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其实衣服早被冷汗浸透了，他对着镜头苦笑：“谢谢各位大哥的打赏。实话说，我天生跟动物有点亲和力，不然也不敢跳下去，但刚才是真怕——大猩猩要是一翻脸，我这条命就没了。”他转了个身，让镜头拍到自己湿透的t恤，“你们看，冷汗都把衣服泡透了。今天直播先到这，刚才太紧张，得去缓一缓，感谢大家支持。”说完，他干脆地关掉了直播。
刚关播，一个妇人就抱着孩子跑过来，正是刚才掉下去孩子的妈妈。她“扑通”一声跪在陈默面前，眼泪直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孩子！”陈默赶紧把她扶起来：“大姐，别这样，应该的。”周围的游客纷纷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
这时，一个40多岁、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他握住陈默的手，语气激动：“小伙子，我是动物园的园长，太感谢你了！今天这事儿要是出了差错，我这园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他顿了顿，又热情地说，“你方不方便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吗？我想好好谢谢你，也想跟你聊聊。”
小胖陈默跟着园长来到了园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园长将两杯飘着茶香的玻璃杯推到两人面前，指尖还沾着茶叶罐里带出的细碎茶末，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感激：“今天这事，说句实在的，全靠二位沉着，不然真不敢想后果。我打算给二位办张终身免费卡，以后随时来园里，不管是看动物还是散心，都不用掏一分钱。”
“园长，这……”陈默刚要开口，就被园长摆手打断。等办事处的人拿着相机进来，给两人拍完证件照，园长才重新坐回办公椅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在沉默身上：“对了，陈默，你刚才说你天生跟动物亲？我看你跟那大猩猩对峙时，它对你的态度明显不一样——我们园里最近正好缺个懂动物的饲养员，待遇从优，还能跟这些动物天天待在一起，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这话一出，小胖先“哇”了一声，转头看陈默，眼里满是“这好事啊”的神色。陈默却微微一怔，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想了想才缓缓摇头：“谢谢您的好意，园长。我确实喜欢动物，但养它们不是光有亲近感就行，喂食、看病、日常照料，这些我都一窍不通，万一没照顾好，反倒是害了它们。”
“哎，这有啥难的！”园长还想劝，“我们有老饲养员带，上手很快的——”
“真不用了。”陈默站起身，态度温和却坚定，“我现在跟小胖一起做直播，虽然累点，但挺自在的，暂时不想换工作。”
小胖见陈默这么说，也赶紧挠了挠头，跟着站起来帮腔：“对对，园长！我跟默哥搭档做直播挺好的，今天直播间里礼物都快刷爆了，说不定比当饲养员赚得还多呢！而且我也不懂动物，默哥不去，我肯定也不去。”
园长看着两人一脸坚持的模样，知道劝不动，只好笑着叹了口气：“行吧，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就不勉强了。反正这终身卡你们拿着，以后想通了，随时来园里找我。”
又聊了几句家常，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女职员拿着两张印好名字和照片的卡片走进来，递给两人。陈默接过卡片，看着上面“终身免费入园”的字样和动物园鲜红的公章，忍不住笑了笑，跟园长道别后，才和小胖一起走出了办公楼。
陈默和小胖骑着电瓶车进了城中村，傍晚的风已经带上了点凉意，路边小吃摊的油烟裹着卤香飘过来，勾得两人肚子直叫。停好车，小胖先蹿到楼下那家开了五年的卤菜馆，扒着玻璃柜指手画脚：“老板，要半只卤鸭、一碟夫妻肺片，再切半斤猪头肉！”陈默跟在后面补了句“少放辣”，等老板用油纸把卤菜包好，又转去隔壁超市——他从货架上拎了瓶五十度的白酒，看了眼小胖，又添了罐黄桃罐头和两盒午餐肉，“今天高兴，喝点白的解乏。”
两人拎着东西往出租屋走，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来，到了五楼，陈默刚掏出钥匙，门里就传来“哐当”一声轻响。推开门的瞬间，一团黑影“嗖”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小黑来到陈默脚边，尾巴像小马达似的快速摆动，蹭着他的裤腿直哼哼：“大哥！你们再不回来，我都要把沙发啃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陈默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弯腰就把小黑抱进怀里，指尖挠了挠它下巴：“急什么，这不给你带了吗？”说着就拆开午餐肉罐头，油润的肉香瞬间飘出来，他找了个瓷盘倒进去，小黑立马跳下来，脑袋埋在盘子里“咔哧咔哧”地扒着吃，含糊不清地嘟囔：“嗯……比上次的好吃！”
这边小胖已经把卤菜摆开，撕开油纸的瞬间，卤鸭的油香混着卤料的醇厚味儿满屋子窜。他拧开白酒瓶盖，倒了两杯，酒液撞在杯壁上溅起细小的酒花。“来，默哥！”小胖举着杯子递过去，两人碰了下杯，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白酒滑过喉咙，带着股热意往下窜，小胖舒服地喟叹一声：“还是白酒提神！刚才在动物园绷着的劲儿，现在才算松下来。”陈默也跟着笑，指尖在茶几上敲了敲，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点开直播后台。
屏幕刚亮起来，两人的笑声就戛然而止。陈默盯着后台数据，瞳孔微微一缩，声音都带上了点不真切：“小胖……你看。”
小胖凑过去，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直播间总浏览人数那栏，明晃晃地写着“5000+”，打赏金额更是快突破一万。“我的天！”他下意识拔高了声音，又赶紧捂住嘴，“这……这比我们辛辛苦苦干一个月挣得还多啊！”
陈默指尖划过屏幕，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平台要抽成，最少得50%。”
“啊？这么多？”小胖的兴奋劲顿时消了一半，垮着肩膀叹气，“那岂不是少了一半……”
“但算下来，我们到手也有四千多。”陈默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语气里带着点难得的轻松，“这已经很不错了。”
小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对哦！四千多呢！够我们交房租还能存点！”他夹了块卤鸭塞进嘴里，嚼得满嘴流油，含糊地问：“默哥，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还去动物园吗？今天这热度，要是再去，说不定还能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