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惊邺,仲达遣谋】
魏军,噩梦开始了!
东面营寨,刚立起木栅。
咻!咻!咻! 数道光矢毫无征兆地从远处射来,轰然爆炸!刚立起的栅栏粉碎,十余名修士被炸飞! 等魏军慌乱结阵,欲追击时,袭击者早已消失无踪!
西面,一支百人伐木队遭遇关羽。 青龙刀芒一闪,队长授首! 仙弩齐发,伐木队溃散! 等附近营寨支援赶到,只看到满地狼藉和尸体。
南面,张飞一声雷霆怒吼,震塌了刚挖一半的壕沟,随即仙弩覆盖,扬长而去! 北面,赵云白袍如电,专挑巡逻队下手,枪出必见血,弩响必毙敌!
更让张合头皮发麻的是! 中军大营外,深夜。 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几处警戒阵法被莫名触发、破坏! 巡逻队遭遇冷箭,死伤数人! 甚至有一支火箭,差点射中他的帅旗!
张合与牛金冲出大帐,只见外面火光隐约,喊杀声四起,却根本找不到敌人主力!
“何方鼠辈!滚出来!”牛金气得暴跳如雷,仙元鼓荡,却无处发泄。
诸葛亮与刘备的身影,在远处山岗上一闪而逝。
“陛下,今日收获颇丰。”诸葛亮羽扇轻摇。
刘备看着远处混乱的魏营,畅快无比:“哈哈!朕从未打过如此痛快之仗!孔明之策,真乃神乎其技!”
这一夜,魏军三路大军,超过二十处营寨据点遭袭! 死伤虽不巨大,但士气备受打击,人人自危,进度彻底停滞!
张合脸色铁青,他终于彻底明白,司马懿派来的这点援军,面对一个完全体的诸葛亮,是何等可笑!
“传令!各营收缩!加强戒备!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他几乎是咬着牙下令。 步步为营?现在能站稳脚跟就不错了!
牛金之前的傲气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憋屈和愤怒。
他看着漆黑一片、仿佛处处藏匿着杀机的荒原,第一次感到脊背发凉。
那诸葛亮……是鬼吗?
季汉的游击铁拳,才刚刚挥出。 张合的噩梦,远未结束。
时光荏苒,两月转瞬即逝。 对于张合与牛金而言,这两月,如同在地狱中煎熬。
季汉的游击战术,已被诸葛亮玩得出神入化。 十六字方针,如同梦魇,死死缠绕着魏军。
营寨?立不起来!刚有雏形,当晚必遭仙弩轰击,或莫名起火。
伐木取水?如同送死!小队外出,经常一去不回,尸骨无存。
大军推进?寸步难行!前方总有陷坑、毒瘴、简易迷阵,行军速度如蜗牛爬! 甚至夜间,营中都会莫名响起蜀汉军歌,或遭遇冷箭惊营!
魏军士卒,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那一千修士,最早崩溃。他们本是来助战捞功德的,哪见过这等无休止的折磨?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七百修士,个个面黄肌瘦,仙元不稳。
一百仙兵,也折损近二十人,余者皆带伤,疲惫不堪。
八百残兵! 这就是两个月后,张合手中的全部力量!不仅未能向前推进一步,反而被迫收缩了防线!
中军大帐内。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牛金早已没了当初的傲气,盔甲上沾满泥污,眼窝深陷,声音沙哑:“将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士卒们快疯了!夜间营啸已发生三次!”
张合面色灰败,手指颤抖地抚过沙盘上那一片象征季汉活动区域的、刺眼的空白。
他原以为步步为营是稳妥之策,却没想到成了作茧自缚,给了诸葛亮无限发挥的空间!
“诸葛亮…用兵如鬼…”他喃喃道,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恐惧。
“将军!司马都督的三月之期将至!届时若不能……”牛金没敢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张合猛地一颤。 军法无情!尤其是司马懿的军法!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与无奈。
“不能再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如实上报!将此地实情,一字不落,报与都督!”
“可是…”
“没有可是!”张合低吼,“是吾等轻敌之罪,自当承担!但若因隐瞒而致全军覆没,你我都将是千古罪人!”
他立刻亲自书写战报,将诸葛亮如何用兵,仙弩之威,游击之诡,军心之涣散,损失之惨重……尽数写明。
最后,他笔锋沉重地写下: “……非末将不肯用命,实诸葛亮智近乎妖,用兵如神,兼有利器相助……恳请都督速派善谋之士前来,否则非但三月之期无望,恐……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牛将军,用最快灵雀,发往邺城!”
数日后,邺城,都督府。
夏侯惇捏着那份染着血污与焦痕的战报,独眼圆瞪,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将战报拍在桌上,声音发颤:“张儁乂和牛金……带着一千多援军……被诸葛亮不足百人的残兵……打得不敢出营?!还折损了近两百仙兵修士?!”
帐下众将哗然!
“荒谬!”
“定是张合怯战,夸大其词!”
“那诸葛亮莫非真是天神下凡不成?!”
一片嘈杂中,唯有司马懿, silent 地拿起那份战报,仔细地看着。 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战报边缘捏得褶皱。
他预料到诸葛亮难缠,却没想到,竟难缠到如此地步! 以绝对劣势的兵力、资源,将堂堂曹魏边军逼到如此绝境!
这已不是战术层面的胜利,而是战略层面的碾压! 那十六字战术……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无限的战争智慧!
此人……绝不可再以常理度之!
夏侯惇猛地看向他:“仲达!你举荐的牛金!你看看!现在如何是好?!”
众目光聚焦。 司马懿缓缓放下战报,脸上已恢复古井无波。
他起身,拱手:“都督,诸位。战报所述,恐……皆为实情。”
满堂再次哗然!
“既是实情,仲达可有良策?莫非真要老夫亲自领兵前去?”夏侯惇烦躁道。
司马懿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冷光。
亲自领兵?他倒想会会这诸葛孔明! 但……朝中局势微妙,他不能轻易离开权力中心。 而且,此时前去,胜了,是应该的;若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吟片刻,开口:“杀鸡焉用牛刀。都督坐镇中枢即可。”
“诸葛亮虽智,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根本,仍在于兵少地贫。”
“张将军所求,乃一善谋之士,助其看破诸葛亮诡计,稳住阵脚即可。”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名一直沉默寡言的青袍文士身上。
“公琰(蒋济字),你可愿往?”
蒋济一愣,出列拱手:“末将愿往。”
司马懿点头:“好!便劳公琰走一遭。授你临机决断之权,见张合如见我!”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你的任务,非是速胜。而是……稳住!分析诸葛亮战术,找到其破绽,固守待援!”
“我会再筹措一批物资、符箓,并奏请陛下,从其他防区抽调一支‘虎豹仙骑’给你带去!”
“告诉张合,稳住!待援军至,再图反击!”
蒋济深吸一口气:“末将领命!”
司马懿看着他离去背影,眼神幽深。
诸葛亮… 看来,必须重新评估你了。 他指尖在案几下,轻轻写下一个“熬”字。 既然快攻不下,那便…… 换一种方式,慢慢熬干你那本就微薄的本钱吧!
邺城的轻慢,终于被现实打碎。
(第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