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静静地听完陈副将那饱含不甘与愤怒的嘶吼,内心五味杂陈。她神色凝重地签下调令,而后默默转身离开。站在城墙上,望着这座自己镇守已久的城,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悄然涌上心头。
今日,便是考核之日。当夜幕降临,为了莫梵和莫烁,秋灵强压下心中所有纷繁思绪,再次趁着夜色踏上征程。依照莫梵所指引的路线,她很快便抵达了目标军营。
秋灵如上次执行任务一般,先是小心翼翼地做好标记,又费力地挖了个大坑。接着,她熟练地换上上次从敌营带回的崇御国人衣服。
恰在此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朝着这边跑来。秋灵反应迅速,即刻躲了起来。那人跑到近前,丝毫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大坑以及藏在坑中的秋灵。看样子他似乎急坏了,匆匆脱下裤子,便开始畅快地释放。秋灵悄悄探出头,见对方正屁股对着自己,毫无防备。她如同鬼魅般悄然摸过去,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瞬间划过那人的喉咙。紧接着,她猛地一脚大力踩上去,直接将对方脸朝下,狠狠踩进黄沙之中。鲜血迅速被黄沙无情吞没,那人连一声闷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就这般光着屁股,一命呜呼。
这里并非己方阵营,秋灵可没有那份闲心去讲究什么公德。确认对方已然死透后,她头也不回,径直离去,丝毫没有想要收拾现场的打算。
说来也巧,刚刚这人所穿的衣服竟与她身上的极为相似。如此一来,她也就无需再去扒尸体的衣服了。秋灵整理了一下发型,直接伪装成那人,低着头,小跑着向敌营而去。路过营门时,守门之人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就这样,秋灵竟如此轻而易举地混入了敌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首领的帐篷通常是军营里最大的,且一般位于营地最中间。秋灵小心翼翼地在军营中穿梭寻找。很快便找到了敌军首领的帐篷,然而,奇怪的是,门口竟没有站岗之人。
秋灵小心地蹲在角落里,静静等待着时机。她猜测首领或许是出去了。没过一会儿,一个看似小头领模样的崇御人走进了帐篷。一进门,他便大声叫嚷道:“首领,我不服,阿格呷有什么资格骑在我头上,我要和他比试一场。”
首领的声音从帐篷内传出:“阿格呷刚带了那么多人加入我们,这是他应得的。”
小头领依旧不依不饶:“我不服……”
两人在帐篷里激烈地争论着,秋灵却暗自懊恼,原来首领并未外出,自己白白蹲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没一会儿,小头领气冲冲地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大步流星地离开,看样子像是去找那个阿格呷打架去了。
秋灵又耐心等了一会儿,见时机差不多了,赶紧起身,朝着首领的帐篷走去。营帐内,首领正低头专注地查看什么东西,在他背后的床上,躺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秋灵此刻无心去深究他们之间的关系。
首领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看向秋灵,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沉声问道:“你是谁?”
秋灵心中一惊,意识到这是个警惕性极高的人。她赶忙低下头,装作一副怯懦的样子,小声道:“小人是跟随阿格呷小头领来此的跟班。”
首领眼中的警惕之色稍稍收敛,换上一副笑容,问道:“阿格呷让你来的?所为何事?”
秋灵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壮着胆子道:“我想跟首领过几招,证明自己可以接下首领的攻击。给小头领看,我不是孬种,我可以杀很多很多小蚂蚁。”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故意提高音量,喊出了一股狠劲。
为了能让任务执行得更加顺利,秋灵这段时间拼命练习崇御国语,如今已然说得极为流利,几乎听不出任何破绽。
首领皱了皱眉,面露不悦道:“要证明自己很容易,开战时多杀几个敌人便是。回去吧!”
秋灵装作不甘心的样子:“小头领想让我跟首领过两招。”说完,她抬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个首领。
首领脸上顿时露出厌烦之色。秋灵哪容他再有多余的反应,手中大刀陡然扬起,带着凛冽的杀意,如猛虎扑食般直向首领砍去。首领反应极为敏捷,侧身一闪,轻松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他迅速抽出腰间那把大弯刀,与秋灵瞬间战作一团。
营帐内的空间本就有限,两人的战斗显得格外激烈与紧凑。秋灵攻势如暴风骤雨般猛烈,每一招都凌厉无比,刀刀直逼首领的要害之处。首领也绝非泛泛之辈,手中大弯刀使得虎虎生风,将秋灵如潮水般的攻击一一化解。弯刀与长刀相互碰撞,发出“铛铛”的巨响,溅起的火星在昏暗的营帐内如流星般闪烁。
秋灵大刀斜劈而下,目标直指首领肩膀。首领却不慌不忙,身体一个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秋灵的大刀擦着他的衣衫呼啸而过。未等秋灵收刀,首领猛地一个翻身,弯刀自下而上迅猛撩起,直逼秋灵咽喉。秋灵心中暗自一惊,连忙向后撤步,同时手中大刀快速回防,险之又险地挡下了这一击。
首领趁机展开更加猛烈的反击。他双手紧紧握住大弯刀,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般朝着秋灵疯狂攻来,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狠过一刀。秋灵只能全力防守,脚步不由自主地不断后退,营帐中的桌椅被她撞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双方你来我往,交战了数个回合。当首领的弯刀再次用力砍向秋灵时,秋灵在弯刀即将砍到的千钧一发之际,身体猛地一转,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轻盈,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攻击,同时手中大刀顺势反手一挥。
“噗”的一声,大刀精准地划过首领的手臂。首领吃痛,手中大弯刀差点脱手飞出。秋灵意外,这个首领竟然不会淬体诀。立刻乘胜追击,大刀高高举起,带着万钧之力,狠狠朝着首领劈去。首领就地一滚,勉强躲开了这致命的攻击,同时怒喝道:“不对,你不是我的人。你到底是谁?”
