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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一年十月十七日的黄昏,夕阳如血,将沈阳城郊的山林染成一片赤红。陈峰趴在一处隐蔽的土坡后,手中紧握着那把加装了简易瞄准镜的汉阳造步枪。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山路上的日军车队,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五辆卡车和两辆坦克组成的队伍在碎石路上缓慢行进,卡车车厢里挤满了头戴钢盔的日军士兵,刺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坦克履带碾压过路面,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像一条灰色的毒蛇蜿蜒前行。

“队长,日军这次来势汹汹,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我们一网打尽。”赵山河趴在陈峰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他的左臂吊在脖子上,那是上午掩护撤退时被日军子弹擦伤的。伤口虽已包扎,但每一次移动仍会带来钻心的疼痛,令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峰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调整着步枪的瞄准镜。镜筒中的十字准星在一张张日本兵的脸上掠过,最终定格在第一辆卡车的司机身上。那人正叼着烟,与旁边的士兵说笑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枪口下的目标。

陈峰深吸一口气,山林间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硝烟的味道涌入鼻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稳定而有力。手指慢慢扣上扳机,微微施加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陈峰眉头一皱,但没有立即回头,而是保持瞄准姿势,仅用余光瞥向来人。

是李铁柱带着几个百姓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泥污与焦急。“队长,不好了!后面的百姓跟不上了,王老汉和他孙子晕倒在路上,还有几个妇女也走不动了!”

陈峰的心猛地一沉。这些百姓已经连续转移数小时,饥寒交迫,体力早已透支。但他更清楚,此刻停下就意味着死亡——日军的刺刀不会对老弱妇孺有丝毫怜悯。

“能走的先扶着老人孩子继续前进,我们在这里拖住日军。”陈峰说道,声音冷静得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等你们走远了些,我们再跟上。”

“这怎么行!你们只有十几个人,日军足足一个联队!”李铁柱急得眼睛发红,“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别犯浑!”陈峰厉声喝道,终于转过头来,目光如刀,“这是命令!你立刻组织百姓转移,若有闪失,我拿你是问!”

李铁柱还要争辩,赵山河用没受伤的右手拉住他:“铁柱,相信队长!我们会跟上来的,你快去!”

李铁柱看看陈峰坚毅的面容,又望望赵山河恳切的眼神,最终重重点头,转身奔向百姓队伍。

陈峰重新将眼睛贴回瞄准镜,却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日军车队又近了许多,已经能看清司机嘴角的胡茬。他再次调整呼吸,准星稳稳对准目标的后脑。

“赵山河,你们负责后面的卡车,我来打头车。务必把路堵死。”陈峰低声下令。

“明白!”赵山河应道,随即对身旁几个东北军士兵做了个手势,“听我口令,集中火力打第二、第三辆车!”

日军车队越来越近,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清晰可闻。陈峰屏住呼吸,手指稳稳扣下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山林寂静,子弹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击穿了第一辆卡车司机的头颅。

司机身体猛地前倾,卡车顿时失控,歪斜着撞向路旁一棵老松树,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后面的车辆来不及刹车,接二连三地追尾相撞,整个车队顿时乱作一团。

日军士兵纷纷跳下卡车,在一片混乱中寻找掩体,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盲目射击。子弹嗖嗖地掠过陈峰头顶,打得土坡上尘土飞扬。

“打!”赵山河大吼一声,手中步枪喷出火舌。其余东北军士兵也同时开火,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混乱的日军。

陈峰冷静地拉栓、瞄准、击发,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带走一个敌人。他的动作机械而高效,仿佛不是在进行生死搏杀,而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短短几分钟内,已有十余名日军倒在他的枪下。

然而日军人数众多,在军官的呼喝声中逐渐组织起反击。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枪声越来越密集。

“队长,子弹不多了!”一个年轻士兵喊道,声音里带着惊慌。

陈峰瞥了一眼所剩无几的弹药,心知不能再恋战。“准备撤退!交替掩护!”

话音刚落,一颗手榴弹在附近爆炸,震得他耳鸣不止。泥土和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陈峰晃了晃头,甩掉钢盔上的尘土。

日军已经形成半包围态势,子弹从三个方向射来。陈峰咬牙下令:“向东南方向突围,那里林木密集!”

