽说那些话。”

“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苏晚笑着说,“咱们回去吧,面摊还等着开门呢,今天的卤还没熬好。”

厉沉舟点点头,拉着苏晚的手,往面摊的方向走。路过猪肉摊时,林渊还在跟摊主聊天,看见厉沉舟,笑着问:“怎么样?我那办法管用吗?”

厉沉舟没好气地说:“不管用!他说要去帮苏晚找书!”

林渊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那只能说明他对你家苏晚是真执着!你要是不想让他烦,就赶紧跟苏晚把婚事办了,让他彻底死心!”

厉沉舟心里一动,看着身边的苏晚,脸有点红:“我……我会考虑的。”

苏晚也红了脸,赶紧拉着厉沉舟往前走:“别跟他说了,咱们快回去熬卤吧。”

俩人拉着手,快步走在早市的石板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厉沉舟心里琢磨着林渊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要是跟苏晚办了婚事,陆泽肯定就不会再来烦了,他们也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回到面摊,厉沉舟一边熬卤,一边跟苏晚说:“苏晚,咱们……咱们把婚事办了吧?就在小镇上,请镇上的邻居吃顿饭,简单点就行。”

苏晚正在择菜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厉沉舟,眼睛里满是惊喜:“你……你说真的?”

“真的!”厉沉舟点点头,认真地说,“我想跟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不想再有人来烦你,也不想再跟别人争来争去。”

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笑着点头:“好!我愿意!咱们就在小镇上办,简单点就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厉沉舟走过去,抱住苏晚,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不管是陆泽的追求,还是林渊的捣乱,都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会在这个小镇上,守着他们的小面摊,办一场简单的婚礼,然后一起过一辈子安稳幸福的日子。

没过多久,陆泽真的找到了《万历起居注》,兴冲冲地跑到面摊来给苏晚送书。可当他看到面摊前贴着的“厉沉舟与苏晚婚礼请柬”时,愣了半天,然后默默地把书放在桌上,对着厉沉舟和苏晚说:“祝你们幸福。”说完,就转身走了,再也没有来烦过苏晚。

林渊也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还送了个红包,笑着说:“没想到我还帮你们促成了婚事,以后你可不能再因为别人的事报复我了。”

厉沉舟笑着说:“放心,以后不会了。咱们以后就是邻居,好好相处。”

婚礼很简单,镇上的邻居都来了,大家围着面摊,吃着厉沉舟和苏晚煮的打卤面,喝着酒,说着祝福的话,热闹又温馨。

夕阳西下,婚礼结束后,厉沉舟和苏晚坐在面摊前,看着满天的晚霞,手牵手,心里满是幸福。厉沉舟想起之前因为陆泽而报复林渊的事,忍不住笑了:“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麻烦,现在才知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再麻烦的事,也能变成幸福的事。”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笑着说:“是啊,以后咱们再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只会越来越幸福。”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海腥味,也带着幸福的味道。厉沉舟和苏晚知道,他们的日子会像这碗打卤面一样,热乎、踏实,充满了爱的味道,会一直幸福下去,直到永远。

厉沉舟蹲在山神庙后院的草垛旁,看着老道士苏哈哎指尖捏着诀,脚步踩着奇怪的步子,“咻”地一下就穿过了院角那堵土墙,惊得他差点把手里的糖葫芦掉在地上。这是他偷偷来山神庙的第三个月,从一开始被苏哈哎赶出门,到后来天天带着点心来“投喂”,总算让老道士松了口,答应教他气功里的穿墙术。

“看好了,吸气提气,意守丹田,脑子里别想别的,就想着‘穿过去’。”苏哈哎从墙那头走回来,白胡子飘在胸前,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你都学了半个月了,还没摸到门道,再学不会,以后别来了。”

厉沉舟赶紧点头,咽了口唾沫,学着苏哈哎的样子,捏紧手指,深吸一口气,眼睛盯着那堵土墙,心里默念“穿过去,穿过去”。他往前迈了一步,胸口撞到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苏哈哎在旁边翻了个白眼:“笨死了!意守丹田!不是让你用脸撞墙!”

又练了一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厉沉舟才总算找到点感觉——他往前迈的时候,身体好像轻了点,虽然还是没完全穿过去,可肩膀已经能碰到墙那边的草叶了。苏哈哎看着他,难得没骂他:“有点进步,明天再来,记住,别急于求成,也别在外人面前瞎显摆。”

厉沉舟揣着满心欢喜下了山,一路上都在琢磨穿墙术的要领,连路过面摊时苏晚喊他吃碗面都忘了答应。回到家时,苏晚正坐在桌前包饺子,案板上摆着一排排整齐的饺子皮,手里拿着筷子,正往饺子皮里放馅。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饭都快凉了。”苏晚抬头看见他,笑着往他碗里夹了个刚煮好的饺子,“快尝尝,我今天放了点虾仁,鲜得很。”

厉沉舟坐下,吃着饺子,眼睛却瞟着厨房和客厅之间的那堵墙——那墙薄,正好适合练穿墙术。他心里痒痒的,想试试下午练的成果,又怕被苏晚发现,只能忍着,假装专心吃饺子。

等苏晚收拾完碗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时,厉沉舟假装去卫生间,悄悄溜到卧室门口,对着那堵墙深呼吸。他捏着诀,心里默念“穿过去”,往前一迈——这次没撞到墙!身体轻飘飘地穿过了墙壁,脚刚落地,就听见“哗啦”一声,手里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赶紧回头,看见苏晚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碗里的水洒了一地,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厉沉舟?你……你怎么从墙里出来了?”

厉沉舟心里咯噔一下,忘了苏晚刚说要去厨房倒点水,他这一穿墙,正好撞在苏晚旁边,还打翻了她手里的筷子。他赶紧把诀收了,挠了挠头,想装傻:“啊?我……我就是从卧室出来的啊,你看错了吧?”

“我没看错!”苏晚蹲下去捡筷子,手还在发抖,“我刚才明明看见你从墙里钻出来的,你别骗我!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什么事了?”

厉沉舟见瞒不住了,只能坦白:“我……我最近在跟山上的老道士学气功,学会了穿墙术,刚才就是想试试,没想到撞到你了。”

“学气功?穿墙术?”苏晚站起来,眼睛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突然想起学这个了?还瞒着我!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啊,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我就是觉得好玩,想学着试试,没想到真学会了。”厉沉舟赶紧解释,“老道士说这是正宗的气功,很安全,我都练了三个月了,没事的。”

苏晚还是不放心,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真没事?没摔着碰着?你再穿一次我看看,我得确认是不是真的安全。”

厉沉舟见苏晚不生气了,还好奇起来,心里又高兴又有点紧张。他走到墙前,又捏起诀,深吸一口气,“咻”地一下穿过了墙,又从墙那头穿了回来,还对着苏晚比了个耶。

苏晚看得眼睛都直了,走过去摸了摸那堵墙,又摸了摸厉沉舟,确认是真的,才笑着说:“真厉害!没想到你还能学会这个!不过你可不能在外人面前穿,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肯定会把你当怪物的。”

“我知道!老道士也跟我说了,不让我在外人面前显摆。”厉沉舟赶紧点头,“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以后咱们家里要是忘带钥匙了,我就能穿墙进来,多方便。”

苏晚被他逗笑了:“就知道想这些小聪明!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哪天穿到一半卡墙里了,我可救不了你。”

“不会的!我都练熟了!”厉沉舟说着,又忍不住穿了一次墙,这次还特意绕到苏晚身后,拍了她一下,吓得苏晚跳了起来,笑着打了他一下:“你别吓人啊!”

俩人在屋里玩了半天穿墙术,苏晚一开始还担心,后来也觉得好玩,还让厉沉舟教她,可她练了半天,怎么都穿不过去,只能放弃:“算了,我没这天赋,还是看你穿吧。”

厉沉舟见苏晚有点失落,赶紧说:“没事,你要是想穿墙,我抱着你穿!”说着,就把苏晚抱起来,捏着诀,一起穿过了墙。苏晚吓得闭上眼睛,等感觉到脚落地了,才慢慢睁开,看着周围熟悉的客厅,忍不住笑了:“真好玩!好像在变魔术一样!”

从那以后,厉沉舟每天都会偷偷练一会儿穿墙术,不过再也没像第一次那样吓到苏晚。有时候苏晚在厨房做饭,他会穿墙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给她个惊喜;有时候俩人吵架,苏晚躲进卧室,他会穿墙进去,哄她开心。

有一次,镇上停电,屋里一片漆黑,苏晚吓得不敢动,厉沉舟就用穿墙术,从客厅穿到卧室,还把蜡烛也带了过去,放在苏晚手里:“别怕,有我呢。”

苏晚握着蜡烛,看着厉沉舟,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厉沉舟学穿墙术,虽然一开始是觉得好玩,可后来却用这个本事,给了她很多温暖和安全感。

不过厉沉舟也没忘了老道士的话,从不在外人面前显摆穿墙术。有一次,林渊来家里借酱油,厉沉舟正好在练穿墙术,赶紧躲进卧室,等林渊走了才敢出来,苏晚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林渊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老道士说了,不能让外人知道,万一被传出去,麻烦就大了。”厉沉舟说,“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别让别人也知道。”

苏晚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沉舟的穿墙术越来越熟练,可他也没再学别的气功,老道士问他为什么,他说:“会穿墙术就够了,能给苏晚惊喜,能保护她,别的学不学都无所谓。”

老道士看着他,笑了笑:“你倒是通透,比那些想靠气功求名求利的人强多了。记住,术法是用来方便生活,不是用来显摆的,你能明白这点,就没白学。”

厉沉舟点点头,他知道,不管是穿墙术,还是别的什么,只要能让他和苏晚的日子过得更幸福,就够了。他不会用穿墙术去做别的事,只会用它来给苏晚惊喜,给她温暖,陪她一起过好每一天。

晚上,厉沉舟和苏晚躺在床上,苏晚靠在他怀里,小声问:“你说,要是以后咱们有孩子了,你会不会教他穿墙术?”

