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死点”如瘟疫般零星出现的威胁,迫使艾泽拉斯的权力中心以最高优先级运转起来。旧的官僚程序被搁置,资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调配。
暴风城与奥格瑞玛,联合行动协议
基于马蒂亚斯·肖尔与萨尔之间建立的脆弱信任,以及来自塞拉摩和“迷雾之心”号的紧急分析报告,一份极其简略、仅限最高层知晓的《联合清剿行动临时协议》被秘密签署。协议内容冰冷而务实:
1. 设立加密的联合情报交换频道,实时共享所有与“坏死点”相关的情报。
2. 划定初步的“联合行动区”(包括已发现威胁的灰谷部分区域、菲拉斯海岸、以及几个被标记的高风险能量节点)。
3. 在联合行动区内,双方清剿小队以清除“坏死点”为最高准则,避免交战,允许有限度的战术协同(如共享路径信息、标记危险区域)。
4. 所有从“坏死点”回收的样本,统一送往塞拉摩进行分析。
这份协议没有公开,甚至没有书面文本,只存在于少数几个人的记忆和加密的魔法契约中。它脆弱得如同蛛网,却是对抗共同威胁的第一步。
尘泥沼泽,联合清剿初试
第一个考验很快到来。根据潮汐之民的报告和地脉分析,尘泥沼泽一处靠近迷雾之海、被称为“腐化之池”的古老区域被标记为高风险。一支由人类圣骑士、矮人猎人、暗夜精灵德鲁伊组成的联盟小队,与一支由兽人步兵、巨魔暗影猎手、牛头人图腾师组成的部落小队,几乎同时抵达了这片弥漫着恶臭与迷雾的区域。
气氛依旧紧张。双方隔着泥泞的水洼对峙,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最终,联盟的圣骑士队长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高举散发着柔和圣光的战锤,指向沼泽深处一股不祥的紫黑色烟柱:“目标在那里。我们先处理它,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部落的兽人小队长低吼一声,算是同意。两支小队保持着距离,像两把并行的手术刀,切入危机四伏的沼泽。
他们遭遇的并非强大的怪物,而是环境的极度恶化。沼泽生物变得狂躁而富有攻击性,泥潭中翻涌着被腐化的气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和微弱的精神低语。他们发现了一个小型的、由烂泥和扭曲骸骨堆砌的祭坛,祭坛中心镶嵌着一块搏动的紫色肉瘤,正不断将周围的生机转化为死寂的虚无。
“同步攻击!”联盟圣骑士吼道。
圣光与元素之力、利箭与飞斧,几乎同时轰击在肉瘤上。这一次,没有猜忌造成的延误。肉瘤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剧烈颤抖,最终爆裂开来,化为一阵恶臭的烟尘。
战斗结束,双方小队迅速检查战场,收集样本,然后再次拉开距离,彼此点头示意,沉默地消失在沼泽的不同方向。没有交流,没有告别,但一次成功的、拯救性质的合作已经完成。
藏宝海湾,网中之鱼
军情七处的耐心监视终于得到了回报。他们跟踪的一艘可疑货船“海蛇号”,在又一次前往某个偏僻海湾卸货后,没有立即返回藏宝海湾,而是转向驶向了塔纳利斯最南端、靠近时光之穴的一片无人海岸。
马蒂亚斯亲自协调,调动了附近海域的所有联盟力量(包括一支恰好在附近训练的库尔提拉斯巡防舰队)进行封锁,同时通过秘密渠道通知了部落,希望他们能在陆地方向布防。
然而,当联盟舰船靠近“海蛇号”时,却发现船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箱散发着微弱邪能波动的、已经空了的容器。船长日志的最后记录充满了疯狂和矛盾的呓语。而在岸边,只找到了一些匆忙搬运货物的痕迹,以及几具被灭口的、身上带着某个破产皮包公司标志的人类水手尸体。
“他们察觉了。”马蒂亚斯在接到报告后,脸色阴沉。“要么是我们内部有泄密,要么是对方比我们想象的更谨慎。线索断了。”
塞拉摩,绝望的分析
对最新样本的分析带来了更坏的消息。塞拉摩的联合研究团队发现,那种“分解酶”式的虚空能量,其侵蚀效果具有累积性和延迟性。即使“坏死点”被及时清除,被其污染过的土地和能量场域,也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持续缓慢地“失活”,就像被注入了一种无法代谢的慢性毒药。
“这意味着,即便我们拔除了所有已知的‘毒刺’,它们造成的伤害仍在持续,”吉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而且,我们不知道这种延迟效应会持续多久,影响范围有多大。如果……如果这种效应可以叠加……”
她没有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可怕的推论:如果“坏死点”的数量达到某个临界值,即使它们被瞬间全部清除,整个艾泽拉斯的生命能量网络也可能因为延迟效应的叠加而彻底崩溃。
菲拉斯,新的发现
就在气氛最为凝重之时,来自菲拉斯联合清剿小队的一份紧急报告,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却至关重要的希望。他们在清理那个被破坏的萨特祭坛时,在祭坛底座的下方,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用未知金属打造的微型信标。这个信标并非用于传送或通讯,而是持续散发着一种极其特殊的能量签名,像是在……记录数据。
“它们在收集‘坏死点’的运作数据!”布莱恩·铜须(他主动加入了塞拉摩的分析团队)兴奋地大叫,“这个信标记录了这个‘坏死点’从激活到被我们清除的全过程!包括能量消耗、环境变化、我们的反应方式、净化能量的效果……一切!”
这个发现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灯。敌人不仅在测试腐化效率,更在学习和进化。而这个信标,就是它们的学习笔记。
“逆向工程!”马蒂亚斯在接到消息后立刻下令,“不惜一切代价,破解那个信标!我们要知道它们学到了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它们接下来可能会在哪里,用什么方式,进行下一次‘测试’!”
毒刺仍在不断出现,手术刀般的清剿在持续,但战争的形式已经改变。这不再仅仅是武力的对抗,更是一场关于信息、预测和反制的智力竞赛。艾泽拉斯的守护者们,必须在敌人完成它的“学习笔记”并发动致命一击之前,破解其密码,扭转这场不对称战争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