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罗天成现在明明已经拥有凤玉,为何还要针对秦家?」秦朗眉头紧锁。
鬼谷先生将《罗氏咒心谱》与羊皮卷并排放置:「恐怕是因为仇恨已经扭曲了原有目的。」
他指向两件文物之间浮现的微妙联系——当紫檀香燃烧时,两者之间似有无形气息相互牵引。
「罗氏一脉传承此术近三百年,已从清白证明变质为彻底吞噬秦氏。」鬼谷先生叹息,「三代怨恨叠加,已成心魔。」
「我爱他...我一直爱着他...」张雨晴在通灵中痛哭流涕,「那不是真正的我...求你们相信我...」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身体痛苦地扭动着,右手食指依然在无意识地绘制符文,此刻已经隐约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八卦阵图。
「蛊毒现在越来越强...我能感觉到它在吞噬我的灵魂...每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鬼谷先生凝视着摄魂铜盘,上面显现出张雨晴体内的情况——一团青黑色的雾气在她心脏位置盘旋,不断向四肢百骸蔓延。
「从玄学角度看,她没有说谎。这种魂咒已超出世间常理,但确实存在。」鬼谷先生解释道。
他取出一方赤色水晶,置于铜盘中央:「『照魂晶』,千年赤焰山灵石所琢,可显现体内蛊毒真相。」
水晶在铜盘中缓缓旋转,映射出张雨晴体内的情况——赫然可见有一缕青烟状的气息正从她体内被缓缓抽离,顺着某种无形的联系飘向远方。
「这是...」秦朗瞳孔骤缩。
「三魂七魄中的天魂正在流失。」鬼谷声音低沉,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竹简,「《黄帝内经》有云:『三魂者,天地人也』。天魂一失,人将行尸走肉。」
他将竹简展开,显示出一幅人体图,三个光点分别位于头部、胸口和腹部,周围环绕着七个较小的光点。
「最多半月,张小姐就会成为行尸走肉。我曾见过类似的案例,彼时那人眼睛如同无底深渊,再无半点人性光彩。」
秦朗胸前古玉第四道裂纹在这一刻完全显现,散发出耀眼光芒,映照在张雨晴身上,那青黑色雾气似乎因此而暂时停止蔓延。
「古玉感应。」鬼谷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手指掠过古籍上的记载,「龙玉在保护她。这与《太上洞玄灵宝真一消魔玉符》中记载相符:『龙护真心,玉镇邪祟』。」
他合上书籍,神情肃穆:「龙玉与张小姐之间似有某种特殊联系,远超常理。」
「够了。」秦朗声音沙哑,「唤醒她吧。」
鬼谷先生从案头取下一个小巧的青铜熏炉,点燃七星北斗形状排列的七种香料。
「这是我祖传的『还魂香』,可安全唤醒通灵状态的人。」鬼谷先生解释道,「普通香料容易导致魂魄损伤。」
他点燃一柱特制朱砂香,在张雨晴周围环绕三圈,轻声念诵咒语。
香烟缭绕间,形成一道金色光幕。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鬼谷先生双手结印,指尖泛起微光,照向张雨晴额头。
同时,他脚下不知何时已画出一个复杂的八卦阵图,阵图中心正对着张雨晴心口位置。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香烟缭绕间,张雨晴缓缓睁开双眼,对上秦朗复杂的目光,整个房间陷入沉寂。
她如同终于挣脱牢笼的鸟儿,目光中混合着解脱与不安。
身体却虚弱得几乎无法支撑,面色苍白如纸。
「对不起...」她声音颤抖,「我...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鬼谷先生取出一个小玉瓶,刀出一滴晶莹液体滴在张雨晴舌尖:「太上凝魂液,可暂时稳固三魂七魄,防止继续流失。」
秦朗深吸一口气:「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他转向虞老,眼神锐利如剑,「备车,去罗家。」胸前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穿透衣物,照亮整个房间,同时从远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龙吟,仿佛远古生物苏醒的警示。
「少爷打算...?」
「我要取回属于秦家的东西。」秦朗声音冰冷,胸前玉佩光芒流转,「也该给罗天成上一课了。」
「龙凤双玉若强行合璧,恐有不测。」鬼谷先生提醒道,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籍,翻至中间某页,「《太上感应篇》有云:『玉非自愿相合,必有一方化为齑粉』。」
书页上绘有龙凤相争图,两股气流交织,周围环绕着无数破碎的玉石碎片。
「我不在乎。」秦朗冷声道,「只要能救雨晴,什么代价都值得。」
张雨晴虚弱地抓住秦朗衣角:「小心...他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罗家密室中有很多诡异法器...他能操控那些法器伤人...」
她右手再次无意识地划动,指尖微微发光,勾勒出一个复杂的符文,似乎是某种防护法术。
「密室正中央有一个八卦台...」张雨晴努力回忆,「台下藏着...藏着一个玉匣...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但罗天成每次施法前都会向它行礼...」
「我知道。」秦朗握住她的手,「你需要休息,待我回来。」
他转身环顾阁内各种玄学器物:「有什么能对抗蛊毒的方法吗?」
鬼谷先生沉思片刻,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枚通体如玉的璜,边缘呈月牙形,上面刻有精细的夔龙纹,递给张雨晴。
「这是镇魂玉,可暂时抵挡魂咒侵蚀。秦家旧物,当年与龙玉同出一源。」鬼谷先生解释道,指向璜上的夔龙纹,「你看这纹饰,与龙玉一脉相承。」
秦朗注意到,那玉璜上的夔龙纹与他胸前玉佩如出一辙,只是更为细腻精致。
「这是...」
「秦家旧物,当年分作三件,据说合而为一能消除一切邪术。」鬼谷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朗一眼,将镇魂玉与《罗氏咒心谱》残页并排放置。
在特殊香料的烟雾中,两者之间似有无形气息相互牵引,龙玉更是光芒大盛,与镇魂玉遥相呼应。
「龙玉为阳,镇魂玉为阴,二者合璧可制衡万物。第三件在何处,尚未可知。」鬼谷先生解释道,指向古籍上的一幅插图。
图中三枚玉器围成三角形,中心处光芒四射,形成一个神秘符文。
「第三件?」
「传说是一枚玉印,名为『定魂印』,能封印一切妖邪。」鬼谷先生摇头,「已失传数百年,下落不明。据《罗氏咒心谱》残页记载,定魂印最后一次现身是在三百年前那场大火中。」
秦朗点头,转身欲走,却被张雨晴拉住:「你的玉...它在发光...」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秦朗胸前——龙玉第四道裂纹完全显现,散发出淡青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四道裂纹...」鬼谷先生喃喃自语,再次翻开《太上洞玄灵宝真一消魔玉符》,「相传九道裂纹齐现,龙凤和鸣,天地重构...凡人得见,必有大变...」
他指向书中一段晦涩文字:「『四为四象之始,九为九重之极。
四象既立,命运可转;九重若成,天门将开』。」
秦朗没有理会,大步走向门外。
虞老紧随其后,身后跟着四名身手不凡的保镖。
「等等!」张雨晴突然惊呼,右手无意识地又划出一个复杂符文,「我想起来了...罗天成书房有个暗格...就在那幅山水画后面...里面藏着一本账本...记录了所有被他咒制的人...」
她痛苦地揉着太阳穴,镇魂玉发出微弱光芒,似乎在抵抗某种无形侵蚀:「有很多熟悉的名字...政商两界...还有...还有我爸爸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