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京户市的阳光穿透高档公寓的落地窗，斜斜落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林天抱着抱枕睡得正沉，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炸响，尖锐的旋律像针一样刺破了卧室的宁静。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上，摸索着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经纪人刘姐”四个字时，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喂，刘姐……”
电话那头的刘姐语气透着一股压抑的烦躁，没多废话：“自己去看热搜，排名。”说完“咔哒”一声直接挂断。林天刚接起电话时还有些迷糊，听到刘姐那句“看热搜排名”，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啊。
昨天他的词条确实跌出了热搜前十，。后来公司连夜调动水军，刷了评论转发，粉丝后援会也组织了集中控评，词条热度明明已经稳稳回到了前十。
“难道又出了什么岔子？”他心里犯嘀咕，睡意彻底跑光，裹着睡衣往电脑前冲时，脚步都比刚才急了几分。手指点开微博的瞬间，眼睛先扫向熟悉的位置——第九名，第十名都不是他的名字。
他咬着牙往上翻，从第10名看到第8名，都昨天熟悉的词条。直到目光落在第7名，一个刺眼的标题跳了出来：#城中村真假浩南哥之争#。
“陈浩南？古惑仔？”明天皱着眉点进去，下一秒，陈默昨晚直播的画面赫然出现在眼前。直播里两群老鼠穿着马甲，举着卡通玩具兵器打架，后面有人喊“黑猫警长来了”，最离谱的是有个老鼠被推了一把就直挺挺躺地上，双手交叉放胸前装死，大宝剑夹在腋下，我已经死了”。
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十几万转发量还在疯狂上涨：
- “笑疯了！这哪是陈浩南，这是‘村头南’吧？拿卡通道具打架是认真的吗？”
- “东星司徒浩南看了沉默，洪兴陈浩南看了流泪，这波是村口社团文艺复兴啊！”
- “那个躺地上装死的老鼠是懂流量的，演技比某些爱豆自然多了，建议直接出道”
- “昨天蹲这直播我还以为是恶搞短剧，没想到真上热搜了？‘黑猫警长’是不是走错片场”
- “全程看直播的表示，这节目效果绝了，结果看到一半笑喷了，这架打得比春晚小品还搞笑”
林天的脸越看越黑，手指死死攥着鼠标，指节泛白。昨天被畜生挤了下来，他咬咬牙认了，毕竟那是意外；可今天，他竟然又被一群老鼠给挤了下来？
“妈的！”他低吼一声，胸腔里像塞了团火。
无名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他猛地抱起笔记本电脑。
“去你妈的！”
林天嘶吼着将笔记本狠狠往墙上砸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电脑屏幕瞬间碎裂，电流“滋滋”地冒着火花，机身硬生生磕成了两半，零件飞溅出来，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此时京城，音浪总部大厦的十三层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刘丽主管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对着内线电话吩咐：“叫小张进来一趟。”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负责新人发掘的小张推门而入：“刘姐，您找我？”
刘丽抬头，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昨天陈默那场‘浩南哥之争’的直播，你全程看了吧？”
“看了看了，”小张连忙点头，语气里带着兴奋，“数据太猛了，峰值在线人数破了咱们平台新人纪录，现在热搜还挂着呢！”
“嗯，”刘丽应了一声，指尖在鼠标上滑动着陈默的直播数据后台，“这新人不简单。每次直播都有新东西，不是那种靠重复单调内容混日子的。更难得的是，爆火之后还能沉得住气。”
她抬眼看向小张，语气加重了几分：“你注意到没有？他准备把直播频率从日播调成了每周二四六播，反而是流量最高的时候主动降了密度。换作其他新人，恨不得一天焊在镜头前，生怕热度跑了。”
小张深有同感：“确实！我听说好几家直播平台找他谈签约，也包括我们最大竞争对手熊猫，开的条件都很诱人，他全推了，说想先把节目做好。这定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所以更要抓住机会，”刘丽敲了敲桌面，做了决定，“你去安排一下，给自然动物缘的直播间再加一波流量扶持，首页推荐位多给几个时段。另外，派两个‘场控’过去驻场。”
“场控？”小张愣了一下。
“对，就是场控，”刘丽解释道，“不是那种瞎起哄的，要找两个有经验的——平时帮着维护直播间秩序，控控节奏，观众互动热情高的时候推一把气氛，遇到黑粉或者节奏不对能及时压下去。关键时刻还能帮陈默搭搭话，别让他一个人在镜头前冷场。简单说，就是帮他把直播间的‘场子’撑起来，让他能专心做内容，不用分心管这些杂事。”
她顿了顿，补充道：“告诉那两个场控，少指手画脚，多观察配合。这新人的节奏抓得很准，咱们别帮倒忙，顺着他的路子来。”
小张立刻点头记下：“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保证找最合适的人。”
小张刚走到门口，刘丽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对了，你另外亲自给陈默打个电话。”
他脚步一顿，转回身：“刘姐，您吩咐。”
“就说我们音浪诚意十足，”刘丽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准备给他一份A类合同。”
“A类合同？！”小张瞬间睁大了眼睛，声音都不由自主拔高了些，“这……这可是千万级粉丝的头部主播才能拿到的待遇啊！他现在粉丝数还不到这个数……”
刘丽抬眼瞥了他一下，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按他现在的势头，成为头部主播是迟早的事。数据不会骗人，那股子沉得住气的劲儿更难得——这样的人，值得我们提前押注。”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他直播时说过暂时不考虑签约，我们先把诚意拿出来，让他看到我们的态度。”
小张这才反应过来，刘主管是想抢在所有平台前面，用十足诚意敲开陈默的门。他用力点头：“我懂了刘姐！这就去联系，一定把咱们的诚意传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