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闻翛连自己妹妹裴青芽的醋都吃之后，戈棉彻底没辙了，自己刚到手的男朋友确实和常人不同。
不过也特别好哄，一个亲亲都能轻易哄好。
所以现在戈棉也是熟练又敷衍地哄了一下，转身就要去抱可可爱爱的裴青芽。
“青芽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饭？”
裴青芽抓着戈棉胸前的衣服，抬起白软的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娃娃头早已经长长了，扎着两个小辫子在后脑勺，依旧可爱到犯规。
戈棉忍不住亲了一口小青芽的脸颊，笑着安抚，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夹起来了：
“马上啦，等你允安姐姐下来咱们就去吃饭饭，好吗？”
一旁在沙发上坐着的许禾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山楂糖，走过来弯下腰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逗她：
“青芽想不想吃糖呀？”
裴青芽的小脑袋跟着许禾的手晃动，视线紧随着，张着手要往她怀里扑，就是一个小贪吃鬼，谁都能哄骗过去。
戈棉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三人在那边玩得不亦乐乎，裴闻翛和戚晚这边却氛围割裂。
“想去看常青吗？”
裴闻翛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正看着她们玩乐的戚晚一愣，抬头看向他。对于裴闻翛的问题，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老大。”
气氛再次恢复寂静，裴闻翛见少年拒绝了他的提议，挑了挑眉，也没再问。
他现在心情好，所以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但不见得之后就有这样的机会了，戚晚是个心思通透细腻的，肯定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的拒绝倒在他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懂事的孩子都这样罢了。
他不想去打扰常青和家人团聚，也可能是不想让自己更伤心。
戈棉余光瞥见戚晚的落寞眼神，想了想，顺手将裴青芽塞到他怀里。
戚晚下意识抱住了，眼神怔愣，但很快被小家伙吸引了注意力，倒也没再继续沉默了。
戈棉站在裴闻翛身边看着这一幕：“常青的事情，是不是没那么简单？”
“嗯。”
裴闻翛直接承认了，他看了眼玩得开心的两个孩子，面色平静如水，
“还记得S市的刘盛泽吗？”
戈棉经过这两个月的空白期，对于之前的事情记忆力不强，想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言珺的姑父？”
裴闻翛牵起戈棉的手把玩，缓缓解释道：“阿棉肯定看到了S市的那贴门神，琼是天地的弃子，但祂代表的力量却能吸引许多信徒，不过因为无法明目张胆地崇拜，那些人暗中成立了一个叫焱门的宗教组织。”
“？”
戈棉没管他的小动作，好奇地看向他：“成立这个宗教具体是为了做什么吗？”
裴闻翛抬了抬下巴，示意那边玩得不亦乐乎的人：
“这个，许禾比我清楚地多。”
差点把小家伙逗哭的许禾正急急忙忙地收回手，感受到身后注视的视线，转头看过来。
正是戈棉和裴闻翛，两双眸子清凌凌地看着自己，莫名感觉压力好大。
……
“我爷爷是个爱收藏古董的老头，没事总爱全国各地溜达，人脉比较广，所以对这方面会比较了解。”
许禾仔细回忆了一下，从记忆里扒拉出有关于琼这个门神的相关信息。
“焱门这个组织五年前就成立了，他们的行为其实并没有过分遮掩，用心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但他们的宗主却非常神秘。”
“日常的祷告活动都是由一名代号叫纸鸢的执事指挥组织，他们的信徒怎么说呢？”
许禾挠了挠头，“对我来说就比较缺根筋，盲目地崇拜力量带来的快乐，但是又不相信锻炼和训练能增强体能，只祈祷他们的神能够降下神赐。”
“三天两头地参拜，纸鸢说什么就信什么，让他们往十五楼跳下去都有人干，简直就是着了魔了。”
裴闻翛冷哼：“看不上寻常的力量，琼也不过就是他们自身贪婪的借口罢了。”
窗外又下起了小雪，大厅里的烛火被寒气侵蚀地胡乱摇晃，微弱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熄灭。
戈棉杏眸微抬，眼底似有盈盈水光：“那看来刘盛泽也是信徒，不然也不会屠戮整个S市？”
“不一样，某种意义上，他追求的是成功而不是绝对的力量。”
许禾微微摇了摇头，“真正的信徒只对获取非人的力量而狂热，他大概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戈棉迟疑道：“那……这和常青有什么关系？”
裴闻翛在旁边看顾着裴青芽，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戈棉，眼眸深沉：
“常青的父母，正是焱门的信徒！”
“……”
戈棉微微皱眉，以她对这个组织现在的简单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算不上正常。
“那常青……”
裴闻翛淡淡道：“他不是，他早发现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赌气离开A市，去往偏僻的地方上大学。”
她记得自己离开时，常青和蒋允安一起去了A市求援，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觉得不经意间错过了些什么，最近大家的状态也都和从前有着微妙的变化，只是难以察觉具体是什么……
现在看来，应当和那次求援关系很大。
戈棉这样想着，也问出了口，却换来一片沉默，就连打闹的裴青芽和戚晚都安静了下来。
半晌，裴闻翛才开口，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
“没发生什么，先去吃晚餐吧？”
戈棉见他避开话题，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此时蒋允安也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沉默的他们：
“……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去吃饭吗，赶快出发吧。”
“好哎！”青芽已经率先想要往外面溜了，被裴闻翛一把扯住命运的后衣领抱起来。
“之前说没说过，不要一个人往外面跑？”
裴青芽耍赖地把小脸往哥哥怀里一埋，不吭声了。裴闻翛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而向戈棉伸出右手：
“阿棉，走吧？”
“……嗯。”
戈棉牵上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宽厚的手掌，手心的温热触犯让她稍微平静了些。
“我们也走吧，小七万。”
蒋允安和许禾带着戚晚跟在后面，一群人冒着小雪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她安静地和裴闻翛并肩走着，止不住地为他们回避的问题而担忧，又莫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