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到我和程彦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他们身后飞了过来。
此人凌空分腿,两脚就将那些爪牙踢开,紧接着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稳稳地挡在了我们身前。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何侍卫。
万幸之幸,朱琦恰巧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何侍卫在院外看到我和程彦陷入危险,毫不犹豫地飞身进来救我们。
叶昶看到何冰,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他们又转头看向院门外,只见朱琦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
“叶公子,你别以为带了几个小喽啰,就能在这儿肆意妄为。
这位何冰何侍卫,可是锦衣卫里武功最高的。
别说就你们这点人,就算再来十个,也不够他打的!”
叶昶此时还不知深浅,依旧气势汹汹地说:
“我只找程彦要人,跟其他人无关。
哪来的野丫头,最好少管闲事!”
“野丫头?我看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左军都督府的人你也敢得罪?
劝你赶紧带着你的这些狗腿子滚蛋!
不然有你好受的!”
朱琦毫不示弱,霸气地回应道。
叶昶一听到“左军都督府”这几个字,脸上立马露出了几分忌惮之色。
他的那些爪牙们见主子不说话了,也纷纷停手,退到了后面。
这时,跟在叶昶后面的一个人,赶忙上前,在叶昶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
叶昶听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朝着程彦恶狠狠地说:
“程彦,今日暂且放你一马,这事儿可没完!我们走着瞧!”
说着,他一挥手,准备带人离开。
“站住!”朱琦突然又大声喝止他们离开。
众人都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全都齐刷刷地望向她。
朱琦接着说:“你们撞坏了门,打伤了人,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死丫头,你别得寸进尺!”叶昶愤怒地吼道。
“你们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闯进我的家,撞坏我的东西,打伤我的人,现在还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怎么,以为我好欺负是吗?”
朱琦一脸怒气,大声质问道。
“那你还想怎样?”叶昶不耐烦地问道。
“叶公子,你在苏州府学是有功名的吧?
要不要让我的父亲成国公给你们府学写封信,把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好好宣扬一下?
你猜猜,要是闹到贡院那边,你还能不能再踏进科举考场的大门?”
朱琦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你别说,这丫头还真是聪明啊,晓得搬出杀手锏吓唬叶昶。
“你!你敢……威胁我?”
叶昶还想发怒,却立即被他身边的那个人拦住了。
那人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像是在安抚他。
随后,那人从袖中掏出一摞银票,恭恭敬敬地交到朱琦手里,还施了个大礼,满脸堆笑地说:
“朱小姐,您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我们昶公子之前不知道诸位公子是成国公的人,今日多有冒犯。这里是五十两银钞,权当给您的赔偿,还望小姐高抬贵手。”
朱琦瞥了一眼手中厚厚的银钞,嘴角微微上扬,对他说:
“算你识相,那今日就暂且不跟你们计较了,赶紧给我滚!”
叶昶还想再说些什么,江瑢赶忙上前拉住他,示意他别犯傻。
江瑢又挥了挥手,让那些爪牙们都跟着离开了。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刚才那位赔钱的公子,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略带挑衅地看向我。
他慢慢走至我面前施了个礼,用傲慢的语气说:
“久仰京城神童李长安的大名,在下徐元献,明日能与阁下在第三关一决雌雄,实在是倍感荣幸。我们明晚见。”
说完,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转身走出了院门。
我实未料到,叶昶的队伍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转头问程彦:“你知道这个徐元献是谁吗?”
“他是江阴首富徐颐之子,听闻此人天赋异禀,聪慧过人,有四座惊叹之资,金玉满堂之财。
看来明日就是他代表叶昶队出战最后一关,长安,你要小心。”程彦一脸严肃地说。
我看大家都还站在院子里,连忙说:
“今日幸亏朱小姐及时赶到,也多亏何侍卫出手相救,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说着,我向朱琦和何侍卫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我看你是被那个叶昶给吓糊涂了吧?说这么见外的话,还当不当我是自己人啦?”
朱琦娇嗔道,“快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受伤。”
“我和长安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苦了文颂和李由,挨了他们好几拳。”程彦有些心疼地说。
我们赶忙过去查看文颂和李由的情况。
他俩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揉着被打的地方。
陆文颂一脸哀怨地说:
“这帮歹人简直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动手打人,哪里还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真是可恶!
今日多亏小姐为我们解围,文颂在此谢过朱小姐。”
“瞧你这话说的,我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狂徒行凶,袖手旁观吗?
何侍卫,你赶紧去请个大夫来给他们俩瞧瞧,上点活血消肿的药,可千万别留下什么病根。”朱琦关切地说。
“这,这就不用麻烦了吧,我感觉没什么大事,就是些皮外伤而已。”陆文颂连忙推辞。
“外伤也不能大意,小满,你扶陆公子进房休息;何冰,你快去请大夫吧。”朱琦不容置疑地吩咐他们。
“是,小姐。”何冰和小满应道。
何冰、小满、陆文颂和李由都离开后,朱琦走到我和程彦跟前,把那摞银票往程彦手里一塞,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问他:
“叶昶说只找你要人,他到底要什么人?”
程彦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也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便支支吾吾,跟她打马虎眼儿:
“呃……我明日还要比赛,我先回屋了。”说完,拔腿便要走。
“哎……长安,你,你别走啊。”
程彦一把拉住我的袖口,却故意装作被我拉着走的样子,边走边对朱琦说:
“呃……他明天要比赛,我去陪他。朱小姐,回见!”
说完,我俩慌慌张张地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