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场皆惊!虽然大家都有所猜测,但被家主如此直接地当众质问,还是让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赵擎苍脸色微变,但旋即恢复狰狞:“胡说八道!赵坤,你休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树敌无数,连累儿子,现在还想嫁祸于我?证据呢?拿出证据来!”
他笃定赵坤拿不出确凿证据,影先生和黄野如同人间蒸发,那几名死士也已被他处理干净。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彻底撕破脸皮。
就在这时,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个平静而清晰的声音:
“证据?大爷,你想要什么证据,何须他处寻找?”
所有人猛地回头,只见密室方向,一道身影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中,缓步而来。
他身形挺拔,面容依旧有些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深邃如星海,气息内敛而浑厚,哪里还有半分废人的模样?
正是赵逸尘!
他一步步走入大殿,目光平静地看向脸色骤变的赵擎苍。
“我,就是最好的证据。”
赵逸尘的突然出现,以及他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让整个议事大殿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是说他突破时被重伤濒危、修为尽废吗?
可眼前之人,气息沉稳浑厚,眼神锐利深邃,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分明是伤势大好、甚至修为更进一步的征兆!
赵擎苍更是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如同见了鬼一般,指着赵逸尘,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么可能……你的伤……你的毒?!”
赵逸尘目光冰冷地扫过赵擎苍,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在场所有长老,声音清晰而有力:“诸位长老明鉴!我赵逸尘,于雷殛之殿执行家族任务期间,遭大伯赵擎苍勾结外敌‘影先生’与‘黄野’设伏暗杀!随行族人死伤惨重,挚友钟长歌为救我等,独闯绝境,至今生死不明!”
他每说一句,赵擎苍的脸色就白一分。
“侥幸逃生回府,赵擎苍唯恐事情败露,竟再次派遣死士,于家族禁地之外行刺!若非苏小姐及时援手,尘伯拼死护佑,我赵逸尘早已是一具枯骨!”
赵逸尘语气愈发沉痛激昂,“如此勾结外敌、残害同族、谋夺家主之位之行径,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赵擎苍,你还有何话说?!”
“污蔑!全是污蔑!”赵擎苍状若疯癫,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修为尽废是假!这一切都是你和赵坤设下的圈套,就是为了陷害于我!证据呢?!你说我勾结外敌,证据何在?!”
他坚信影先生和黄野绝不会落入对方之手,死士也已灭口,赵逸尘拿不出铁证!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苏梦曦缓缓起身,她手中托着一枚留影玉简,声音清冷如冰:“赵大爷要证据?这便是证据!”
她灵力注入,玉简光芒大放,在空中投射出一段清晰的影像——正是那晚刺杀,三名死士所使用的、带有南疆“蚀灵藤”汁液特征的兵刃特写,以及苏家暗卫顺藤摸瓜,暗中记录下的、那家城西药材铺与赵擎苍心腹秘密接头的画面!
虽然未能直接拍到赵擎苍本人,但那心腹的身份,以及药材铺与南疆势力的关联,已是极强的间接证据!
更让赵擎苍亡魂大冒的是,影像的最后,赫然是影先生那标志性的阴影之力残留气息的分析图谱,与雷殛之殿现场采集到的能量样本完全吻合!这是苏家动用秘法才分析出的结果!
“这……这不可能!”赵擎苍彻底慌了神,这些证据链虽然不能百分百钉死他,但足以让他在长老会上彻底失去信任和支持!
“赵擎苍!”赵坤怒喝一声,独属于赵家家主强大气势轰然爆发,笼罩整个大殿,“事到如今,你还有何狡辩?!来人!将此獠拿下,废去修为,听候发落!”
数名忠于赵坤的护卫立刻上前。
“滚开!”赵擎苍自知大势已去,眼中闪过极致的疯狂和怨毒,“想拿下我?没那么容易!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他猛地催动秘法,周身气息瞬间暴涨,竟不惜燃烧生命本源,强行将实力提升到了接近玄帅境的程度!
他本不是觉醒者,也不是神牌持有者,却拥有神秘力量,一下子将自身实力达到了玄帅境的实力。
他状若疯虎,直接扑向距离他最近的赵逸尘!他知道,只要杀了赵逸尘,赵坤一脉就断了希望,苏家的支持也会失去意义!
“逸尘小心!”赵坤脸色大变,急忙出手阻拦,但赵擎苍是拼命一击,速度极快!
然而,有一道身影,比赵坤更快!
就在赵擎苍的利爪即将触碰到赵逸尘咽喉的刹那,一道冰冷刺骨的冰剑后发先至,如同九天银河垂落,瞬间冻结了赵擎苍周围的空间!
苏梦曦!
她不知何时已挡在赵逸尘身前,白衣胜雪,青丝飞舞,周身环绕着极致寒冷的冰晶月华。那双美眸之中,再无平日的灵动,只剩下冻结万古的杀意!
“赵擎苍!”苏梦曦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寒狱,“你害死长歌,罪该万死!今日,我便替他,讨回这笔血债!”
“黄口小儿,也敢拦我?!给我滚开!和你无关!”赵擎苍怒吼,燃烧生命的力量狂涌,试图冲破寒冰禁锢。
但此刻的苏梦曦将玄恒冰女的力量催发到极致,将所有的怒火全部释放出来,盛怒之下,威力更是惊人!
只见她一只手快速结印,周身的寒冰又凝聚成一道璀璨无比的冰晶长剑,剑锋直指赵擎苍,那凌厉的剑意,让在场所有长老都为之色变!
“玄寒诛邪!”
一声冷叱,冰晶长剑化作一道流光,无视空间距离,瞬间穿透了赵擎苍拼命撑起的护体罡气!
“不——!”赵擎苍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嚎叫。
剑光透体而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赵擎苍前冲的动作猛然僵住,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那个被彻底冰封、没有丝毫血液流出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