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闯过本仙设下的洞府,看来你们倒也不算完全无能之辈。”仙鹤形态的留云借风真君昂首立于青石台高处,羽翼在山风里泛着微光,清冽的嗓音如玉石相击,自带几分仙人的倨傲,“本仙乃留云借风真君,尔等贸然前来,所为何事?速速道来,莫要浪费时间。”
空微微仰头,目光掠过真君修长的脖颈与泛着光泽的羽毛,好奇地问道:“方才那布满机关的洞府,是真君您亲手建造的吗?”
“那是自然。”留云借风真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得,可话音刚落,她忽然偏过头,细长的脖颈微微一滞,鼻尖轻轻颤动,像是捕捉到了空气中极淡的特殊气息,“嗯?不对……你身上怎么会有夏玲那小家伙的气息?”
“真君认识夏玲?”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般点头,“也对,夏玲是岩王帝君的徒弟,与璃月的仙人相识,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是自然。”提到夏玲,留云借风真君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明显的自得,翅膀轻轻扇动了两下,“说起来,那丫头的机关术,还是本仙当年亲手教的呢!”她顿了顿,语气添了些悠远的感慨,目光似是飘向了百年前的时光,“本仙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已是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她浑身是血,衣裳破得不成样子,正被一群魔物追得走投无路,若不是本仙恰巧路过……”
“啊?”一旁的派蒙惊得张大了嘴,悬浮在空中的身子都晃了晃,“可夏玲现在那么厉害,怎么会……怎么会被魔物追着跑啊?”
“那时的她,还只是个刚觉醒力量没多久的孩子,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哪有如今的本事。”留云借风真君淡淡开口,语气里藏着几分对晚辈的怜惜。
“等等!”空猛地回过神,才想起此行的正事,连忙上前一步打断话题,语速加快了几分,将岩王帝君在请仙典仪上遇刺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留云借风真君说明。
“帝……帝君遇刺了?!”听到这话,留云借风真君的声音骤然尖锐,那双平日里总是半眯着的丹凤眼瞬间瞪得溜圆,洁白的翅膀猛地扑腾了两下,卷起一阵狂风,显然是震怒到了极点,“简直荒谬!璃月港竟敢有人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难以置信!本仙这就去查证……不,不如先领兵镇压了璃月港,稳住局面,再等群仙齐聚,查明真相!”
空和派蒙见状,连忙一左一右上前劝说——空忙着分析镇压璃月港会引发的混乱,派蒙则急着补充请仙典仪上的细节,两人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总算让留云借风真君渐渐冷静下来,放弃了这过于激进的念头。
留云借风真君不耐烦地摆了摆翅膀,语气依旧带着余怒:“行了,本仙自有计较,不必你们多言。此处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速速离开。”
空不再多言,拉着还在小声嘀咕的派蒙转身往外走。刚穿过洞口那道泛着蓝光的风涡机关,派蒙就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声音里还带着后怕:“刚才真君好凶啊,那翅膀一扇,我还以为要被吹飞了……不过没想到,她居然认识夏玲,还教了夏玲机关术,也太厉害了吧!”
空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洞壁上那些嵌在石缝里的精巧齿轮——齿轮咬合处还泛着金属的冷光,显然是时常维护的模样,他心里忽然一动,脚步顿了顿:“对了,夏玲当时就在请仙典仪的现场,就站在祭祀台附近。”
“啊?”派蒙愣了一下,悬浮的身子停在半空,随即才后知后觉地拍了下手,“你是说,她亲眼看到帝君遇刺了?……好像还真是!当时人太多,我后来才想起,确实在人群前面看到她了……”
“嗯,我看得很清楚,她就站在离祭祀台不远的地方。”空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夏玲当时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站在璃月众卿旁边,神色平静,可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她就藏着心事,“以她和帝君的师徒关系,现在知道帝君遇刺的消息,肯定急坏了。”
两人说着,已经走出了洞府。绝云间的雾气正浓,丝丝缕缕漫过脚踝,带着山间草木与湿润泥土的清苦气息,吸进肺里都觉得清凉。派蒙望着远处被厚重云层遮了大半的璃月港轮廓,声音放轻了些:“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先去找夏玲啊?她既然在现场,说不定能察觉到刺客的异常,或者……她作为帝君的徒弟,会不会知道其他仙人的联络方式?”
“先回璃月港再说。”空踏上通往山下的石阶,晨露沾湿了鞋边,带来一丝凉意,“她在现场,说不定已经发现了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而且以她的身份,或许真的能联系上其他隐于山间的仙人——现在群仙未聚,多一个助力总是好的。”
两人顺着蜿蜒的山道往下走,乳白色的云雾在身边翻涌,身后洞府的轮廓渐渐被浓白吞没,再也看不见踪迹。不知何时,远处传来几声隐约的鹤鸣,清越悠长,不知是留云借风真君已然动身,还是山间其他的仙鹤在啼叫。而此刻的璃月港,想必早已因帝君遇刺的消息乱作一团,夏玲站在那片喧嚣与慌乱里,又会是怎样的心境?空悄悄攥了攥拳,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他忽然很想快点见到夏玲,听听她的想法,也看看她是否安好。
夏玲:乐~(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