厉沉舟笑了,摸了摸苏晚的头发:“要是孩子有天赋,愿意学,我就教他,不过得让他跟老道士一样,不能在外人面前显摆,只能用来保护自己和家人。”

苏晚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好,那咱们以后就教孩子穿墙术,让他做个厉害的小英雄。”

厉沉舟抱着苏晚,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有苏晚在身边,有穿墙术这个小小的“秘密”,他们的日子会一直这么温暖、幸福,不管遇到什么事,他们都能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把每一天都过得热气腾腾。

厉沉舟揣着刚买的桂花糕往山神庙走,心里还琢磨着跟老道士苏哈哎请教穿墙术的进阶技巧——最近总觉得穿厚墙时还有点费劲,想让老道士指点两句。可刚走到山神庙后院那间熟悉的小屋,就发现门虚掩着,推开门一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旧木桌和两把椅子,老道士常穿的那件灰布道袍也不见了,桌上只放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得道升仙,后会无期”八个字。

他愣在原地,手里的桂花糕掉在桌上,心里空落落的——虽然老道士平时总爱骂他笨,可这三个月来,俩人也算是有了师徒情谊,没想到就这么突然走了。他拿起那张黄纸,摸了摸上面还没完全干透的墨迹,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只能叹了口气,转身下了山。

回到家时,院门关着,厉沉舟习惯性地想穿墙进去,可手刚碰到墙,又想起老道士的话,还是掏出钥匙开了门。推开门,就看见苏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双手放在肚子上,脸上带着点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不舒服吗?”厉沉舟赶紧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想摸她的肚子,却被苏晚躲开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对劲,“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

苏晚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嘴唇动了动,过了半天,才声音发颤地说:“厉沉舟,恭喜你,你可以当爸爸了……我……我有了。”

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狂喜,一把抱住苏晚:“真的?你有宝宝了?太好了!我们要有孩子了!”

可苏晚却没笑,反而哭了起来,用力推开他:“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孩子……这孩子不是你的,是陆泽的。”

“你说什么?”厉沉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你再说一遍?孩子不是我的?是陆泽的?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苏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声音带着哭腔,“上个月陆泽来找我,说他找到《万历起居注》了,要给我送书,我去门口接他,他……他突然抱住我,我挣扎不开……后来就……就有了这个孩子。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生气,怕你不要我……”

厉沉舟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起上个月苏晚确实说过陆泽来送书,可他当时在厨房熬卤,没出去看,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他看着苏晚的肚子,又想起陆泽那张带着憨厚笑容的脸,心里又气又痛,还有点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厉沉舟的声音发哑,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发生这种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怕……我怕你怪我,怕你跟我分手……”苏晚哭得更凶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可我真的很怕失去你,失去我们现在的生活……”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苏晚哭得发抖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恨陆泽的无耻,也怨苏晚的隐瞒,可更多的是心疼苏晚,心疼她怀了孩子还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陆泽呢?他知道吗?”厉沉舟问,声音平静了些。

苏晚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告诉他,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厉沉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爱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我可以打掉,我们以后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厉沉舟看着苏晚的眼睛,里面满是恳求,还有对他的爱意。他心里突然一软——他怎么可能让苏晚打掉孩子?那是一条生命,也是苏晚的骨肉。而且他爱苏晚,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都不想失去苏晚,不想失去这个家。

“别打掉孩子。”厉沉舟蹲下来,握住苏晚的手,声音坚定,“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你受这种罪。既然你不想跟陆泽有牵扯,那这个孩子就当是我们的,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疼,一样养。”

苏晚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厉沉舟:“你……你真的不怪我?你真的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我怪你瞒着我,怪陆泽伤害你,但我不怪这个孩子,也不会怪你。”厉沉舟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我们是夫妻,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应该一起面对。这个孩子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缘分,我们一起把他养大,好不好?”

苏晚用力点头,扑进厉沉舟怀里,哭得更凶了,不过这次是感动的眼泪:“厉沉舟,谢谢你……谢谢你不怪我,谢谢你愿意接受这个孩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也不瞒着你任何事了。”

厉沉舟抱着苏晚,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知道,接受这个孩子可能会面临很多闲言碎语,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可只要能跟苏晚在一起,只要能守护好这个家,再大的困难他都能扛过去。

第二天,厉沉舟去镇上的卫生院给苏晚买了些营养品,还特意咨询了医生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回来后一条一条记在本子上,生怕漏了什么。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温暖,之前的不安和愧疚也慢慢消散了。

没过多久,陆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苏晚怀孕的事,居然又跑到面摊来,想看看孩子是不是他的。厉沉舟正好在熬卤,看见陆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挡住他的去路:“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听说苏晚怀孕了,我来看看孩子是不是我的。”陆泽也红了脸,语气带着点急切,“苏晚呢?让她出来跟我说话!”

“你不配见她!”厉沉舟握紧拳头,强忍着没动手,“当初你对苏晚做的那些事,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苏晚是我的妻子,孩子也是我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陆泽还想争辩,苏晚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却很坚定:“陆泽,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不然我就真的报警了。”

陆泽看着苏晚决绝的样子,又看了看厉沉舟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纠缠也没用,只能不甘心地走了。厉沉舟赶紧扶住苏晚,担心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累着了?”

“我没事。”苏晚摇摇头,靠在厉沉舟怀里,“以后他不会再来了,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厉沉舟点点头,扶着苏晚回屋休息。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每天都会早起给苏晚做营养早餐,中午和晚上也会做她爱吃的菜,还会陪她在院子里散步,给她讲笑话,让她保持好心情。

镇上的邻居一开始也有闲言碎语,说孩子不是厉沉舟的,可看到厉沉舟对苏晚那么好,对孩子那么上心,慢慢也没人说了,反而都夸厉沉舟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林渊也来送过几次补品,还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有担当,以后孩子出生了,我当干爹。”

厉沉舟笑着答应了,心里也越来越期待孩子的出生。他会在晚上给苏晚的肚子讲故事,会跟孩子说“爸爸等你出来,带你去看海,带你去捡贝壳”,苏晚靠在他身边,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九个月后,苏晚在镇上的卫生院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孩子很健康,眼睛像苏晚,鼻子像厉沉舟,看起来很可爱。厉沉舟抱着孩子,心里满是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苏晚的孩子,不管他是谁的亲生骨肉,他都会用一辈子去疼他,去爱他。

苏晚看着厉沉舟抱着孩子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她没有选错人,厉沉舟是个有担当、有爱的男人,她会跟厉沉舟一起,把孩子养大,把这个家经营好,过一辈子幸福安稳的日子。

孩子满月那天,厉沉舟请了镇上的邻居来家里吃饭,大家都来给孩子送祝福,院子里热闹极了。厉沉舟抱着孩子,苏晚站在他身边,俩人脸上都满是幸福的笑容。

晚上,等客人都走了,厉沉舟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小声说:“老道士,谢谢你教我穿墙术,也谢谢你让我明白,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我现在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我会好好守护他们,过好每一天。”

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像是老道士的回应。苏晚走过来,靠在厉沉舟身边,握住他的手,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依偎在一起,温暖而美好。厉沉舟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爱的人在身边,有可爱的孩子,有平淡的幸福,这就够了。

厉沉舟攥着dNA检测报告的手都在抖,白纸黑字写着“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而补充备注里的基因比对结果,指向的居然是已经“得道升仙”的老道士苏哈哎。他盯着报告上的名字,脑子里嗡嗡响——怎么会是老道士?苏哈哎明明早就离开了山神庙,怎么会跟苏晚有牵扯?

他捏着报告跑回家,推开门时,苏晚正坐在沙发上给孩子喂奶,看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放下孩子:“怎么了?是不是检测结果有问题?”

厉沉舟把报告摔在茶几上,声音发哑:“你自己看!孩子不是陆泽的,也不是我的,是苏哈哎的!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苏晚拿起报告,看了两行就白了脸,眼泪瞬间掉下来:“我……我跟他没什么!就是有一次你去学穿墙术,我去山神庙送点心,他说帮我算姻缘,让我闭上眼睛……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一直以为是陆泽,没想到是他!”

厉沉舟看着苏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又气又乱,可看着旁边熟睡的孩子,又狠不下心来指责。他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突然想起老道士离开时留下的那张黄纸,还有苏晚说的“算姻缘”,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老道士耍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厉沉舟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山神庙跑,却被苏晚拉住:“他都升仙了,你去哪找他?再说了,孩子都生下来了,就算找到他又能怎么样?”

