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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书屋 >  风雅宋朝 >   第14章 党争

庆历四年的寒冬,凛冽异常。汴京的琼林苑早已失了春夏的旖旎,枯枝败叶在呼啸的北风中瑟瑟发抖,一如当下朝堂的人心。那股因新政而起的烈火,似乎真被这严冬与愈演愈烈的“朋党”风波给压了下去,只剩些许青烟,缭绕在猜忌与不安的冰层之下。

然而,冰层之下,暗流愈发汹涌。反对新政的势力,在以御史中丞王拱辰、权御史中丞鱼周询等人为首的组织下,已然形成一个虽无正式名目,却心照不宣的同盟。他们不再满足于零星的弹劾与朝堂争吵,开始谋划一场足以将革新派彻底击垮的总攻。而这场总攻的突破口,他们选择了性格最为刚烈、树敌亦最多的——欧阳修。

腊月望日的大朝会,气氛比殿外天气更冷。百官依序而立,屏息凝神,皆能感受到那山雨欲来的压抑。

果然,待寻常政务奏毕,鱼周询率先出班,手持象笏,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臣,权御史中丞鱼周询,劾奏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欧阳修,治家不严,品行有亏,有负圣恩,不堪重任!”

又是欧阳修!百官心中皆是一凛。仁宗坐在御座上,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只淡淡道:“鱼卿又有何新证?”

鱼周询显然有备而来,他不直接回答,反而侧身让出一步,对身后一位年轻的御史使了个眼色。那御史乃是新晋的监察御史里行刘元瑜,素以敢言激进而闻名,此刻得此机会,立刻亢声出列:

“陛下!臣刘元瑜,愿为鱼中丞佐证!欧阳修之罪,非止于前番所言狎妓、讥谤!其大罪在于,私德败坏,人伦有失!”他声音尖利,响彻大殿,“欧阳修有妹,适张龟正。龟正早卒,遗有一女,由欧阳修抚养。然此獠竟觊觎甥女张氏姿色,行止不端,多有苟且!此事在西京时已有风闻,欧阳修却倚仗权势,强行压下。后张氏嫁与欧阳修族侄欧阳晟,然其陪嫁之资,多为欧阳修所侵占克扣,此乃贪财好色,寡廉鲜耻之实证!”

这指控远比之前的“淫词艳曲”和“朋党”之说更为恶毒,直指人伦大防。殿内顿时一片死寂,落针可闻。不少官员虽知此乃政敌构陷,但如此不堪的罪名被公然置于朝堂之上,仍觉心惊肉跳。

欧阳修站在班中,浑身颤抖,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猛地出列,因极度愤怒,声音都有些嘶哑变形:“陛下!刘元瑜血口喷人!臣妹确适张龟正,龟正卒后,甥女年幼无依,臣念及骨肉之情,接入家中抚养,视若己出,何来苟且之说?!至于嫁资,更是无稽之谈!臣虽清贫,亦知礼义廉耻,岂能做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此纯属小人构陷,欲置臣于死地!”

刘元瑜毫不示弱,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陛下,此有当年审理张氏与其仆私通一案时,张氏在狱中的供状抄本!其中虽未明言,然语焉不详,多有隐晦之词,指向欧阳修!若非心中有鬼,何以供词如此闪烁?且开封府上下皆知,欧阳修对此甥女之事,异常关切,屡屡插手,岂非欲盖弥彰?!”

他将那抄本高高举起。那纸卷在殿中微弱的光线下,仿佛带着剧毒。

“一派胡言!”欧阳修气得几乎要冲过去,“那供状乃狱吏屈打成招,断章取义!当年此案已明,张氏与仆有私,已依律处置,与臣何干?!尔等以此陈年旧案,捕风捉影,罗织罪名,其心可诛!”

