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凡德:“嘶嘶嘶。”
奈何洑晓至今依旧听不懂蛇语,只是摸了摸蒂凡德崎岖的蛇头,又给它放了些食物。
坩埚里的银质搅拌棒还在尽职尽责的工作,将蒂凡德快要放进火里的尾巴尖移开,洑晓注意到药液的颜色已经转变为透亮的浅绿色,顺手就将火熄了。
“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别打扰我熬魔药。”洑晓再一次将凑过来的蒂凡德拨开,拿起摆在一旁的细纱布开始过滤,魔杖在空中轻点,那浅绿色的药液便从坩埚内均匀的倾倒,直至过滤完成,这才开小火加热。
“不然…你也来试试?”等待温度上升的同时,洑晓打量着手臂长短的蒂凡德,用蛇尾也可是卷起药杵,搅拌棒也不在话下。
蒂凡德不满的发出嘶嘶的抗议声。
烛火摇曳着,一人一蛇怪都用着轻柔低语…对话?像是怕惊扰了凌晨的寂静。
那一眼的景象似乎足以驱散心中的难以名状。
在皮肉和骨骼包裹下归于冷寂的心脏,像是壁炉里未燃尽的灰烬,跟随着呼吸明明灭灭。
“砰。”
第一声心跳足以震破耳膜。
好像有什么比保温咒更适合此刻的他,斯内普感受着从胸腔流入四肢百骸的暖流,眉眼舒展了些。
带着细微凉意和苦涩的气息的被子被他卷到身上,斯内普在柔软的包裹中闭上眼。
没有生死水和无梦酣睡剂的辅助下罕见的睡了个好觉。
洑晓将最后一瓶广谱药剂装瓶,察觉到动静抬眼看过去。
“哦~梅林,或许你真该注意下你的头发。”洑晓弯了弯唇,“西弗勒斯,它可真有自己的想法。”
心情极好的斯内普直接无视了洑晓的调侃,只是斜睨了眼对方,就对着自己的头发挥动魔杖。
他只是着急知晓某位…总是不问自取的小姐是否已经将他的地窖变的面目全非?桌上层层叠叠的蜡油昭示着他脑海里的那一幕并非是梦,何况洑晓身边摆放的魔药也绝无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这些魔药可比虚幻的信仰实用多了。”斯内普的尾音微微上扬,修长的手指捡了瓶洑晓身边的魔药,“可以说,你做的着实不坏。”
“西弗勒斯,你这是误喝了欢欣剂?”洑晓往左移了一步,这才有空间转身,“还是说哪位胆大包天的小巫师想要取代你的位置?已经迫不及待到使用复方汤剂?”
“你的想法实在是过于荒谬。”斯内普发出一声轻蔑至极的冷笑,“以及…你真该庆幸你还安安稳稳的站在这儿和我说话,在你质疑了我在魔药学上的专业性之后。”
清透的药液随着动作撞击透明的魔药瓶,斯内普摸着一些尚且带着余温的魔药,这才好心情的将操作台的空间还给洑晓。
差点被挤到贴墙的洑晓简直一头雾水。
洑晓原本是打算去一趟医疗翼的,但十分钟后,她连带着斯内普出现在地点是…校长室。
被打断询问的斯内普在看到那只蠢狗后心情着实算不上美妙。
“来尝尝这个?”邓布利多将一罐五颜六色的豆子推到洑晓面前,“比比多味豆,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惊喜。”
“这种惊喜还是留给校长您吧。”巫师的口味真奇特,洑晓在心里默默评价了一句。
已经在等待间隙吃了好多颗且没有吃到任何一颗甜味的西里斯不死心的选了颗橙黄色丢到口中。
不是柠檬也该是橘子,可惜一咬开西里斯咀嚼的动作一顿。
“看来这颗比比多味的味道有些特别?”邓布利多促狭的眨了眨眼。
“我假设我们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叫我们过来不会只想讨论那颗愚蠢的、该死的豆子。”斯内普直接向前走了两步,强势打断两人之间无聊的谈话,“你该知道,我很忙。”
“西弗勒斯,我想有洑晓的帮助,你或许能忙得过来。”
“邓布利多校长是想以魔药学助教的身份聘请我吗?”好讨厌和他虚与委蛇,以及这个老狐狸总是擅长挖坑。
邓布利多:“霍格沃茨非常欢迎优秀的女巫。”
“那是我的事。”斯内普瞥了眼洑晓,她连魔药教授的职位都不感兴趣,别说助教的身份了,“别浪费我的时间。”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心里无端的生出一种隐秘的欢欣。
“别急,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向西里斯,示意他开口,“西里斯有些话想要和洑晓说。”
被视线聚焦的西里斯则是挠了把乱糟糟的卷发,略微憔悴的面容和眼下的疲惫也阻碍不了他此刻的俊美,淡淡的颓废感反而愈发引人探究。
“我梦到了雷古勒斯。”已经倾诉过一遍的西里斯再开口时已经流畅了很多,“他说他好痛苦,他挣脱不开……可是我没办法,每一次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无数双手再次拖进水中。”
西里斯似乎又陷入到梦中,刺骨的冰寒,窒息的绝望,无法挣脱的手。
只要他一入睡,那些梦境就会反复折磨他。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西里斯伸手就要抓洑晓的衣服,他们所有人一定是被眼前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欺骗了!
但他的手连洑晓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一股大力弹开。
西里斯清晰的听到自己腕骨断裂的声音。
斯内普摩挲着手中的魔杖,小指的指腹蹭过桦木魔杖末端的暗红,像是毒蛇吐信子般的嘶嘶声响起,“你的脏手胆敢在碰她一下,断的就不止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