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美食小镇的鸡叫(其实是系统模拟的布谷鸟声)还没响起,苏念安就攥着系统手环蹲在包子树下,盯着屏幕上的历史资料啃蟹黄包。屏幕里,祖龙的画像带着威严,眉宇间的沟壑像刻着千军万马;而她手里的蟹黄包正流着金灿灿的油,甜香混着姜葱的辛气,把清晨的凉雾都染得暖融融的。
“主人,小主人这是看入迷了?”滚滚扑棱着翅膀落在她肩头,嘴里叼着片葱油饼,“从寅时看到卯时,眼睛都没眨几下。”
云娇娇端着两碗牛肉汤走过来,汤面上浮着翠绿的葱花,热气在晨光里凝成小小的彩虹:“先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她把碗放在苏念安面前的石板上,“昨天不是说,想知道祖龙陛下爱吃什么吗?汤里加了淮山,是史书里说他晚年常吃的温补食材。”
苏念安这才抬起头,眼睛里还蒙着层水汽,大概是看资料太专注。她舀了一勺汤,滚烫的暖流滑进喉咙,突然指着屏幕说:“妈妈你看,他统一文字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李爷爷揉面一样,把各种面团揉成一团?”
云娇娇被逗笑了:“差不多。都是把零散的东西变成整齐的样子。”
“那他肯定爱吃面条!”苏念安眼睛一亮,“面条就是一根一根的,排得整整齐齐!”
正说着,光门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历史小镇传送门稳定,可进行首次召唤。请选择召唤人物:祖龙(消耗“秩序”类能量)、比干(消耗“智慧”类能量)、李白(消耗“才情”类能量)……】
“我选祖龙爷爷!”苏念安几乎是脱口而出,小手紧紧攥着牛肉汤碗,“我要请他吃最整齐的阳春面!”
【叮!消耗“美食小镇3日秩序能量”(即小镇连续3日无混乱),召唤祖龙(嬴政)成功!人物将在历史小镇“咸阳宫”区域生成,保留其核心记忆与性格特质,可互动时间:每日辰时-申时。】
“咸阳宫?”苏念安歪头问,“是不是像动画片里那样,有好多好多柱子?”
“差不多。”云娇娇擦了擦她嘴角的汤渍,“我们吃完早饭就过去,不过要记住,见到陛下要礼貌些。”
穿过光门时,历史小镇的晨雾还没散。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像是刚下过一场小雨,路边的酒旗“哗啦啦”地响,上面的“秦”字在雾里若隐若现。走了没多远,果然看到一座巍峨的宫殿,朱红的梁柱直插云霄,殿前的铜鹤嘴里叼着珠串,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那就是咸阳宫吗?”苏念安仰着头,脖子都酸了。
突然,殿前的侍卫(系统生成的虚影)齐刷刷地拱手,声音洪亮如钟:“陛下驾到——”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龙袍的身影从殿内走出,头戴十二旒冕冠,玉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和紧抿的唇。他走下台阶时,目光扫过云娇娇和苏念安,带着种穿透时光的锐利,却在看到苏念安手里攥着的油纸包(里面是葱油饼)时,微微顿了顿。
“你们是……”他的声音低沉,像两块青铜相击,带着秦地口音特有的厚重。
苏念安被这气势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还是举起油纸包,小声说:“祖龙爷爷,我请你吃葱油饼,是烫面做的,很酥脆!”
嬴政的目光落在她沾着面粉的小手上,又看了看那油纸包,沉默了片刻,竟缓缓点了点头:“可。”
云娇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连忙拉着苏念安跟上他的脚步。宫殿里的梁柱上刻着繁复的云纹,地面铺着青玉,光脚踩上去冰凉沁人。嬴政坐在主位的案几后,看着苏念安踮脚把葱油饼放在案上,饼香混着他案头竹简的墨香,在空气里奇异地交融。
“这饼……”嬴政拿起一块,指尖触到温热的饼面,似乎有些意外,“不用鼎镬烹煮?”
“不用不用!”苏念安连忙摆手,“用平底锅烙的,很快就好!你尝尝,里面有葱花,很香的!”
嬴政依言咬了一口,葱油的香气在口腔里炸开,饼皮的酥脆混着芝麻的香,让他微微眯起了眼。这味道简单、直接,带着烟火气的暖,和他习惯的鼎煮肉羹、黍米干饭截然不同。
“尚可。”他放下饼,目光落在云娇娇身上,“你们来自何处?为何知朕名讳?”
云娇娇刚想回答,却见苏念安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献宝似的递过去——是颗用巧克力做的“传国玉玺”,是李老板昨晚用黑巧克力模压的,上面还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个送给你!”苏念安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李爷爷说,这个跟你的玉玺很像,不过这个能吃,是黑巧克力味的!”
嬴政看着那颗黑褐色的“玉玺”,又看了看苏念安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紧抿的唇,似乎松动了一丝。
晨光透过宫殿的窗棂,照在案几上的葱油饼和巧克力玉玺上,墨香与糖香缠绕着,像给这跨越千年的相遇,添了笔温柔的注脚。云娇娇站在一旁,突然觉得,所谓历史,或许并不只是冰冷的文字——当威严的帝王尝到市井的葱油饼,当古老的玉玺变成甜甜的巧克力,那些遥远的时光,就变得触手可及了。
“下午……”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你说的阳春面,何时可食?”
苏念安眼睛瞬间亮了:“现在就可以去美食小镇吃!那里的面条河,面条是长长久久的!”
嬴政看着她雀跃的样子,缓缓起身:“可。”
这一次,他的步伐里,似乎少了些帝王的沉重,多了些走向烟火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