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盼盯着手机银行到账短信里的手指在屏幕上搓了三遍，才确认不是小数点标错了位置。这是上周靠“陈皮山楂炖雪梨”帮写字楼白领消了秋燥，系统给的“都市养生启蒙奖”，连带着摊位前排队的人从“零星几个”变成了“绕着花坛三圈”。
他正蹲在摊位后清点新买的砂锅，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带着奶气的怒喝：“你这破梨汤，凭什么比我家星爸爸还火！”
抬头一看，好家伙——一个穿浅灰色西装的姑娘，怀里抱着重得能当哑铃的笔记本电脑，头发用鲨鱼夹夹得乱七八糟，左脸还沾着半片没撕干净的咖啡渍，活像刚从文件堆里炸出来的“职场小炮仗”。
姜小盼把手里的纱布往围裙上擦了擦，指了指摊位前挂的手写牌：“姑娘，我这梨汤十五块一碗，你那咖啡三十多一杯，比价格我可没赢。”
“谁跟你比价格！”姑娘把电脑往旁边的石墩上一放，“我家门店就在你斜对面，以前早上九点队能排到电梯口，现在倒好——我员工都跑你这来买‘养生早餐’了！”她越说越激动，伸手点了点排队人群里几个穿同款西装的年轻人，“你看那几个！昨天还跟我抢最后一杯冰美式，今天手里端的全是你的破……你的梨汤！”
姜小盼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还真看见几个熟面孔。其中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正好转过头，看见姑娘，手忙脚乱地把梨汤往身后藏，结果碗底没拿稳，洒了袖口一大片。男生瞬间脸白得像刚敷了面膜，结结巴巴地喊：“张、张经理……我这是替客户买的！”
“替客户买？客户要喝养生汤？”张经理气笑了，伸手就要去抢男生手里的碗，“我今天倒要尝尝，这破汤到底有什么魔力……”
“叮！触发临时任务——‘拯救咖啡脑’。”
姜小盼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机械音，还带着点莫名的兴奋：“目标人物：张悦（咖啡依赖症重度患者，连续三个月日均咖啡因摄入超400mg，伴随失眠、心悸、胃食管反流）。任务要求：让目标人物在24小时内，主动放弃咖啡，选择养生饮品。任务奖励：定制版‘便携养生汤炉’（可一键加热，保温12小时，附带食材新鲜度检测功能），解锁新食谱‘桂圆莲子小米糊’。”
姜小盼心里一动。他这摊位最麻烦的就是保温，尤其是秋冬季节，汤煮好不到半小时就凉了，要是有个能保温12小时的炉子，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赶紧上前一步，拦住正要“抢碗”的张悦：“张经理，别激动啊。您要是想尝，我给您做碗新的，免费。但有个条件——您得答应我，今天别喝咖啡，就喝我这汤，要是觉得不舒服，我赔您十杯咖啡的钱，怎么样？”
张悦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摊主。她上下打量了姜小盼一番——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印着“养生靠熬”的围裙，脸上还沾着点面粉，怎么看都不像能跟连锁咖啡品牌叫板的人。
“你赔我十杯咖啡？”张悦抱臂冷笑，“我家一杯咖啡三十八，十杯就是三百八，你这一碗汤才十五，你确定你赔得起？”
“确定。”姜小盼指了指摊位后的小冰箱，“我这冰箱里还有昨天刚炖的银耳百合羹，您要是不喜欢梨汤，也可以换这个。都是今天早上热过的，温度刚好。”
张悦盯着姜小盼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觉得这摊主不像在吹牛。她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晚上躺床上两小时都睡不着，白天坐着办公总觉得心慌，昨天吃午饭的时候还反酸水，医生说让她少喝咖啡，可她一不喝咖啡就困得睁不开眼，根本没法工作。
“行，我跟你赌了。”张悦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把电脑往腿上一放，“但我可告诉你，要是我今天因为没喝咖啡耽误了工作，你这摊位别想在这摆下去！”
姜小盼笑着点头，转身从冰箱里拿出提前泡好的陈皮和山楂，又捞了个新鲜的雪梨，去皮去核切成小块，放进小砂锅里。他动作麻利，没过几分钟，砂锅里就飘出了淡淡的果香，还带着点陈皮的清苦和山楂的酸甜。
张悦本来还抱着“看你出洋相”的心态，结果闻着这香味，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尴尬地咳了两声，把电脑屏幕调亮，假装在看文件，眼角却忍不住往砂锅那边瞟。
“好了，您慢用。”姜小盼把砂锅端到张悦面前，还递了个小勺子，“小心烫。这梨汤里我加了点冰糖，不会太酸，陈皮能理气，山楂助消化，正好适合您这样经常坐着办公的人。”
张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温热的汤滑进喉咙，先是淡淡的甜，接着是梨的清甜，最后是陈皮的回甘，一点都不腻。她本来因为没喝咖啡有点头晕，喝了几口汤之后，居然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连刚才的心慌也缓解了一点。
“怎么样？”姜小盼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底了。
张悦没说话，又舀了一勺，这次连梨块一起吃了。梨炖得很软，一咬就化，山楂也炖得没了涩味，只剩下酸甜。她不知不觉就把一碗汤喝光了，连碗底的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还行吧。”张悦放下碗，嘴硬道，“也就比咖啡强那么一点点。”
姜小盼笑了笑，没拆穿她。这时候，排队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喊：“姜老板，我要一碗桂圆莲子小米糊！”
姜小盼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任务奖励里解锁的新食谱。他赶紧应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提前泡好的桂圆、莲子和小米，放进料理机里。系统贴心地把食谱步骤直接投映在他的脑海里——小米要先炒香，桂圆去壳去核，莲子要提前煮软，再加适量的水和冰糖，打成糊状。
没过几分钟，料理机里就飘出了浓郁的米香，还带着桂圆的甜香。排队的人闻着香味，纷纷改了主意：“姜老板，我也换小米糊！”“我也要！”“给我来两碗，我带回去给同事尝尝！”
