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里,就看到费云帆正在客厅里,和爸爸说着什么,紫菱乖巧地坐在他身边。“绿萍回来了,我来接紫菱回家,我们正商量约个时间,一起吃饭为你接风。”“哦!我看没必要,最近我会很忙,又不是客人,我回自己家,哪还用接风洗尘。不好意思啊,我上楼休息一下。”
“绿萍,你怎么这样,怎么和云帆说话……”爸爸一脸严肃地说。我看了看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也没去看眼里噙着泪,欲掉不掉的紫菱,扭身上楼。心里又不由得暗自佩服紫菱,这真是将眼泪控制得如火纯青啊,噙着泪,欲掉不掉的,这是哭的最高境界啊。
只是一瞥,即使是同为女人,我也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那些所谓以怜香惜玉为己任的男人,见了自然是我见犹怜,让男人善心大发,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她,保护她。我想楚楚可怜就是紫菱这个样的吧,果然我爸和费云帆“勃然变色”,想为紫菱住持“正义”。
在看看我自己,唉!偏偏我的性子随了妈妈,直来直去的,总是吃她这样的闷亏。吃过的闷亏多了,自然警觉。立刻觉察出“异动”,得!惹不起?!咱躲得起,我立刻决定——闪!好在我的反应和闪的速度足够得快,那两个多情的男人,没逮到机会,不能把我怎么样,只能干生气。哈哈!就是一个字,爽!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时代周刊》的亚洲版。“紫菱还没有回去嘛……”我走到楼梯口,侧耳倾听,听到爸爸和费云帆连连道歉,然后是送他们出门的声音,转身回房,告诉妈妈。
“他们走了,妈妈,紫菱有可能不是我爸的孩子,她长得好像我爸,您知道我爸的亲戚……”
妈妈放下《时代周刊》,沉思片刻,“嗯,好像还有哥哥弟弟什么的,在美国。只不过他们从来不联络,那边的人是嫡支,你奶奶是爷爷在外面的女人……怎么了,想起问这些……”“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紫菱像我爸爸了……”“哦?你是说紫菱是……”
“妈妈您知道嘛,‘冰清玉洁’的解语花,其实有好多‘裙下之臣’,将男人玩于鼓掌之上。她最近回来了,应该是和我爸私下里见面了。妈妈既然不想和爸爸再凑合,您就尽快着手离婚的事儿吧,我找了高中同学东方璐,他哥东方龙您晓得吧……”
“当然晓得呀,最年轻有为的精英律师,他大的离婚官司从无败绩,那些出轨的人,最怕他,也最恨他。绿萍,妈妈谢谢你。以前都是妈妈护着绿萍的……现在我的绿萍长大了,晓得护着妈妈啦。我的绿萍啊,委屈你啦。”
“妈妈,我们俩是亲骨肉哎,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呐,俗话说:宁要要饭的娘,不要做官的爹。我自然,也必须站在妈妈身边。”妈妈依旧是和我睡一起,不是没有房间,只因为只有和我睡一间,我爸才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与我妈过多纠缠。
毕竟是生活在一起几十年的夫妻,他应该感觉到我妈想要离婚,只是不够决绝。他不敢过多纠缠与解释,其实他也解释不清。我回来的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我爸总是早早地上班,很晚才回家。他还偷偷的找了在清心庵出家的奶奶,被奶奶以出家人不管红尘事拒了劝说我妈的事儿。
龙彪办事效率就是高,不出一个礼拜,就把事情搞定,全部证据交给了东方龙。又过了一个多礼拜,东方龙在公司开董事会的时候,当着众位董事的面,和我爸摊牌,在各位董事的见证下,协议离婚,分割了财产与公司。我爸妈最初创建的公司,现在是集团的分公司,归我妈。
我们现在所住的房子,留给我妈太多美好记忆,是他俩事业有成后买的第一所房子,我和紫菱在这里出生长大,分给了妈妈。爸爸去我们度假的别墅去住。我是坚决跟着妈妈生活的,紫菱毫无意外地选择跟爸爸,虽然她已经结婚了。
等着我爸妈离婚一事尘埃落定,大费叔叔,和“大费婶婶”,带着他们的儿子费友焜前来,一是安慰一下妈妈,二是想知道妈妈今后的打算。
费友焜作为费家的长子长孙,由费家当家人费老爷子亲自教导,那是青出于蓝的,优秀的,有志的青年!掌管着费家对外贸易,是个空中飞人,国内国外来回飞。
我看着这位许多年不见的“死对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一身休闲的定制西装,脚下蹬着一双New balance休闲球鞋。再看看大费叔叔身上笔挺的名牌西装,我的嘴角不由得上扬。
因为我想起了,哈佛大学商学院学生在《消费者研究杂志》(Journal of consumer Research)上发表了一项研究,他们发现了一种“红色运动鞋效应”。
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中间,穿着一双球鞋和休闲装的人,会被判断成是终极大boSS。而那些穿着名牌西装的人,只会被看成是保镖或者随从。
费友焜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小瓶瓶,你笑什么呐,肯定有很有趣的……被你发现了,不要一个人偷着乐,与我分享分享。”“大焜焜,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非得知道是吗……嗯!你嗯多少声也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小瓶瓶,都这么大了,还是那么淘气。哎!你告诉我吧,我也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嘁!有什么我想知道,你又知道的事情……嘁!我才不相信你会知道我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事儿。”
费友焜突然凑近,在我耳边只有我们俩听见的声音,“紫菱的亲爸爸……”我听了不由得一愣,扭头仔细端详着他,用眼神询问,他点点头。我们俩趁着三位长辈聊兴正浓,便悄悄地离开客厅,去了花园。“紫菱的亲爸爸是定居美国的汪家嫡支的最浪荡不羁,最没出息的小儿子,汪展鹍。”
我用热切切的目光看着他,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因为这鹍鹏兄弟,不仅年龄相仿,模样也最随了你爷爷,他们俩就像双胞胎,紫菱又随父,哥哥哪里行不通,就把锅甩给了……你爸可比那位要显年轻,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