士兵们一边还击一边后撤,不断有人中弹倒下。陈峰端起步枪,用枪托狠狠砸向一个冲上来的日军士兵,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他刚想捡起敌人掉落的步枪,忽然背后一阵剧痛——一把刺刀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陈峰闷哼一声,反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步枪砸向偷袭者。那日军被砸中胸口,踉跄后退。陈峰趁机拔出腰间匕首,猛刺对方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赵山河见陈峰受伤,心急如焚地想过来支援,却被三名日军士兵缠住。他左臂不便,仅靠右手挥舞大刀,很快便左支右绌。一个日军瞅准空当,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明晃晃的刺刀朝着赵山河胸口扎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清脆的连发枪响。那名日军应声倒地,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

赵山河抬头望去,只见十余骑如神兵天降般冲入战场。为首者身着黑色皮衣,手持双枪,弹无虚发。骑兵们在日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是苏明月的游击队员!”赵山河兴奋大喊。

陈峰也看到了援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肩上的伤口顿时疼痛倍增。他靠着树干喘息,看着游击队员如砍瓜切菜般收拾残敌。

黑衣首领策马来到陈峰面前,利落地翻身下鞍,递来一把装满子弹的步枪:“陈峰同志,苏明月同志派我们前来接应。我是游击队长周卫民。”

陈峰接过枪,感激地点点头:“多谢相助,再晚片刻我们就...”

“都是打鬼子,不说这些。”周卫民爽朗一笑,转身对队员们喊道,“速战速决,别放跑一个小鬼子!”

游击队员越发勇猛,日军见势不妙,开始溃退。陈峰强忍伤痛,集合残部与游击队一同向百姓转移的方向追去。

一小时后,队伍终于追上正在山林中艰难行进的百姓。见到战士们平安归来,人群顿时涌起一阵压抑的欢呼。几个妇人连忙拿出舍不得喝的水壶,递给满身血污的士兵。

陈峰扫视人群,发现又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心头不由一紧。但他很快压下情绪,高声安抚道:“乡亲们休息片刻,吃点东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人们默默坐下,分食着所剩无几的干粮。林晚秋快步走到陈峰身边,见他肩头血肉模糊,眼圈顿时红了。

“别愣着,帮我处理一下。”陈峰勉强笑了笑,“还得靠这身子骨带大家出去呢。”

林晚秋咬唇点头,小心地剪开被血浸透的衣衫。伤口很深,刺刀几乎捅了个对穿。她手头药品所剩无几,只能先用清水冲洗,再敷上止血草药。

“疼就叫出来,别忍着。”林晚秋轻声道,手指微微发颤。

陈峰摇头:“比这重的伤也受过,死不了。”

正说着,周卫民走了过来,递上一张纸条:“陈峰同志,这是苏明月同志要我亲手交给你的。看完请立即销毁。”

陈峰展开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娟秀字迹:“日军已封锁通往长白山与江桥的所有要道,你部位置极危。已安排新的转移路线,沿此路可抵苏联边境,有同志接应。万万小心,佐藤特遣队正在搜寻你们。”

陈峰默默记下路线图,将纸条揉成一团塞入口中,就着水咽下。

“我们有新路线了,直接往北去苏联边境。”陈峰对围过来的骨干们说,“周队长会带路。”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苏联边境意味着安全,意味着活下去的希望。

稍事休整后,队伍再次启程。周卫民和他的游击队员前后照应,队伍行进速度明显加快。

夜色渐深,山林中漆黑一片,唯有天上疏星点点提供着微弱的光亮。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敢点火把,不敢大声说话,连孩子的哭闹都被母亲用衣襟捂住。

陈峰的伤势在夜间行军中愈发严重。每走一步,肩胛处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左腿也开始麻木。他咬牙坚持,不时回头查看队伍情况,确保没有人掉队。

约莫半夜时分,前方传来流水声。一条宽阔的河流横亘在面前,河水在夜色中泛着幽暗的光泽,水流湍急,看不到桥梁。

“这是黑水河,平时有渡船,现在肯定被日军控制了。”周卫民低声道,“我知道下游有一处浅滩,可以涉水过河。大家跟上,千万小心。”

周卫民率先下水,河水瞬间没至大腿。人们互相搀扶着步入河中,冰冷刺骨的河水让人直打哆嗦。几个孩子被抱在肩上,妇女们挽手结成链状,一步步向对岸挪去。

陈峰走在最后,河水浸透伤口,疼得他几乎晕厥。他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就在队伍大半已过河时,后方突然传来枪声。陈峰猛地回头,只见远处山路上出现点点光斑——是日军的摩托车队!

