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色的落日一点点沉入海平面,熔金般的色泽漫过威士忌山峰的嶙峋岩角,连缠绕山巅的薄雾都被镀上暖光,仿佛要把整座岛裹进温柔里。
可草帽一伙的心情,却像伟大航路的天气般跌宕——
入岛前被迷雾裹挟的惊恐,进镇时被热情迎接的雀跃,再到识破这里是赏金猎人窝点的恼火,
连向来没心没肺的路飞,此刻都无精打采地杵在镇子中央,脚尖蹭着石板发愣。
见他这模样,墨星哪能不搞点事?当即凑上前:“咱们第一次登岛,不如找个地方办场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路飞的脑袋像装了轴承似的转了圈看着墨星,眼睛亮了半分,却又瞬间塌下眉梢,“有肉吗?”
墨星翻了个大白眼,上前勾住他的肩,指尖还弹了下他后脑勺:
“你想啊——咱们先升堆篝火,围着烤肉、喝酒、聊天,还能表演节目。
当然了,重点是烤肉,管够的那种。”
“烤肉?管够?!”
路飞瞬间把所有不快抛到九霄云外,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似的弹起来,在石板上蹦得老高,兴奋得直嚷嚷:
“太好了!就这么办!墨星不愧是我的后勤大将!大将…大将…大将!”
他每喊一声“大将”,就重重拍一下墨星的后背。第一下墨星还能硬撑着咧嘴,第二下就被拍得踉跄半步,第三下直接弯了腰,胸腔里的气像被挤爆的气球似的往外窜。
“你特么能不能别拍了!”
墨星忍无可忍,抬手对着路飞的脑袋就是一套“爱之铁拳”!
“咚咚咚”三声清脆响亮。路飞吃痛地抱头蹲在地上,总算消停下来,只敢埋着头小声嘟囔:“小气。”
“哦~晚会吗?今晚适合喝清爽的啤酒!”索隆摩挲着刀柄,话不多说,嘴角却快咧到耳根,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庸俗。”
山治吐了个漂亮的烟圈,指尖烟蒂潇洒弹出,语气带着惯有的优雅吐槽,
“这么浪漫的夜晚,当然得喝红酒才对味,对吧娜美桑!”
话音刚落,他又立刻切换成花痴模式,眼神黏在娜美身上。
“哼!不想理你这个色河童,墨星,咱俩喝加冰啤酒!”
索隆将墨星从路飞那里抢了过来,攀着他的肩就往梅丽号方向走去,显然是找到了自己的酒搭子。
“喂!墨星别跟绿藻头喝酒,会传染路痴症的”
山治显然对索隆无视他有些不高兴故意气他。
娜美收起记录指针,她指了指小岛内侧,“要不就在梅丽号旁边吧?
我记得那儿有片礁石围起来的沙滩,海风撞在礁石上就散了,正好能挡夜凉。”
“那还等什么!我先去清场地!”
乌索布一溜烟就往空地方向跑,鞋底蹭着沙子恨不得飞起来——
他打心底发怵威士忌山峰那股坟场似的阴森气,多待一秒都觉得后背发凉。
等众人赶到时,那片空地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枯枝败叶扫得精光,散落的小石子全挪到边缘,乌索布还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特意标出篝火的位置。
这片空地恰好在小岛内弯,海风被礁石挡得严严实实,连空气都比别处暖几分,确实是理想的露营地。
梅丽号旁,山治站在甲板系着围裙走到船舷边,看向沙滩上的墨星:“我去备调料和厨具,食材你空间里有吧?”
“当然有。”墨星双手在空中虚划,细碎的木粒像有了生命似的聚在一起,转瞬拼成块两米见方的平整木板;
木板中央凭空显露出黑环,先是整只剃净的肥羊“咚”地落在板上,
接着半条泛着新鲜光泽的象鼻鲔鱼也滑了出来,“青椒、洋葱、玉米也有,这些够了吗?”
