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智造总部监控室的蓝光还未褪去，林砚指尖下的数据流突然掀起一阵异常波动。凌晨三点的寂静里，中央屏幕上代表潭柘寺区域的绿色光点骤然转黄，紧接着跳成刺目的红色——能量波动峰值瞬间突破1200赫兹，是昨日均值的三倍还多，且正以每分钟0.8赫兹的速度持续攀升。
“清媛，你看这里。”林砚的声音打破沉寂，他迅速调出潭柘寺的卫星地图，将能量异常区域放大。屏幕上，千年古寺的飞檐斗拱在夜色中勾勒出模糊轮廓，而异常能量的核心，恰好落在寺内那棵相传植于唐代的千年银杏树下。“这个波动频率不对，不是自然溢散，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主动冲击能量屏障。”
苏清媛刚从资料室回来，手里还攥着关于潭柘寺的历史文献，闻言立刻凑到屏幕前。她盯着跳动的数值，眉头紧锁：“上周我们监测到潭柘寺周边有微弱能量反应，当时以为是秘境边缘的余波，没敢惊动寺庙。但现在这个强度，要是继续攀升，可能会引发电路短路，甚至点燃古树的枯枝——潭柘寺的建筑多是木质结构，一旦起火，后果不堪设想。”
林砚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还带着熬夜的疲惫：“常规监测设备已经跟不上这个波动速度，我得让人把最新的量子探测器送过去。但光有设备不够，能量异常可能引发群众恐慌，还需要有人维持秩序、防范火情，这得协调消防和公安。”
话刚落，苏清媛已经拿起了手机。她翻出通讯录里京华市消防救援支队特勤大队王队长的号码，指尖悬在屏幕上顿了顿，又补充道：“潭柘寺是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消防措施不能用常规方案，得提前和王队沟通文物保护的注意事项；公安那边，我联系辖区派出所的李所长，他们对寺庙周边的路况和人流更熟悉，疏散方案能更精准。”
林砚看着她条理清晰地规划，眼底掠过一丝赞许。他记得半年前苏清媛第一次对接政府部门时，还会因为紧张说错话，如今却能在紧急情况下迅速理清思路，甚至考虑到文物保护这种细节——她的成长，比东方智造的技术突破更让他欣慰。
“我跟你一起去。”林砚起身拿起外套，“量子探测器需要现场调试，我去确保设备能正常运行；你负责协调部门，我们分工配合。”
凌晨四点半，京华市消防救援支队特勤大队的车库里，红色消防车的灯光刺破晨雾。王队长刚结束夜间巡查，就看到苏清媛和林砚站在车库门口，两人身上还带着熬夜的倦意，却难掩眼神里的急切。
“王队，抱歉这么早打扰你。”苏清媛快步迎上去，递过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潭柘寺区域监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可能引发电路短路和火情，我们需要消防部门提前布防。但有个情况要特别说明——寺庙里的千年银杏和清代木质佛殿都是重点文物，不能用高压水枪直接灭火，得用超细水雾设备，而且灭火时要避开文物本体。”
王队长接过资料，快速翻看着能量波动数据和文物分布示意图，眉头渐渐皱起：“超细水雾设备我们有，但潭柘寺的佛殿内部空间狭小，设备展开难度大；而且寺庙里的香火常年不断，就算没有能量异常，香火引燃织物的风险也高，布防时得把香案周边也纳入重点区域。”
“我们可以提供实时能量数据支持。”林砚适时补充，“量子探测器能提前十分钟预警能量峰值，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同步给消防队员，你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另外，东方智造有自主研发的智能火情监测系统，能识别香火和明火的区别，避免误报，减少对寺庙正常活动的干扰。”
王队长眼睛一亮：“智能监测系统？要是能和我们的消防设备联动，布防效率能提高不少。不过我得先跟支队报备，再调派人员和设备，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出发。”
“足够了。”苏清媛立刻接话，“我现在联系李所长，让公安那边先派巡逻车去寺庙周边维持秩序，避免晨练的群众靠近异常区域；等你们出发时，我们在潭柘寺门口汇合，一起制定布防方案。”
离开消防支队，苏清媛又拨通了辖区派出所李所长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李所长刚起床，听到潭柘寺有异常，立刻清醒过来：“我马上安排民警去现场，不过潭柘寺早上七点开始接待游客，要是突然限流，很可能引发不满，疏散方案得再细化——要不我们在寺庙门口设置临时咨询点，以‘文物维护’的名义引导游客分批进入，既不引起恐慌，又能控制人流。”
