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仅限于表面)地过了几天,迦勒底似乎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我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达芬奇亲关于“新发明”的热情推销,玛修则沉浸在整理特异点报告的严谨工作中。梅林和姜子牙依旧保持着“友好”的拌嘴日常,仿佛一切都很和谐。
然而,我们都低估了达芬奇亲对“科研”的执着,以及……某个梦魔的搞事能力。
事情发生在一个看似普通的下午。我正和玛修在图书馆查阅一些关于古代神秘学的资料(希望找点底牌),就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一阵极其罕见的、属于英雄王的、气急败坏的怒吼。
“杂修!你们要对本王做什么?!放开!否则本王用王之财宝把你们全都轰成渣滓!”
这声音……是幼吉尔?!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
我和玛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和一丝幸灾乐祸?)。我们放下资料,悄悄溜出图书馆,循着声音摸到了中央控制室附近的走廊。
然后,我们看到了足以载入迦勒底史册的一幕:
只见幼年吉尔伽美什王,正被达芬奇亲(指挥)、梅林(实际动手)、以及不知为何也在场的南丁格尔护士长(手持超大号镇静剂注射器,进行“威慑性辅助”),三人“包围”在走廊角落!
而达芬奇亲手里,正拿着那个阴魂不散的“实时情感与羞耻度监测记录仪”改进版!梅林则一脸坏笑地试图把头盔往拼命挣扎的幼吉尔头上套!
“你们这些放肆的杂修!竟敢亵渎本王的头颅!”幼吉尔金色的短发都炸了起来,猩红的瞳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身后金色的涟漪已经若隐若现,几把宝具的尖端探了出来。
“哎呀呀,英雄王陛下,请不要激动嘛!”达芬奇亲笑眯眯地劝说着(但眼神充满了研究者的狂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害的、为了科学进步而进行的必要测试!我们只是想采集一下您这位最古之王的情感数据波形,作为对照组!这对理解英灵的情感构成非常有帮助!”
“对照组?!本王是你们用来做实验的吗?!”幼吉尔气得差点跳起来。
“吉尔亲~配合一下嘛!”梅林一边灵巧地躲开幼吉尔挥舞的小拳头,一边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你看,连立香都(差点)戴过了!你可是伟大的英雄王,难道胆子比立香还小吗?”
喂!别扯上我啊! 我在心里呐喊。
“哼!那个杂修御主怎么能与本王相提并论!”幼吉尔果然更怒了,但梅林的激将法似乎起了一点作用,他挣扎的力度稍微小了一点。
就在这时,南丁格尔上前一步,表情严肃,举起了那管巨大的注射器:“吉尔伽美什王!拒绝配合健康检查(她单方面认定的)是不被允许的!请立即停止抵抗,否则我将采取必要的镇静措施!”
看着那寒光闪闪的针头,幼吉尔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虽然不怕,但被这个认死理的护士长缠上,绝对是件麻烦事。
就在这僵持的片刻,梅林抓住了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哒”一声,成功地将那个奇葩头盔扣在了幼吉尔的头上!
嗡——!
头盔上的传感器瞬间亮起,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旁边一个便携式显示屏上,开始疯狂跳动各种数据曲线和波形图!
“成功了!”达芬奇亲欢呼一声。
“你们……!”幼吉尔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加猛烈的怒火,伸手就想把头盔扯下来。然而,这头盔似乎带有某种强制锁定功能,一时竟然掰不开!
“快!启动‘诚实模式’(梅林临时起的名)!”梅林兴奋地对达芬奇亲喊道。
达芬奇亲在控制板上快速操作了几下。只见头盔侧面一个小屏幕亮起,显示着【情感抑制解除,潜意识语言引导开启……】的字样。
幼吉尔的身体猛地一僵,想要怒骂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像是想说什么,但又强行忍住。
梅林凑近他,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问道:“那么,尊贵的英雄王陛下,您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平时不好意思说出来的真心话,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比如……”他坏笑了一下,“您觉得立香这个御主怎么样?”
