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挣开萧九的手,顺势起身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探究的目光,语气尽量自然:“你伤得太重,普通伤药效果慢,我去前店取些特效药材,很快就回来。”说完,不等萧九回应,便拎着空药箱快步走出柴房,反手轻轻带上门。
穿过后院的青石板路时,她脚步未停,径直绕到铺子侧面的僻静角落——这里有一处隐蔽的矮树丛,是她平时进出空间的秘密地点。确认四周无人后,苏清鸢意念一动,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睁眼时,已置身于熟悉的空间里。
空间内依旧暖意融融,灵泉潺潺流淌,药田中的草药长势喜人。苏清鸢直奔药田深处,目光扫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植株,最终停在几株形态独特的草药上——那是她精心培育的千年灵芝,菌盖厚实饱满,泛着温润的红褐色光泽,还有几株续断,根茎粗壮,断面呈墨绿色,皆是止血生肌、加速伤口愈合的佳品。她小心翼翼地摘下一小块灵芝,又挖了两根续断,转身走向灵泉,用特制的玉碗接了半碗清澈的灵泉水。
这灵泉水不仅能滋养草药,还能增强药效、促进伤口愈合,之前她自己偶感风寒,喝上几口灵泉水,第二天便能痊愈。这次萧九伤势危急,普通草药恐怕难以支撑,必须用空间里的宝贝才能让他尽快好转。
带着药材和灵泉水,苏清鸢再次回到现实中。她快步返回柴房,推开门时,看到萧九正靠在土墙边,目光紧盯着门口,显然一直在等她。看到她手中药箱里的新药材时,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那灵芝的香气浓郁醇厚,绝非市面上常见的普通灵芝可比,续断也透着一股清冽的药香,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苏清鸢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蹲下身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小瓶烈酒——这是她平时用来消毒伤口的,度数极高。“会有点疼,忍着点。”她一边说,一边用干净的布条蘸满烈酒,轻轻擦拭萧九左胸的伤口边缘。
烈酒接触皮肤的瞬间,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萧九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指死死攥住身下的干草,指节泛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闷哼,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紧紧盯着苏清鸢手中的灵芝和续断,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苏清鸢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动作娴熟而轻柔,先用烈酒彻底消毒,再将灵芝和续断放在石臼中,快速研磨成细腻的粉末。研磨过程中,灵芝的醇厚药香和续断的清冽药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柴房里,香气独特而浓郁,让萧九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都清明了几分。
“这是特制的止血生肌粉,能让你的伤口快点愈合。”苏清鸢一边解释,一边将灵芝续断粉倒入灵泉水中,轻轻搅拌均匀。灵泉水与药粉融合后,泛起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晕,药香愈发浓郁。她用干净的棉签蘸取调和好的药糊,小心翼翼地敷在萧九的伤口上。
药糊刚接触到伤口,萧九便感觉到一阵清凉的暖意顺着伤口蔓延开来,之前的剧痛瞬间减轻了不少,原本灼热肿胀的伤口也舒服了许多。他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苏清鸢忙碌的侧脸上——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注视,手里的动作有条不紊,显然对这些药材的用法了如指掌。
萧九心中的疑窦越来越深。他出身名门,见过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药材,更没闻过这般独特的药香。而且,一个小小的药膳坊掌柜,怎么会拥有如此珍贵的药材?她的医术也远超普通的民间医者,处理伤口的手法娴熟专业,甚至比太医院的御医还要精准。
“这些药材……你从哪里来的?”萧九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苏清鸢敷药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包扎伤口,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仔细缠好,语气平淡:“是家传的药材,平时舍不得用,这次看你伤得重,才拿出来应急。”她早就想好了解释的说辞,既不会暴露空间的秘密,也能暂时打消萧九的疑虑。
萧九没有再追问,只是眼神里的疑惑并未消散。他看着苏清鸢将剩余的药粉和灵泉水收好,放进药箱里,又叮嘱道:“这药一天换两次,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你好好休息,别乱动,伤口很快就能好转。”
说完,苏清鸢便拎着药箱起身,准备离开。走到柴房门口时,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萧九,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辨。苏清鸢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走出柴房,反手锁好门,才松了口气。
回到前店,阿巧正在收拾柜台,看到苏清鸢回来,笑着问:“掌柜的,你去取药怎么去了这么久?刚才有客人问起你呢。”
“遇到点事耽误了,没事了。”苏清鸢勉强笑了笑,将药箱放在柜台下,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萧九的眼神太过锐利,显然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若是再继续接触下去,空间的秘密恐怕迟早会暴露。
可她又不能不管萧九——医者的本能让她无法对一个重伤之人置之不理,更何况她已经用了空间里的药材,若是现在放弃,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苏清鸢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萧九能尽快养好伤离开,不要再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