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赵思雨却没心思再看卷宗了。她拿起手机，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忽然顿住——脑海里闪过昨晚偶然点开的陈默的直播。
屏幕里，陈默和那些动物的互动实在太扎眼了。不是驯兽师那种带着指令性的引导，更像是……聊天。眼神的交汇，语气的起伏，连小动物们的反应都透着股“听懂了”的机灵劲儿。那种感觉很诡异，像是跨越了物种的无障碍沟通。
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这会儿被小张一提醒，那画面又清晰起来。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按了下去。
怎么可能？赵思雨甩了甩头，试图把这荒谬的想法赶出去。从古至今，哪有人能真跟动物说话的？驯兽师靠的都是经年累月的训练和信号暗示，哪有什么“无障碍交流”的怪事。
她深吸口气，将手机扔回桌上，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工作上。大概是最近案子看多了，脑子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出租屋内，陈默和小胖已经起了床。陈默打着哈欠，和小胖一起吃着简单的早餐，他看向小胖说：“你还是回趟自己的出租屋吧，都几天没回去了，小心遭贼。”
小胖露出一脸傻笑，他那齐刘海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就透着股傻气：“默哥，我那屋里空空荡荡的，没啥可偷的。”
陈默想了想，提议道：“实在不行你把那房子退了吧，我哥俩也方便。以后我们搞直播，等攒够了钱，就去租一套大一点的房子。”
小胖依旧傻笑着点头：“对，默哥说的是。现在咱们正处事业上升期，不住在一起确实不方便。”陈默这出租屋虽小，但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倒也还住得下。
小胖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当即说道：“那行，默哥，我去那边把房子退了，一会儿就过来。”
陈默扬了扬手，小胖便直接出门，骑上电驴往自己的出租屋赶，去找房东退租了。
陈默在家中简单弄了点早餐，小黑、十三和小花此时都在茶几上等着，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在问“大哥，好了没”。
陈默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好了”，端出一些简单加工过的午餐肉，分别放在小黑、十三和小花的面前。三小只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十三一边吃一边念叨：“自从跟了大哥，我再也没有翻过垃圾箱了，再也没吃过垃圾食物了。”
小黑也异口同声地附和：“是啊，以前我流浪在外面，连块剩骨头都难吃到，你看我现在的毛色，都光滑了不少。”
陈默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确实如此。以前看小黑，浑身皮包骨头，毛发也黯淡无光，才这几天的时间，它明显胖了一圈，毛发也变得油亮起来。而十三和小花这两只老鼠，也大了一圈，显然是这两天吃好了。小花现在肚子圆滚滚的，估计离生产不远了。
想到这儿，陈默找了一个木箱子，在里面垫了些棉絮和旧衣服，然后对十三和小花说：“以后你们两个就睡到这儿。”
十三立刻站起来，恭敬地说：“好的，大哥。”
安顿好它们，陈默拿起手机，翻开后台查看这几天的收获。现在粉丝数已经来到了11万，虽说这个数字看着不少，但放在全国10多亿人口的大背景下，真不算什么。很多网红主播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粉丝，还有所谓的头部主播，粉丝量高达九千多万，都快接近一个亿了。
陈默摇了摇头，心里感慨：现在才刚起步，任何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啊。陈默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心里琢磨着：得想办法把观众留在直播间，还得常给他们带来新鲜感才行。
他百无聊赖地刷着其他宠物主播的直播。页面里，有的博主正训练着宠物狗取快递，那小狗叼着包裹颠颠跑回来时，弹幕里满是“好聪明”的赞叹；还有的直播间里，一只金毛踩着滑板在院子里滑行，动作不算熟练却透着憨态，在线人数稳定在一两万；更有甚者，养着蛇、蜥蜴这类冷门宠物，镜头里冷血动物吐着信子或静静趴着，居然也积累了不少粉丝，陈默继续往下刷，连野生动物园的直播都冒了出来。镜头里，圆滚滚的小狗熊抱着树干晃悠，时不时对着镜头吐舌头卖萌，惹得弹幕里一片“想摸摸”的呼声；另一边的猛兽区更热闹，只要观众打赏几个墨镜，饲养员就会拎着鸡腿扔进虎山，看老虎跃起叼食的瞬间，屏幕上满是“刺激”“再来一个”的刷屏。
还有更有意思的——一只半大的狗熊和小狮子隔着围栏互相扒拉，你拍我一巴掌，我挠你一下，嬉闹得像俩没长大的孩子，直播间人数蹭蹭往上涨，礼物特效几乎没断过。
陈默看着这些新奇的内容，指尖停在屏幕上。这些野生的、带着点原始活力的互动，确实比家养宠物多了层天然的吸引力。可自己这小出租屋，既没条件养猛兽，也不可能弄来狗熊狮子，到底该从哪儿找突破口呢？他轻轻敲了敲手机壳，眼神落在脚边摇尾巴的小黑身上，若有所思。
陈默一边刷，一边心里打鼓。这么多宠物博主，各有各的花样，自己要想从中脱颖而出，还得长期站稳脚跟，必须得有别人没有的新意才行。
这几天小黑弹琴、十三和小花表演跳舞，确实让直播间火了一把，但这终究是短期的新鲜感。要是每天都循环这些节目，观众迟早会看腻，人数怕是留不住。
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走？是继续教小黑和十三学新技能，还是找些更特别的互动形式？陈默放下手机，望着茶几上正打盹的小黑，还有蜷在木箱里的十三和小花，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