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炮火停下,兵灾的身影缓缓从弥漫的硝烟之中浮现。
此刻他的身上已经被染上了一层灰黑之色。
不管是袍子还是裸露的皮肤,全都沾染上了硝烟。
由于之前被那个小屁孩烧了袍子,以至于他被迫遛鸟之后,他回【净土】的第一时间,便是升级他们神谕使身上穿的袍子。
将其从普通的布匹换成了由软钢制成的防御性服饰,虽然穿起来可能比不上之前飘逸舒适,但是可以很大程度上杜绝之前的那种窘迫情况。
想到这,兵灾的眼底浮现一抹庆幸之色。
“具备造成大规模伤亡的可能性,动摇了社会的根本,挑战神权......你们的‘恶’,已经无药可救,已经罪无可恕!”
目光落在百里胖胖身后的那两道缓缓落地的身影,兵灾的眼底白圈旋转。
“罪无可恕?”
方佑刚落地就听到兵灾显得有些搞笑的话语,悟空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们不会以为你们就是善良了吧?”
方佑的目光一一扫过四位神谕使,不屑的淡淡说道:“这个国家已经彻底腐朽,被你们侵蚀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他们的看法,我们根本就不会在乎,也无需理会。”
林七夜同样抬起了手里的【斩白】,“如果能撕开你们虚伪的伪装,哪怕千夫所指,【极恶不赦】,那又何妨?”
话音落下,林七夜看向了一旁与虫灾战斗的战场。
只见一阵阵爆炸自虫群中爆发,而在高空,已经死去的火灾再度出现。
燎原的大火从他的掌心喷发,将空中的飞虫击落。
这是火灾死亡之际,神谕使们启动的复活程序,可惜......由于【净土】被江洱入侵,火灾仅仅只是重新构造了躯体,灵魂数据还没来得及导入,现在成了江洱现成的嫁衣。
被她用来对抗神谕使。
“江洱!”
“在!”
从火灾的体内,传出了江洱的回应。
“让这些土鳖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极恶】!”
“收到!”
一阵磁场自火灾体内蔓延,瞬间就连接了周围的所有电子设备。
信号在无线设备之间疯狂扩散。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整个日本除了医院,还保留着最基本的照明能力之外,所有的地方全都失去了电力供应。
街道上的路口,店铺门口的霓虹灯牌,摩天大楼外侧的巨大荧幕,所有的光亮在这一刻全部熄灭。
日线在这一刻,彻底陷入至暗时刻。
黑暗之中,人们开始惊恐。
就在这时,所有的电子屏闪烁了一下,黑色的屏幕忽然亮起了令人心悸的恐怖红光。
一张张猩红的通缉令浮现在屏幕之上。
一共有八张。
【夜幕】小队所有人的个人照片在屏幕上一张张滚动。
亮眼的黄黑色警戒带环绕在他们的照片之上,不断地闪烁着。
每一张通缉令的上方,【极恶】两字显得多么显眼。
【夜幕】小队,全员极恶!
兵灾看着周围的红光,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以往都是他们更行上传这个通缉令,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别人主动把自己挂上去的。
“你去帮小鱼儿吧。”
方佑没有理会兵灾,将其交给了胖胖和曹渊对付,他自己则是径直走向了狱灾,他对着迦蓝说道:“他交给我来对付。”
看着眼前关押并且折磨了曹渊两年的神谕使,方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就是关押了曹渊的一号神谕使。”方佑缓缓朝着狱灾靠近。
“是又怎么样?”狱灾冷冷的看着方佑,“渎神的异端本就该处死,如果不是想要从他的口中撬出你们的下落,他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到这,狱灾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的脸上带着嘲弄,“或许,你们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方佑双眸眯起,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他是不是怪物,我们自会判断。”
“不需要你来评判。”
每迈出一步,方佑便会凌空升高一截,等到他真正走到狱灾身前之际,方佑已经漂浮在了高空。
在他的后方,厚重的云层汇聚,耀眼的金色光芒从他的身后浮现,在断电的日本看来,宛若一轮冉冉升起的艳阳。
将东京彻底照亮。
随后,在狱灾诧异的目光之中,方佑在胸前合拢的双手骤然张开。
他神圣悲悯的声音在整个东京回荡。
“沉静吧。”
“祈祷,为时已晚!”
漫天的金色光柱落下,直接洞穿了死寂的夜空,将东京照着更加耀眼。
面对这样的情形,狱灾的瞳孔骤然收缩,心头狂跳。
他拼尽了全力想要逃跑,但是身体却仿佛失去了掌控。
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高空之上带着毁灭性质的赤金光柱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身体开始破碎,眼眸中浮现出惊愕。
终于,他冲破了那股桎梏,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森罗鬼狱!”眼看已经逃不出光柱的范围,狱灾一咬牙,抬起手掌准备硬扛。
一根根狰狞恐怖的尖刺自头顶的虚空凝聚,他们汇聚成一面面牢笼,在自己的身边落下。
赤金的光柱轰击在漆黑的牢笼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在无差别的光柱进攻之下,虫灾,病灾以及兵灾纷纷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至于在光柱中央的狱灾,更是直接化为了飞灰。
【系统提示:获得25点觉醒值。】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方佑睁开了双眸,缓缓从高空落下。
全国寂静。
站在屏幕前,关注着这场所谓的“神权战争”的民众纷纷愣在了原地。
他们甚至有人难以置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仿佛出现了幻觉一般。
这怎么可能!?
以往无所不能的神谕使大人居然死了。
甚至连一个照面都没撑下去。
这完全就是一边倒的碾压。
神谕使们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免狠狠动摇了神谕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