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指尖还带着些微颤：“这事……除了你我，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小胖重重点头，刚才那点后怕还没散尽：“放心默哥，我嘴严得很！再说了，就算说出去，谁信啊？人能听懂动物说话？怕不是脑子进水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下意识往门口看了眼，像是怕隔墙有耳。
“那直播的事……”小胖又把话头拉回来，眼里的光还没灭。
陈默指尖在茶几上敲了敲，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县城看过的马戏。那时马戏团刚到镇上，搭起蓝白条纹的大帐篷，锣鼓声能传到半条街外。他攥着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挤进去，看驯兽师穿着亮片马甲，手里挥着小鞭子，指挥着狮子钻火圈、老虎跳高台，连笨重的大象都能跟着节奏晃脑袋。观众的叫好声差点掀翻帐篷，那股热闹劲儿，他到现在都记得。
“我想到了！”陈默猛地一拍大腿，小黑被吓得从沙发上支起耳朵，“就说我是驯兽师！天生能跟动物‘沟通’，能驯化它们做各种动作——没人会怀疑的，以前马戏团不都这样？”
小胖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灯：“对啊！就装成顶尖驯兽师！谁能想到你是真能听懂它们说话？只要动物们配合着做动作，别人只会觉得你本事大，哪会往‘兽语’上想！”
“到时候直播间里，让狗算算术，让猫走钢丝，甚至找只鸽子送信……”陈默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屏幕上滚动的礼物特效，“肯定能火！”
“火定了！”小胖抓起桌上的啤酒罐，和陈默手里的罐子“哐当”一碰，泡沫溅出来都顾不上擦，“等成了大网红，咱就不用再风吹日晒送外卖了！到时候……”
他话没说完，两人已经仰头把剩下的啤酒灌了下去，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烧得心里又热又胀，满是对未来的劲儿。小黑歪着头看他们，不明白这两个人类怎么突然又激动起来，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埋进了陈默的臂弯里。
“那明天我就去站点把工作辞了！咱一门心思搞直播！”小胖越说越急，仿佛晚一秒就要错过天大的机会。
陈默却按住了他的胳膊，摇摇头：“别急，先别辞。”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蹭着啤酒罐的拉环，“谁也说不准这直播能不能火。咱每天还是去站点，象征性跑几单，剩下的时间就琢磨这事。等真看出苗头了，再辞不迟。”
小胖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大腿：“还是默哥想的周到！万一……我是说万一没成，至少还有口饭吃。”
两人旁边，小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人类的情绪像过山车似的，一会儿激动得嗓门发亮，一会儿又突然沉下来算计，它实在搞不懂。索性懒得理会，甩甩尾巴跳下沙发，迈着猫步溜回卧室，纵身跃上床，蜷成个毛球，没多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胖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星星，身子往前一探，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默哥！那咱就定了？在哪个平台开直播啊？”
陈默指尖在手机壳边缘轻轻敲了敲，脑子里快速过了圈国内的直播平台：“国内平台不少，但目前做得最大的就是音浪直播和熊猫直播。论在线人数，还是音浪更胜一筹——上面不光有普通人靠直播成了几百万粉的大网红，一飞冲天改了命的，连国内的一线明星、大腕儿也平台开通账号，要么记录生活日常，要么推鉴自己新作品，说是直播行业的半壁江山一点不夸张。就选音浪。”
“好！”小胖一拍大腿，爽利得很，“说干就干，别耽误！”
陈默没犹豫，掏出手机点开应用商店，手指飞快操作，没两分钟就下好了音浪直播App。注册流程走得也快，填信息、验手机一气呵成，最后停在“直播间命名”的页面时，他抬头看向小胖：“得给直播间起个响亮的名儿，你有想法没？”
小胖抓了抓后脑勺，琢磨着：“咱核心是训练动物嘛……叫‘超级驯兽师’？不行不行，太俗了，一听就没新意。”他皱着眉想了半天没头绪，干脆看向陈默，“默哥，还是你拿主意吧！”
陈默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忽然抬头看向小胖，眼睛亮了亮：“我想好了，直播间就叫‘自然动物缘’——缘分的缘。”他怕小胖没明白到意思，又补了句，“这名字能告诉大家，我不是后天练的技巧，是天生就跟动物有这份亲近感，能跟它们处到一块儿，也能顺顺当当地跟它们沟通。你觉得怎么样？”
小胖咂巴着嘴，把这名字在嘴里滚了一圈，眼睛也跟着亮了：“自然动物缘……这名字好！比刚才想的那些都顺耳，还一下子就说清咱的本事了！就叫这个！”
“行，那就定了。”陈默点点头，手指在手机上敲了几下，把直播间名改成“自然动物缘”，又抬头跟小胖敲定细节，“明天你照常去送外卖，不用特意请假，中午咱在江城动物园门口碰面。到时候你负责举着手机直播、当我助手，我进去跟园里的动物交流，先试试直播效果。”
“没问题！”小胖拍着大腿应下，“明天我还是去站点上班，忙完上午的活儿，十二点准到江城动物园门口等你。”
两人说着，各自举起手里的啤酒瓶，“哐当”一声碰在一起，泡沫溅出几滴也不在意，仰头灌了一大口，转眼就哈哈大笑起来。酒精混着对未来的憧憬，让两人眼里都闪着光——仿佛已经看到直播间人数暴涨、粉丝成群的模样，连以后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送外卖的好日子，都在脑子里清晰起来。
这酒一喝就到了下午，小胖晃着微醺的脑袋起身要走，陈默还不忘叮嘱：“路上慢点，别骑车太急。”
“放心，我有数！”小胖摆摆手，脚步虚浮地出了门。
陈默送走他，也没了别的心思，回到屋里一头倒在床上，刚收养没多久的小黑猫立刻凑过来蹭他的手，他顺势把猫搂进怀里，没一会儿就伴着小猫的呼噜声，呼呼大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