王拱辰此时方才缓缓出列,语气看似平和,实则句句诛心:“陛下,欧阳修是否清白,非凭其一面之词,亦非凭刘御史一面之词。然,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欧阳修平日言行不谨,狎妓酗酒,讥诮时政,此皆有其诗文为证。如今牵连出人伦风化大案,无论真假,已使其名望大损,清流蒙羞。若仍使其居于开封府要职,掌管京畿刑狱,何以服众?何以正士风?臣恳请陛下,暂罢欧阳修权知开封府一职,交有司彻查,以正视听!”

“臣附议!”

“臣亦附议!”

霎时间,竟有十数名御史、谏官乃至部分六部官员纷纷出列,齐声请求罢黜欧阳修。声音汇聚一堂,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直逼御座。

范仲淹、富弼等人面色铁青,他们深知这是对手精心策划的围剿。攻击欧阳修是假,瓦解革新派阵营、打击皇帝对新政的信心才是真。富弼欲出言辩驳,却被范仲淹以眼神微微制止。此时此刻,任何为欧阳修的激烈辩护,都可能被曲解为“朋党”相护,火上浇油。

仁宗皇帝看着台下跪倒一片的官员,又看了看孤立无援、因愤怒和屈辱而浑身发抖的欧阳修,心中五味杂陈。他对欧阳修的才华素来欣赏,但接连不断的弹劾,尤其是涉及人伦风化的指控,让他对这位才子的品行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作为皇帝,他必须维护朝廷的体面和士大夫的道德形象。

沉默了许久,仁宗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欧阳修。”

“臣在。”欧阳修跪倒在地,声音哽咽。

“此事纷扰多时,于朝局无益。朕念你素有才名,然众议汹汹,亦需避嫌。权知开封府一职,你暂且卸下,归家待参。此事,着由翰林学士、御史台、刑部共同勘验,务求水落石出。”

“陛下!”欧阳修猛地抬头,眼中尽是悲愤与不甘。

仁宗却已挥了挥手,不愿再多言:“退朝。”

欧阳修被罢免权知开封府的消息,如同寒冬里又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支持新政者的心头。尽管正式的调查尚未有结论,但这“待参”的处置,几乎等同于默认了欧阳修“有问题”。士林清议,最重名声,一旦沾上此等污点,即便日后查明清白,也已声名狼藉。

欧阳修回到家中,闭门不出,昔日高朋满座的府邸,如今门可罗雀。他坐在书房里,望着自己珍藏的那些典籍字画,只觉得无比讽刺。他一生以文章、气节自诩,如今却陷于这等肮脏不堪的污蔑之中。愤懑、屈辱、以及对世道不公的绝望,几乎将他吞噬。他提笔想写些什么辩白的奏疏,却终究掷笔于地,发出一声长叹。他知道,在对手精心编织的罗网面前,任何辩白都显得苍白无力。

与此同时,革新派内部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范仲淹府邸内,几人再次聚首,却再无往日激昂慷慨的气氛。

“范公,他们这是要逐个击破啊!”富弼忧心如焚,“先是永叔,下一个会是谁?是我,还是韩稚圭(韩琦字)?他们用如此下作手段,简直…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韩琦此刻虽不在中枢,仍在西北边镇,但朝中风云亦时刻关切,书信中亦充满忧虑。

范仲淹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默然良久,才缓缓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等推行新政,意在革除百年积弊,触动利益何止千万?彼等不敢直撄新政锋芒,便转而攻击我等之人品私德,此乃古来党争之故技,虽卑劣,却有效。”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富弼和一旁沉默的余靖、蔡襄等人:“如今之势,陛下心中已存疑虑,‘朋党’二字,如骨鲠在喉。永叔之事,更使其对我等之品行亦生动摇。新政…恐难以为继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力感。这种无力,并非来自对手的强大,而是来自理想在现实污浊中的窒息感。

“难道就如此坐以待毙?”余靖忍不住道,“我等便上疏自陈,剖明心迹,恳请陛下勿信谗言!”