厉沉舟愣住了,是啊,老道士早就没了踪影,就算找到又能改变什么?他看着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心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既然孩子是苏哈哎的,那他就该给苏晚和老道士一个名分,就算老道士不在了,也得办场婚礼,让孩子名正言顺。

他把想法跟苏晚一说,苏晚愣住了:“办婚礼?可老道士他……”

“就算他不在,我也得办。”厉沉舟语气坚定,“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的名分,你也不能一直背着这个名声。我来当司仪,邀请镇上的邻居来,就当是给老道士和你补一场婚礼。”

苏晚看着厉沉舟认真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暖,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忙着筹备婚礼,订了镇上最大的酒店,买了红地毯和鲜花,还特意做了个老道士的牌位,放在婚礼的主位上。邻居们听说后都很惊讶,可看着厉沉舟这么用心,也都愿意来帮忙,连林渊都主动来布置现场,笑着说:“你这想法虽然荒唐,可够义气,我佩服你。”

婚礼当天,酒店里张灯结彩,红地毯从门口铺到舞台,舞台中央放着苏晚和老道士牌位的合影,厉沉舟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司仪台上,看着台下坐满的邻居,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我们在这里举办一场特殊的婚礼,新娘是苏晚,新郎是苏哈哎道长。”厉沉舟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道长虽然已经得道升仙,可他留下了孩子,留下了对苏晚的牵挂。今天这场婚礼,是为了给苏晚一个名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苏晚穿着白色的婚纱,抱着孩子,站在舞台上,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却带着幸福的笑容。台下的邻居们都鼓起掌来,有人还喊着“新婚快乐”,场面热闹又温馨。

厉沉舟继续主持:“现在,有请新娘苏晚,为新郎苏哈哎道长献上戒指……”

就在这时,苏晚怀里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孩子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变成一股白色的雾气,飘到半空中,慢慢凝聚成老道士苏哈哎的样子——还是穿着那件灰布道袍,白胡子飘在胸前,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哈哈,我变的!”老道士的声音响彻大厅,吓得台下的邻居们都站了起来,有人还以为是眼花了。

厉沉舟也愣住了,指着老道士:“苏哈哎?你……你不是升仙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孩子是你变的?”

“什么升仙啊,那是我跟你开玩笑的。”老道士笑着落在舞台上,拍了拍厉沉舟的肩膀,“我就是想看看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有担当,会不会对苏晚和孩子好。没想到你还真办了场婚礼,不错不错,没白教你穿墙术。”

苏晚也愣住了,抱着空了的怀里,又惊又气:“你……你居然骗我们!孩子是你变的?那我之前怀的是谁?”

“你没怀孕啊。”老道士笑着说,“我就是用气功给你弄了个假肚子,让你以为自己怀孕了,再变个孩子出来,就是想考验考验厉沉舟。你想想,你那段时间是不是没什么孕吐反应,也没觉得累?那都是我用气功帮你调理的。”

厉沉舟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老道士耍得团团转,又气又笑:“你这老道,居然跟我们玩这么大!知不知道我差点就当真了,还为了孩子跟陆泽吵架!”

“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嘛。”老道士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我看你小子对苏晚是真心的,可就是有点倔,遇事容易冲动。我这么一闹,就是想让你明白,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和担当,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现在看来,你小子过关了。”

苏晚也反应过来,又气又笑地打了老道士一下:“你这老道,以后可不许再这么骗我们了!害得我白哭了那么多次!”

“好好好,不骗你们了。”老道士笑着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要真的去云游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这个穿墙术的口诀,我再教你一遍,以后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自保的本事。”

厉沉舟点点头,认真地跟着老道士学口诀,心里满是感激——虽然老道士的方法有点荒唐,可也是为了他和苏晚好。他看着身边的苏晚,又看了看老道士,心里突然觉得很温暖。

婚礼继续进行,不过这次的主角变成了厉沉舟和苏晚——老道士非要给他们补一场真正的婚礼,还亲自当司仪,逗得台下的邻居们哈哈大笑。林渊在台下喊着“厉沉舟,你可得好好对苏晚,不然我可不饶你”,场面热闹极了。

婚礼结束后,老道士跟厉沉舟和苏晚告别:“我走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就对着山的方向喊我,我会听见的。”说完,老道士化作一股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厉沉舟和苏晚站在酒店门口,看着老道士消失的方向,心里满是不舍,却也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老道士虽然走了,可他留下的不仅是穿墙术,还有对他们的祝福和期盼。

回到家,厉沉舟抱着苏晚,笑着说:“没想到咱们的婚礼这么曲折,还被老道士耍了一顿。”

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笑着说:“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咱们以后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嗯,好好过日子。”厉沉舟紧紧抱着苏晚,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只要他和苏晚在一起,互相信任,互相担当,就没有什么能打倒他们。他们会在这个小镇上,守着他们的小面摊,守着彼此,把每一天都过得热气腾腾,幸福美满。

厉沉舟的麻辣烫馆开在小镇最热闹的街口,开业这天特意挂了块红布帘,上面写着“厉记麻辣烫”五个大字,门口支着个小桌,煮好的麻辣烫冒着热气,香味飘出老远,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厉沉舟,你这麻辣烫闻着就香,给我来一碗!”隔壁杂货店的阿明率先喊了一声,手里还攥着刚买的烧饼。

厉沉舟笑着应下,转身往厨房走,心里琢磨着得给开业添点热闹——之前在面摊时总爱琢磨新鲜点子,这次开麻辣烫馆,他早就想好了要露一手。只见他从消毒柜里拿出五六个白瓷碗,一碗碗盛满麻辣烫,有肥牛卷、鱼豆腐、海带结,还特意多加了勺红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碗摞起来,越摞越高,最后堆成了个尖尖的“菠萝塔”形状,看着就壮观。

“大伙看好了啊!”厉沉舟端着摞得老高的麻辣烫,慢慢从厨房走出来,手臂稳得很,脸上满是得意,“这叫‘麻辣烫菠萝塔’,今天开业,前五位顾客免费送个鱼丸!麻辣烫麻辣烫,厉沉舟的麻辣烫,不好吃不要钱!”

周围的邻居都鼓起掌来,有人还拿出手机拍照,苏晚站在旁边,笑着帮他递纸巾,眼里满是骄傲。可就在厉沉舟要把“菠萝塔”放到桌上时,脚下突然一滑——刚才煮麻辣烫时溅到地上的汤汁没擦干净,他的鞋底一沾,整个人瞬间往前扑去。

“小心!”苏晚吓得赶紧伸手去扶,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厉沉舟手里的麻辣烫“菠萝塔”整个扣了下来,滚烫的汤汁、红油还有各种食材,全泼在了苏晚的头上和身上。

“啊——!”苏晚疼得尖叫起来,双手本能地去摸头,可刚碰到就被烫得缩回来,头发上挂着海带结和鱼豆腐,衣服上全是红油,滚烫的汤汁顺着脖子往下流,滴在脚背上,疼得她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站在原地直跺脚。

厉沉舟也懵了,赶紧爬起来,顾不上自己手上的烫伤,一把拉住苏晚的手:“苏晚!你怎么样?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周围的邻居也慌了,有人赶紧递过来湿毛巾,有人跑去喊救护车,阿明还找了块干净的布,帮苏晚擦头上的汤汁。厉沉舟小心翼翼地帮苏晚把头发上的食材摘下来,看着她通红的额头和手背,还有脚背上鼓起的水泡,心里又疼又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都怪我逞能,非要摞什么菠萝塔,害你受这么大的罪!”

苏晚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靠在厉沉舟怀里哭,眼泪混着脸上的红油,看着格外可怜。没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医护人员赶紧给苏晚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把她抬上救护车,厉沉舟也跟着坐上去,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到了医院,医生给苏晚检查后说,头部和手背有轻度烫伤,脚背上的烫伤比较严重,起了不少水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涂烫伤膏治疗。厉沉舟守在病床前,帮苏晚擦脸、喂水,心里满是愧疚,一句话都不敢说。

苏晚缓过劲来,看着厉沉舟自责的样子,反而先开口了:“别自责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开业热闹点。”

“可我还是害你受了伤。”厉沉舟的声音发哑,“早知道我就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了,安安稳稳给客人煮麻辣烫多好。”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苏晚笑着说,伸手摸了摸厉沉舟的手,“麻辣烫馆刚开业,你别总在医院守着我,回去看看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厉沉舟摇摇头:“馆子里有邻居帮忙看着,我不放心你。再说了,跟你比起来,麻辣烫馆算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每天都在医院和麻辣烫馆之间跑——早上先去馆子里安排好当天的食材和人手,然后就去医院守着苏晚,帮她换药、陪她聊天,晚上再回馆子里收拾好,才回医院陪床。

邻居们也经常来医院看苏晚,还带来了自己做的粥和汤,说:“厉沉舟这小子虽然冒失,可对你是真心的,你就安心养伤,馆子里有我们呢。”