“完美!”山治眼里闪过满意,“待会儿来搭把手,这样做起来快点。”
接下来的忙碌有条不紊。墨星和山治在空地旁搭了简易工作台,铺上台干净的油布。
山治握刀的手稳得很,刀刃划过象鼻鲔鱼的瞬间,清新的海味混着细腻的油脂香飘出来,连空气都变得勾人;
墨星则在一旁串肉,把嫩红的羊肉块、鲜绿的青椒、透亮的洋葱交替串在竹签上,一串串码在白瓷盘里,光看着就让人咽口水。
索隆不知从哪儿搬来几块半人高的巨石,拔出和道一文字,冷冽的刀光一闪,
“唰唰唰”
三声利落脆响,凹凸的巨石就被削得平平整整,连边缘都不见毛躁,正好当临时桌椅。
他把刀插回刀鞘,往石桌上一靠就闭目养神,耳尖却悄悄支着,显然在等开饭信号。
至于路飞,大家早不指望他帮忙——他蹲在篝火旁,眼睛像粘在墨星手里的肉串上,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都快滴在沙子上了。
能安安静静坐着不伸手偷肉,已经算是“超常发挥”。
娜美则和乌索布一起搭篝火:
乌索布跑前跑后捡枯树,娜美仔细地把枯枝搭成金字塔形,还在最底下垫了些干燥的椰壳,方便点火。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没入海面,夜幕像块深蓝色的绒布罩下来,海面上立刻缀满星星,连浪尖都沾着碎光。
忙碌一个时辰后,第一簇火苗从枯枝间窜出来,渐渐燃成熊熊篝火。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把每个人的脸烘得暖洋洋的;
烤肉在烤架上“滋滋”冒油,油脂滴在木炭上“噼啪”响,香气裹着热气往鼻子里钻,勾得人胃里直打鼓。
山治把烤得金黄的象鼻鲔鱼排递到众人面前,鱼肉边缘泛着焦香,一看就鲜嫩多汁;
墨星则把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分给大家,羊肉的香气混着蔬菜的清爽,让人食指大动。
每个人都端着木桶做的啤酒杯,冰凉的啤酒晃出泡沫,顺着杯沿溢出,沾在手指上凉丝丝的。
路飞兴奋得把木杯举到空中,杯子垂直下落时,他眼疾手快一把抄住,连酒沫都没洒出来半点。
“大家!我们终于——终于踏上伟大航路的第一个岛了!”
路飞举起酒杯,声音亮得盖过海浪拍岸声,连远处的礁石都像在应和,
“为我们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干杯!”
“喔!”众人齐声应和,木杯重重撞在一起,啤酒泡沫飞溅,笑声和欢呼声在空地上回荡,海浪声成了最好的伴奏。
宴会一直开到深夜,篝火依旧旺盛,烤肉和啤酒源源不断。
路飞已经吃了三十串超大号羊肉、二十块鲔鱼排,却还不满足,眼睛直勾勾盯着山治刚烤好的象鼻鲔鱼鼻子——
那是他早就预定的“顶级美味”。
就在他伸手要抓鱼肉时,不远处突然炸起一声巨响:“轰隆!”
爆炸的冲击波瞬间席卷过来,篝火的火焰猛地歪向一边,众人手里的酒杯差点摔在地上。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远处石屋里飞出来,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啪”地砸在篝火旁的沙滩上,溅起半人高的沙烟。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一个小黑点从天而降,
“轰隆”
一声砸在那道人影旁边——
这次爆炸威力更大,篝火直接被掀得四分五裂,火星和烧红的木炭像雨点似的往四处飞。
索隆反应最快,瞬间拔出两把刀,“唰唰”两刀快得只剩残影,飞向他的木炭和火星当场被斩成碎末;
山治一把将娜美护在身后,长腿一抬,“砰”地一脚踢飞块奔着两人来的碎石,动作干净利落;
乌索布离爆炸点最远,却还是吓得往墨星身后躲。
墨星无奈叹气,抬手激活能力,一道淡蓝色微光在身前亮起,飞向他们的火星和木炭还没到跟前,就被分解成细碎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被炸过来的那、那人……好像是之前带我们去镇上的卷头发大叔?”