范仲淹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自陈?在陛下看来,或许正是结党营私、互相包庇的证明。如今…唯有静观其变,谨言慎行,或许能保全一二,以待将来。”

他所说的“将来”,连他自己都感到渺茫。改革的黄金窗口期,正在迅速关闭。

反对派并未因欧阳修的罢免而满足,他们的最终目标,始终是范仲淹和他的新政。在成功制造了欧阳修的丑闻,极大削弱了革新派的道德光环后,他们将攻击的矛头,更加集中地指向了新政本身,以及范仲淹的“专权”。

数日后的经筵之上,讲官照本宣科完毕后,仁宗照例询问政事。王拱辰再次抓住机会,出言道:“陛下,近日朝廷颁行新政诸条,诸如‘明黜陟’、‘抑侥幸’等,本意虽善,然施行之下,流弊丛生,臣恐非国家之福。”

仁宗如今对这些话题极为敏感,立刻问道:“有何流弊?”

王拱辰侃侃而谈:“‘明黜陟’之令下,各路监司、州县长官为求政绩,迎合上意,往往吹毛求疵,苛察下属。导致官员人人自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政务为之迟滞。更有甚者,借此机会挟私报复,排除异己,使得官场风气大坏,此其一也。”

“其二,‘抑侥幸’过于严苛,使得勋贵子弟、重臣之后,仕进无门,怨声载道。陛下,恩荫乃祖宗优待士大夫之成法,亦是维系人心之举措。今一刀切断,岂非让为国效力之臣寒心?长此以往,谁还愿为朝廷尽心竭力?”

“其三,‘择官长’之权尽归中书、枢密,范参政、富枢副等手握铨选大权,所提拔者,多为其门生故旧、同年好友。如近日擢升之胡瑗、孙复等人,皆与范仲淹交往密切。如此下去,朝廷重要职位,岂不尽成‘范党’私器?陛下之权柄,又置于何地?!”

他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提高,直指核心——范仲淹专权,威胁皇权!

紧接着,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不再纠缠于具体条款,而是集中火力攻击范仲淹等人借新政结党营私,架空皇帝,把持朝政。他们将范仲淹在西北与韩琦、庞籍的通信,与富弼、欧阳修等人的密切交往,甚至与一些地方官员对新政的支持,都串联起来,描绘成一幅庞大的“朋党网络图”,呈现在仁宗面前。

这些指控,半真半假,虚实相间,却极其致命。仁宗越听,脸色越是阴沉。他回想起范仲淹每次陛见时,虽然言辞恳切,但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份急于推行改革的迫切,此刻在王拱辰等人的解读下,都变成了“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证据。

皇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权臣。即便这个“权臣”的本心是为了江山社稷。

面对如此险恶的局势,革新派内部也出现了分化与自保的迹象。

一日,参知政事晏殊请范仲淹过府饮茶。晏殊既是范仲淹的旧友,也是他早年的举主,更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但在新政问题上,晏殊始终态度暧昧,倾向于保守。

茶香袅袅中,晏殊看着面容憔悴的范仲淹,叹了口气:“希文,如今之势,你待如何?”

范仲淹默然片刻,道:“尽人事,听天命。但求无愧于心。”

晏殊摇了摇头:“希文啊,你过于执拗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如今反对者众,陛下疑虑已深,新政举步维艰。何不见好就收,暂避锋芒?你若能主动上疏,请求罢免若干激进条款,或自请出外,以平息物议,或可保全自身,亦为将来留有余地。若一味强项,恐…祸不旋踵啊。”

范仲淹抬起头,看着晏殊,眼中是难以融化的坚持:“同叔公(晏殊字)好意,仲淹心领。然新政关乎国运,非为一己之私利。若因惧祸而中途废止,则前功尽弃,国家沉疴依旧,他日边患再起,或内乱滋生,我等皆成千古罪人!仲淹个人安危不足惜,然国事岂可儿戏?”