苏晚听了,心里暖暖的,也更心疼厉沉舟——他每天跑前跑后,眼睛都熬红了,却从来没说过一句累。

过了一周,苏晚的烫伤好了不少,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厉沉舟赶紧办理了出院手续,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晚回家,还特意把家里的地板擦得干干净净,怕她滑倒,又把床调得矮了点,方便她上下。

回到家,苏晚看着厉沉舟忙前忙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容易碎。”

“我就是怕你再受伤。”厉沉舟说,给苏晚端来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你在家好好养伤,麻辣烫馆我就先让阿明帮我看着,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打理。”

“不用,我在家也能帮你。”苏晚说,“我可以帮你算算账,或者给你出出主意,总比在家闲着强。”

厉沉舟拗不过她,只能答应。接下来的日子,苏晚在家帮厉沉舟处理麻辣烫馆的账目,厉沉舟每天晚上回来,就跟她聊馆子里的事——今天来了多少客人,谁夸麻辣烫好吃,谁还提了建议要加什么食材。

苏晚听着,也帮他出主意:“咱们可以加些蔬菜串,比如茄子、青椒,还有小朋友爱吃的芝士年糕,肯定受欢迎。”

厉沉舟听了,赶紧记下来,第二天就加了这些食材,果然很受欢迎,尤其是小朋友,都吵着要吃芝士年糕。

又过了半个月,苏晚的烫伤彻底好了。她第一次回到麻辣烫馆时,邻居们都围过来说:“可算等你回来了!厉沉舟这小子煮的麻辣烫,总觉得少了点味道,还是你在的时候好吃。”

苏晚笑着说:“以后我天天来,保证让大家吃够。”

厉沉舟看着苏晚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幸福。他走到苏晚身边,小声说:“对不起啊,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罪。以后我再也不逞能了,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好好打理麻辣烫馆。”

苏晚笑着点头:“好,咱们一起好好干,把麻辣烫馆开得红红火火的。”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搞过什么“菠萝塔”之类的花样,而是踏踏实实地给客人煮麻辣烫,苏晚则在旁边帮忙招呼客人、算账,夫妻俩配合得格外默契。麻辣烫馆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不仅小镇上的人爱来吃,连周边村子的人都特意跑来尝鲜。

有时候,厉沉舟看着满座的客人,还有身边笑着忙碌的苏晚,会想起之前那个冒失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虽然那次的“菠萝塔”让苏晚受了伤,可也让他明白了,真正的幸福不是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是跟爱的人一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把简单的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晚上打烊后,厉沉舟和苏晚坐在馆子里,吃着自己煮的麻辣烫,喝着冰镇的汽水,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满是安稳。

“以后咱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苏晚靠在厉沉舟肩上,小声说。

“好。”厉沉舟握紧苏晚的手,“一直这样,守着咱们的麻辣烫馆,守着彼此,过一辈子。”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麻辣烫馆里还残留着红油和香料的香味,那是幸福的味道,是属于他们俩的,简单而踏实的幸福。

厉沉舟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想起昨天开业时“菠萝塔”扣在苏晚头上的事,非但没觉得愧疚,反而觉得“挺热闹”——他琢磨着苏晚昨天说“没事”,又说自己恢复得快,说不定真不怕烫,正好能帮他“试试麻辣烫的温度”。

他早早去了麻辣烫馆,熬好汤底,煮了满满几碗麻辣烫,又像昨天那样摞成“菠萝塔”,比上次还高了两层,手里端着摇摇晃晃的碗,嘴里还念叨:“今天得让客人看看,我这手艺没的说!”

苏晚刚走进馆子里,手里还提着给厉沉舟买的早餐,就看见厉沉舟端着个“麻辣烫塔”朝她走过来,眼神里还带着点“期待”。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后退:“你别过来!昨天刚烫过,今天还来?”

“怕什么!你昨天不是说没事吗?”厉沉舟没停,反而加快了脚步,“我这是让你帮我试试温度,要是不烫,客人吃着才舒服!麻辣烫麻辣烫,厉沉舟的麻辣烫,保证够味!”

话音刚落,厉沉舟脚下又“不小心”滑了一下——这次是他故意把水桶碰倒,洒了点水在地上。手里的“麻辣烫塔”瞬间失衡,滚烫的汤汁、红油混着肥牛卷、鱼豆腐,劈头盖脸地扣在了苏晚头上。

“嗷——!你他妈干什么!”苏晚疼得一蹦三尺高,双手乱挥,想把头上的麻辣烫扒下来,可滚烫的红油顺着头发流到脖子上,滴在手背上,昨天刚好的烫伤处又传来一阵刺痛,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

周围正在收拾桌椅的邻居也懵了,阿明赶紧跑过来,递上湿毛巾:“苏晚你没事吧?厉沉舟你疯了?昨天刚烫过,今天还来!”

厉沉舟却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还笑着说:“你不是不怕烫吗?昨天你自己说没事的,我这是让你磨练磨练,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不怕了!”

“我不怕烫也不能光烫我呀!”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抓过旁边的毛巾擦着脸,红油顺着毛巾往下滴,“昨天是意外,今天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拿我当玩笑耍?”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帮个忙。”厉沉舟见苏晚真生气了,才有点慌,可嘴上还硬着,“咱们开麻辣烫馆,总得有人试温度,你是我媳妇,不找你找谁?”

“找你自己!”苏晚把毛巾摔在地上,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昨天烫得脚都起水泡了,你今天还来!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觉得我受伤无所谓?”

周围的邻居也看不过去了,纷纷帮苏晚说话:“厉沉舟你这就不对了,苏晚昨天刚受了伤,你今天怎么还故意折腾她?”“就是,试温度用温度计不行吗?非要拿人试,这像话吗?”

厉沉舟被说得脸通红,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睛和脸上还没擦干净的红油,心里突然一阵愧疚——他昨天确实觉得苏晚恢复得快,今天又想逞能让客人看看“热闹”,才故意这么做,根本没考虑苏晚的感受。

“对不起……我错了。”厉沉舟赶紧走过去,想帮苏晚擦脸,却被她躲开了。他挠了挠头,声音也软了下来,“我不该拿你试温度,不该故意折腾你,我就是想让开业热闹点,没考虑到你会疼……你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不用你假好心!”苏晚虽然还在生气,可看着厉沉舟愧疚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消了点,“我自己去就行,你好好开你的麻辣烫馆,别再拿我当玩笑了!”

说完,苏晚转身就往外走,厉沉舟赶紧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麻辣烫馆让阿明帮我看着,我不放心你。”

阿明在后面喊:“你们去吧!馆子里有我呢,放心!”

厉沉舟拉着苏晚,快步往医院走,路上还不停道歉:“苏晚,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搞这些花样了,再也不拿你试温度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没说话,可也没甩开他的手。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苏晚的头部和手背有轻度烫伤,幸好这次没烫到脚背,涂几天烫伤膏就能好。厉沉舟小心翼翼地帮苏晚涂药,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嘴里还不停念叨:“以后我一定小心,再也不冒失了。”

涂完药,厉沉舟拉着苏晚去了镇上的甜品店,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给你买的,算是我赔罪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又看了看厉沉舟愧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呀,就是太冒失了,总想着逞能,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改。”厉沉舟赶紧点头,“以后咱们开麻辣烫馆,就安安稳稳的,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我用温度计试温度,保证不让你再受一点伤。”

苏晚点点头,咬了一口桂花糕,甜丝丝的味道化在嘴里,心里的委屈也慢慢消散了:“这还差不多。咱们回去吧,别让阿明一个人在馆子里忙不过来。”

厉沉舟笑着答应,拉着苏晚的手往回走。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厉沉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能拿苏晚的安全当玩笑,要好好疼她、照顾她,跟她一起把麻辣烫馆开得红红火火的。

回到麻辣烫馆,阿明赶紧迎上来:“怎么样?苏晚没事吧?”

“没事,涂几天药就好了。”苏晚笑着说,“辛苦你了,帮我们看了这么久的店。”

“不辛苦!”阿明笑着说,“厉沉舟,你以后可别再折腾苏晚了,不然我们可不饶你!”

厉沉舟赶紧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搞过“麻辣烫菠萝塔”之类的花样,而是踏踏实实地煮麻辣烫,用温度计试好温度再给客人端上去。苏晚也继续在馆子里帮忙,夫妻俩配合得格外默契,麻辣烫馆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有时候,苏晚还会拿这件事跟厉沉舟开玩笑:“你还记得你把麻辣烫扣在我头上的事吗?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疼呢。”

厉沉舟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给你煮碗麻辣烫赔罪,多加你爱吃的鱼豆腐,好不好?”

