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后,碇真嗣的大脑渐渐清醒,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刚才战斗那么激烈,军舰上说不定还有没疏散的人,会不会被卷入其中?他立刻通过通讯器联系葛城美里,语气带着急切:“美里小姐,这艘军舰上的人都还好吗?”
通讯器那头的葛城美里愣了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不再只想着自己,还会惦记其他人的安危。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肯定是御神言的功劳,不知道那位副司令跟真嗣说了些什么,才让他成长得这么快。
“放心吧,早就疏散完了。” 葛城美里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看天上盘旋的战斗机,那些人都在上面,原本还打算让他们辅助攻击,结果你们已经解决战斗了。”
碇真嗣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
很快,二号机的插入栓弹出,平稳落在甲板上。
舱门打开,他和明日香先后走出来,明日香一路沉默,垂着脑袋,之前的骄傲和锐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慌乱中缓过来。
碇真嗣看她这副模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幸好你们没事!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葛城美里快步跑过来,上下打量着两人,确认没有受伤才放下心。
“加持先生呢?” 明日香突然抬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既怕加持看到自己刚才的狼狈,又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
提到加持,葛城美里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那个混蛋?早就跑了!”
明日香的眼神暗了暗,手指攥紧了衣角。不知道该庆幸加持没看到自己的丑态,还是该生气他在危机时刻独自逃跑。
葛城美里见她失落,又软下语气解释:“不过也不能怪他,当时海水里有使徒,确实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二号机又没有水下装备,他想跑也是处于理性思考。而且他说不定还有其他任务,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明日香轻轻 “嗯” 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御神司令呢?” 碇真嗣突然想起什么,挠了挠头,“他该不会也逃跑了吧?刚才战斗的时候,都没听到他指挥。”
“你说谁逃跑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碇真嗣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 是御神言的 “地狱葬送手刀”。
“疼!” 碇真嗣捂着后脑勺跳起来,委屈地看着御神言,“御神司令,刚才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指挥啊?”
“你不是自己解决了吗?” 御神言挑了挑眉,语气带着调侃,“总不能什么事都依赖大人吧?毕竟不是每次遇到危险,大人都能在你身边,你得学会自己思考、自己应对。而且……”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你这次做得很不错,比以前勇敢多了。”
碇真嗣的脸瞬间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下意识地昂首挺胸,像是在炫耀自己的 “成长”。
一旁的明日香看着他这副模样,又看了看御神言,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甲板上的海风依旧吹拂着,远处的海面上,鱼天使的残骸正被工作人员清理。
一场危机过后,没有人提起刚才的争执,只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弥漫在空气中 —— 或许,有这样一群伙伴在身边,未来的战斗,也不会那么可怕了。
十分钟前。
使徒来袭的警报响起时,加持良治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这使徒的目标,恐怕是自己随身携带的亚当。只要他离开舰队,其他人或许就能脱离危险。没有丝毫犹豫,他快步冲向停机坪,驾驶着雅克 - 38 战斗机直冲天际。
起飞前,他还特意绕到葛城美里的视线范围内,冲她做了个鬼脸才加速离开。此刻坐在驾驶舱里,想起葛城美里当时又气又急的表情,加持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种 “挑逗” 葛城的乐趣,他总是乐此不疲。
可笑容还没褪去,驾驶舱外突然闪过一道紫色人影。
加持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沉了下去 —— 那人戴着巫师帽,身着绛紫色衣裙,悬浮在高空,周身透着神秘的气息,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魔女。
“空想天使……” 加持喃喃自语,瞬间想起之前关于 “魔女使徒” 的传闻。他握紧了身边装着亚当的手提箱,后背已渗出冷汗。
他很清楚,自己在高空根本无法躲避使徒的攻击,更别提亚当一旦被使徒夺走,极有可能引发第三次冲击,到时候人类都会陷入灭绝危机。
“双面间谍的生涯,这就要结束了吗?” 加持苦笑着摇头,还想操控战斗机做出规避动作,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 那魔女的目光牢牢锁定着他手边的手提箱,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果然,不等加持做出任何反抗,装着亚当的手提箱突然从座位上飘起,径直穿过驾驶舱玻璃,落入了魔女手中。加持看着对方拿到手提箱后没有丝毫停留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不给吗?”
他掏出烟盒,想在最后一刻抽根烟,可指尖刚碰到打火机,眼前的魔女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驾驶舱外空荡荡的天空。若不是手边的手提箱真的没了踪影,加持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她到底想做什么?” 加持皱紧眉头,心里满是疑惑。这空想天使明显拥有智慧,却没有攻击他,只是夺走了亚当,行动逻辑完全超出了常规认知。他握着方向盘,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舰队,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几天后,护送 EVA 二号机的军舰终于抵达第三新东京市。刚下船,葛城美里就注意到御神言手里一直提着个黑色手提箱 —— 从出发到现在,他从来没打开过,甚至连放都没放下过。
“你这手提箱里到底装着什么?” 葛城美里忍不住好奇,伸手想去碰,却被御神言躲开。
御神言竖起手指,做了个 “嘘” 的手势,嘴角带着戏谑的笑:“这是秘密。而且啊,当一个女生对男生产生好奇心的时候,往往就是沦陷的开始。 我还没准备好让你‘沦陷’呢。”
“滚呐!” 葛城美里脸颊一红,伸手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不想说就算了,谁稀罕知道!” 说完,她转身就往 NERV 总部走,却没注意到御神言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那手提箱里的东西,确实不能轻易示人,尤其是在目前的局势下。
碇真嗣和明日香跟在后面,明日香还在为之前战斗时的狼狈耿耿于怀,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碇真嗣则时不时看向御神言的手提箱,心里也有些好奇,却没敢多问。他知道,御神司令不想说的事,再追问也没用。
一行人朝着 NERV 总部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第二天,碇真嗣照常上学,照常上课走神,仿佛那短暂的旅行已经结束,这一次的事件结束,接下来就是平静的日常。
然而还不是结尾。
教室前门突然被 “哗啦” 一声拉开。
一道清脆又带着十足傲气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我就是第二适格者,惣流?明日香?兰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