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的案发现场在一处废弃的宅院,四周荒草丛生,院墙倒塌了大半,显然很久没人居住。死者是一个年轻的货郎,躺在宅院中央的空地上,身下同样刻着血祭阵的纹路,脖颈处的血洞还在渗着血,看来刚死不久。
苏满赶到时,沈辞和大理寺少卿也已抵达。沈辞蹲在死者身边,检查着他的衣物:“死者名叫赵二,是洛阳城的货郎,平时走街串巷卖杂货,人际关系简单,没得罪过什么人。”
大理寺少卿则在勘察四周,指着墙角的脚印说:“凶手应该是一个身高七尺左右的男子,穿着布鞋,从脚印的深度来看,武功不弱。而且他很谨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只有这个血祭阵。”
苏满走到血祭阵前,掏出玉佩放在中央。玉佩的红光比在义庄时更亮,守心灯的灯纹也剧烈闪烁,眼前的景象再次浮现——
黑衣人手持匕首,将货郎按在地上,嘴里念着诡异的咒语:“血脉引,精气聚,妖界门,为我开……”货郎挣扎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精气顺着匕首流入阵法,纹路渐渐亮起……突然,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与苏满四目相对!
“啊!”苏满惊呼一声,后退一步,手背上的守心灯烫得几乎要烧起来。沈辞立刻扶住她,关切地问:“怎么了?又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凶手了!”苏满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蒙着黑布,眼睛很阴鸷,而且他念的咒语,好像是在召唤妖界通道。还有,他的匕首上,刻着和玄煞画像上一样的图腾!”
“玄阴修士团的余党?”沈辞皱起眉头,“可玄煞已经被消灭了,聚妖珠也碎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开启妖界通道?”
大理寺少卿也陷入沉思:“二十年前的血祭案,最终因为玄姬首领牺牲自己,用狐族秘术封印了妖界通道才告终。如果凶手想重新开启通道,就需要‘血脉钥匙’——也就是苏掌门的玉佩,还有足够的精气和血脉。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都是青壮年男子,他们的精气最旺盛,凶手很可能还会继续杀人。”
苏满点头,眼神凝重:“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凶手的藏身之处。沈辞,你查一下洛阳城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修士入住;少卿大人,你让人加强巡逻,尤其是废弃的宅院和偏僻的小巷,凶手很可能还会在这些地方作案;弟子们,你们去询问附近的居民,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可疑的黑衣人。”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苏满则留在案发现场,试图通过玉佩和阵法的共鸣,找到更多线索。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玉佩传来的力量——玉佩的红光与阵法的邪气交织,竟让她隐约感知到凶手的气息,就在洛阳城的西北角!
“西北角……是义庄的方向!”苏满睁开眼睛,立刻朝着义庄跑去。沈辞和弟子们见状,也跟着追了上去。
义庄里空无一人,只有三个死者的尸体还停在那里。苏满四处查看,突然发现墙角的地面有松动的痕迹。她蹲下身,用桃木剑撬开地面的石板,下面竟是一个密室!
密室里阴暗潮湿,墙上刻满了血祭阵的纹路,中央放着一个黑色的祭坛,祭坛上摆着四个小小的陶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正是死者的精气!祭坛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件黑色的道袍,道袍上绣着玄阴修士团的图腾。
“这里是凶手的据点!”沈辞拔出佩刀,警惕地看着四周,“他应该刚离开不久,道袍还是温的。”
苏满走到祭坛前,玉佩的红光与祭坛上的纹路共鸣,眼前再次闪过画面——凶手正在祭坛前炼制精气,嘴里念叨着:“还差最后一个……只要再找到一个‘纯阴之体’的女子,用她的血脉和精气,就能开启妖界通道,让教主大人复活……”
“纯阴之体?”苏满心头一震,纯阴之体的女子血脉特殊,是开启妖界通道的关键。凶手已经杀了四个男子,收集了精气,现在要找纯阴之体的女子,作为最后的祭品!
“不好!”大理寺少卿突然闯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苏掌门,我们查了洛阳城的户籍,发现有三个纯阴之体的女子,其中一个是城西张记布庄的小姐张婉儿,刚才她的家人来报案,说她不见了!”
