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闻言将他抱得更紧,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这三天我一直在找你...”
徐云低头凝视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庞。
心中百感交集。
然而就在这一刻。
徐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一道流光自指尖凝聚而出。
随后。
激射而出。
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少女的胸膛。
“你...”
小陈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随即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可惜象由心生...”
……
徐云望着黑烟消散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寂寥。
“终究是幻象一场。”
自踏入此地起,他便一直运转【养神筑念诀】固守心神。
方才小陈抱得越紧,识海中的动荡就越发剧烈。
让徐云破灭了内心最后一丝犹豫,才选择果断出手。
可飞剑洞穿过爱人的时候,徐云心头难免震颤了一下。
他环顾四周,原本温馨的客厅开始扭曲、剥落。
斑驳的墙壁如燃烧的纸张般卷曲,露出背后漆黑的空间。
幸福小区、三零二室、哭泣的少女,全都如幻影般消散。
带着一丝落寞伤感。
徐云孤零零的继续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前行。
…………
一个时辰后。
徐云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他发现自己仍站在那座古朴的石桥上,只是桥的另一端已被浓雾完全笼罩。
“问心桥果真名不虚传...”
徐云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
随即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雾中。
踏入新地界后,徐云嘴角微扬。
他心念微动,神识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直至六十丈外才被阻隔。
虽然神识感应尚未完全恢复,好在已经不是睁眼瞎了。
能探查到这个范围已让他安心不少。
接下来的路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在浓雾中穿行数个时辰后。
徐云终于在半山腰处发现了一个天然洞窟。
此处的雾气已变得稀薄,普通修士目力可达八九丈。
若像徐云这般修炼过瞳术的,视野还能再扩大数倍。
然而洞内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约莫三十余名修士或坐或立,见徐云从雾中现身,顿时投来各异的目光。
“又来了个新人,看年纪不大,想必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洞内响起。
徐云神色自若,寻了处僻静角落盘膝而坐,暗中留意着周围的交谈。
“那是徐家的徐平云,最好离他远点。”
一个年长修士低声警告同伴。
“此人筑基中期时就曾击退过后期修士,据说身上还有一具筑基巅峰的傀儡,是徐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之一。”
“切,这算什么?坐井观天。”
另一人不屑道。
“昨日那位才是真厉害,同样是中期修为,却连大圆满修士都不放在眼里,年纪看起来更小。
我亲眼看见他一招就逼退了青阳门的赵长老。
那青阳门赵东来虽然上了年纪,但好歹也在筑基后期沉侵多年,那少年一招就打退赵东来。”
“噤声!”
年长修士急忙制止。
“你说的那位,可是玉州玄冥宗的真传弟子!
哪怕在众多真传中也是名列前茅的那种。
那玄冥宗是有元婴真君坐镇的大派,岂是我们平洲这些小门小派能比的?
那人虽然已经进入内围,但玄冥宗这次来了不少人...
要是被他们听到我们在议论,那后果你想过没有。”
“罢了,”
年长修士压低声音。
“我们好不容易闯过问心桥到此,就等着今夜星光现时禁制松动的机会。
前面已经有人进去了,再耽搁下去,怕是连残羹剩饭都捞不着。”
徐云将这些对话尽收耳中,心中暗自思量。
看来这次秘境之行,确实来了不少棘手的人物。
他闭目调息,默默运转灵力,同时留意着洞穴内的动静。
没过多久,洞穴深处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禁制松动了!”
有人低声惊呼。
徐云睁开眼,只见洞穴尽头的石壁上,原本笼罩的禁制光幕微微波动。
隐约有星光渗透进来,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
“走!”
“冲进去!”
霎时间,数十道身影争先恐后地冲向通道,生怕慢了一步。
但也有和徐云一样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修士。
云梦洞府中机缘与危机并存,那些选择留守洞外的修士,多半存了守株待兔的心思。
在他们看来,与其冒险深入洞府,不如在外守候。
待其他修士取得宝物出来时,再行截杀。
既能坐收渔利,又不必承担探索的风险。
毕竟从洞府出来的修士往往势单力孤。
面对众人围攻,除了遁逃别无选择。
这般算计,倒也称得上稳妥。
但对多数修士而言,一位伪婴大能的坐化洞府实在太过诱人。
若能得其传承,哪怕只是些边角功法,也足以让修为突飞猛进。
这般机缘,值得一搏。
众多修士进去并无意外发生,徐云也默默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最后,这处洞穴大概只有二十多人走了进去,剩余的人则继续待在原地。
在踏入洞府的瞬间,徐云的神识猛然一颤,宛若置身于一个崭新的空间世界。
他心知这是阵法之效,在进入洞府的那一刻,便已陷入洞府主人布下的内围阵法之中。
不知是洞府内构筑了阵法空间,还是整座洞府本就是阵法空间所化。
当众人全部进入洞府后,身后的入口缓缓闭合。
就在地面微颤之际,一块石碑自入口处的石壁通道下缓缓升起。
三十余名修士中,约二十人驻足观望,余下七八人则头也不回地奔向通道深处。
通道尽头分出数条岔路,那些修士各自择路而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即便展开神识探查,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显然阵法已在无声无息间运转,连徐云自己都未察觉神识早已受到无形影响。
徐云扫了一眼那些人离去的方向,随即将目光投向那块浮现的石碑。
石碑上铁画银钩的字迹继续浮现,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