“快!加快速度!”陈峰嘶声喊道,同时举枪向对岸示意。

百姓惊慌失措地向对岸涌去,河水四溅。周卫民已经上岸,组织游击队员占据有利地形准备掩护。

陈峰落在最后,伤口剧痛使他举步维艰。子弹嗖嗖射入水中,在他身边溅起朵朵水花。眼看离岸只有十余米,突然左腿一麻,整个人向前扑倒——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大腿。

“队长!”已经上岸的林晚秋失声惊叫,想要返身救人,却被赵山河死死拉住。

“别过去!太危险了!”

周卫民见状,立即命令游击队员加强火力掩护,自己则重新冲入河中。就在这时,一颗炮弹落在附近,巨大爆炸震得地动山摇。

陈峰在浑浊的河水中挣扎,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他感到有人架起自己的胳膊,艰难地向岸边拖去...

“队长!队长你醒醒!”

陈峰在剧烈的摇晃中恢复意识,首先感觉到的是左腿钻心的疼痛。他睁开眼,看见林晚秋满是泪痕的脸庞和赵山河焦急的神情。周卫民正在一旁包扎手臂上的伤口,看来是在救他时被弹片所伤。

“百...百姓怎么样了?”陈峰艰难地问道,声音嘶哑。

“都安全过河了,游击队员正在阻击日军。”赵山河答道,“但是队长,你的腿...”

陈峰试图起身,却因剧痛跌坐回去。左腿的枪伤还在汩汩冒血,林晚秋正在用撕开的衣襟紧急止血。

“子弹穿过去了,没留在里面,但伤到了动脉。”林晚秋声音发颤,“必须尽快找到安全地方处理,否则...”

话未说完,对岸突然传来连续的爆炸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河对岸火光冲天,枪声却渐渐稀疏下来——游击队的掩护火力正在减弱。

“周队长,你的队员们...”陈峰看向周卫民。

周卫民面色凝重:“他们完成了使命。我们得快走,日军很快会找到渡河的方法。”

赵山河和李铁柱一左一右架起陈峰,队伍再次艰难前行。身后的枪声完全停止了,这意味着最后掩护的游击队员很可能已经全部牺牲。

夜色深沉,山林中弥漫着不祥的寂静。陈峰因失血过多意识时清醒时模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个血腥的沈阳之夜,看到一个个倒下的战友...

“停!”周卫民突然举手示意,侧耳倾听片刻,脸色骤变,“有埋伏!”

话音刚落,枪声四起,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几个百姓应声倒地,惨叫声划破夜空。

“散开!找掩护!”赵山河大吼着将陈架到一棵大树后。

周卫民举枪还击,精准地打倒两个从树林中冲出的日军特种兵:“是佐藤的特遣队!我们中计了!”

战斗瞬间白热化。这支日军显然训练有素,战术配合默契,很快就对队伍形成合围之势。周卫民且战且退,指挥还能战斗的人员构筑防线。

“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周卫民换弹夹时对陈峰喊道,“我带人引开他们,你们往北走,三里外有个山洞可以先躲藏!”

不等陈峰回应,周卫民已经跃出掩体,率领几名游击队员向东南方向突击,枪声和呐喊声果然吸引了大部日军。

赵山河和李铁柱趁机架起陈峰,带着剩余百姓向北方突围。林晚秋握着一把从牺牲战士手中取过的枪,咬牙断后。

黑暗中人们跌跌撞撞地奔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发现周卫民所说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十分隐蔽。

“快进去!”赵山河催促着,最后一个钻进山洞后立即用石块和树枝遮掩洞口。

洞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人们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林晚秋摸索着检查陈峰的状况,发现他已经因失血过多再次昏迷。

“必须立即手术,否则队长撑不到天亮了。”林晚秋带着哭音说,“可是没有麻药,没有器械...”

