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温凝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让她意外的是,总裁办公室有人,蒋泊禹毫无征兆的回国了。
听陈助理透露,蒋泊禹是连夜结束国外行程赶回来的。
温凝整理了一下表情,抱着需要签字的文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清冷熟悉的嗓音传来。
温凝推门而入,看到蒋泊禹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在处理积压的文件。
他穿着熨帖的深色西装,一丝不苟,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老板,这些文件需要过目签字。”温凝将文件放在桌角。
蒋泊禹却没有立刻去看文件,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温凝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他招了招手,语气不容置疑:“过来。”
温凝面上不动声色,依言走到办公桌前站定,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
蒋泊禹又不说话了,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那眼神,像极了学校里审视犯错学生的教导主任。
温凝心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最近的工作,确认自己没有任何疏漏,不禁有些莫名。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没能等到温凝主动开口询问,蒋泊禹似乎先败下阵来,他停下敲击的动作抬眸,“容礼在追你?”
温凝面上乖巧点头,说了假话:“嗯,我还在考虑当中。”
蒋泊禹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继续追问,“你和沈度,不是在谈恋爱吗?”
“我们分手了。”
就在确定关系的半小时后。这话她没说。
蒋泊禹闻言,脸上露出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甚至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你们不合适。他有病,配不上你。”
温凝险些没维持住表情。
她没想到,蒋泊禹居然有一天也会在背后嚼舌根,对象还是他的朋友。
温凝流露出好奇,顺着他的话问:“他有什么病?”
蒋泊禹似乎意识到失言,移开视线,语气生硬:“不方便说。总之他病得不轻。”
他刻意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强调,“你们分开是好事。”
蒋泊禹继续分析,“容礼,他也不适合你。”
温凝敏锐地捕捉到了蒋泊禹话里话外不同寻常的意味。这人骨子里的占有欲恐怕强到没边了。
既然他占有欲强……
温凝心思电转,立刻想到了该如何进一步维护好这条大鱼,还能挫挫容礼的气焰。
既然容礼把她暴露给容柏舟,那她就把容礼暴露给蒋泊禹。
看看是容柏舟厉害,还是蒋泊禹厉害咯!
温凝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带着点俏皮的反问:“老板,你这次出国,是顺便学了恋爱学吗?”
“没有。”蒋泊禹无视她的调侃,语气笃定,“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把你放在危险之中。而且他不干净。”
行事作风不干净也叫不干净,蒋泊禹觉得自己这个评价非常客观,完全没毛病。
听蒋泊禹这话,应该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了。
温凝露出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甚至带着点维护之意:“老板,我不介意。”
蒋泊禹心里一紧。
温凝陷入回忆,声音轻柔还带着点心疼:“昨天的事不是他的错,是他那个哥哥太坏了。容礼……他好可怜的。”
“没有能力保护,就是他的错。”蒋泊禹冷硬否定。
温凝却像是被触动,开始据理力争。
“怎么会呢?他作为私生子,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已经很厉害啦。
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有人为之遮风挡雨。我很能理解,也很能共情。”
蒋泊禹看着温凝那张小脸,因为提到另一个男人而变得生动,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心疼。
五彩缤纷,绚烂夺目。
他心底有一个被禁锢的魔鬼蠢蠢欲动,叫嚣着,不满着,嫉妒着。
“所以,”蒋泊禹的声音陡然降低了温度,带着渗人的冷意,“你喜欢他?”
温凝恰到好处地露出迷茫的神色,带着单纯。
“我不清楚,我只是觉得,他和我有点像。看着他努力向上的样子,就能鼓励到我。
希望他能完成自己的心愿,看到他开心,我也就挺开心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
温凝故意不把话说死,留下无限遐想空间。
但听在蒋泊禹耳中,无异于宣告温凝对容礼已经萌生了好感,并且随时可能发展成更深的情感。
“这不是喜欢。”蒋泊禹斩钉截铁地给出结论,语气不容置疑。
温凝被他这笃定的语气弄得一愣。
就在这时,蒋泊禹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逼近温凝。
温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奈何身后就是坚硬的办公桌边缘,温凝退无可退。
蒋泊禹的双手直接扶上了温凝纤细的腰肢,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不等温凝反应,他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宽大冰凉的办公桌上。
若是陈助理此刻进来,必定惊掉下巴。
工作狂老板的办公桌如同禁地,绝不允许任何人乱动,更别提把文件弄乱。
但此刻,因为温凝被抱坐上桌,桌面的几张重要文件被碰落,飘飘悠悠散了一地。
“啊……”温凝轻轻地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撑住桌面。
蒋泊禹却强势地贴近,挤入她因坐在桌上而自然分开的双腿之间。
他双手撑在温凝身体两侧的桌面上,将她完全困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还在不断靠近。
温凝被逼得不得不向后仰去,重心不稳,差点向后摔倒。
惊慌失措间,温凝双臂下意识地搂住了蒋泊禹的脖子,寻求支撑。
“这才叫喜欢。”蒋泊禹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声音喑哑。
“什么?”温凝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
蒋泊禹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温凝敏感的脸颊和耳廓,带着淡淡的烟草与薄荷混合的清冽气息。
“在你快要摔倒的时候,拼命抓住的,才是你最喜欢的。”
“你这明明是强词夺理。”
温凝脸颊绯红,试图反驳,“这只是下意识自我保护的反应!”
“下意识的东西,”蒋泊禹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目光深邃,带着一种偏执的认定,“才叫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