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过去那点经历，说起来都扎心。
再说胥炼身边那些人——老板毕兰春，青云集团的窦珊，还有传闻里那个从头陪他打天下的完美女人，哪个不是光鲜亮丽、能力出众？
自己这样一个人，哪敢奢望能和她们并列？
她今天捯饬得这么认真，不过是想让胥炼站她身边时不丢脸。
哪怕只是在外人眼里，别让人觉得他眼光差到这种地步。
离约定还有一小时，她一个人站在屋里，一遍遍望向窗外。
脑子里又浮现出昨晚那一幕——胥炼像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她家门口，冷静又温和。
心口忽地就热了一下。
“要是……我先遇见你，要是我没经历过那些事，现在能不能也站在她旁边，和珊珊一起看着你笑？”
“主人，还有半小时呢，现在就到，人家姑娘会不会还没收拾好啊？”
车刚停进小区地下库，波波忽然冒出来，语气还带着点调侃。
胥炼脸一黑：“你小子懂什么？别乱揣测人心，还记一堆没用的。
你又不是女的，打听女孩子心思干嘛？”
锁好车门，他一边掏出今日行程单，一边翻着波波刚整理的新闻推送，嘴里还在念叨刚才那句话多离谱。
“可波波本来就是智能核心啊，没有性别这概念。
所以男啊女啊，数据都照收不误。”
顿了顿，声音忽然轻快起来：“其实呢，波波想变啥样都行。
之前用小男孩模样，只是觉得顺眼。
要是主人喜欢，我现在就能换成小姑娘哦～”
胥炼脑中一下蹦出画面：原本那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摇身一变成了娇滴滴的小萝莉……
倒不是丑，估计还是个瓷娃娃似的可爱款。
可这念头刚起，他就打了个激灵——这哪是换形象，简直是给自己挖坑，搞不好就是三年起步，最高直接到头。
他赶紧摆手：“算了算了，保持原样就行。”
可波波虽没再追问，心里却悄悄埋下一颗种子。
什么时候破土，连它自己也不知道。
……
按着昨晚的记忆，胥炼走到霍建莉家门口，抬手按了门铃。
没想到，手指刚离开按钮，门“咔”一下就开了。
霍建莉已经站在门口，一身简洁却不简单的打扮，妆容干净利落，没挂多少饰物，就一只小包，一对耳钉，手腕上一条细链。
整个人看上去，比在兰春餐厅那会儿精致多了，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尤其是那双手，白净细嫩，压根不像天天颠勺的厨子。
换到杂志封面上，说是钢琴家的手都没人会怀疑。
胥炼瞬间明白了——她一直在门口等着。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
“胥总……你，是在笑话我这身衣服吗？”
霍建莉正处在最容易敏感的时候，一看他第一反应是笑，立刻以为他是嫌自己穿得太寒酸。
毕竟他平时接触的都是名牌堆里的人，哪看得上她这普通打扮？
心口猛地一紧，眼眶都有点发热。
胥炼心思一向细，立马察觉不对。
“抱歉，我没笑你衣服。”
他语气放轻：“我是提前半小时来的，结果一按门铃你就开门了……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一直在这儿等我。
我还怕来太早，让你觉得尴尬。”
他直视她眼睛，认真道：“而且，你这身很好看，特别适合你。”
很平常的一句话，真的就是随便说说的那种，换作平时霍建莉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可这一次，她却觉得这句话像一阵春风，直接吹进了心里头，整个人都软了。
‘会不会只有特别特别温柔的人，才能随口一句话，就让人心里这么踏实呢？’
这会儿霍建莉脑子里就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
“别瞎琢磨了，出发吧，咱们今天还得跑挺远的路买东西呢。
再磨蹭下去，来回都赶不上了。”
说完，胥炼也不等她回应，顺手就拉起她的手往停车场走，目标是他那辆车。
霍建莉一被碰到手，本能就想抽回来。
这段时间她对身体接触特别敏感，稍微碰一下都会让她紧张半天。
可当她的手被胥炼牢牢握住时，那股暖意顺着指尖往上爬，她突然就动不了了，好像整个人被钉在原地。
“原来珊珊每天牵着的这只手，是这么让人安心啊……要是……要是这个人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念头刚冒出来，霍建莉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脑袋“嗡”的一声。
‘霍建莉！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已经对不起珊珊一次了，现在居然还想抢她男朋友，你算什么东西！’
她猛地甩了甩脑袋，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想法太危险了，差点就滑进万丈深渊。
幸好她醒得快，不能再犯错了，不能再往那条路上走。
旁边的胥炼看着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嘀咕，小动作不断，眼睛亮得不行，心里直乐。
‘这丫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点头，也不知道在给自己打什么气，样子还挺萌的。
’
“建莉，你嘀嘀咕咕啥呢？一个人在那演小品呢？”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天气真不错，适合出门走走。
你看我这身衣服，搭得也刚刚好。”
“哦？看来你对自己今天的打扮挺满意的嘛。”
霍建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开心。
可想到自己的处境，情绪又往下坠了一截。
不过这低落也没持续多久，她抬了抬头，转过身看着胥炼。
“胥总，你今天咋突然想带我出来逛街？该不会是藏了什么好东西要给我惊喜吧？是不是有哪家网红店你偷偷探过，现在要拉我去打卡？”
她其实挺期待的。
毕竟胥炼是谁啊？公司里传说级的人物，帅得不像话，平时高冷得很，突然约她出门，换谁都会胡思乱想。
她脑子里已经自动开始放电影了：美食、购物、拍照、朋友圈九宫格……
结果，胥炼下一句话直接把她脑内的浪漫剧情全给炸没了。
“走走走，先去电玩城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