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已经在青云地库了，身上换了套新衣服。
要不是看见老战友在门口接我，我还以为自己升天了呢。”
窦珊越听越心痒，心跳都快蹦出胸口了。
可她马上拽住自己：现在她和胥炼，顶多算合作关系，再熟也不能乱问公司机密。
万一踩了雷，关系就尴尬了。
没想到胥炼像看穿了她，直接开口：“你说那个救人用的东西？其实不算秘密。
是我们做游戏时顺手捣鼓出来的边角料。”
他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搞虚拟世界也得讲规矩。
游戏里的伤得治，药得按真实逻辑来。
为了让玩家信，我们干脆把医学原理全搬进去，药怎么起效、怎么代谢，全都照现实建模。
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些药拿到现实中，还真能救命。”
话音刚落，窦珊眼睛一亮，心里的疙瘩顿时解了。
可她刚想笑，一扭头，发现她爸窦成旭也傻了，俩人嘴张得能塞下俩煮鸡蛋，愣在原地不动弹。
他们当然知道“傲游天下”牛，全球科技公司排第九，名气响得震天。
可问题是，这不是一家靠互联网起家的公司吗？啥时候连制药、医疗设备这种烧钱烧脑的硬科技，都玩得这么溜了？
更吓人的是，胥炼说得一本正经，根本不像是吹牛，反倒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了饭”这种日常事。
意思是——傲游天下为了做一款还没上线的游戏，真金白银砸钱，搞出了一款能救人性命的药？这已经不是牛不牛的问题了，简直是离谱！
“闺女啊，你要这都看不上他，我真觉得全天下能让你动心的，只剩我这个亲爹了。”
窦成旭虽然也被震得不轻，但到底经历得多，心里稳得住。
反正命是人家救回来的，其他都是小事。
眼下最要紧的，是闺女的终身大事。
像胥炼这种有本事、靠谱、说话算数的小伙子，打着灯笼找十年都难遇一个。
他这直肠子老爹，心里早把人当女婿了。
三人就这么聊开了。
胥炼和窦珊聊起新游戏的构想，怎么把各种玩法捏成一团，讲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中间窦成旭时不时插科打诨，喊两句“女婿”、“以后发布会你得上台啊”，气氛热乎得跟一家人似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后半夜。
“哎哟，女婿，你看这都几点了？要不今晚别走了，在这儿凑合一晚。
刚才你说那个休闲游戏怎么让人上瘾，我还真想跟你聊个通宵。”
窦成旭嘴上豪气冲天，其实困得眼皮直打架。
年轻时候通宵打代码、拉项目都不在话下，可现在身子骨经不起熬了。
虽然被胥炼团队的药救了命，但大病初愈，还得慢慢养。
他是最该睡的，偏不走，就为了给闺女和胥炼腾点独处的时间。
“小武啊，不好意思，本来就是请你来随便看看，结果一堆事冒出来，直播拖这么晚，还有人捣乱，最后还扯出这么多事。
要不……今晚就在这歇下吧？”窦珊低着头，声音软软的，话里藏着意思，脸一红，说完自己都不敢抬头。
胥炼心里其实也想留下。
可一抬眼，正撞上窦成旭那双闪着光的老爹眼神——恨不得下一秒就看到两人手牵手进卧室。
这压力太大了，太尴尬了，简直坐不住。
他只好笑着推脱：“谢了珊珊，不过我那边还有点事收尾，得回去加个班。
下次一定上门拜访伯父，咱们好好聊。”
……
就这样，胥炼跟父女俩道别，一个人回了住处。
也没干别的，只是躺在床上，想起白天在兰春餐厅碰到的毕兰春。
她说的“碎片时间”“强对抗”那一套理念，跟他现在做的游戏完全不在一个路子上。
换句话说，傲游工作室的游戏，还是有人根本不买账。
这事儿跟他一开始想的完全对不上号。
他打的算盘，从来不是做个只让几个发烧友拍手叫好的小众玩意儿，而是要让街边卖煎饼的大妈、放学路上的小孩都能点开玩两把的玩意儿。
所以他心里早就定了，别在这上面多耗，赶紧调头去搞下一个新活儿。
至于《饥慌》，早就在铺路了。
老马在《天师传奇》里插广告，在企鹅平台各个角落挂banner，早就把风刮得满城都是。
再加上今天胥炼和窦珊当众撒糖，组cp上热搜，话题一下子从游戏圈炸到娱乐版块，热度高得吓人，流量差点冲破老马自家服务器的墙。
《饥慌》配的那套VR设备，在傲游官网一上线就被人抢成残废，销量跟坐喷气式的一样往上蹿。
按这个架势，《饥慌》正式开服那天的同时在线人数干翻《天师传奇》，根本就是迟早的事。
有这数据垫底，胥炼这次复出算是稳了一大半，也为他后面要下的棋，撕开了一道口子。
所以现在盯这点眼前利润，真不如把劲全使在下一个项目上——怎么做出更带感、更出格、让人一碰就停不下来的玩意儿。
可胥炼自己还没意识到，当他琢磨毕兰春那句话的时候，对方正坐在昏黄台灯下，跟旁人聊起了他。
……
“君君，你提的那家伙，真有那么邪乎？连你都看不透？”
毕兰春窝在沙发里，眼神冷得像结冰的湖面，哪还有白天在餐厅里那副热情笑脸。
“嗯。
虽说我是‘无意’闯进他们包间的，但一般人感受到我那种气场，早就软了腿。
可他倒好，不仅没怂，反而像有股无形劲儿，反过来压住我。”
“起初我以为是错觉。
可后来一捋他的做事风格，再听说今晚青云集团二股东直接被扫地出门的事——”
“你也知道，张家虽然在咱们这几大家族里排不上号，跟我们毕家也一向不对付，但根子扎得深。
结果就这么被一个之前从没冒过头、网上只传过几句神话的年轻人给掀了桌子。
这人，我得再靠近些看看。”
“君君，”对方轻笑一声，带着点调笑，“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找理由往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