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还以为姜妍怕了，便嚣张靠在凳子上，抬起下巴，用极为不屑的眼神盯着对方。
“白纸黑字，上面签的你名字，甚至还按了手印。”
“你嘴皮子再利索，也没办法否认这个事实。”
“而且你也不用追溯过去的口头承诺，法律，只认书面合同。”
这句话也在提醒姜妍，过去的口头承诺没有法律效益，只有落在纸面上的，才被国家认可。
姜妍当然听明白话中含义，也不生气，只是继续翻看合同内容说：
“我没想否认合同，但突然让我赔偿，或者上班，是不是得给我两天时间反应一下。”
此话一出，姜清清受不了，站起来指着姜妍，怒目而视，把浑身的戾气压在她身上。
“姜妍，你别耍花招！”
“在这和在家不都是一个效果！”
“我就告诉你，今天来了，你别想走，必须给个承诺。”
“要么，拍出来六百万。”
“要么，你赶紧滚过去道歉。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嫉妒我编造的谎言，就是为了炒热度，然后进直播圈子。”
“然后你下跪全网道歉，请求我的原谅，必须磕响头。”
姜清清仗着陈波在身边，竭尽所能压榨姜妍，对她的不满，恨到骨子里。
甚至走到她身前，要报刚才扇耳光的仇。
姜清清快速抬起手掌，就在她狠狠甩下时姜妍侧方躲开，椅子重心不稳，趔趄摔进桌下。
以姜妍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主机的后方。她顺势拔下优盘，装作倒在地上的样子，最后拍拍灰站起来。
趁着姜清清还在反应时，抬手又甩了她一巴掌。
这次的巴掌声也挺催脆，听得出用了不少力气。
“啊！”
“你个贱人！”
“我要杀了你！”
姜清清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姜妍，陈波也坐不住，站起来就要打姜妍。
厕所间的顾城，看到办公室同步的监控，着急得都想马上冲进去。
他实在担心姜妍的安慰，便让小白把陈波办公室内的监控器，投在自己手机上，方便适时保护姜妍。
看到姜妍的游刃有余，他悬着的心稍微能缓解。
可在陶瓷杯炸开的瞬间，他再也坐不住了，一脚踹开厕所门，以最快速度跑向外面。
“妍妍，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顾城嘴里嘟囔，他是个唯物主义者，现在特别希望有神佛能保佑姜妍的安全。
与此同时的姜妍
她在陈波冲过来时，快速捡起地上碎片，抵在自己喉咙处，眼神冷漠而疏离。
“好啊，来啊！”
她一脚踹开办公室的玻璃门。
随着‘咚’的一声。
办公室和公司的玻璃门同时打开。
一个人是拿着陶瓷片的姜妍。
一个是穿着保洁服装的顾城。
姜妍冷冷扫过一切，看向监控器大声说：
“陈波，姜清清，你们要逼死我吗？”
说到此，她晃悠手中的合同，尽量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这份霸道合同，每个字都写着‘吃人’！”
“你要是不给我两天时间考虑。”
“要么我现在死这，带着强大怨气，公司里的人我都记住了，谁也跑不掉。”
“要么我拉几个人做垫背的，一起把事情闹大。”
“法律承认白纸黑字，但我要看看，社会的舆论承不承认。”
“再让大家瞅瞅，姜清清是不是真像人设那般砺志美好！”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原本只是吃瓜，可现在说要把他们拉进地狱，这哪成啊！
万万使不得啊！
——“老板，这不成啊，咱们就是打工的，不是送命的。”
——“就是就是，要不报警吧？”
——“这咋整啊，我本来就要离职了，看这姐妹也是下了狠心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主啊！”
“……”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时，顾城靠着这身皮，成功混进人群中。慢慢靠近陈波，冷冽的眼神，都想好用擦屎的抹布怼上陈波的臭嘴。
至于姜清清，虽然顾城不打女人和小孩，但姜清清又不是小孩，还是能削的。
随即，他看向姜妍。
这几天的相处中，两人形成了特有的默契，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清楚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姜妍也挺吃惊，知道顾城在这里，万万没想到打扮成保洁的模样。
重点是，7分保洁裤，7分保洁衣服的袖子，是认真的吗？
尤其这一米八几的个头，穿这件小衣服看着就违和。
这也就是情况限制，要不然她早就乐出声了。
姜妍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前还得等陈波的反应。
可姜清清率先坐不住了，跳起来指着姜妍说：
“姐姐，你为什么要逼我们呢？”
“当初是你想要名利，说什么都要签合同。”
“担心我们感受不到你的真心实意，特意提出要把赔偿升到600万。”
“我和老板都劝你，但你非不听。”
“还说什么，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你的诚心。”
“姐姐，当初是你的选择，为什么现在要怪在我们头上。”
“为什么啊！”
“呜呜呜呜。”
姜清清掩面而泣，陈波也装模作样拍拍她肩膀安慰：
“好了，清清。”
“原本我不打算为难她的。”
“可现在，上次的事情实在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她必须得道歉啊。”
姜妍听着两人演戏，旁边不明所以的群众也在窃窃私语。
——“咋回事儿？谁对谁错啊？”
——“你管那么多干啥，有瓜吃就好了！”
——“哎？咱们的网好像有点问题。”
——“现在吃瓜呢，你看网干啥？真是的！”
“……”
姜妍也不生气，因为她后续工作已经完成，今天来就是种病毒的。
“两天后给你答复。”
“要不然我就死这，今天死不成，我也不会答应你的任何事。”
“你要是愿意告状，那就去法院。”
“大不了我进里面待一辈子，总比在外面被你压榨强。”
听到姜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姜清清在后面默默拉了拉陈波的衣角。
对方也明白，随即不情愿开口：
“行吧，两天后，你必须给我答复。”
“否则，法院见！”
姜妍挑了挑眉，把手中的陶瓷片扔向姜清清，要不是对方躲得快，直接都能划脸上了。
她拍了拍手，转身离开，大摇大摆走出公司。
留在后面的顾城，眼看着姜清清要跑上前，他一个伸出拖把，对方‘嘭’地砸在地上。
那声音，特别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