乌索布从墨星胳膊底下探出半个脑袋,声音发颤地指着那人。
“内讧,还是被海贼报复?”索隆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目光锁着远处走来的人影,语气冷得像刀。
“那边好像也有人在战斗!”
娜美朝着不远处指去,那里烟尘滚滚,隐约还能听到撞击声和鸭子“嘎嘎”的叫声。
只有路飞没看别处——他的眼睛死死黏在被炸得只剩一半的象鼻鲔鱼鼻子上,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我的…象鼻…肉……”
一个瘦高男人从烟雾里慢悠悠走出来,爆炸头蓬得像团乱草,墨镜滑在鼻尖,浅黑色手指间捏着个小小的炸弹(形似鼻屎)。
他拖着长调,语气满是威胁:“打扰你们聚会真是抱歉,不过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
我现在在执行特殊任务——抹杀组织叛……”
“你对我的肉做了什么!”
不等他说完,路飞愤怒的吼声就炸响了。
他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像颗出膛的炮弹冲出去,拳头裹着风,
“嘭”
地砸在爆炸男脸上。爆炸男的脸瞬间凹下去一块,整个人像被扔出去的沙包似的,在空中划过道弧线。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惊呼。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个穿粉色外套、打伞戴南瓜帽的短发女人悬浮在空中——正是吃了轻飘飘果实的miss情人节。
她把体重调到最大,像块沉甸甸的巨石似的,朝着骑卡鲁鸭躲闪的薇薇砸下来。
薇薇骑着卡鲁鸭左躲右闪,卡鲁鸭扑腾着短翅膀,跑得爪子都在打滑,嘴里还“嘎嘎”叫着,好几次都差点被砸中。
就在miss情人节准备再次调重发动攻击时,被路飞揍飞的爆炸男mr.5突然从空中飞过来——正好撞在她身上。
“轰隆!”
一声爆炸响起,还腾起个小蘑菇云,两人像两张被烤焦的破树叶似的,慢悠悠从空中飘下来,落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路飞完全没在意晕倒的两人,眼睛四处扫视,很快找到被炸开的半块象鼻鲔鱼鼻子。他跑过去捡起鱼肉,拍了拍上面的沙子,张嘴就要往嘴里塞。
“等等!”
墨星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鱼肉,抬手激活清洁能力。
淡蓝色微光扫过鱼肉,上面的沙子和碎屑瞬间消失,鱼肉又恢复了鲜亮。他把鱼肉递还给路飞:“擦干净再吃。”
路飞接过鱼肉,一口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刚才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吃到美食的幸福,和之前判若两人。
脱离危险的薇薇立刻骑着卡鲁鸭赶来,径直冲到躺在地上的人影身边。
那留着波浪卷的男人,头发被爆炸炸成乱糟糟的自然卷,嘴角淌着血,眼睛翻着白眼,显然伤得不轻。
卡鲁鸭近看憨态可掬,娜美忍不住笑道:“这鸭子还挺可爱的。”
墨星却摸着下巴,目光落在它粗壮的大腿上——
心里暗忖这腿看着肉挺结实,就是不知道烤着吃味道怎么样,这话他可没敢说出口。
“这女人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现在又冒出个受伤的同伙,怕不是巴洛克工作社的内讧?”
索隆把刀收回刀鞘,声音带着几分生冷,显然没忘之前被算计的事。
“伊卡莱姆……”
薇薇蹲下身,声音带着哭腔,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在她一声声的呼喊中,伊卡莱姆终于悠悠转醒,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薇薇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薇薇殿下,我没事……”
“哦!这样都还能醒!大叔你好厉害啊!”路飞嚼着鱼肉,含糊地称赞道。
伊卡莱姆的目光寻着声音扫到路飞身上时,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猛地翻身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沙子,头都快贴到地面,语气满是恳求:
“路飞先生!求您帮帮我们薇薇殿下,送她回阿拉巴斯坦!”