“用这个。”李铁柱递来一把匕首和一瓶白酒,“我们在山里打猎时都是这么处理伤口的。”

林晚秋的手在发抖,但她知道别无选择。在赵山河举着的微弱火折子照明下,她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用白酒冲洗陈峰的伤口...

洞外突然传来狼嚎声,由远及近,似乎不止一只。刚刚经历大战的人们顿时紧张起来,握紧手中可怜的武器。

“是狼群!”一个百姓惊恐道,“血腥味把它们引来了!”

赵山河从洞口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黑暗中点点绿光浮动,至少有十余只野狼在洞外徘徊。

“生火!狼怕火!”赵山河下令,“收集洞里的干柴枯枝!”

很快,一小堆篝火在洞中燃起。透过缝隙可以看到狼群不安地后退,但并未远离,显然仍在等待时机。

洞内,林晚秋正在与死神搏斗。没有专业器械,她只能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清除坏死的组织,寻找出血点。陈峰即使在昏迷中仍因剧痛而抽搐,赵山河和李铁柱不得不用力按住他。

“找到血管了...”林晚秋声音颤抖,“需要缝合,可是没有针线...”

“用这个。”一个老妇人递来一根鱼钩和一截麻线,“我老伴生前钓鱼用的,一直带在身边...”

林晚秋接过鱼钩,在火上烤了烤,蘸着白酒,开始艰难地缝合破裂的血管。她的额头上满是汗珠,每一次下针都仿佛扎在自己心上。

就在手术进行到最关键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狼群惊散。人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不是日军的枪声,但来者是敌是友?

脚步声渐近,最终停在洞外。一个苍老的声音用当地方言问道:“里面是陈队长的人吗?”

赵山河警惕地举枪对准洞口:“谁?”

“别开枪,是老烟枪...”来人说着,拨开洞口的遮蔽物。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显现出来,手里还提着仍在冒烟的土枪。

“老烟枪?你怎么找到我们的?”赵山河又惊又喜。

老烟枪钻进山洞,看了眼正在手术的陈峰,叹气道:“听说你们遇险,我就循着痕迹找来了。这山里我熟,小鬼子想找我还没那么容易。”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这里有些草药和吃的,你们先用着。”

林晚秋感激地接过布包,果然发现里面有止血消炎的草药。她立即捣碎敷在陈峰的伤口上,继续完成缝合。

老烟枪查看陈峰的情况后说:“失血太多,但应该能挺过来。我知道一条秘密小路,可以绕过日军封锁直通苏联边境。等天一亮就出发。”

众人闻言,终于看到一线希望。林晚秋细心地将陈峰的伤口包扎好,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然而他们不知道,山洞不远处,佐藤英机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洞口微弱的反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终于找到了...陈峰,这次你插翅难飞。”

他转身对副官低声道:“调动所有部队,形成包围圈。我要活捉陈峰,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死去...”

4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山洞中,人们轮流休息,等待着天亮出发。陈峰在凌晨时分短暂苏醒,很快又因高烧陷入谵妄状态,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惊厥颤抖。

林晚秋用湿布不断为他擦拭额头,心急如焚。没有抗生素,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足以致命。

“必须弄到西药,否则队长撑不过两天。”她对着赵山河和李铁柱低声道。

老烟枪蹲在一旁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缓缓开口:“往东二十里有个日军前哨站,那里肯定有药品。但是守卫森严,硬闯就是送死。”

“总得试试!”赵山河握紧拳头,“告诉我具体位置,我去!”

“我也去!”李铁柱立即接口。

老烟枪摇摇头:“你们两个外乡人,没到地方就被发现了。”他磕了磕烟袋,“得我去。我在这片山里活了大半辈子,知道怎么躲开小鬼子的耳目。”

“太危险了!”林晚秋反对道,“您老人家不能冒这个险!”

老烟枪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我一把老骨头,够本了。要是能救陈队长,值!”