“这个办法好。”苏清媛立刻记下，“我们会派东方智造的员工配合你们，假装是寺庙的工作人员，协助引导游客；另外，能量异常区域主要在千年银杏周边，麻烦民警在那片区域设置警戒线，禁止游客靠近，就说‘古树养护’，理由更自然。”
挂断电话，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砚开车往潭柘寺方向走，苏清媛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修改着布防方案，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掠过的街景，眼神里满是专注。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林砚看着她空着的手，“从凌晨到现在，你还没吃过东西，胃会受不了。”
苏清媛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她笑了笑，收起方案：“没事，等布防方案确定了再吃也不迟。不过你提醒我了，等下要让后勤给消防和公安的同志们准备点早餐，他们比我们更辛苦。”
林砚没再多说，只是在路过一家早餐店时，停下车跑进去买了两份粥和包子，塞到苏清媛手里：“先垫垫，不然等下忙起来，你又忘了吃。”
温热的粥碗透过指尖传来暖意，苏清媛心里一软，低头咬了口包子，轻声说：“谢谢。”
早上六点半，潭柘寺山门前已经热闹起来。晨练的老人提着鸟笼在附近散步，准备进香的游客陆续赶来，李所长带着四名民警已经在门口设置了临时咨询点，蓝色的警灯在晨光中不那么刺眼，却足够起到警示作用。
苏清媛和林砚刚到，就看到王队长带着十名消防队员和三辆消防车赶来，车上载着超细水雾灭火设备和便携式灭火器。几人凑到一起，围着潭柘寺的平面图讨论起来。
“佛殿区域由我们消防负责，安排两名队员在香案旁值守，携带便携式超细水雾设备，一旦发现火情立刻处置；千年银杏周边设置三个监测点，每个点配备一名队员和一台联动监测仪，和东方智造的系统同步数据。”王队长指着平面图，语速飞快，“另外，我们在山门外预留一辆消防车，作为应急支援，确保能在五分钟内赶到任何区域。”
“公安这边会安排两名民警在银杏周边巡逻，另外两名在山门处引导游客，避免人流聚集。”李所长补充道，“我们已经和寺庙的住持联系过，他同意以‘文物维护’的名义限流，早上只开放前殿区域，后殿和银杏所在的庭院暂时关闭。”
林砚点头：“量子探测器已经送到了，我现在去银杏树下安装调试，十分钟后就能传回数据；另外，我让技术人员远程把智能火情监测系统接入你们的终端，你们随时能查看各区域的情况。”
就在几人准备分头行动时，寺庙的住持释永明大师匆匆走了出来。他穿着灰色僧袍，手里攥着一串佛珠，脸上带着一丝担忧：“苏施主，李所长，后殿虽然暂时关闭，但早上七点有场例行法事，二十名僧人要在殿内诵经，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布防？还有，银杏树下的监测设备，能不能尽量避开树根，那棵树有千年历史，根系脆弱，经不起折腾。”
苏清媛立刻迎上去，语气恭敬：“大师放心，法事可以正常进行，我们会让消防队员在殿外值守，不进入殿内打扰；监测设备我们用的是轻便式支架，不需要挖坑固定，只是放在地面上，不会伤到树根。另外，我们的设备都是静音的，不会影响诵经。”
释永明大师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多谢苏施主考虑周全。要是有需要寺庙配合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
安抚好住持，几人立刻行动起来。林砚带着两名技术人员往千年银杏方向走，苏清媛则跟着王队长和李所长去检查布防情况。
佛殿内，香案上的烛火摇曳，两名消防队员穿着橙色制服，站在角落，手里握着便携式灭火设备，目光专注地盯着烛火和香灰。苏清媛走进去时，几名僧人正在准备法事，看到消防队员，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显然住持已经跟他们沟通过。
“王队，这里的香火温度有点高，要不要在香案旁放个防火垫？”苏清媛指着香案下的木质地板，“虽然有队员值守，但预防措施还是做足点好。”
王队长点头：“我让人去拿防火垫，再在香案旁放个金属香灰桶，避免香灰掉在地板上。”