“不要。”路飞想都没想就摇头,嘴里还嚼着鱼肉,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这话一出,伊卡莱姆愣住了,薇薇也停下了抽泣。娜美皱着眉上前一步,语气满是疑惑:
“等一下!薇薇公主?阿拉巴斯坦?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之前在镇上的时候,你不是还跟着那些赏金猎人一起吗,怎么突然扯到国家了?”
伊卡莱姆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丝血迹:
“我们其实不是巴洛克工作社的人……我们发觉……咳咳……”刚说没两句,
就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显然伤得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伊卡莱姆,你先歇会儿,我来说。”
薇薇扶着他,把他带到索隆切好的石凳上坐下,然后转过身,面对着草帽一伙,眼神里满是沉重。
“阿拉巴斯坦曾经是个美得让人难忘的和平大国。”
薇薇的声音带着丝哽咽,“它是片被沙漠裹着的国度,气候本就恶劣,全国的生命都靠着圣多河的水撑着,农业和畜牧业只能在绿洲附近发展。
可现在,除了首都阿尔巴那,其他城市已经整整三年没下过一滴雨了。”
“三年没下雨?”乌索布忍不住插了句嘴,脸上满是震惊,“那百姓岂不是连喝水都成问题了?”
薇薇点了点头,眼眶微微发红:“旱灾吞掉了一个又一个非绿洲城市,经济垮得一塌糊涂,连基本的饮水都成了百姓的难题。
大家误以为旱灾是国王私下用了催雨剂‘跳舞粉’,于是爆发了内战——叛军有十多万人,
每天都有人死在战场上,整个国家都乱成了一锅粥,国王和百姓之间的信任早就碎了。”
“你说这是误会难道还有人从中作梗不成?”山治有些疑惑的看着薇薇
“我们多方面探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巴洛克工作社’搞的鬼。”
薇薇的声音突然变冷,“我为了获取更多情报,就和伊卡莱姆潜伏在巴洛克工作社,化名miss星期三。
多年潜伏我们终于得到准确消息,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老板在背后操控,搞什么‘理想乡作战’,目的就是夺取阿拉巴斯坦的政权。
所以我必须马上回去,告诉大家真相……如果不这样…如果不这样的话……”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肩膀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用代号潜伏在犯罪组织里,你一个公主倒有几分胆量。”
山治皱着眉,指尖的烟蒂烧到了尽头都没察觉,显然对这种幕后操纵国家的行为极其不齿。
娜美和乌索布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只是想到可能牵扯的麻烦,脸色又沉了几分。
娜美叹息着摇头:“原来如此,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本来还想着,要是给够10亿贝利,护送的活倒也不是不能接,可既然是内乱的国家,肯定没钱,而且后续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墨星心里暗忖,剧情倒和记忆里的漫画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接下来那“名场面”会不会如期上演。
果然,路飞摸了摸下巴,眼睛望着头顶泛白的天空,语气漫不经心:
“那巴洛克工作社的老板是谁?”
薇薇的脸色瞬间白了,眼神里满是惊恐,连连往后退,手摆得像拨浪鼓:
“这、这个绝对不能说!说了的话,你们也会被卷进来,会死的!”
“你不知道吗?”路飞一脸不解,追着问道。
“就是不能说!”薇薇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声音都带着颤音,“他不是你们能惹的人!”
“哈哈!那还是算了。”
娜美也跟着摆手,“能夺走一个国家的人,背后肯定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咱们还是别凑这热闹了。”
墨星心里一动:来了?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梅丽号的桅杆——
果然,桅杆顶上停着只海獭和一只秃鹰,那海獭居然还戴着副迷你墨镜,模样透着诡异的机灵。
薇薇还在急忙劝着,话一出口就收不住:“对、对呀!那是你们绝对赢不了的人!他是‘王下七武海’之一
——克罗克达尔啊!”