秋灵冷冷回应道:“来抢你位置的人。”
就在这时,床上的女孩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首领急忙对着女孩道:“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
女孩赶忙慌慌张张地爬起身,正要往外跑。秋灵一脚踹飞脚边的桌子,朝着女孩砸去。女孩一声惊叫,慌乱地向后退,不小心踩进碎裂的椅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扎到了脚,蹲在地上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首领一听女孩的哭声,顿时慌了手脚,急忙朝着女孩跑去。秋灵果断挥刀砍向首领的后背。首领来不及躲避,只好硬接了秋灵这一刀。这一刀砍得极深,秋灵甚至清晰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首领不顾后背鲜血淋漓,立刻将女孩抱起,送到角落里,并用一张坚固的桌子将她保护起来。
秋灵并未趁机偷袭,只是静静地等待他安排好一切。
首领安置好女孩,重新站起身,看着秋灵,诱惑道:“你很强,不必为阿格呷卖命。到我帐下来吧!我给你首位头领的位置。”
秋灵握紧大刀,惋惜道:“对不住,我奉命取你性命。”
首领仍不死心:“他许你什么?我十倍许你。”
秋灵叹气道:“他给的,你给不起。”
首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阿格呷不可能招揽得起你这样的勇士,你不是他派来的。你是谁派来的?”
秋灵故意卖了个关子:“你自己猜吧!我不能告诉你。”
首领咬着牙,不甘道:“如果你不是盛乾来的老鼠,那就只能是家族那些家伙派来的。”
秋灵面色平静:“不要怪我,今天你不死,死的就是我。”
敌军首领后背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衫,可他紧咬着牙,忍着剧痛怒吼道:“该死。”而后,如受伤后疯狂反扑的野兽,双手紧握大弯刀,朝着秋灵猛地扑来,弯刀裹挟着千钧之力,直劈秋灵头顶。秋灵眼神一凛,脚步迅速往后一撤,身体微微下蹲,那锋利的弯刀擦着她的发丝呼啸划过。
未等首领收刀,秋灵瞅准时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向首领,手中大刀化作一道寒光,刺向首领胸口。首领此时侧身困难,只能强行扭转身体,用手臂抵挡。大刀刺在首领手臂上,首领趁秋灵短暂滞空,抬腿一脚,狠狠踢向秋灵腹部。秋灵躲避不及,被踢中后身体向后飞出数尺远,重重摔在地上。
秋灵闷哼一声,迅速起身,还未站稳,首领已挥舞着弯刀再次杀到。就在弯刀即将落下之时,秋灵突然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攻击,同时手中大刀快速旋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划向首领的脖颈。这一次,首领再也无力躲避,喉咙瞬间被割破,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仍不肯认命,挣扎着想再次拼命。
秋灵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说道:“我可以不杀你妹妹,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首领听到这话,目光看向妹妹躲藏的方向,嘴里吐着血,含糊不清道:“谢谢。”手中弯刀终于无力地掉落。
秋灵大刀再次一挥,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他的头颅滚落,身体重重地倒在血泊里。
小剧场
在一场激烈的战斗后,秋灵抓住了敌军首领。秋灵得意洋洋地问道:“知道为啥你老打不过我吗?”
首领一脸不服气:“哼,你别得意,要是没有那些神出鬼没的飞刀,你能奈我何!”
秋灵听了,眨眨眼,从腰间掏出一把飞刀,一本正经道:“这飞刀啊,其实是有灵性的。每次战斗前,我都跟它们聊天,给它们加油打气。”
首领愣住:“你跟飞刀聊天?它们能听懂?”
秋灵点点头:“对啊,我跟它们说,一会儿都给我找准敌军首领的弱点,要是不听话,回去就把它们丢进火炉重铸。结果你猜怎么着,它们可听话了,每次都能精准命中!”
首领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