离开佛殿，苏清媛又跟着李所长去山门处查看游客引导情况。东方智造的两名员工已经穿上了和寺庙工作人员一样的灰色马甲，正在协助民警引导游客：“各位施主，今天后殿正在进行文物维护，暂时不开放，大家可以先参观前殿，明天再来参观后殿。”
大部分游客都很配合，只有少数几人有些不满，抱怨着“白跑一趟”。苏清媛见状，走过去递上一张东方智造的优惠券：“实在抱歉影响大家的行程，这张优惠券可以在东方智造的线下体验店兑换一份智能小礼品，算是我们的一点补偿。”
游客接过优惠券，脸色缓和下来，笑着说：“那行，明天再来也一样。”
早上七点，法事准时开始。佛殿内传来整齐的诵经声，低沉而悠扬，与山门外的游客喧闹形成鲜明对比。苏清媛站在殿外，看着消防队员警惕的身影，又抬头望向千年银杏的方向——林砚正在树下调试设备，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专注的侧脸。
突然，苏清媛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砚发来的消息：“能量波动开始下降，现在稳定在800赫兹，但发现一个异常——波动周期和殿内的诵经声频率一致，可能和法事有关。”
苏清媛心里一动，立刻走到殿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僧人们正双手合十，诵经声此起彼伏，而林砚发来的实时数据显示，每当诵经声达到高潮，能量波动就会轻微上升。
她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王队长和李所长：“能量波动和法事有关，只要法事结束，波动可能会进一步下降。我们可以调整布防，等法事结束后，减少银杏周边的值守人员，把重点放在游客疏散上。”
王队长和李所长都赞同这个提议。李所长立刻安排民警去统计游客数量，王队长则让消防队员轮流休息，保存体力。
早上八点半，法事结束。僧人们陆续走出殿外，林砚发来的数据显示，能量波动已经下降到500赫兹，恢复到正常水平。苏清媛松了口气，走到银杏树下，看到林砚正在收拾设备。
“怎么样？”苏清媛递过一瓶水，“能量波动稳定了吗？”
林砚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稳定了，而且刚才发现，诵经声能抑制能量波动，可能是因为声波频率和能量频率形成了共振，起到了中和作用。这个发现很重要，以后要是再出现类似情况，可以考虑用声波干预的方式缓解。”
苏清媛眼睛一亮：“那我们可以和寺庙合作，研发一套专门的声波设备，既不影响寺庙的正常活动，又能应对能量异常。”
“这个主意不错。”林砚笑了笑，“等下跟住持提一下，看看他的意见。”
就在这时，李所长匆匆跑过来：“苏经理，山门外突然来了一批旅游团，大概有五十人，导游说已经提前预约了，现在不肯离开，场面有点混乱。”
苏清媛立刻和林砚往山门处走。到了山门口，果然看到一群游客围着咨询点，导游正和民警争执：“我们提前一周就预约了，凭什么不让我们进？你们这是违约！”
苏清媛走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导游您好，非常抱歉给您和游客带来不便。今天后殿确实在进行文物维护，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和参观体验，才暂时限流。不过我们已经和寺庙协商好了，为你们这批游客安排了专场参观，明天早上九点，寺庙会派专门的讲解员接待你们，而且所有游客都能获得一份寺庙的纪念品。”
导游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安排。游客们也小声议论起来，脸上的不满渐渐消失。
“真的吗？”导游有些怀疑，“明天真的能安排专场？”
“我以东方智造的名义担保。”苏清媛拿出手机，调出和住持的聊天记录，“这是住持亲自答应的，我现在就能帮你们确认预约。”
导游看了看聊天记录，又看了看游客们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那行，我们明天再来。不过你们得保证，明天能正常参观。”
“一定。”苏清媛笑着说，“我现在就帮你们登记信息，明天早上我们会派专人在山门口接你们。”
安抚好旅游团，已经是早上九点半。游客们陆续散去，消防队员开始收拾设备，民警也撤掉了临时咨询点。王队长走到苏清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苏经理，这次多亏了你协调，布防很顺利，没出任何意外。”
“主要是靠大家配合。”苏清媛笑着说，“以后要是还有类似情况，还得麻烦王队和李所长。”