苏满脸色骤变:“凶手肯定抓了张婉儿,要去完成最后的献祭!我们快去城西!”
众人立刻冲出义庄,朝着城西跑去。城西的张记布庄外挤满了人,张婉儿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婉儿刚才去买丝线,就再也没回来,有人看到一个黑衣人把她抓走了,往城外的黑风山去了!”
“黑风山?”沈辞皱起眉头,“那座山常年被雾气笼罩,里面有很多废弃的寺庙,凶手很可能在那里设下了最后的血祭阵。”
苏满立刻翻身上马:“沈辞,你带一半人从正面进山,我带另一半人从后山绕过去,前后夹击,一定要救出张婉儿,阻止凶手献祭!”
两路人马立刻出发,朝着黑风山赶去。黑风山的雾气很浓,能见度不足三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邪气。苏满带着弟子们小心翼翼地往后山走,守心灯的灯纹越来越亮,说明离凶手越来越近。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诡异的咒语声,伴随着张婉儿的哭喊声。苏满加快脚步,穿过雾气,只见前方的废弃寺庙前,凶手正将张婉儿绑在血祭阵中央,手持匕首,准备献祭!
“住手!”苏满大喝一声,掏出桃木剑冲了上去。凶手回头,露出蒙着黑布的脸,阴鸷的眼睛盯着苏满:“苏满,你来得正好!你的玉佩是血脉钥匙,只要杀了你,用你的血脉和张婉儿的纯阴之体,就能开启妖界通道,让教主大人复活!”
“你痴心妄想!”苏满挥舞着桃木剑,对着凶手刺去。凶手侧身躲开,掏出一把刻着血祭阵纹路的匕首,对着苏满反击。匕首上的邪气与守心灯的金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沈辞也带着人从正面赶来,与凶手的同伙搏斗起来。寺庙前的空地上,刀光剑影,咒语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苏满与凶手缠斗,发现他的招式很熟悉,竟与玄清观的术法有几分相似,却又带着邪术的诡异。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玄清观的术法?”苏满一边攻击,一边问道。凶手冷笑一声,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与玄阳真人有七分相似的脸!
苏满愣住了,手里的桃木剑差点掉在地上:“你……你是谁?为什么和我师父长得这么像?”
凶手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是玄阳的师弟,玄虚!当年玄煞被逐出师门,我就跟着他了。二十年前,若不是玄阳和玄姬破坏了血祭仪式,教主大人早就开启妖界通道了!现在,我要完成教主大人的遗愿,让他复活,统治天下!”
“玄虚?”苏满心头一震,师父从未提起过这个师弟,看来当年的玄清观,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她握紧桃木剑,眼神坚定:“你休想!今天,我不仅要救张婉儿,还要为二十年前被你害死的人报仇!”
玄虚冷笑一声,举起匕首对着张婉儿刺去:“晚了!血祭仪式已经开始,谁也阻止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守心灯突然发出强烈的金光,苏满的玉佩也浮到空中,与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对着血祭阵射去。光柱击中阵法,纹路瞬间裂开,张婉儿身上的束缚也消失了。
“不可能!”玄虚惨叫一声,被光柱击中,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沈辞趁机冲上去,将玄虚制服。
苏满立刻跑到张婉儿身边,解开她的绳子:“你没事吧?”
张婉儿吓得浑身发抖,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苏掌门。”
沈辞押着玄虚,走到苏满身边:“他就是血祭案的凶手,玄阴修士团的余党玄虚。现在人赃并获,我们可以带他回洛阳城审问了。”
苏满点头,看着被制服的玄虚,心里却充满了疑惑——玄虚为什么会玄清观的术法?二十年前的血祭仪式,还有多少秘密?她必须审问清楚,才能解开身世之谜,也才能彻底消除玄阴修士团的威胁。
众人带着玄虚和张婉儿,朝着洛阳城走去。黑风山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却照不进苏满心中的疑云。她知道,血祭案虽然暂时告破,但更大的秘密,还在等着她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