苏晚笑着点头:“这还差不多。”

看着苏晚笑着的样子,厉沉舟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夫妻之间难免会有小摩擦,只要彼此包容、互相体谅,就能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幸幸福福的。而他也会一直记得这次的教训,好好疼苏晚,跟她一起守着这家麻辣烫馆,过一辈子安稳幸福的日子。

第三天凌晨,天还没亮透,厉沉舟就蹲在麻辣烫馆后厨的煤炉前,把汤底熬得“咕嘟咕嘟”冒热气,红油浮在表面,烫得能把筷子尖煮软。他盯着锅里翻滚的肥牛卷,脑子里没想着开业的事,满是前一天苏晚说“那也不能光烫我”的话,心里反倒憋了股劲——觉得苏晚就是“娇气”,多烫几次肯定能适应,还能帮他把麻辣烫的“火候口碑”立起来。

等苏晚提着刚买的新鲜蔬菜走进馆子时,就看见厉沉舟端着个比前两天还高的“麻辣烫塔”站在门口,碗沿的红油都快溢出来了,他眼神里带着股子没道理的狠劲,根本没像往常那样喊“早饭买了吗”,反而直勾勾盯着苏晚,脚步“咚咚”地朝她走过来。

“厉沉舟你干什么?放下!”苏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后退,手里的蔬菜筐都差点掉在地上。她以为前两天的事已经让厉沉舟长记性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来,而且看这架势,比前两次还凶。

可厉沉舟根本不听,反而加快脚步,在苏晚退到墙角没地方躲的时候,胳膊猛地一抬,又猛地往下一扣——“哗啦”一声巨响,滚烫的麻辣烫连汤带料,结结实实地扣在了苏晚的头上。肥牛卷挂在她的发梢,鱼豆腐顺着脸颊往下滑,滚烫的红油像小溪一样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滴在手腕上,瞬间就红了一片。

“你有病吧?!”苏晚疼得浑身一哆嗦,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伸手去扒头上的食材,手指刚碰到滚烫的汤底就被烫得缩回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混着红油在脸上冲出一道道印子,“前两天烫我我以为你是不小心,今天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疯了?”

周围早起路过的邻居听见动静,赶紧围过来看,有人赶紧递上湿毛巾,有人急着说“快送医院”,还有人忍不住指责厉沉舟:“小厉你这就不对了!哪有这么折腾自己媳妇的?苏晚都疼成这样了!”

厉沉舟却没一点愧疚的样子,反而叉着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喊什么喊?我不就是让你试个温度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适应烫啊?”他说着,还踢了踢地上的空碗,“我这汤底熬了三个小时,就指望你试出最合适的温度,结果你倒好,每次都喊疼,我还没怨你耽误我做生意呢!”

“耽误你做生意?”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抓过旁边邻居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红油,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疼得快死了,你居然还想着做生意?厉沉舟你有没有良心?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天我怎么帮你看店、怎么给你算账的?你现在为了个破麻辣烫,天天拿我当靶子烫?”

“什么叫破麻辣烫?这是咱们俩的生意!”厉沉舟也急了,声音提得更高,“我让你磨练磨练怎么了?以后客人要是说麻辣烫烫,你能帮我解释?现在多烫几次,你就能记住这温度,以后不就省事了?”

“省事?你怎么不自己烫?”苏晚指着厉沉舟的手,“你怎么不把麻辣烫扣在自己头上试试?看看疼不疼!看看你能不能适应!”

厉沉舟被问得噎了一下,可嘴上还是硬:“我是男人,我皮糙肉厚,跟你不一样!你是女人,细皮嫩肉的,试温度更准!”

“我看你就是自私!就是想拿我当幌子!”苏晚再也忍不住,拎起地上的蔬菜筐就往外走,“这麻辣烫馆你自己开吧!我不陪你疯了!”

厉沉舟想拉住她,可苏晚走得又快又急,他伸手只抓到一把空气。周围的邻居也纷纷指责他:“小厉你太过分了!苏晚多好的姑娘,跟着你受这罪!”“你赶紧去道歉啊!不然苏晚真跟你生气了!”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狼藉的麻辣烫,又看了看苏晚消失的方向,心里突然有点慌。刚才那股子“较劲”的劲过去了,他才想起苏晚前两天烫伤还没好透,想起她每天早起帮他买食材、晚上帮他算账,想起她笑着说“咱们一起好好干”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又疼又悔。

他赶紧捡起地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红油,也顾不上开门营业了,拔腿就往家跑。到家时,看见苏晚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烫伤膏,自己给自己涂手背上的红印,肩膀还在轻轻发抖。

厉沉舟走过去,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苏晚……对不起,我错了。”

苏晚没理他,继续涂药膏,眼泪还在往下掉。

“我不该拿你试温度,不该跟你较劲,更不该故意把麻辣烫扣在你头上。”厉沉舟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手背上的红印,心里更疼了,“我就是想把麻辣烫馆开好,想让咱们的日子过好点,可我太急了,急得忘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还是没说话,可涂药膏的手慢了下来。

厉沉舟赶紧又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拿你试温度了,我买个专业的温度计,每天煮好先自己尝,烫了我自己咽,再也不折腾你了。麻辣烫馆要是忙不过来,我就请个人帮忙,你想在家歇着就歇着,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好不好?”

苏晚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厉沉舟:“你真的知道错了?不是哄我开心的?”

“真的知道错了!我要是再犯,你就把麻辣烫扣在我头上,扣多少碗都行!”厉沉舟赶紧举手发誓,“我明天就去买温度计,再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和糖葫芦,咱们不去麻辣烫馆了,我在家给你煮你爱吃的打卤面,好不好?”

苏晚看着他着急又愧疚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可还是忍不住说:“厉沉舟,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一起吃苦,我是不愿意你拿我的疼不当回事。咱们开麻辣烫馆是为了好好过日子,不是为了互相折腾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厉沉舟赶紧点头,伸手轻轻握住苏晚的手,“以后咱们好好的,不折腾,不较劲,安安稳稳开馆,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点点头,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可这次是委屈的眼泪,也是原谅的眼泪。

第二天,厉沉舟真的去镇上的五金店买了个专业的食品温度计,还买了一大袋桂花糕和糖葫芦,放在苏晚面前。他没去开麻辣烫馆,而是在家给苏晚煮了她最爱吃的打卤面,还特意多加了她爱吃的香菇丁和肉丁。

苏晚吃着热乎的打卤面,看着厉沉舟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彻底散了。她知道,厉沉舟虽然有时候冒失、认死理,可他心里是在乎她的,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提过“拿人试温度”的事,每天煮好麻辣烫,都会先用温度计测好温度,再自己尝一口,确定不烫了才给客人端上去。苏晚也回到了麻辣烫馆,继续帮他招呼客人、算账,夫妻俩偶尔还是会拌嘴,可再也没有过像这样“拿疼当磨练”的荒唐事。

麻辣烫馆的生意越来越红火,镇上的人都知道厉沉舟疼媳妇,都愿意来他们家吃麻辣烫。有时候,厉沉舟看着满座的客人,还有身边笑着忙碌的苏晚,会想起自己那三次荒唐的“麻辣烫扣头”,忍不住笑自己傻——原来好好过日子,根本不用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磨练”,只要把对方的疼放在心上,把彼此的感受当回事,就是最好的日子。

晚上打烊后,厉沉舟会给苏晚端上一碗温热的糖水,看着她喝完,然后一起收拾好馆子,手牵手回家。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像一碗刚煮好的麻辣烫,不烫,却满是幸福的味道。

第四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厉沉舟就把麻辣烫馆的门推开了。他蹲在灶台前,盯着翻滚的汤底,心里又开始犯嘀咕——前三天虽然两次把麻辣烫扣在苏晚头上,可他总觉得“没试出效果”,琢磨着苏晚说不定已经悄悄适应了热度,只是嘴上不说,今天得再“试探试探”,要是真适应了,以后客人说烫,苏晚就能帮着试探“这温度刚刚好”。

他煮了满满六大碗麻辣烫,摞成比之前更高的塔,碗沿的红油晃来晃去,差点洒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端着碗站在门口,眼睛盯着苏晚来的方向,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苏晚提着刚买的新鲜香菜和葱花,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厉沉舟端着“麻辣烫塔”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股子不正常的执着。她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想往回走,可已经晚了——厉沉舟看见她,像疯了似的冲过来,脚步又快又急,手里的碗晃得更厉害了。

“厉沉舟你别过来!”苏晚一边往后退,一边喊,手里的香菜撒了一地,“你昨天不是说再也不这样了吗?”

厉沉舟根本不听,嘴里还念叨着:“就试这最后一次!试完就不试了!”他往前一扑,手里的“麻辣烫塔”直接砸在苏晚头上,滚烫的汤汁顺着苏晚的头发往下流,浸透了她的衣服,肥牛卷、鱼豆腐、海带结掉了一地,连她刚买的香菜都被红油染成了红色。

“你到底有完没完呢?!”苏晚疼得尖叫起来,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伸手去扯头上的食材,可刚碰到就被烫得缩回手,手背瞬间红了一片,“你昨天还跟我道歉,说再也不折腾我了,今天怎么又来?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周围摆摊的邻居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卖早点的张婶赶紧递过湿毛巾:“苏晚快擦擦!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天天这么折腾你!”阿明也跑过来,一把拉住厉沉舟的胳膊:“厉沉舟你清醒点!你看看苏晚都疼成什么样了,你还来!”

厉沉舟被阿明拉住,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睛和脸上的红油,心里也慌了,可嘴上还是硬着:“我以为你已经适应了……我就是想再试探试探,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接受这个温度……”

“适应?你让我怎么适应?”苏晚气得浑身发抖,抓过毛巾擦着脸,眼泪混着红油往下掉,“滚烫的麻辣烫扣在头上,谁能适应?你自己怎么不试试?你把这碗扣在自己头上,看看能不能适应!”