晏殊见他如此,知难以劝动,只得再次长叹:“希文,你可知,刚极易折啊…”

类似的劝说,也发生在其他一些原本倾向于改革,但此刻见风使舵的官员身上。他们开始与范仲淹等人保持距离,甚至在公开场合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以示自己并非“范党”。革新派的阵营,正在从内部开始瓦解。

庆历五年的春天,在压抑与观望中到来。汴京的琼林苑再次泛绿,但政治气候却依旧严寒。

关于欧阳修的调查,在反对派的操控下,迟迟没有明确结论,既不认定其有罪,也不宣布其无罪,就这般悬着,成为时刻悬挂在革新派头顶的一把利剑。而朝堂上对范仲淹的攻击,则愈发露骨和不留情面。

终于,一份来自西北的密报,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边将(极可能是受反对派指使)密奏,称范仲淹在陕西宣抚使任上时,曾擅自与西夏元昊有书信往来,虽内容多为斥责告诫,然“擅通敌国酋首”,终究是逾越之举。同时,再次重提范仲淹与韩琦等边帅“往来密切,书信不绝”,暗示其结交边将,图谋不轨。

这封密报,彻底触及了仁宗皇帝的底线。“擅通敌国”与“结交边将”,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一个大臣万劫不复。

仁宗独自在福宁殿内,将那封密报看了又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想起范仲淹的刚直,想起他筑城的功绩,想起他上《十事疏》时的忧国忧民,心中并非没有挣扎。但帝王的猜疑,以及对“朋党”、“专权”的恐惧,最终压倒了一切。

他不能容忍一个可能威胁到皇权,甚至可能里通外国的权臣,无论其初衷为何。

数日后,仁宗皇帝颁布了一道意味深长的诏书。诏书中,并未直接指责范仲淹,而是以“东南民力困竭,灾异屡现,须得重臣镇抚”为由,罢免范仲淹参知政事之职,以资政殿学士衔,出为陕西四路宣抚使,即刻离京赴任。

与此同时,富弼也罢枢密副使,以资政殿学士出为京东西路宣抚使。

明升实降,调虎离山。

这道诏书,如同一纸判决,宣告了庆历新政核心领导层的垮台,也宣告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改革,在推行仅一年有余后,事实上夭折了。

诏书下达之日,范仲淹正在政事堂整理文书。接到内侍传来的旨意,他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平静地叩首领旨。他缓缓站起身,环视这间他曾经呕心沥血、试图革除积弊的权力中枢,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留恋与更深的遗憾。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去见任何同僚,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几方砚台,几管旧笔,还有那本他时常翻阅、批注满满的《礼记》。然后,他便在那众多或同情、或嘲讽、或冷漠的目光注视下,步履沉稳地走出了政事堂,走出了皇城。

汴京的街道依旧熙攘,叫卖声、车马声不绝于耳。范仲淹坐在离京的马车里,掀开车帘,最后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墙。他没有愤怒,没有抱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悲凉。

他想起了在西北时,与韩琦、富弼等人纵论天下,意气风发的日子;想起了向仁宗皇帝条陈十事时,那份以为可以挽狂澜于既倒的豪情;想起了与欧阳修、余靖等人彻夜商讨新政细则时的热烈……

俱往矣。

马车辘辘,驶出汴京东门,踏上通往西北的官道。春风拂过原野,带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但范仲淹的心中,却只有秋风萧瑟。

他知道,他个人的政治生命或许就此告一段落,但他所倡导的“先忧后乐”的精神,他所点燃的改革星火,却不会就此熄灭。只是,这条复兴之路,注定要比他想象的,更加漫长,更加坎坷。

而在汴京城内,随着范仲淹、富弼的离去,欧阳修被黜,韩琦在边镇亦受牵连,革新派势力土崩瓦解。那些被触动的既得利益者们,弹冠相庆,开始迫不及待地反攻倒算,一条条新政法令被废止,一个个被范仲淹等人提拔的官员被贬斥……

庆历新政,这场由一代士大夫精英发起的,试图拯救帝国于危难的悲壮努力,最终在残酷的党争与皇权的猜忌下,黯然收场。只留下一声历史的悠长叹息,回荡在士大夫的黄金时代上空。

(第三卷 第十四章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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