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白家中,江右看见曲星将东西放下,拉着小白走到一边。
隔着有点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小白阳光的笑缓缓落下,眉头紧蹙,脸逐渐鼓成包子脸,看起来很生气了。
不会说的是她亲曲星的事吧?她答应过小白不亲别人的。
上一次在门口可以说是不得已,那这次买辣条......
这时小白看过来,江右抱紧怀中的着小德牧,眼神左右飘忽,心虚的不敢对视。
好在,曲星一脸孩子犯错不能打,将小白目光拉回去。
他们谈了许久,才向她走来。
一张矮木桌。
少女坐一边,两少男坐少女对面。
他们公事公办的样子,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严肃。
江右咽了咽口水垂下眸子,指尖不安的撸了两把左左,力道有些重。
左左是一条粘人的小狗,它没有挣扎,只是从喉咙里溢出两声细细的“哼哼”,又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掌心,暖乎乎的温度通过皮肤传过来,令她安心。
她放松力道,曲星清朗带着几分认真的声音传来:“姐姐,随便亲人是不可以的,用......用亲吻获取想要的东西更是不可取,这是错误的价值观!”
苏青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个巴掌大一点的圆形按钮,一个红色,一个绿色。
在曲星说不可以时,他按下红色按钮,刺耳的一声音冒出。
江右对上他们澄澈的眼神,很快的移开,她无意识咬着下嘴唇。
之前小白不能接受这样,以为曲星是可以的。
可是她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可以去获得她想要的东西?
没有身份证,失去了和社会连接的可能,一辈子都躲躲藏藏,依赖他们而活。
之前的男人无不是用默许的眼神、暗示的话语将她圈进泥潭。
会在她犹豫时,用钱权施压、用利益引诱,逼着她放下底线。
他们享受着她的顺从,而她的乖巧主动,就是换取关照和机会的“潜规则”。
没有反抗过吗?
她像个疯子大吼大叫,像个哑巴聋子沉默对抗,像个傻子自以为想出很绝妙的计划。
有用吗?
当她终于麻木接受荒诞的生存法则,融入一体,告诉自己这就是现实。
她放弃了曾经的三观,像被温水慢慢煮着的青蛙,直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可偏偏在她彻底融入时,有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
被他们拽着胳膊往前踉跄,身后是她好不容易踩稳的“生存之道”,身前是刺眼的“正确”。
难道她不知道什么是对还是错?真的超级搞笑,要是时间不对,她真的想大笑出声。
他们简直是高高在上,站在云端上评判正误,带着一种全然不自知的傲慢。
可他们没有错,是她半遮半掩没有说出所有的事。
江右垂着眼睫毛颤了颤,抬眼对上眼前两个少年干净得近乎透明的眼神。她的坐立难安像被放大镜照过一般,放大了好几倍。
她不知道现在的情绪是正常人的窘迫难堪,甚至有点怪他们不按之前套路来。
心中所想的江右一句话也没说出口——这就是寄人篱下的痛了。
无论如何,她不想惹长期饭票生气。
她扯出一个温顺的笑:“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先保证不会,后面再看情况。
曲星不像小白那样好糊弄,他摇头:“之前你也答应过小白,所以你的信用,在我们这里为零。”
江右一顿,垂下头,将所有的话都压进沉默里。
曲星继续道:“我一路上深想过你的行为,我和小白刚刚商量了一下,决定用劳动代替亲吻,来纠正姐姐你的想法。”
小白按了一下绿色按钮,发出“叮咚”的声音,他:“人只要劳动,就会有价值。”
江右抬起头。
曲星:“我们以后不会免费提供东西给你。而你想要什么东西,要用劳动来获取。”
小白点点头:“是的。”
曲星:“我会和小白制定一张表,比如扫地十元,洗碗五元,做饭五十元......如果给我们做好送去学校,再加五十元,总之劳动就有钱。”
小白坦忧:“姐姐会做饭吗?要不......”这条就算了。
他未说完,被曲星捂住了嘴:“不会可以学。还有江左,因为是你的狗,我们不会提供它的食物,所以它吃什么档次的口粮就全靠姐姐啦。”
江左给力的嘤嘤两声。
“而你所得的钱我们不会过问,”曲星双手撑着桌面上盯着她,笑的危险,“现在姐姐想要什么东西可以自行决定,所以啊姐姐,千万不要被弟弟的我们发现你随随便便亲人,不然会扣薪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