不顾众人劝阻,老烟枪执意在天亮前出发。他熟悉地形,承诺次日黄昏前返回。

晨曦微露时,老烟枪的身影已消失在山林中。洞内的人们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每一次洞外的风声鹤唳都让人心惊肉跳。

陈峰的高烧持续不退,林晚秋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物理降温。赵山河派出两个机灵的年轻人在洞口附近放哨,其余人则抓紧时间休息,为接下来的逃亡积蓄体力。

正午时分,放哨的年轻人突然发出鸟鸣示警——有人接近!

所有人立即惊醒,握紧武器准备战斗。然而从洞口缝隙望出去,来的只有老烟枪一人,背上还背着个小布袋。

“得手了!”老烟枪钻进洞内,满脸喜色地打开布袋,里面不仅有药品,还有食物和几盒子弹,“小鬼子哨所防守比想象中松懈,让我钻了空子!”

林晚秋立即给陈峰注射了消炎药,又喂他服下退烧药。不到一小时,陈峰的体温开始下降,呼吸也变得平稳许多。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分食老烟枪带回来的食物,士气大振。

黄昏时分,陈峰完全清醒过来。虽然仍然虚弱,但已经能够保持清醒意识。在听取赵山河的报告后,他立即下令趁夜色出发。

在老烟枪的带领下,队伍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密林小径中。这条路极其隐蔽,有时甚至需要爬行通过岩石缝隙。但正如老烟枪所说,一路上完全没有日军活动的痕迹。

连续行军一整夜,在天将破晓时,老烟枪示意大家停下。

“前面就是黑风坳,过了那里就离边境不远了。”老烟枪指着前方一道山脊,“但是这里地势险要,容易设伏。我先去探探路。”

陈峰点头同意,命令队伍隐蔽休息。老烟枪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一小时后,老烟枪还没有回来。陈峰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下令全员保持最高警戒。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老烟枪的呼喊声:“有埋伏!快跑!”

刹那间枪声大作,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显然,日军早已在此设下天罗地网!

“向后突围!”陈峰强忍伤痛指挥战斗,“赵山河带百姓先走!李铁柱跟我断后!”

队伍顿时陷入混乱。人们惊慌失措地向后奔逃,不断有人中弹倒下。陈峰和李铁柱凭借几块岩石做掩护,拼死阻击追兵。

“队长!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李铁柱打光最后一梭子弹,大声喊道,“我引开他们,你带大家走!”

不等陈峰反对,李铁柱已经跃出掩体,向侧翼狂奔,同时大声呐喊吸引日军火力。大部分日军果然被他引开,枪声渐远。

陈峰心如刀割,但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在剩余战士的掩护下,他带领百姓再次向前突围。

就在即将突破包围圈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队日军特种兵,佐藤英机赫然站在队伍前方!

“陈峰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佐藤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你的英勇令我敬佩,但游戏该结束了。”

陈峰缓缓举起手中的枪,尽管知道子弹早已打光。他身后的百姓和战士们也握紧手中可怜的武器,准备做最后搏斗。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三架涂着红星标志的飞机从云层中钻出,向着日军阵地俯冲而来...

佐藤脸色骤变:“苏联飞机!怎么可能?!”

炸弹落下,爆炸声震耳欲聋。日军阵脚大乱,佐藤在卫兵掩护下匆忙后撤。

陈峰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喊道:“向前冲!苏联同志来接应我们了!”

人们鼓起最后勇气,冲向已经近在咫尺的边境线。苏联飞机的第二次俯冲彻底打乱了日军的部署,为他们开辟出一条生路。

当陈峰拖着伤腿跨过界碑的那一刻,他回头望去,只见佐藤站在远处山岗上,面目狰狞地望向这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充满无尽的仇恨与决绝。

边界线上,一队苏联士兵正向他们走来。然而陈峰心中明白,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佐藤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安全了吗,队长?”一个浑身是血的小战士怯生生地问。

陈峰望向远方祖国的山河,轻声道:“暂时安全了。但总有一天,我们会打回去的。”

远处,佐藤放下望远镜,对副官冷冷道:“发电给特高科,启动‘夜莺计划’。陈峰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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