厉沉舟被问得说不出话,看着地上狼藉的麻辣烫,又看看苏晚手背的红印,心里的那点“试探”的念头瞬间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愧疚。他想伸手去碰苏晚的手,却被苏晚狠狠甩开:“别碰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苏晚说完,转身就往家跑,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肩膀一抽一抽的。厉沉舟想追上去,却被阿明拉住:“你别追了!让苏晚冷静冷静!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天天拿她当靶子,换谁谁能忍?”

周围的邻居也纷纷指责:“小厉你太过分了!苏晚那么好的姑娘,跟着你受这种罪!”“你要是真为了生意好,就好好琢磨味道,别拿媳妇撒气!”“赶紧去给苏晚道歉,不然你们俩这日子没法过了!”

厉沉舟站在原地,听着邻居们的指责,看着地上的麻辣烫,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行为有多荒唐——为了所谓的“试温度”“探适应度”,一次次把滚烫的麻辣烫扣在苏晚头上,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没心疼过她的疼。

他赶紧把手里的空碗放在地上,拔腿就往家跑。到家时,看见苏晚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前几天医生开的烫伤膏,自己给自己涂手背,眼泪掉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厉沉舟走过去,声音哽咽:“苏晚……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再试探你,不该再把麻辣烫扣在你头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晚没理他,继续涂药膏,可涂药膏的手却在发抖。

“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以为你已经不生气了,就想着再试一次……我真的没想着要伤害你,就是太钻牛角尖了。”厉沉舟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手背,眼泪也掉了下来,“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骂我,别自己憋着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荒唐事了,再也不拿你试温度了,咱们好好开麻辣烫馆,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慢慢抬起头,眼睛通红,看着厉沉舟:“厉沉舟,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一起努力,也不是不能吃苦,可你不能拿我的疼当玩笑,拿我的感受不当回事。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以为你真的改了,还特意早起给你买了你爱吃的葱花,结果你又……”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真的怕了,我怕你哪天又突然端着麻辣烫扑过来,我怕我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再也不会了!”厉沉舟赶紧抓住苏晚的手,用力点头,“我今天就把那些碗都收起来,再也不摞什么塔了!我明天就去买最好的温度计,每天煮好麻辣烫,我自己先喝一碗,确定不烫了再给客人端上去!我要是再犯,你就跟我离婚,我绝不拦着你!”

苏晚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他通红的眼睛,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她知道,厉沉舟虽然有时候认死理、犯糊涂,可他心里是在乎她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你要是再敢这样,我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苏晚抽了抽鼻子,把烫伤膏递给厉沉舟,“帮我涂药,轻点。”

厉沉舟赶紧接过烫伤膏,小心翼翼地帮苏晚涂在手背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嘴里还不停念叨:“我轻点,我轻点,保证不疼。”

涂完药,厉沉舟去厨房给苏晚煮了碗小米粥,还放了点红糖。苏晚喝着粥,看着厉沉舟忙碌的身影,心里的委屈也慢慢散了。

从那以后,厉沉舟真的再也没提过“试温度”“试探适应度”的事。他把那些用来摞塔的碗收进了柜子里,每天煮好麻辣烫,都会先用温度计测好温度,再自己喝一口,确定不烫了才给客人端上去。苏晚也回到了麻辣烫馆,继续帮他招呼客人、算账,只是偶尔会拿这件事跟他开玩笑:“今天要不要再试一次你的‘麻辣烫塔’?”

厉沉舟每次都会赶紧摆手:“不了不了,再也不试了,我可不想再被你赶出门了。”

麻辣烫馆的生意越来越红火,镇上的人都知道厉沉舟以前的荒唐事,也知道他现在有多疼苏晚,都愿意来他们家吃麻辣烫。有时候,厉沉舟看着满座的客人,还有身边笑着忙碌的苏晚,会想起自己那四次荒唐的“麻辣烫扣头”,忍不住笑自己傻——原来真正的生意兴隆,不是靠“试温度”“博眼球”,而是靠用心做味道,靠真心对身边的人。

晚上打烊后,厉沉舟会给苏晚端上一碗温热的银耳羹,看着她喝完,然后一起收拾好馆子,手牵手回家。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像一碗刚煮好的麻辣烫,温度刚刚好,满是幸福的味道。

第五天的天刚亮透,麻辣烫馆后厨的烟囱就冒起了烟。厉沉舟蹲在灶台前,把汤底熬得“咕嘟咕嘟”响,红油在锅里翻着花,热气裹着辛辣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他盯着锅里的食材,心里那股荒唐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前几天虽然被苏晚骂、被邻居说,可他总觉得“没试到最后”,琢磨着苏晚说不定只是“嘴上喊疼”,实际已经能扛住这个温度,今天特意在门口设了埋伏,想“出其不意”再试一次,要是这次苏晚没那么大反应,就说明真的适应了。

他煮了八大碗麻辣烫,每一碗都舀了刚滚沸的汤底,碗沿烫得能烙红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碗摞成塔,端着藏在门后。门帘被他留了条缝,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的巷子,耳朵竖得老高,听着苏晚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就听见巷子里传来苏晚的声音,她正跟卖菜的王婶打招呼,手里还提着给厉沉舟买的豆浆油条。厉沉舟屏住呼吸,手指因为用力端着碗而发白,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王婶再见啊,我先去馆子里了。”苏晚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刚要掀门帘。

就在这时,厉沉舟猛地从门后冲出来,手里的“麻辣烫塔”直接朝苏晚头上扣去!“哗啦——”滚烫的汤汁、冒着热气的红油,混着肥牛卷、鱼豆腐、海带结,劈头盖脸地砸在苏晚头上。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浸透了她的衣服,滴在手腕上、手背上,瞬间就红了一片,连她手里的豆浆油条都被红油染成了深色。

“啊——!”苏晚疼得尖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豆浆洒了一地,油条滚到了路边。她想伸手去扒头上的食材,可刚碰到滚烫的汤底就被烫得缩回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混着脸上的红油,狼狈得让人心疼。

门帘被掀得大开,周围路过的邻居、早起摆摊的小贩都围了过来。卖早点的张婶赶紧跑过来,递上湿毛巾:“苏晚快擦擦!这孩子是真疯了吗?天天这么折腾你!”阿明也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厉沉舟,指着他的鼻子骂:“厉沉舟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昨天刚道歉,今天就又来?你是不是想把苏晚烫死才甘心?”

厉沉舟被阿明推得一个趔趄,看着摔在地上的苏晚,还有她手背上明显的红印,心里那点“试探”的念头瞬间碎了,只剩下慌乱和后怕。他想伸手去扶苏晚,却被苏晚狠狠甩开:“别碰我!”

苏晚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全是油污和滚烫的汤汁,头发一缕一缕粘在脸上,眼睛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厉沉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跟你过日子,跟你一起开馆子,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天天这么折磨我?”

“我……我就是想再试一次……”厉沉舟的声音发颤,看着苏晚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以为你已经适应了,我没想着要伤害你……”

“适应?这种滚烫的东西扣在头上,谁能适应?”苏晚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一次次拿我当玩笑耍?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周围的邻居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厉沉舟:“小厉你太过分了!苏晚这么好的姑娘,跟着你受这种罪,你良心被狗吃了?”“就是!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天天拿媳妇试温度,你怎么不拿自己试?”“苏晚你别跟他过了,这种男人不值得!”

厉沉舟被说得无地自容,看着苏晚绝望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为了那点荒唐的“温度试探”,一次次把苏晚推向痛苦的边缘,把她的包容当成了“适应”,把她的心疼当成了“矫情”,他根本不是在“试温度”,而是在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

“苏晚,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厉沉舟蹲在苏晚面前,声音哽咽,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不该再试,不该再伤害你,我这就把馆子关了,再也不做麻辣烫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没说话,只是慢慢捡起地上的油条,又弯腰捡起撒在地上的香菜,动作缓慢而僵硬。她看着手里沾满油污的油条,眼泪滴在上面,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厉沉舟,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折腾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家走,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孤单。厉沉舟想追上去,却被阿明拉住:“你别追了!让她冷静冷静!你现在追上去,只会让她更生气!”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苏晚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满是悔恨。他转身回到馆子里,把灶台的火关掉,把锅里的汤底倒掉,又把那些摞塔的碗一个个收起来,放进柜子里。然后,他拿起笔和纸,在门口贴了张“暂停营业”的纸条,纸条上的字因为手发抖而歪歪扭扭。

他回到家时,看见苏晚正坐在床边收拾行李,衣服、生活用品被一件件放进箱子里。厉沉舟心里一慌,赶紧走过去:“苏晚你干什么?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做麻辣烫了,我再也不折腾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厉沉舟,我不是在跟你赌气,我是真的累了。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你突然端着麻辣烫扑过来,害怕自己哪天被你烫得受不了。我跟你在一起,是想过安稳日子,不是想天天活在恐惧里。”

“我真的改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厉沉舟抓住苏晚的手,不让她继续收拾,“我明天就把麻辣烫馆转让出去,我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苏晚看着厉沉舟通红的眼睛,还有他眼里的悔恨和恳求,心里的防线慢慢松动了。她想起他们刚在小镇安家时的样子,想起一起开面摊时的温馨,想起厉沉舟虽然冒失却始终在乎她的样子,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真的能改吗?”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真的能不再拿我试温度,不再做这些荒唐的事吗?”

