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茶楼
申鹤推荐的这间茶楼名为「涤尘轩」,确实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去处。
茶楼坐落于绯云坡一处清雅的转角,飞檐翘角,门前悬挂着竹编灯笼,颇有几分仙家气韵。
二楼临窗的雅座视野极佳,透过雕花木窗,可将璃月港千帆云集的繁忙景象与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尽收眼底。室内茶香袅袅,琴音悠扬,恰到好处地隔绝了楼下街市的喧闹。
\"这地方真不错欸。\"天一在申鹤对面的位置坐下,目光欣赏地扫过窗外景色,\"申鹤小姐是怎么发现这个宝藏地方的?\"
申鹤为天一斟上一杯刚送来的清茶,动作流畅自然:\"师父带我来过几次。她说这里视野开阔,茶点尚可,适合静心。\"
两人刚点好一壶上等的\"翘英春\"和几样精致茶点,茶博士还未将茶具备齐,天一的视线便被楼下说书台旁两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
只见钟离先生端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边一盏清茶,姿态一如既往地沉稳如山。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化作人形的留云借风真君——闲云。
两人似乎正在聆听台下说书人讲述一段古老的璃月传说,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看起来十分闲适。
\"看来不止我们呀。\"天一轻声道,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申鹤顺着天一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两人。她神色未变,只是与天一对视一眼,两人便默契地一同起身,轻盈地走下楼梯。
\"师父好。\"
\"钟离先生好。\"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清脆与清冷交织,打破了那一角的宁静。
\"咳!\"闲云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处遇到熟人,尤其是自己的徒弟和天一,惊得手一抖,杯中的茶水险些泼洒出来。她赶紧稳住杯子,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是申鹤和天一啊,真巧。\"
申鹤平静地点头:\"师父和钟离先生也在,确实很巧。\"她似乎并未觉得两位长者的组合有何不妥。
闲云有些不自在地瞥了钟离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询问的意味——显然对这场偶遇感到意外。
钟离从容不迫地呷了口茶,仿佛完全没接收到闲云的眼神信号,只是淡然地对两位姑娘温和示意:\"既然遇上了,便一起坐吧。这说书人正在讲「移霄导天真君」的旧事,颇有些意趣。\"
天一笑着在闲云身旁坐下,好奇地看向钟离:\"听说往生堂今日业务繁忙,钟离先生居然...在这里陪闲云小姐听书?\"
钟离放下茶盏,唇角微扬:\"以普遍理性而言,胡堂主虽年幼,但处事干练,能力出众。些许业务,她自可应对自如。我自然乐得清闲,不负这春日好时光。\"
钟离巧妙地将自己摸鱼解释的理直气壮。
说着,他很是自然地转向天一和申鹤:\"相逢即是有缘。这涤尘轩的云雾茶和杏仁松花糕都颇负盛名,想喝什么、吃什么,尽管点。\"
钟离微微一顿,目光转向身旁的闲云,补了一句,语气理所当然:\"账记在闲云小姐头上便是。\"
闲云闻言,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钟离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目光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喝了口茶。
申鹤依旧保持着那副清冷模样,仿佛对眼前这微妙的\"账单归属\"问题毫无波澜,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时,说书台前传来惊堂木一响,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老人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正讲到移霄导天真君当年为护璃月,以角支撑山岳的壮举。
\"...只见真君现出原形,双角擎天,硬生生将那倾颓的山岳扛住,为百姓撤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说书人声音激昂,台下茶客无不屏息凝神。
闲云听着,轻轻摇头,低声对钟离道:\"这说书人倒是会渲染,实则当时情况远比这复杂得多。\"
钟离微微颔首,目光深远:\"民间传说难免添油加醋,但那份守护璃月的心意,却是真实不虚的。\"
天一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钟离先生对这段历史很了解吗?\"
钟离一怔,随即端起茶杯掩饰道:\"不过是年轻时听长辈提起过一些旧事罢了。这些陈年往事,听听就好。\"
申鹤安静地坐在天一身边,偶尔为她添茶。她的目光大多停留在天一专注的侧脸上,看着她因故事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