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指尖刚触到天秤族议事厅的玉门,就被一股冷意裹住——殿内烛火明明灭灭,二十余名身着银白长袍的族人分作两派,剑拔弩张地围着中央高台上的青铜天平。小悠站在天平左侧,银灰色发带被风吹得飘起,手里紧攥着一枚刻着“天秤”纹样的令牌,脸色比殿外的寒霜还白。
“少族长,你连神器认主的仪式都没完成,凭什么掌事?”右侧为首的络腮胡壮汉往前踏了一步,腰间的弯刀撞出脆响,“当年老族长临终前可是说过,谁能让公正秤亮起‘平衡之光’,谁就是正统!你拿不出证据,就是想私吞神器!”
“三叔公,父亲是突然离世,仪式本就该延后!”小悠的声音发颤,却依旧挺直脊背,“黑星教还在附近游荡,族内先内乱,难道要让外人趁机踏平天秤谷吗?”
苏小白刚要上前,手腕突然被阿炎按住。阿炎朝她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左侧几位面露犹豫的族人:“先看看,小悠需要自己立住阵脚。”
苏小白会意,悄悄退到柱后,从背包里摸出那本在处女族修复的《星衍秘术录》。书页翻到“天秤篇”,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公正秤的图样,下方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平衡非独重,乃辨轻重——心正者触之,秤杆自明。”她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就见右侧人群里突然飞出一把匕首,直刺小悠后心!
“小心!”苏小白几乎是本能地掷出手里的望远镜,金属镜身精准撞开匕首,却也因力道太猛,“当啷”一声砸在青铜天平的底座上。
这一声脆响让殿内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天平上——原本纹丝不动的秤杆,竟缓缓向右倾斜,而秤盘里空空如也。络腮胡三叔公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这外人敢破坏神器!来人,把她拿下!”
“慢着!”苏小白快步走到小悠身边,捡起望远镜指向天平,“你们看秤杆上的刻度!”
众人凑近细看,才发现倾斜的秤杆上,原本模糊的星纹正逐一点亮,最后汇聚成一颗小小的北斗星。苏小白翻开《星衍秘术录》递到众人面前:“处女族的古籍里写着,公正秤辨的不是权势,是心性。方才有人暗下杀手,秤杆倾斜,正是在指认恶人!”
三叔公眼神闪烁,刚要反驳,就见左侧一位白发老者突然开口:“少族长,老奴有话要说。”老者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老族长去世前,曾把这枚‘平衡佩’交给我,说若族内有乱,让我把它交给‘心无偏私’之人。”
玉佩刚碰到小悠的指尖,高台上的公正秤突然发出一阵银辉,秤杆缓缓回正,秤盘里竟凭空浮现出一枚晶莹的玉片——正是天秤神器的核心部件“平衡玉”。小悠又惊又喜,回头看向苏小白,眼底的慌乱被暖意取代。
“这不可能!”三叔公气急败坏地拔出弯刀,“一群毛头小子和外人,也想夺走天秤族的权柄?”他身后的几名亲信也跟着抽刀,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阿炎立刻挡在苏小白和小悠身前,右手凝聚起一团火红的星力:“天秤族的家事,我们本不想插手,但有人要动她们,就得先过我这关。”
苏小白趁机拉过小悠,压低声音:“你还记得处女族教的‘星阵封印术’吗?用平衡玉引动秤杆的力量,能暂时困住他们。”小悠点头,指尖抚过平衡玉,银辉顺着她的手腕流到秤杆上,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三叔公等人罩在其中。
被困的人拼命砍砸光罩,却只让光罩泛起涟漪。白发老者上前一步,对着殿内众人躬身:“老族长早就料到有人会觊觎权位,留下遗言让少族长执掌族中事务。如今神器认主,各位还有异议吗?”
左侧的族人纷纷躬身行礼,右侧的人见大势已去,也放下了武器。三叔公被光罩困住,脸色铁青却无能为力。
小悠走到天平前,双手握住秤杆,平衡玉融入秤杆的瞬间,整个议事厅都亮起柔和的银辉。她转身看向众人,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日起,我会以少族长的身份守护天秤族,也会和苏小白、阿炎一起寻找剩下的星座神器,对抗黑星教。若有不愿追随的人,我绝不强求,但若是有人再想挑起内乱……”
她看向被困的三叔公,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公正秤会给出最公正的裁决。”
殿内鸦雀无声,片刻后,所有人都躬身行礼,齐声道:“愿追随少族长!”
苏小白看着眼前的场景,悄悄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小悠正看着她,眼底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阿炎走到她们身边,笑着打趣:“看来我们的‘欢喜冤家’,终于能好好合作了?”
小悠脸颊微红,慌忙移开目光,苏小白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合作愉快,少族长。接下来,该准备占星大赛的事了吧?”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族人匆匆跑进来,脸色慌张:“少族长!双鱼族的信使又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和苏小白姑娘!”
苏小白和小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灵儿上次传递消息才过去没多久,这次又有急事,难道是双鱼族出了什么事?
阿炎收起笑容,沉声道:“让信使进来,我们听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议事厅的门再次被推开,寒风裹着雪花吹进来,信使身上的斗篷还沾着冰碴,他一进门就跪伏在地,声音带着颤抖:“苏小白姑娘,阿炎大人……灵儿姑娘离开双鱼族后,遭遇了黑星教的袭击,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