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点心时光在曦曦满足地喝光最后一口牛奶后宣告结束。小家伙吃饱喝足,精力恢复得七七八八,又开始不安分地扭动着要从餐椅上下来。
刘亦菲帮她擦干净小嘴和小手,刚把她抱到地上,她就像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噔噔噔地跑向客厅,目标明确地扑向她的玩具箱。
江瑾辰和刘亦菲也移步到客厅。他习惯性地走向沙发,打算拿过平板电脑处理些事务,刘亦菲则自然地坐在靠近曦曦的地毯边缘,看着她玩耍。
曦曦从玩具箱里翻出几辆色彩鲜艳的小汽车,在地毯上推来推去,嘴里模仿着“嘟嘟——”的声音。玩了一会儿,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爬起来,跑到爸爸腿边,仰着小脸,举起一辆红色的小汽车:“爸爸,玩!”
江瑾辰正准备打开平板电脑的手指顿住了。他低头,看着女儿充满期待的大眼睛,又瞥了一眼那辆小小的玩具车。
刘亦菲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笑,没有出声,想看他如何应对。
只见江瑾辰只是略微迟疑了一瞬,便从善如流地接过了那辆还不到他掌心大的红色小汽车。他没有丝毫敷衍,而是真的屈尊降贵地弯下腰,将小车放在地毯上,用他那双签惯了亿万合同、操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手,认真地推着小车,配合着女儿的高度,让它在柔软的地毯上前进、转弯,甚至还会模仿一下轻微的“引擎”声,虽然那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来,低沉得有些好笑。
曦曦立刻被爸爸的参与逗得咯咯直笑,也拿起自己的小车,和爸爸的“比赛”。
刘亦菲看着眼前这反差极大却又异常和谐的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拿出手机,悄悄记录下这难得的画面——西装革履、气质冷峻的男人,耐心地陪着小女儿在地毯上玩着最幼稚的玩具车,侧脸线条在午后阳光下显得异常柔和。
玩了一会儿车,曦曦的兴趣又转移了。她丢下车,爬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又去拉爸爸的手,试图把两人都拖起来:“起来!爸爸妈妈起来!”
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小家伙的力道站了起来。
曦曦站在他们中间,一手拉着一个,然后开始像个小指挥官一样,拉着他们绕着客厅慢慢地走圈圈,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儿歌。
江瑾辰和刘亦菲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又纵容的笑意。他们便真的由着女儿牵着,像两个最顺从的木偶,陪着这个小小的人儿,在洒满夕阳余晖的客厅里,一圈又一圈地走着毫无意义的步伐。
曦曦似乎非常满意这个新游戏,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时不时还用力晃晃爸爸妈妈的手。
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三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投映在光洁的地板上。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仿佛也被这温馨的画面感染,跳动着金色的光晕。
没有言语,只有女儿欢快的笑声和哼唱声,以及彼此交握的手心传来的温度。
这一刻,他不是运筹帷幄的集团总裁,她也不是星光熠熠的演员。他们只是最普通的父母,被孩子最纯粹简单的快乐所牵引,沉浸在只属于一家三口的、慢节奏的亲密时光里。
走了不知多少圈,曦曦终于有点累了,速度慢了下来。江瑾辰顺势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小家伙习惯性地搂住爸爸的脖子,将小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夕阳的余晖将相拥的父女俩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刘亦菲走上前,轻轻理了理女儿有些汗湿的额发,柔声问:“玩累了?”
曦曦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依赖地蹭着爸爸。
江瑾辰抱着女儿,目光看向刘亦菲。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喧嚣褪去,繁华落尽,最动人的,不过是这余晖脉脉下的相依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