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实事求是点头：“是的。”
“你们如果选择私下解决，那就不用留记录。”
“但如果进了警局，这件事情定性后，很可能就是扰乱社会治安，日后会影响三代内的直系亲属。”
警察也有一些吓唬的意思，但没说假话。
面对这种大妈，他们还是很会处理的。
听到影响自家孙孙，黄衣大妈第一个反水。
她赶紧回头，看向鲜茶果乐，指着里面的人说：
“大家伙，快看看啊！”
“其实我啥也不懂，是那里的男人，花350块钱，雇我们7人。”
“他要求我们闹大点，让所有人知道姜妍送的咖啡不干净！”
“还说他们是高级货，一般人喝不起，千万不能掉价。”
“还说如果我们表现得好，过后每人加30块钱。”
“其实都不是我们本愿！”
“我们也都快50了，来城里没多久，挣钱费劲啊。”
后面的人也跟着附和：“是啊。”
“对对对。”
“没错。”
“……”
再难姜妍也不同情。
钱确实难挣，但选择是自己的，毕竟这种丧良心的钱，拿着也不舒心。
既然选择这条路，哭着也得走完。
姜妍笑着凑到大妈身边，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压低声音，看向鲜茶果乐的方向。
“大妈，我知道你不容易。”
“眼下你指出主谋也没用。”
“我要是告诉大家，说自己是被总统派来的，你信吗？”
黄衣大妈都慌了，自家二儿子还在备战公务员。
这要是出事儿，就麻烦了。
她抓着姜妍的胳膊，声音带着祈求的意思，连连摇头：
“丫头，大妈一看你就是好人，快想想办法。”
“我不能进去啊。”
“我的儿还想考公务员，这不能毁了他啊！”
姜妍拍拍大妈的手，偷偷指向鲜茶果乐的方向，小声嘀咕：
“其实……你这件事说大可大。”
“说小可小。”
“刚才你供出是对面人派来的，那就把人抓出来，再把他雇你们的证据拿出来。”
“这样你们就不是主犯，再说是被迷惑的，啥都不知道，也不懂法律。”
“我们又不追究，你们就没事儿了。”
听到姜妍的话，黄衣大妈似乎有了主心骨。立刻看向身后迷茫的姐妹，大声喊：
“走，跟我走！”
说罢，一群人浩浩荡荡，拿出打架的气魄，直直跑向鲜茶果乐。
大肚男店长和抱狗的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大妈拉着衣服和头发，死死往外扯。
“啊啊啊啊啊，你们干什么，放开！”
“剑明，救命！”
女人扶着脑袋大叫，疼得都要哭出来了。
“王乐！”
大肚男高声大喊，但被几人簇拥，挣扎不过来。
他想伸手打人，可大妈比自己还无赖。
拉拉扯扯到外面，警察也走过来，还没等开口，就听到抱狗的女人指着姜妍大骂。
“艹，你个小贱人！”
“是你，又是你！”
“你怎么阴魂不散！”
随即女人看向身边的男人，大声指责，手指尖都被气得发抖。
“老公！”
“上次就是她！”
“她在银行欺负我！”
“要不是这个小贱人，我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大肚男得知欺负老婆的人就在眼前，他握紧拳头就要上前揍人，还没等举手就被警察拦住。
顾城顺势将人护到身后。
姜妍从侧边探出脑袋，看向女人，摆出略显害怕的表情。
“不要冲我吼，小时候我被狗吓过。”
“我也怕你得狂犬病，给我传染了。”
“上次明显就是你找茬，这次是你家这头猪精找茬。”
“我真不知道动物进化，怎么把你两口子落下了。”
“建国后不让成精，你们非说不听呢？”
“我请大家免费喝咖啡，关你什么事？”
“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警察也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大概推断出发生什么事。
他们看不上夫妻行径，但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只是按照程序问当事人：
“怎么回事儿？”
男人生怕姜妍抢先，用他的大肥肚子挤上前，又揽过老婆的腰，大声抢话。
“我我我，我来说。”
“我叫孙剑明，是这家鲜茶果乐的老板兼店长。”
“这是我老婆王乐。”
孙剑明看着狼藉的地面，开始解释事情原委。
“是这样的，我家主打的事高端产品。”
“高端产品线自然和普通4块钱一杯的柠檬水不同。”
“所以店铺有个规矩，就是不能让流浪狗还有宠物狗进来。”
“就是怕影响观感和体验。”
“但没想到，那天有乞丐进来了，其实店铺也不准许。”
“可进都进来了，店员也不好意思撵走，就嘟嘟囔囔说了几句不太中听的话。”
“这才起的矛盾。”
说到此，孙剑明指着姜妍，强压心里的怒气，开始泼脏水。
“之后我也斥责了服务员，但没想到这个叫姜妍的女人，竟然黑我！”
“她不知道去哪弄得别人家咖啡，在我家门口发放。”
“谁家做生意也不能这么干吧？”
“明目张胆的抢生意！”
“姜妍伙同对家网暴我，还撺掇这些不明所以溜达的人过来谩骂。”
“之后我和星巴克店铺老板沟通，但对方挺强硬，根本不听。”
“没办法，我就在家里抱怨，家里的老妈还有丈母娘听说后也挺生气，主张为我打抱不平。”
“她们找了一群老姐妹过来。”
“什么350元……根本没有的事情，那是过来打车的路费。”
“这件事我根本不清楚，也是才知道的。”
孙剑明说到此，王乐赶紧接茬：
“对对对，警察同志。”
“谁都不能和大妈一般见识，对不对？”
“大妈确实不对，可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再怎么样，姜妍也不能欺负啊！”
“她是年轻人，身体素质好，再把老人气病了可怎么办？”
“再说了，店是我们家开的，想让谁进，不想让谁进，还做不了主吗？”
“而且她当天穿的确实很破，和我们起冲突后，就换了身名牌。”
“我严重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我们店新开张不久，生意不错，都是国外请的名师教学。”
“她肯定是觊觎我们店铺，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们店铺弄臭！”
“甚至还联合前面的星巴克一起，这就是恶性商业竞争。”
“赶紧把他们全抓紧去关起来！！！”
王乐喊得歇斯底里，眼里充满怒火，恨不得立刻就把姜妍撕了。
两人浑水摸鱼的解释，让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产生同情。
——“啊？我觉得这大哥说的没错啊，店里还不能自己规定了？”
——“就是啊，不让进就不乐意，人家说几句有啥毛病？”
——“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还在这恶性竞争，我觉得恶心。”
——“我也觉得恶心，美其名曰给大家东西，实际上，啧啧啧，就是为了笼络我们站在她这边。”
——“我靠，你说的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