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顿海姆的冰原上,寒风卷着碎冰呼啸而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复仇者们刚踏出传送门,脚下的冰层就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远处废弃冰窟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女武神手中的家族徽章突然剧烈震动,指引的方向正是冰窟深处。
“信号变强了,她就在前面!”女武神率先提剑向前冲,银色的战甲在风雪中划出一道寒光。可刚靠近冰窟入口,一道淡蓝色的冰霜屏障突然升起,将众人拦在外面,屏障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诡异的光芒,竟在空中映出了冰窟内的景象——女武神的妹妹正坐在一张冰晶打造的椅子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而她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平行宇宙的洛基。
“妹妹!你没事吧?”女武神的声音穿透屏障,带着急切的担忧。可画面中的妹妹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丝毫没有被挟持的恐慌。
平行宇宙的洛基优雅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目光透过屏障望向外面的复仇者,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别这么紧张,女武神。我只是请你妹妹喝杯茶,毕竟在约顿海姆的冰原上,能找到一杯热茶可不容易。”她顿了顿,特意晃了晃茶杯里漂浮的花瓣,“这是我从阿斯加德带来的星露花,泡在热茶里能驱散寒气,你妹妹很喜欢。”
托尼立刻展开战甲的能量分析系统,屏幕上显示屏障的能量密度极高,强行突破会引发冰层坍塌:“你到底想干什么?把人困在幻境里喝茶,还特意引我们来,总不会只是为了炫耀你的‘待客之道’吧?”
“炫耀?”平行宇宙的洛基轻笑一声,指尖在石桌上轻轻一点,冰晶瞬间凝结成主宇宙洛基的模样,“我只是刚嘲讽完那个纠结身份的‘自己’,心情正好,想找个人分享罢了。”她看着冰晶影像,语气里满是不屑,“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约顿海姆的血脉不是耻辱,阿斯加德的身份也不是枷锁,偏偏要把自己困在‘被抛弃’的执念里,真是可悲又可笑。”
妹妹放下茶杯,看向屏障外的女武神,语气轻松:“姐,我没事。她找到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要打架,结果她只是递给我一杯热茶,说想请我等她的父母过来——她说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想带他们回约顿海姆看看。”
“父母?”索尔皱起眉头,雷神之锤在掌心微微发烫,“约顿海姆的冰霜巨人国王早已战死,你说的父母……”
“是我在平行宇宙的养父母。”平行宇宙的洛基打断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柔和,“他们不是冰霜巨人,也不是阿斯加德人,只是约顿海姆边境的普通猎户。当年我从冰霜巨人的营地逃出来,是他们收留了我,教我控制冰霜之力,告诉我国籍和血脉从来都定义不了‘我是谁’。”她抬手一挥,屏障上的影像换成了一对穿着兽皮大衣的夫妇,正笑着递给年幼的她一杯热汤,“今天是他们离开我的第三年,我想带他们的骨灰回约顿海姆,埋在他们曾经守护的森林里。”
女武神愣住了,握着长剑的手缓缓放下:“那你为什么要抓我妹妹?为什么要嘲讽主宇宙的洛基?”
“我没抓她,是她自己跟着我来的。”平行宇宙的洛基无奈地笑了笑,看向妹妹,“她说担心我一个人在冰原上遇到危险,还主动帮我整理养父母的骨灰盒。”她又转向外面的复仇者,语气严肃了几分,“至于嘲讽主宇宙的洛基,是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因为血脉而自卑,因为身份而挣扎,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总想着向别人证明自己的蠢货。我想骂醒他,让他知道真正的强大,是接纳自己的所有,而不是活在别人的期待里。”
妹妹站起身,走到屏障边,对着女武神喊道:“姐,她真的没有恶意!刚才她还跟我说,主宇宙的洛基其实很渴望被爱,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她还说,如果有机会,希望我们能帮他解开心里的结。”
托尼关掉能量分析系统,挠了挠头:“所以,我们这趟是白跑了?你只是想借我们的口,给主宇宙的洛基带句话?”
“也不全是。”平行宇宙的洛基站起身,周身的冰霜之力渐渐收敛,屏障开始变得透明,“我还想请你们帮个忙——主宇宙的洛基应该快到这里了,他偷偷来约顿海姆,是想寻找自己的血脉根源。我希望你们能告诉他,血脉不是他的负担,而是他的力量;过去不是他的枷锁,而是他的勋章。如果他连自己都无法接纳,就算找到了血脉根源,也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救赎。”
话音刚落,远处的冰原上传来一阵熟悉的能量波动,主宇宙洛基的身影在风雪中渐渐清晰。平行宇宙的洛基看着他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他来了。我该走了,养父母还在等我。”她递给妹妹一个小巧的冰晶吊坠,“这个能在冰原上指引方向,以后如果遇到危险,捏碎它,我会尽量赶来帮你。”
妹妹接过吊坠,用力点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平行宇宙的洛基笑了笑,转身化作一道冰蓝色的光芒,消失在冰窟深处。屏障彻底消散,女武神立刻冲过去抱住妹妹,眼眶泛红:“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再跟陌生人走了!”
“她不是陌生人,她是另一个‘洛基’,是个好人。”妹妹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向主宇宙洛基走来的方向,“姐,我们帮帮他吧,就像那个洛基说的,他其实很可怜。”
主宇宙的洛基站在不远处,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刚才听到了平行宇宙洛基的话,也看到了屏障上的影像,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似乎开始变得柔软。
索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找的血脉根源,或许不只是冰霜巨人的历史,更是接纳自己的勇气。”
洛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指尖缠绕的淡蓝色寒气——那是他曾经厌恶的力量,此刻却让他觉得无比温暖。他抬起头,看向复仇者们,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你们……愿意帮我吗?”
莉娅笑着点头,掌心泛起淡金色的神力:“我们是复仇者,也是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
风雪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约顿海姆的冰原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主宇宙的洛基看着身边的复仇者们,又望向冰窟深处平行宇宙洛基消失的方向,第一次觉得,或许接纳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