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宗前的邪雾被主炮的红光染成诡异的暗红,血鳞尊者的马蹄声如同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五十名邪域卫卒列成尖阵,手中裂魂刀泛着晶尘邪光,黑甲尊者与骨刺尊者分侍两侧——黑甲尊者周身裹着半寸厚的玄铁邪甲,甲缝中渗出淡绿色的蚀液,九阶巅峰的气息压得阵前弟子几乎喘不过气;骨刺尊者则手持一柄布满倒刺的骨矛,矛尖滴着的黑血落在地上,瞬间将青石灼出小坑,显然是淬了剧毒。
“林霄!本尊看你今日还怎么挡!”血鳞勒住马,蚀魂鞭在手中甩得“啪啪”响,“黑甲,你去砸阵眼;骨刺,你用毒矛清掉那些碍眼的弟子;本尊去拿残片和母核!”
“遵令!”黑甲尊者瓮声应和,纵身朝着青云阵的大洞冲去。他的玄铁邪甲比普通玄铁硬三倍,弟子们的净邪弩射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反被他一拳砸飞三名弟子,玄铁盾在他手中如同纸片般碎裂。石猛见状,扛着开山斧冲上去,斧刃涂满三倍浓度的净邪液:“邪域的杂碎!敢砸我凌霄宗的阵眼,先过老子这关!”
“铛——!”开山斧与黑甲尊者的拳头碰撞,淡绿色的蚀液溅在斧刃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石猛被震得后退五步,虎口崩裂,古铜色的背上浮现出黑纹——是被蚀液溅到了!“你这甲……是用邪域母核碎屑炼的?”石猛咬着牙,再次挥斧劈去,却被黑甲尊者抓住斧柄,硬生生夺了过去,反手用斧柄砸在他的胸口。石猛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玄铁盾也滚到一旁。
另一侧,骨刺尊者的骨矛已刺穿两名弟子的咽喉,黑血顺着矛尖滴落,弟子们的尸体瞬间泛黑,显然是剧毒发作。苏婉提着长枪冲过来,青绿色的木系灵气在枪尖凝聚:“邪毒!看我破你!”长枪带着灵光刺向骨矛,却被骨刺尊者用矛尾缠住枪杆,黑血顺着枪杆蔓延,苏婉的手臂瞬间泛黑,疼得她闷哼一声,被迫松开长枪。
“苏婉!”阿璃的声音带着急促,她捏碎最后三枚“祛毒符”,淡白色的狐影裹着淡绿色的灵光,贴在苏婉的手臂上。黑纹渐渐消退,苏婉却依旧虚弱:“这毒太烈……普通祛毒符只能暂时压制……”
阵眼处,药尊的龙元鼎已裂开三道细缝,鼎中泛着的金绿灵光随时可能熄灭。他将最后一枚九转压魂丹塞进念安嘴里,声音带着疲惫:“小家伙,用尽全力干扰主炮的邪力,不然我们都得死!”念安点头,小脸憋得通红,龙晶的蓝光暴涨,与青云阵的光柱交织,朝着战舰主炮的方向延伸。远处的主炮红光微微一颤,显然是被血脉之力干扰,却依旧在缓慢凝聚——这干扰只能拖延片刻,挡不住最终的轰击。
林霄看着阵前的惨状,丹田中枯竭的龙气突然剧烈颤动。怀中的龙元残片与龙元珠、念安的血脉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三枚残片的淡蓝光顺着他的经脉蔓延,与十阶龙气交织成一道金蓝双色的光流。“啊——!”林霄感觉经脉像是被烈火灼烧,却又有一股新生的力量从丹田涌出,龙铠上的金红灵光瞬间暴涨,比之前强了近五成——是残片的“镇邪龙威”被激活,暂时将他的实力推到了十阶后期巅峰!
“血鳞!你的对手是我!”林霄纵身跃到黑甲尊者面前,龙脊枪泛着金蓝灵光,“龙脉双系?残片破甲!”枪影带着残片的镇邪力,精准刺向黑甲尊者的甲缝。“铛”的一声脆响,玄铁邪甲竟被刺穿,淡金色的龙气顺着枪身涌入,黑甲尊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甲缝中的蚀液瞬间被净化,身体泛着黑纹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母核碎屑炼的邪甲,恰恰被残片的镇邪力克制!
骨刺尊者见状,骨矛朝着林霄的后背刺来,黑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林霄运转风驰诀?踏云,身形如同鬼魅般避开,反手一枪挑飞骨矛,枪尖抵住他的咽喉:“用毒?也不看看我是谁!”淡金色的龙气顺着枪尖涌入,骨刺尊者的身体瞬间被净化,只留下一柄掉在地上的骨矛,很快就化作一缕黑烟。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强!”血鳞的眼睛瞪得通红,他没想到林霄竟能瞬杀两名尊者,转身想跑,却被林霄用龙气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想跑?之前你不是很嚣张吗?”林霄的枪尖抵住他的咽喉,眼中满是冷意,“说!北境藩王和邪域是不是勾结了?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血鳞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开口:“是……是勾结了!藩王的大军三日后就到……会和邪主大人的百万大军夹击凌霄宗……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林霄不再追问,龙气点住他的穴位,将他交给弟子们看管:“关入地牢,严加审讯,别让他自杀。”随后,他转身朝着阵眼跑去——主炮的红光已亮到极致,距离轰击只剩不到十息!