喂!梅林你够了! 我冷汗都下来了。
幼吉尔脸上露出极度挣扎的表情,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吼出“杂修”,但脱口而出的却是:
“……还、还算是个……勉强及格的杂修吧……至少比乌鲁克那些蠢货臣民有点意思……”他说完,自己都惊呆了,随即脸色涨得通红,“不对!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显示屏上,【可信度:92%】的字样一闪而过。
围观的从者们(不知不觉已经聚集了不少,包括闻讯赶来的阿尔托莉雅、玉藻前等)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和窃笑。
玛修小声对我说:“前、前辈……吉尔伽美什王这算是……夸奖您吗?”
我:“……” 心情复杂。
梅林趁热打铁,继续问道:“那您对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Saber)的饭量有什么看法?”
阿尔托莉雅立刻投来锐利的目光。
幼吉尔咬牙切齿,但头盔似乎削弱了他的“傲娇过滤器”,他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吼道:“……本、本王只是觉得……她吃东西的样子……像饿了几辈子的野猪一样!毫无王者风范!……但、但是……”他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带着一丝别扭,“……看她吃得那么香……偶尔……也觉得有点……下饭……”
全场寂静。
随后爆发出更大的笑声!玉藻前笑得尾巴乱晃,连阿尔托莉雅都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
显示屏:【可信度:95%】,附带一个【情感分析:别扭的关心与嫌弃并存】。
“那您收藏那么多财宝,真的都用得上吗?”梅林开始作大死了。
“你懂什么!”幼吉尔似乎被戳到了痛点,虽然还在挣扎,但话匣子被强行打开了,“那些都是本王的宝物!看着就心情愉悦!就像你们这些杂修喜欢收集亮晶晶的石头(指圣晶石)一样!……虽然大部分确实用不上……但摆在那里就是舒服!本王乐意!……而且那个杂修御主每次抽卡时那副穷酸又期待的样子……也、也挺有趣的……”
我:“……” (原来你一直在看戏吗?!)
梅林的问题越来越刁钻,从“为什么总叫别人杂修”到“是不是其实有点寂寞”,幼吉尔在头盔的影响下,被迫吐露了大量“真心话”,虽然依旧充满了王者式的傲慢,但也意外地暴露了不少他性格中别捏、甚至有点可爱的一面。
现场气氛从最初的紧张,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欢乐(对围观者而言)和极度羞耻(对幼吉尔而言)。
终于,在梅林问出“您小时候是不是也尿过床”这个终极死亡问题时,幼吉尔的羞愤值突破了阈值!
“够了!!!”
他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强大的魔力瞬间爆发!那头盔上的传感器“噼里啪啦”地冒出电火花,“砰”的一声被他强行震飞了出去!
幼吉尔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低气压,金色的涟漪在他身后全面展开,无数宝具的寒光对准了梅林和达芬奇亲!
“你们……竟敢如此愚弄本王……受死吧!杂修们!”
“哇哦!玩脱了!快跑!”梅林见势不妙,立刻施展幻术开溜。
“数据采集完成度87%!很有价值!撤退!”达芬奇亲的瞬间跑了。
南丁格尔则一脸严肃地拦在幼吉尔面前:“吉尔伽美什王!您的情绪过于激动,需要冷静!请接受镇静剂注射!”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我和玛修赶紧趁乱溜走了。回到图书馆,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宝具的爆炸声和南丁格尔坚定的劝阻声……
“前辈……”玛修心有余悸地说,“这样对吉尔伽美什王……是不是不太好?”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是有点过分……不过……”我想起幼吉尔那些被迫说出的“真心话”,忍不住笑了笑,“至少让我们看到了英雄王……不那么‘英雄’的一面?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了解吧。”
当然,代价可能是接下来几天要小心避开暴怒的英雄王,以及他可能无处不在的王之财宝……
而那个饱经沧桑的头盔,在经历了幼吉尔的魔力冲击后,似乎彻底报废了,被后勤人员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