“能!我一定能!”厉沉舟赶紧点头,把苏晚手里的行李袋放下,“我今天就把麻辣烫馆的东西都处理掉,明天我们就去看房子,重新找个地方开个小面摊,就像以前那样,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我再信你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厉沉舟激动地抱住苏晚,眼泪掉在她的肩膀上:“谢谢你,谢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真的把麻辣烫馆转让了出去,把那些用来摞塔的碗都送给了收废品的,还特意去医院给苏晚买了最好的烫伤膏,每天帮她涂药,陪她散步,变着花样给她做她爱吃的菜。

苏晚的烫伤慢慢好了,心里的阴影也渐渐散去。他们在小镇的另一条巷子里租了个小门面,重新开了家小面摊,还是像以前那样,卖打卤面,厉沉舟煮面,苏晚招呼客人,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安稳和温馨。

有时候,厉沉舟看着苏晚笑着给客人端面的样子,会想起自己那五次荒唐的“麻辣烫扣头”,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苏晚还愿意给他机会,庆幸自己及时醒悟,没有亲手毁掉这份幸福。他终于明白,最好的日子不是靠“试探”和“折腾”得来的,而是靠珍惜和包容,靠把对方的疼放在心上,靠一起把简单的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晚上打烊后,厉沉舟会给苏晚端上一碗温热的糖水,看着她喝完,然后一起收拾好面摊,手牵手回家。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像一碗刚煮好的打卤面,不烫,却满是幸福的味道,这味道,会一直陪着他们,走过往后的每一天。

那是1995年的深秋,北方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凉,机场大巴站的铁皮棚子被风吹得“哐哐”响,地面上积着没扫干净的落叶,踩上去“沙沙”地响。苏晚裹紧了身上的旧毛衣,手里攥着刚从老家带来的土鸡蛋,眼神不停地往大巴进站的方向瞟——她要等的人是厉沉舟,那个在信里跟她写了无数次要一起去南方闯的男人。

半个月前,厉沉舟从南方给她寄了封信,说在深圳找了个卖麻辣烫的好摊位,让她赶紧过去,俩人一起干,等赚了钱就结婚。苏晚揣着攒了半年的积蓄,瞒着家里人,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又转了三趟汽车,才到这个机场大巴站,就为了跟厉沉舟汇合。

“苏晚!这里!”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晚抬头一看,厉沉舟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端着个保温桶,正快步朝她跑过来。他脸上带着兴奋的笑,额头上还冒着汗,显然是刚从摊位上赶过来。

“沉舟!”苏晚也笑了,赶紧迎上去,把手里的土鸡蛋递给他,“我妈让我给你带的,说补身体。你在南方还好吗?摊位怎么样?”

“好!都好!”厉沉舟接过土鸡蛋,塞进怀里,然后把保温桶递到苏晚面前,眼睛亮闪闪的,“我特意从摊位上给你煮了碗麻辣烫,还热着呢,你赶紧尝尝,咱这味道,在深圳肯定能火!”

苏晚笑着接过保温桶,刚打开盖子,一股滚烫的热气就冒了出来,带着红油和辣椒的香味。她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厉沉舟突然伸手想帮她把桶盖再掀开点,可手一滑,保温桶“哗啦”一声翻倒,滚烫的麻辣烫连汤带料,全泼在了苏晚的脸上。

“啊——!”苏晚疼得尖叫一声,手里的保温桶掉在地上,滚烫的汤汁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滴在脖子上、手背上,瞬间就红了一片。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脸,可刚碰到皮肤就被烫得缩回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混着脸上的红油和食材,狼狈得让人心疼。

厉沉舟也懵了,看着苏晚脸上瞬间起的水泡,还有她痛苦的表情,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只会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围等车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赶紧递上纸巾,有人急着说“快送医院”,还有个老太太看着苏晚的脸,心疼地说:“这姑娘脸怕是要毁了,这么烫的东西泼在脸上,可怎么好啊!”

苏晚听着老太太的话,心里一凉,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能感觉到密密麻麻的水泡,还有一阵阵钻心的疼,心里满是恐惧——她才二十岁,要是脸毁了,以后可怎么办?

厉沉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抱起苏晚,往附近的医院跑。他跑得飞快,风在耳边呼啸,怀里的苏晚疼得不停发抖,可他却只能紧紧抱着她,嘴里不停说:“苏晚你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一定会没事的,我保证!”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苏晚的脸部、颈部和手部都有二度烫伤,脸部的水泡比较严重,虽然不会留下大面积疤痕,但会有色素沉着,可能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恢复。厉沉舟坐在病床前,看着苏晚脸上缠着的纱布,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眼泪也掉了下来:“苏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喝那么烫的麻辣烫,我不该那么不小心……”

苏晚躺在病床上,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声音沙哑:“沉舟,我的脸是不是毁了?我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厉沉舟赶紧握住苏晚的手,用力点头,“医生说了,只要好好治疗,慢慢就会恢复的,就算有色素沉着,咱们也能治,我一定赚更多的钱,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把你的脸治好!”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关掉了深圳的麻辣烫摊位,专心在医院照顾苏晚。他每天帮苏晚涂药、洗脸、喂饭,还会给她讲笑话,想让她开心点。可苏晚还是很难过,每天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疤痕,都会偷偷掉眼泪。

有一次,苏晚看着自己脸上的色素沉着,忍不住跟厉沉舟说:“沉舟,你别跟我在一起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你,你再找个好姑娘吧。”

厉沉舟听了,赶紧捂住苏晚的嘴,眼睛通红:“你胡说什么呢!我厉沉舟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都要跟你在一起!你要是不嫌弃我,等你好了,咱们就结婚,就算以后不能去南方,咱们回小镇开个小面摊,也能好好过日子!”

苏晚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过这次是幸福的眼泪。她知道,厉沉舟虽然犯了错,可他心里是真的在乎她,真的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过了半年,苏晚的脸慢慢恢复了,虽然还有淡淡的色素沉着,但已经不影响正常生活了。厉沉舟带着苏晚回到了他的老家,一个靠海的小镇,在镇上开了家小面摊,卖起了打卤面。

每天早上,厉沉舟都会早早起来熬卤,苏晚则会在旁边帮忙择菜、端面,夫妻俩配合得格外默契。面摊的生意虽然不算特别红火,但也能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平淡而安稳。

有时候,苏晚看着厉沉舟认真熬卤的样子,会想起1995年机场大巴站的那次意外,忍不住跟他开玩笑:“你那时候可真冒失,差点把我的脸毁了,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厉沉舟听了,会放下手里的勺子,走过来轻轻抱住苏晚,声音温柔:“对不起,苏晚,那次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不过也多亏了那次,让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要一辈子对你好,补偿你。”

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笑着说:“都过去了,现在这样就很好。咱们好好开咱们的面摊,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阳光透过面摊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一碗刚煮好的打卤面。厉沉舟知道,1995年的那次意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教训——他学会了珍惜,学会了责任,更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往后的日子里,厉沉舟再也没有让苏晚碰过滚烫的东西,每次煮好面、熬好卤,都会先晾到温热再给苏晚端过去。他们的小面摊开了一年又一年,镇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故事,都羡慕他们的感情,都说厉沉舟是个好丈夫,苏晚是个好妻子。

有时候,晚上打烊后,厉沉舟会牵着苏晚的手,在海边散步。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苏晚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小声说:“沉舟,幸好那时候我没放弃你,幸好我们还能在一起。”

厉沉舟紧紧握住苏晚的手,看着远处的海浪,声音坚定:“苏晚,这辈子我欠你的,我会用一辈子来还。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对永远不会分开的人。1995年的伤痛早已被岁月抚平,留下的是满满的珍惜和爱意,还有他们一起走过的,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洒在麻辣烫馆里,把木质桌椅染成暖橙色。苏晚坐在角落的小桌旁,手机架在碗沿上,正看着一部轻松的家庭短剧,屏幕里的角色说着搞笑台词,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肩膀还跟着轻轻晃动,眼里满是笑意——这段时间厉沉舟没再提“试温度”的事,她也渐渐忘了之前被烫伤的疼,日子又回到了安稳的模样。

厉沉舟蹲在灶台前,正往锅里下着肥牛卷,听见苏晚的笑声,心里那股荒唐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他盯着锅里翻滚的滚烫汤底,想起前几天苏晚说“已经不疼了”,又看着她现在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她居然忘了疼?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平衡”,觉得苏晚“没把之前的教训放心里”,得再“提醒提醒”她。他手忙脚乱地煮了十碗麻辣烫,每一碗都舀了刚滚沸的汤底,红油在碗里冒着热气,还泛着细小的泡泡,明显比平时烫了不少。他把十碗麻辣烫摞成一个高高的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高,碗沿的汤汁晃来晃去,差点洒出来。

苏晚还在盯着手机笑,根本没注意到厉沉舟的动作。直到厉沉舟端着“麻辣烫塔”走到她面前,阴影笼罩住她,她才抬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你又要干什么?”

“我叫你笑!”厉沉舟眼里满是戾气,嘴里的话像淬了冰,“我他妈让你笑!你居然忘了之前有多疼,还敢笑得这么开心!”