李所长也走过来，笑着说：“应该的，保护群众安全和文物安全，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对了，你们东方智造的智能监测系统很管用，以后我们辖区的重点区域，能不能也引进一套？”
“当然可以。”林砚立刻接话，“我们可以为派出所定制一套适配的系统，免费安装调试，后续的维护也由我们负责。”
李所长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回头就跟局里申请，尽快落实这件事。”
上午十点，潭柘寺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香火缭绕，游客们在前三殿悠闲地参观，僧人们在庭院里扫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苏清媛和林砚站在山门外，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总算结束了。”苏清媛伸了个懒腰，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成就感，“第一次协调消防和公安，还担心会出岔子，没想到这么顺利。”
“你做得很好。”林砚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欣赏，“从消防设备的文物保护注意事项，到公安的游客疏散方案，再到安抚寺庙和游客的情绪，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苏清媛脸颊微微发烫，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群山：“其实也有很多不足，比如一开始没想到旅游团的问题，还好最后解决了。以后还要多学习，才能做得更好。”
林砚笑了笑，没再多说，只是和她并肩站着，一起看着山门前的人来人往。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中午请你吃潭柘寺的素斋吧，听说这里的素斋很有名，也算是犒劳一下你。”
苏清媛眼睛一亮：“好啊，我早就想尝尝了。不过得等我们跟住持说完声波设备的事再去。”
两人转身往寺庙里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而行的身影，在千年古寺的青石板路上，显得格外和谐。
走进住持的禅房，释永明大师正在泡茶。看到他们进来，笑着招手：“苏施主，林施主，快请坐。刚才听弟子说，外面的事都解决了？”
“多亏了大师的配合。”苏清媛坐下，接过大师递来的茶杯，“今天来，是想跟大师商量一件事——我们发现诵经声能抑制能量波动，所以想研发一套专门的声波设备，安装在寺庙周边，既不影响正常活动，又能应对能量异常。不知道大师意下如何？”
释永明大师沉吟片刻，双手合十：“施主的想法很好，既能守护古寺，又能造福众生，老衲自然赞同。设备安装的位置，你们尽管选，寺庙会全力配合。”
“多谢大师。”林砚立刻说，“我们会尽快拿出方案，争取下周就开始测试，测试期间不会影响寺庙的正常活动。”
离开禅房，已经是中午十一点。苏清媛和林砚走进寺庙的素斋堂，点了几样招牌素斋——罗汉斋、素炒时蔬、素面，还有一份据说用千年银杏果做的甜点。
“尝尝这个银杏果甜点。”林砚把甜点推到苏清媛面前，“据说吃了能明目，正好缓解一下你熬夜的疲劳。”
苏清媛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银杏香。她笑着说：“很好吃，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林砚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知道，这次的布防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但只要两人并肩作战，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下午一点，苏清媛和林砚离开潭柘寺。车子驶下山，后视镜里，千年古寺的飞檐渐渐消失在群山之中。苏清媛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满是平静和期待——她知道，下一次的挑战或许很快就会到来，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和林砚一起，用东方智造的技术，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