话音落下,原本还带着点喧闹的空地瞬间静得可怕,连海浪声都像是被冻住了。
墨星在心里叹气:果然还是说了。漫画里,薇薇就是靠这句话,把草帽团和自己绑在了一起。
若是真的不小心说漏嘴倒也罢了,可他看得清楚,她那慌张模样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
像演出来的似的。这女人的心思,恐怕比表面看起来重多了。罢了,继续看戏就是。
“你刚说谁?”
路飞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安静,语气里还是之前的漫不经心。
“这不就说出来了?”
索隆挑了挑眉,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着,眼里闪过丝兴奋,
“王下七武海又如何?想到同为七武海的鹰眼索隆刚才兴奋变为了凝重”
薇薇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猛地用手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一副
“我怎么会说出来”的慌乱模样,像真的吓傻了。
桅杆上的海獭和秃鹰显然也听到了这话。
那只戴墨镜的海獭从怀里摸出支小画笔和张纸片,飞快地画了几笔——看那模样,分明是在记录。
它和秃鹰对视一眼,扑棱着翅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动作快得像在逃命。
那神态、那动作,哪里是普通动物,分明是巴洛克工作社的眼线,在往回传消息。
娜美立刻快步走到薇薇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外衣领口,使劲前后摇晃着,语气满是怒火:
“告诉我!那海獭和秃鹰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它们在那儿?是不是故意把克罗克达尔的名字说出来的?”
薇薇被摇得头晕眼花,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道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墨星却看得清楚,她的嘴角极快地勾了一下——这“不小心”说得倒真像那么回事。
“不小心说漏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娜美越说越生气,几滴眼泪没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
“为什么要把我们拖下水!我们才刚出海多久,就要被七武海盯上,这算什么啊!”
“这么说,我们都被列入巴洛克工作社的暗杀名单了?”
山治看着已经消失的海獭和秃鹫喃喃自语。
“路飞!七武海啊!那是海军都承认的大海贼,咱们现在根本打不过!”
乌索布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拉了拉路飞的衣角,“咱们赶紧开船走,别惹这大麻烦了行不行?”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路飞身上,等着他的答案。
路飞转头看向娜美,语气平静得像在问晚饭吃什么:“娜美,记录指针满了没?”
娜美立刻掏出记录指针——稳稳的指着一个方向,她用力点头:“满了!现在就能出航!”
路飞转向薇薇,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克洛克达尔要是敢来找我们麻烦,我就揍飞他。
但你,还是赶紧带着那个大叔走,回去救你的国家吧。”
他顿了顿,朝着梅丽号的方向大喊:“大家!扬帆!启航了!”
索隆立刻转身走向梅丽号,脚步轻快;山治也收起厨具,临走前还不忘把剩下的食材打包;
乌索布则急忙帮着娜美收拾东西,动作快得像在逃命。
薇薇站在原地,看着草帽一伙忙碌的身影,脸上难掩失落——
可转念一想,自己从一开始就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又慢慢释怀了,只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梅丽号的启航准备很快就做好了,天边也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夜的喧嚣终于要过去。
甲板上,墨星看着薇薇的背影,终于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
“公主殿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克洛克达尔就是巴洛克工作社的幕后老板的?”
薇薇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东西,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这个问题,显然戳中了她最不想面对的地方。
船舷畔的墨星未曾回望薇薇,转身踏入梅丽号的休息室。
他沉坐在沙发里,心底只剩一声暗叹:薇薇,对不住了。
克洛克达尔的实力绝非等闲,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始终包藏祸心的敌人,单凭一时泛滥的同情心,就把整个团队的性命都押进去。
这毕竟是真实的海贼世界,从没有什么所谓的剧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