话音刚落,厉沉舟双手一扬,手里的十碗麻辣烫连汤带料,劈头盖脸地扣在了苏晚头上。滚烫的汤汁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浸透了她的衣服,肥牛卷、鱼豆腐、海带结掉了一地,连她架在碗沿上的手机都被红油泡透,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啊——!”苏晚疼得尖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椅子“哐当”一声翻倒,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滚烫的红油顺着脸颊流进脖子,滴在之前被烫伤的手背上,旧伤加新伤,疼得她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混着脸上的红油和食材,狼狈得让人心碎。

周围正在吃饭的客人都被吓住了,有人赶紧站起来想帮忙,有人掏出手机想报警,还有个大姐看着苏晚的样子,心疼地骂道:“你这人是不是疯了?这么烫的东西往人头上扣,还扣十碗!你想把人烫死吗?”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苏晚在地上痛苦挣扎,心里却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觉得“解气”:“谁让她忘了疼!谁让她还敢笑!我就是要让她记住,以后别再这么没心没肺!”

“厉沉舟……你混蛋!”苏晚躺在地上,疼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眼泪掉在地上的红油里,晕开一小片湿痕,“我……我再也不想跟你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厉沉舟。他看着苏晚脸上密密麻麻的水泡,还有她眼里的绝望,心里那股“解气”的感觉瞬间消失,只剩下慌乱和后怕。他赶紧蹲下来,想扶苏晚起来,却被苏晚狠狠甩开:“别碰我!我嫌你脏!”

这时,之前帮过他们的阿明正好来送食材,看到这一幕,气得冲过来一把揪住厉沉舟的衣领,拳头差点砸在他脸上:“厉沉舟你他妈是不是人?!苏晚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么对她?!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良心被狗吃了?”

周围的客人也纷纷指责厉沉舟,有人还帮苏晚拨打了120。厉沉舟被阿明揪着衣领,看着地上痛苦的苏晚,听着周围的指责,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错得有多离谱——他不仅毁了苏晚的信任,还亲手毁掉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希望。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把苏晚抬上担架,厉沉舟想跟着上车,却被苏晚冷冷地说:“别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阿明也拦住他:“你别去了,你去了只会让苏晚更生气。你还是想想,怎么弥补你犯下的错吧!”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远去,心里满是悔恨。他回到麻辣烫馆,看着地上狼藉的麻辣烫,还有苏晚掉在地上的手机,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把灶台的火关掉,把锅里的汤底倒掉,然后拿起笔和纸,在门口贴了张“永久停业”的纸条,然后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医院,厉沉舟不敢进去,只能在病房门口徘徊。他从护士嘴里得知,苏晚的脸部、颈部和手部都有严重烫伤,之前的色素沉着也加重了,需要长时间的治疗。他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一夜没合眼,心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第二天早上,苏晚的家人赶来了。苏晚的哥哥看到厉沉舟,气得差点打他:“我妹妹当初不顾家里反对跟你在一起,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要是不喜欢她,你可以跟她说,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厉沉舟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苏晚的家人指责。

苏晚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厉沉舟每天都在病房门口守着,给她送吃的、送用的,却从来不敢进去。直到苏晚出院那天,他才鼓起勇气拦住她:“苏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你别跟我离婚,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苏晚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厉沉舟,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曾经以为,你只是冒失,只是不懂事,可我现在才明白,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乎我的疼。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被你一次次烫伤,不是为了活在恐惧里。”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已经跟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苏晚转身跟着家人离开,再也没有回头。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眼泪掉了下来,心里满是绝望。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失去苏晚了,失去了那个曾经愿意跟他一起吃苦、一起奋斗的女孩,失去了那个他本该用一辈子去珍惜的人。

后来,厉沉舟离开了那个小镇,再也没有开过麻辣烫馆。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找了份普通的工作,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他常常会想起苏晚,想起他们一起开面摊的日子,想起她笑着给客人端面的样子,想起她被烫伤时痛苦的表情。他才明白,真正的爱不是“试探”,不是“提醒”,而是珍惜,是包容,是把对方的疼放在心上,是用一辈子去守护。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伴随着他度过往后的每一天。

侠客书屋推荐阅读:我来自黄泉掀饭桌!小疯批夺回气运后不忍了一吻定情,总裁甜蜜囚爱开局逃婚,疯批太子穷追不舍穿成霸总娇妻失败后,在恋综选夫穿越四合院之我有系统我怕谁杂货铺通古今,我养的将军醋翻了快穿神君大人的糖去哪了逼她给白月光顶罪?渣父子我不要了师尊怎么那么撩你崽崽让哪里逃灵异界大佬:全家跪求我带飞江澄重生后开局出生在魔域盗墓,被偷听心声后我暴露了荒村血祭人在奥特:从海帕杰顿幼虫开始快穿阎罗王:这个女配不太毒惊!陆爷的心尖宠竟是马甲大佬HP万人迷在圣芒戈诱反派!勾疯批!顶级尤物撩疯了千方百计与千方百计快穿:殿下她是个万人迷重生80,从在大兴安岭打猎开始少年白马:把自己炼成药人霍格沃兹:魔法世界第一个资本家谁懂啊?我粉的主播成影后了!陈情令:如果长安牛马实录穿成反派大佬的漂亮毒妻七零:穿成了早逝炮灰她逆天改命书穿圣母女主:老娘双刀定人生娇美知青与糙汉酱酱漾漾的生活炮灰前妻觉醒后决定拿钱走剧情帝妃掌妖异血瞳乱天下在老师面前乱舞的麻瓜从mc开始的万界之旅逐星传说原神:我是天理,不是你们老婆!Re:艾蜜莉雅很想让我当王妃!特摄盘点:铠甲假面?统统碗里来炮灰太娇软,掐腰就会哭绑定神豪系统,我有亿点点钱侯府丑女,她又美又辣从合租开始恋爱穿越兽世,我家夫君超粘人钟小艾前男友,亮平公报私仇查我温助,听说你想结婚中间地带风雨凄凄花落尽大院娇妻美又飒,冷面硬汉要破戒
侠客书屋搜藏榜:王爷别虐了,你的暗卫娇妻早跑了影视遇上对的人互绿!你舔白月光,我撩隔壁残王【变形金刚】俘虏求生记重生后,阿姨卷起来弃女觉醒退婚后,清冷权臣他以身相许精灵:从当大木博士助手开始误撩顶级豪门大佬后被天天放肆宠快让开!那个女孩是我的人生如意全靠演技这个女主竟然是食死徒明日方舟:迷途的旅人重生为博士奴隶修仙传繁花错位似流年王妃状态易崩坏公主殿下请理智,亡国敌君是绿茶开局就遭百鬼缠身要相信阳光总在久别重逢,傅先生总说我始乱终弃双面恋人我在斗罗开酒馆,醉倒朱竹清暗相思,无处说,夜来惆怅烟月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南街小子新书徒儿下山找师姐吧快穿:漂亮老婆又被抱走了八零二嫁小甜妻火影:斑爷等等我们不是兄弟情吗野小子与野百合太一神主之斗罗大陆梨子圆了小知青从末世来穿越后只想好好活着火影直播从剧场版开始变强从喰种开始我家当铺当鬼神我的二次元之旅,启程了闪婚大叔后,挺孕肚离家出走我才不是配角火影:人在宇智波,我能提取词条小道姑直播太准!日赚一亿成首富我们的岁月长河虎啸乾坤:万物传奇诡异修仙世界:我能豁免代价双世青佩十七时五十八分的落日快穿:炮灰剧本?抱歉我才是女主同谋合污【刑侦】杨然修仙传让你进宫当刺客:你居然偷了女帝的心
侠客书屋最新小说:快穿:这悲剧剧本我撕了沪上千金养毛茸茸,哥哥们争着宠第五人格:红眼武天破重生1941星辰与你相约战锤40K:我是帝皇家的二儿子诡语迷镜岭南花林诡事录神经病正是成为王的理由斩神:开门,逐火英桀送温暖道起道争斗破之魂穿萧炎师弟爱上师姐魔种噬仙录星座穿越之玄学奇旅三国我的底牌是信息差穿越七零,资本家小姐很全能落云小祖,我的爷爷是老祖东方圣人京华录九霄战龙诀破案全靠关系?没错,我下面有人综影视之从女配开始逆袭杀戮就变强:我的国术没有瓶颈让你教书启民智,你教全民修武?公主,您驸马又死我手上了穿越宝莲灯:我是爹住?独自升级从变身少女开始星空下的魔术师寒门的仕途传奇洪荒天帝:开局签到混沌青莲娱乐:综艺直播!拐走一众女星!透视赌石,走上人生巅峰灵气的波粒二象性殿下我们造反吧混沌补天录天道神决夺舍重生之都市修仙东北野王?熊霸你都敢打!!综影视之事业毒唯玄帝重生破三界与绝色姐姐合租,美女爱上我抬手湮灭十万魔,老祖其实很茫然无双,万军取首我从青云山知青林场走来穿越柯南当奶爸,开局收养琴酒火影之天道佩恩里的囚笼之魂陆小夜的传奇重返十八岁:我的学神之路大明:东宫对砍,谁赢谁是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