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陈明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心里清楚,身法恰好也是自己的特长。
在飞云如疯虎般冲来的瞬间,陈明身形迅速向侧后方闪避开去,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灵动的飞燕。
同时,他手中法诀快速掐动,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白蒙蒙的光线和浓雾从四周汹涌涌出,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弥漫开来。
陈明的身影,在这滚滚云雾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雾气则越发浓烈,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吞噬其中。
浓雾中传来飞云惊怒交加的吼叫:“困阵?你竟然在这里布置下了阵法?”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悔恨。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只有炼气七层的陈明,竟然心机如此深沉,早早就在这里设下了陷阱。
此刻,他满心都是懊悔,后悔自己太过轻敌,小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陈明哈哈大笑道:“当然,请君入瓮,不光是只有你才会演戏的?所以,你的诱敌之计完全无用。
在这里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在下又怎会在意你的鬼叫?又哪里会让你突袭得手?”
陈明的笑声在浓雾中回荡,充满了自信与嘲讽。
他精心布置这一切,就是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而飞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飞云既落入阵中,又有浓雾遮眼,视线受到极大限制。
更为关键的是,他的神识强度本就弱于陈明,如今又受到阵法的限制,就如同被束缚住手脚的猛兽,空有一身力气,却难以施展。
陈明在阵外将这一切看得分明,他操控着风翼剑,毫不犹豫地硬碰飞云的飞剑。
飞云此时如同盲人一般,在浓雾中难以辨别方向,神识又施展不开,在猝不及防之下,一连受到了飞剑上传回来的几下重击。
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击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形止不住踉跄了一下,脚步虚浮,险些摔倒在地。
以全力发动的攻击,击打在飞云如同盲人瞎马的飞剑上,使陈明大占上风。
陈明趁势发动缠绕术,地面上突然生出大量的藤蔓,如同一双双绿色的触手,迅速缠上了飞云的双脚。
飞云只感觉脚踝处一紧,强大的拉扯力道传来,并且藤蔓还在顺着他的身体快速向上攀爬;
他心中大骇,急欲挣脱,然而慌乱之中,却无法控制住倒向地面的身体。
就在此时,风绳术从陈明手中不断飞出,那一条条由风元素凝聚而成的绳索,如同灵动的飞蛇一般,迅速将飞云缠绕了起来。
不一会儿,飞云就被捆成了粽子,整个人再也动弹不得。
飞云的实力比起陈明想象中更加羸弱了几分,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交手让他消耗过大,又或许是陷入阵法后心神大乱。
陈明提着飞云走出阵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说道:“让你留下来谈谈,偏要让我多费手脚?
也不过是多吃些苦头罢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说完,他抬手将捆得结结实实的飞云扔在地上,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
飞云恨声说道:“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叹我自负多智,一时不察,陷入阵法中,被你一个小小炼气七层小子所乘,当真可恨可恼。”
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陈明,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懊恼。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炼气九层的修为,对付陈明绰绰有余,却没想到反被陈明算计。
陈明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形势所迫,即使单纯比拼斗法,你也不是在下的对手,这一点阁下心中自然有数。
我对你的事情毫无兴趣,周瑾害我家破人亡,我找他报仇,此乃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件事如果着落到你的身上,想必也不会放过他的。”
陈明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不容置疑。
飞云默然片刻,轻叹一声说道:“唉,站在你的立场上,自是如此说法?
此中内情,我也丝毫不知,却是不便置评,只叹在下这局外之人,却平白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飞云心中虽然对陈明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明白陈明报仇的决心,自己确实是被动的卷入了这场恩怨之中。
陈明道:“你所言虽也有理,但其中前因早已注定,
你和周海成为同门,又留守在他的府中,怎么说也算不得事外之人,就算是果报之一吧?
至于是你欠周海还是欠在下的,也只能是一笔糊涂账了;
我现在只想问你有关于周海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父子造的孽,你现在当然还是受人尊敬的大派弟子,前途光明,那里会落到现在的处境?
所以,细论起来,你也是受到了周海的牵累,倒也不必给他遮掩;
我的问题,都是一些明面上的简单事情,不涉及任何隐秘,因此,你爽快地说了,我自然会给你个痛快;
否则,你当然能够想象到,在下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的是各种残酷手段。”
陈明盯着飞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让飞云清楚自己的决心,才能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看到飞云面色变幻不定,陈明又说道:“顺便说一句,当初在下为了报仇,可是对于种种折磨人的方法,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后来,走上修真道路,才对那些酷刑失去了兴趣,其实,修真界的手法更是狠绝;
有的是太多办法,会让人连再世为人!都成为奢望的。”
陈明故意将修真界的残酷手段描述得绘声绘色,试图给飞云施加更大的压力。
飞云面色大变,脱口问道:“我们无冤无仇,你竟然会用这类法门对付在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毕竟没有人愿意遭受那些残酷的折磨。
陈明淡淡地回答:“你说呢?我也希望不会用到。”陈明的回答模棱两可,却让飞云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飞云叹道:“道友说得对,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父子,在下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在下其实应该痛恨他们才是;
道友既然说所问的问题,并不涉及到隐秘,那必然是周海在我云山派中的地位、修为之类的事情?
即使我不说,道友也不难打听到,道友问吧?我必知无不言。
权当是提前给自己报仇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也没必要再提了,道友如何对待在下,悉听尊便吧?”
飞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决定配合陈明,他深知自己如今身处绝境,与其遭受折磨,还不如痛快地说出陈明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