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加载完成的一刹那,一道极细的翠绿丝线,从生成伪密钥的漩涡射出,与时间本源信息一起涌入了绿叶,甚至连玄女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微妙的变化。
“加……载……完……成……解……析……确……认:‘永恒……循环’……篇章……存……储……完成……” 玄女声音被严重拉长扭曲。
安全窗口倒计时:00:00:05……
五次加载,五次对生态母神“宝藏”的强行夺取,彻底激怒了那残碎的母神意志。
“吼……”
一声超越了声音范畴、直接在灵魂层面响起的、蕴含着无尽暴怒、怨恨与毁灭意志的咆哮,从亚马逊丛林最核心处——那株已长成百米翡翠巨树雏形的顶端轰然爆发。
伴随着这声灵魂咆哮,翡翠巨树顶端那璀璨的花苞轰然怒放。并非美丽的花朵,而是一个不断旋转、扩张的翠金色漩涡。
漩涡的中心,难以计数的、散发着柔和翡翠光芒的微小孢子,如同被飓风卷起的金色沙尘暴,呈指数级速度喷涌而出,直冲云霄。
这些孢子,不再是普通的真菌孢子。它们是融合了被夺走的“生长”、“互联”、“地脉”、“生命”、“循环”法则碎片,由暴怒的生态母神本源意志直接催化的终极净化武器——“致幻孢子”。
它们无视物理屏障,随风飘散,无差别地附着于一切碳基生命。
灾难开始了,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 皮肤接触孢子的瞬间,木化开始蔓延。
肌肉纤维化,骨骼增生根须,内脏被叶绿体组织取代,意识在剧痛中被对光与生长的原始渴望吞噬,变成移动缓慢、进行光合作用的“活体植物”,最终扎根大地。
普通植物被孢子催化后,则加速异化、狂暴化,很快融入母神的绿色国度。
孢子云以翡翠巨树为中心,在母神意志引导下,借助大气环流,开始向全球扩散。
整个丛林所有植物在母神意志统御下,进入了不计代价的疯狂反扑状态,试图消灭所有携带“绿叶”数据的小队,摧毁安全区,净化一切。
“孢子!是孢子云!母神释放了……瘟疫!” 本杰明在通讯中发出绝望的嘶喊,画面中七彩毒云已被更致命的翠金尘暴取代。
“所有小队,立即撤离。空中掩护全力开火。不惜一切代价阻挡孢子云靠近安全区。”
时寒锋的咆哮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五支伤痕累累、数据到手的小队,在漫天飘洒的致命翠金光芒和狂暴植物的围追堵截下,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直升机。
…………
光合瘟疫:南美的孤岛战场
翡翠绿树喷发的致幻孢子云,如同倒悬的死亡之海,在南美洲的上空翻涌、扩散。气流裹挟着致命的微尘,掠过安第斯山脉,染黄了拉普拉塔平原的天空,甚至飘落在大西洋沿岸的浪尖。
然而,万幸的是,强大的环流系统和海洋的阻隔,暂时将这场生态瘟疫基本锁在了南美洲大陆及其邻近岛屿的范围之内。但全球扩散也只是早晚的事。
“铁砧”基地:南美大陆人类最后的堡垒
在玻利维亚高原相对干燥、植被稀疏的边缘地带,一座钢铁巨兽在短短数周内拔地而起—— “铁砧”临时联合研究基地。
这里是人类对抗生态母神意志的前沿指挥部和科研中心。基地外围并非传统的铁丝网,而是由数十辆重型平台车构成的环形脉冲防御阵列。
这些平台车上搭载的并非火炮,而是闪烁着幽蓝色能量弧光的定向脉冲发射器。
当探测到狂暴化的植物藤蔓接近基地警戒线时,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冲击波便呈扇形猛烈推出。
被脉冲扫中的目标——无论是挥舞着荆棘巨鞭的变异藤蔓,还是皮肤木化、眼泛绿光的被生态母神意志控制的动物,都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剧烈抽搐着瘫倒在地。
它们的神经系统,无论是植物性的还是残留的动物神经,都被高强度电磁脉冲短暂瘫痪,为防御部队赢得宝贵的反应时间。
军士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手持加载了小型化脉冲弹头的步枪,在阵列间隙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对漏网之鱼或瘫痪目标进行精确补射或拘束。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植物汁液烧焦的混合气味。
基地内部,紧张而有序。
来自全球顶尖机构的生物学家、病毒学家、物理学家、材料学家、量子信息专家,甚至罕见的生态玄学家,挤满了实验室和指挥中心。
巨大的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孢子扩散模型、植物网络能量波动图、以及前线侦察小队传回的惊悚画面。
不同语言的争论、键盘的敲击声、仪器运行的嗡鸣,构成了人类智慧对抗自然之怒的交响曲。
无形的瘟疫:孢子扩散与残酷现实
“铁砧”基地的生物危害实验室内,最高级别的密封舱内,研究员们正隔着厚重的观察窗,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实验体。
最新实验数据反复印证了一个残酷而关键的事实:致幻孢子本身没有意识,不具备目标识别能力。
它们就像宇宙中最冷酷的种子,对一切接触到的碳基生命——人类、动物、甚至未被感染的普通植物,都一视同仁地执行着那套来自母神意志的“终极净化程序”。
接触孢子后,受害者并非瞬间变成植物。初期表现为对阳光的异常渴望(主动进行光合作用)、皮肤出现翠绿纹路、情绪狂躁或麻木。
随后是不可逆的植物化进程:肌肉纤维化僵硬,骨骼增生木质根须,内脏被叶绿体组织替代,意识在剧痛中被对“生长”的原始本能彻底吞噬。
最终,个体意志消散,完全融入生态母神那庞大、统一、充满暴虐意志的绿色神经网络中,成为其扩张的爪牙。
研究团队尝试了无数方案,但针对深度感染者的治疗药物研发,如同在流沙上建造高塔,屡屡崩塌。
看着曾经的同胞在隔离舱内逐渐失去人形,发出非人的低吼,是基地里最沉重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