“所有人都来阵眼!注入灵气!”林霄纵身跃到阵眼中央,将龙元珠和残片按在陨龙鳞片上,“药尊大人,您用鼎力;青玄长老,您用尊者灵光;念安,用你的血脉;其他人,尽全力!”
药尊立即将龙元鼎按在阵眼旁,鼎中最后一丝金绿灵光涌入;青玄长老拄着青云杖,将剩余的尊者灵气注入;念安、阿璃、苏婉、石猛……所有人都将灵气汇聚到阵眼,金蓝、金绿、淡青、淡白……各色灵光交织成一道丈粗的光柱,顺着青云阵的大洞延伸,与远处的主炮红光对峙。
“轰——!”十息一到,战舰主炮的暗红色炮丸带着撕裂天地的锐响,朝着凌霄宗轰来。炮丸途经之处,邪雾被点燃,地面裂开一道丈深的沟壑,连远处的山峰都在微微颤动。光柱与炮丸剧烈碰撞,“滋滋”的腐蚀声中,光柱被压得凹陷下去,最外层的灵光瞬间崩碎,林霄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死死按着龙元珠:“再加把劲!我们能挡住!”
阵内的弟子们齐声呐喊,将最后一丝灵气注入光柱。药尊的龙元鼎“咔嚓”一声彻底碎裂,鼎身化作飞灰,他却依旧用双手推着光柱;青玄长老的青云杖崩断,却用手臂支撑着灵光;念安的小脸泛白,龙晶的蓝光几乎熄灭,却还是不肯停下血脉注入——这是他们守护凌霄宗的最后希望,没人愿意放弃!
“嘭——!”炮丸终于被光柱彻底净化,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阵内的众人同时瘫倒在地,灵气耗尽,伤口崩裂,却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林霄扶着阵眼的陨龙鳞片,大口喘着气,残片的镇邪龙威渐渐消退,丹田中的龙气再次枯竭,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站都站不稳——这临时的巅峰实力,代价是事后的极度虚弱。
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林霄怀中的母核突然剧烈发烫,表面的引魂种印记泛着刺眼的暗红,与远处战舰的方向产生了更强的共鸣。“不好!引魂种被主炮的邪力刺激,要爆发了!”药尊的脸色骤变,他爬过去想按住母核,却被印记的邪力弹开,手臂泛着黑纹,“这邪力……比之前强了十倍!九转压魂丹没用了!”
念安挣扎着爬起来,将龙晶按在母核上,淡蓝色的血脉之力顺着晶光涌入,印记的红光却只黯淡了一瞬,又再次亮起——这次的爆发,连龙裔血脉都压制不住!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道传来一阵震天的马蹄声——是十八寨的援军!黑石寨、清风寨、流云寨的寨主带着五百名精锐弟子赶来,为首的石勇扛着开山斧,脸上满是焦急:“林霄大人!不好了!北境藩王的大军已到青阳城,和邪域的残党汇合了!他们说……三日后要和邪主的百万大军一起,踏平凌霄宗和十八寨!”
“三日后?!”林霄的心脏瞬间沉到谷底。引魂种即将爆发,藩王与邪域的夹击大军三日后就到,而他和弟子们已灵气耗尽,青云阵虽暂时稳住,却经不起再一次的轰击——新的危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凶险。
血鳞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混乱,突然发出一阵残忍的笑:“林霄!你赢不了的!三日后大军到,凌霄宗会变成一片焦土,你和你的人都会死!引魂种爆发时,就是你的死期!”
林霄握紧手中的龙脊枪,尽管身体虚弱,眼神却依旧坚定。他看着身边疲惫却依旧眼神明亮的同伴们,看着阵内倒在地上却还在挣扎着站起来的弟子们,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所有人听令!”林霄的声音带着沙哑,却依旧充满力量,“药尊大人,你带药庐弟子炼制‘残片镇邪丹’,用龙元残片的碎屑做引;青玄长老,你带弟子加固青云阵,将所有陨龙鳞片都嵌进阵眼;石猛、苏婉,你们带十八寨援军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念安、阿璃,你们帮我压制引魂种,就算拼到最后一刻,我们也要守住凌霄宗!”
“遵令!”众人齐声应和,挣扎着站起来,朝着各自的任务赶去。阵外的邪雾还在弥漫,远处的战舰舰身缓缓转向,显然是在准备下一次的轰击;怀中的母核依旧发烫,引魂种的印记如同一张催命符;三日后的夹击大军,已在青阳城集结——所有的危机都在逼近,而林霄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是他此生最艰难的备战时光。
他扶着阵眼的陨龙鳞片,望着青冥山脉的方向,心中默默发誓:就算拼尽所有,就算与整个世界为敌,他也要守住凌霄宗,守住十八寨,守住所有他在乎的人,绝不让暗黑邪主和北境藩王的阴谋得逞。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一枚黑色的传讯符从血鳞的袖中滑落,沾着他的血,泛着微弱的红光——是他之前藏着的最后一枚邪符,正悄悄朝着战舰的方向传递着讯息,一场更大的阴谋,还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