张悦坐在旁边，看着原本要去她店里买咖啡的人，现在全围着姜小盼的摊位，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糊，脸上还带着满足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她拿出手机，本来想点杯咖啡外卖，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还是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姜老板，”张悦站起身，走到摊位前，“你这小米糊多少钱一碗？”
“十五块，跟梨汤一个价。”姜小盼一边给客人装小米糊，一边回答。
“给我来一碗。”张悦从包里拿出手机，扫了收款码，“对了，你这汤和米糊，能不能预定？我想明天早上带公司去，给我员工也尝尝。”
姜小盼眼睛一亮：“可以啊！您要是预定的话，我可以提前做好，早上您过来拿就行。多少人？我好准备食材。”
“我们部门有十二个人，每人一碗，你看着做，汤和米糊都行。”张悦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他们觉得好吃，以后我们部门的下午茶，就从你这订了。”
“叮！任务完成！目标人物张悦已主动放弃咖啡，选择养生饮品，并产生长期订购意向。奖励已发放：定制版‘便携养生汤炉’已存放至摊位后方储物箱，新食谱‘桂圆莲子小米糊’已解锁，可随时查看详细步骤。”
系统的声音刚落，姜小盼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他回头一看，摊位后方的储物箱里，果然多了一个银色的汤炉，看起来小巧精致，上面还印着“养生靠熬”四个字，跟他的围裙正好配套。
“太好了！”姜小盼心里乐开了花，这汤炉来得太及时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汤会凉了。
张悦看着姜小盼开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这摊主，还挺容易满足的。对了，你这摊位叫什么名字啊？我跟员工说的时候，总不能说‘那个卖梨汤的摊位’吧。”
姜小盼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围裙：“就叫‘养生靠熬’吧。我觉得养生这事儿，跟熬汤一样，得慢慢来，急不得。”
“‘养生靠熬’，挺有意思的。”张悦点了点头，“行，那我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拿，你可别迟到。”
“放心吧，我肯定提前做好！”姜小盼拍着胸脯保证。
张悦抱着电脑，转身往自己的店里走。刚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姜小盼的摊位，看着排队的人群，看着飘向空中的热气，突然觉得，或许没有咖啡，日子也能过下去，甚至能过得更舒服一点。
她摸了摸自己的胃，刚才喝了梨汤之后，一直没反酸水，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她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少喝咖啡，多来姜小盼这喝碗养生汤。
姜小盼可不知道张悦心里的想法，他正忙着给客人装小米糊。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气喘吁吁地说：“姜老板，给我装两杯桂圆莲子小米糊，要热的！我女朋友今天来例假，说想喝你这米糊。”
“好嘞！”姜小盼赶紧接过保温杯，往里面装小米糊，“你女朋友真有眼光，这小米糊暖宫又养胃，正好适合例假的时候喝。我再给你加两颗桂圆，免费的。”
男生高兴地说：“谢谢姜老板！你这摊位真是救了我，以前我女朋友来例假，我只会让她多喝热水，现在有你这米糊，我终于不用被她骂了。”
周围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姜小盼也笑了，他觉得，自己开这个养生摊位，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让更多人感受到养生的好处。看着大家喝着自己做的汤和米糊，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他心里就特别有成就感。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姜小盼的摊位前依旧排着长队，他带来的食材已经快卖完了。他看了看时间，决定提前收摊，回家准备明天给张悦他们部门的食材。
就在他收拾摊位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姜老板，等一下！”
姜小盼回头一看，是张悦。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到姜小盼面前，把礼盒递给他：“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姜小盼疑惑地接过礼盒。
“我店里新出的咖啡豆，虽然你不喝咖啡，但这个咖啡豆可以用来煮咖啡味的甜点，比如咖啡曲奇什么的。”张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今天谢谢你的梨汤和米糊，我下午工作的时候，一点都不困，胃也舒服多了。这个就当是谢礼吧。”
姜小盼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谢张经理，那我就收下了。以后你要是想喝养生汤，随时来我这，我给你打折。”
“行，那我可记住了。”张悦笑了笑，转身走了。
姜小盼看着手里的礼盒，又看了看储物箱里的便携养生汤炉，心里暖暖的。他觉得，自己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养生摊位，但却能给大家带来健康和快乐，这就足够了。
他收拾好摊位，推着小推车，慢慢往家走。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想起系统刚才说的话，解锁了新食谱，还有了新的汤炉，以后他的养生摊位一定会越来越火。
走着走着，姜小盼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还没尝过张悦送的咖啡豆呢。或许，他可以用这个咖啡豆，研发一款新的养生甜点，比如“咖啡味桂圆糕”？既能满足喜欢咖啡的人，又能养生，说不定会很受欢迎。
想到这里，姜小盼加快了脚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新甜点的做法了。他觉得，只要自己用心做，就一定能做出让大家喜欢的养生美食，在这座都市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