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和王芳坐在长椅上,哭着向警察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还说了虎哥他们临走前提到的朋友,警察很快就根据两人描述的特征,在附近的游戏厅抓到了虎哥四人。
面对审讯,虎哥一开始还想狡辩,说只是跟两个小姑娘闹着玩,可在警方拿出李梅膝盖的伤情照片、撕烂的书包作为证据,又说要联系游戏厅的老板核实他们的行踪时,虎哥终于扛不住了。
哆哆嗦嗦地把陆瑶供了出来:“是……是军区高中的一个女生让我们去的,她给了我们二十块钱,说那两个女生欺负她,让我们教训一下,别打出伤就行……”
接下来在警察的追问下,很快就锁定了陆瑶就是幕后指使者。
警察立刻拿起桌上的黑色电话,按照虎哥提供的地址,先去学校把陆瑶给带到了警察局。
陆运生接到电话时,正在写检讨,他因为之前纵容继子陆浩挪用部队物资,被领导批评,正头疼怎么挽回影响,现在又听说女儿涉及霸凌,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纸上,气得手都在抖:“什么?又霸凌?她怎么敢?!”
而陆怀谨接到电话时,听到警察说“陆瑶涉嫌指使社会青年霸凌同学,她说出了你所在的单位,说你是她二哥,请你到派出所配合调查。”
陆怀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对着电话沉声说:“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把文件锁进抽屉,快步往外走,徐严妍的事还没彻底解决,陆瑶又闹出这种幺蛾子,他心里的火气像浇了油一样往上窜。
派出所的接待室里,陆瑶坐在靠墙的长椅上,脸上满是不服气。
看到陆运生和陆怀谨进来,她不仅没认错,反而先红了眼眶,带着哭腔喊:“爸,二哥,不是我的错!
是李梅和王芳先嘲笑我,说我大哥是杀人贩,说爸妈离婚没人管我,我才找虎哥他们的!而且我没让他们打人,就是想吓唬一下她们,她们 两个也没受多重的伤!”
“没让他们打人?人家膝盖都磕破了,书包撕得稀巴烂,课本踩得没法用,这叫吓唬?”
陆运生气得指着陆瑶,声音都在发抖,“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好好上学,别惹事,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没精力管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陆瑶却梗着脖子反驳:“谁让她们嘲笑我!她们凭什么说我大哥?凭什么说我没人管?我教训她们怎么了?”
她看向陆怀谨,眼神里带着一丝侥幸,以前不管她闯什么祸,从来没找到陆怀谨,这次她试探着把陆怀谨的单位说了说了出来 ,就是想看看这个二哥对她有多大的包容度。
自己怎么着都是她的亲妹妹,虽然不是同一个妈。
她扬脸恳求道:“二哥,你帮我跟警察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气了,她们太欺负人了,你让 她们把我放出去。”
他走到陆瑶面前站定,嫌恶地盯着她:“故意的也好,不是故意的也罢,你找人霸凌同学,还牵扯社会闲散人员,这是事实。陆瑶,你已经十七岁了,不是三岁小孩,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你以为找个借口,就能把自己的错推得一干二净?你有亲爸,叫我这个不熟的二哥干什么,以前你不都是在私下里叫我野种的吗?”
“负责?我怎么负责?她们嘲笑我就不用负责吗?”
陆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索性撒起泼来,她从长椅上站起来,手舞足蹈地喊,“我爸是副军长,我哥是情报司高官,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跟徐严妍一样,去精神病院待几天你们肯定会把我接出来的!到时候我看谁还敢惹我!”
这话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陆怀谨心里的怒气。
他一把抓住陆瑶的胳膊,力气大得让陆瑶“啊”地叫出声,常年喝林青霜空间灵泉水,他的力气早比常人强不少,此刻动了真怒,手上的力道更是没控制。
“你还敢提徐严妍?你想学她那样违法乱纪,毁了自己,再把整个陆家拖下水吗?”
他转头看向陆运生,说出的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爸,今天这事必须有个了断。要么,你把陆瑶逐出陆家族谱,从此她的事跟陆家没关系,往后她再闯祸,提我的名字一次,我就把她的腿给打断;
要么,我自请出族谱,从此不再是陆家的人,陆家的任何事也与我无关。你选一个,是要她,还是要我。”
陆运生愣住了,他看着陆怀谨冷淡的眼神,又看看哭得满脸是泪却依旧不服气的陆瑶,心里像被架在火上烤。
一边是他寄予厚望、年纪轻轻就当上情报司副司长的儿子,是陆家的骄傲;
一边是他从小宠到大、却越来越叛逆的女儿,是他心里的软肋。
他张了张嘴,想说别冲动,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陆怀谨的脾气,说到做到,绝不是吓唬人。
陆瑶看着陆怀谨那要吃人的眼神,感受着胳膊上越来越重的力道,疼得眼泪直流,终于害怕了。
她再叛逆,也知道陆怀谨的厉害,徐军长那么大的官,说被查就被查,说降职就被降职,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亲哥陆浩犯了错,陆怀谨也没手软,该送进去就送进去。现在陆怀谨说要把她逐出族谱,绝不是开玩笑。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瑶突然崩溃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想抱住陆怀谨的胳膊求饶,却被陆怀谨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
“我不该找人欺负李梅和王芳,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把我逐出族谱,别让我跟妈姓,我还想当陆家的人,我还想跟你和爸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