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兰春和窦珊已经走到游戏厅门口了，脚步挺急，眼看就快进来了。
这一眼让霍建莉瞬间清醒。
刚才那场内心风暴好像结束了，她反应极快，趁着胥炼还没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立马调头就往里跑！
大厅出口就一个，正门过去肯定撞个正着，那场面多尴尬啊，她可不想解释啥，更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刚才那副模样。
于是她一头扎进游戏厅深处，左拐右拐，一眼瞅见个安全通道的标识，门一拉，人影一闪，直接消失在楼梯口，跑得比兔子还快。
胥炼这边刚收回目光，回过神来想跟霍建莉说句话，一转头，人没了！他当场傻眼，四下张望一圈，连个背影都没捞着。
这下他彻底糊涂了：刚才还抱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其实现场早被人工智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大油头那帮人全被捆成粽子，整齐码好，就等警察上门领走。
一群AI整齐列队，走到胥炼面前等指令。
但胥炼不想让窦珊和毕兰春看出端倪，立刻下令：各回岗位，不准敬礼，马上撤！
这群机器人转身就走，正好迎着毕兰春和窦珊来的方向。
一群人列队通过，挡得严严实实，两人啥也看不见，只能看到一堆穿着制服的人影唰唰走过。
她们本能地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后缩，下意识护住自己，生怕出啥意外。
直到人走干净了，才缓过劲儿来，拍拍胸口，整理下表情，继续朝胥炼走过去。
到了跟前，还是毕兰春先开口，语气带着点试探：
“胥总，你这是……不是说好来玩游戏的吗？咋感觉不像啊？”
胥炼随口应付：“没啊，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人流量，后面想在这搞个活动。”
窦珊一听也觉得不对劲。
她左看右看，角落里还堆着几个昏迷的人，一看就不简单。
再看胥炼孤零零站这儿，事儿明显没那么简单。
她盯着胥炼，眼神写满了问号。
可她不知道，毕兰春早就看穿了一切。
就在刚才，霍建莉抬头那一瞬，她也看见了——二十米外，胥炼气场全开，那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更何况，在毕兰春眼里，胥炼本来就特别显眼。
更让她心梗的是，霍建莉居然紧紧抱着他，那身打扮，那副亲昵劲儿，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手下的人！
而且，那群AI刚撤的时候，刚好挡住了窦珊的视线。
但毕兰春角度正，啥都看见了：霍建莉往胥炼怀里钻，脸贴着他胸口，两人抱得那叫一个紧。
从那一刻起，毕兰春的眼神就变了。
心里像被人狠狠拧了一把，酸得不行。
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炸锅？
她刚才问那句话，其实是故意的，就想看看胥炼怎么圆。
结果这人一脸坦然，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根本不知道她啥都看见了。
这人真是，关键时刻脑子一根筋！
这边闹得这么大，游戏厅老板早就慌了神，赶紧冲出来救场。
要再不说话，以后谁还敢上门？生意直接完蛋。
他拿着麦克风就喊：“各位玩家！不好意思啊！刚才那个是咱们新上的沉浸式互动表演，没提前通知大家，是我们工作不到位！为了表示歉意，今天全场玩家每人送50个游戏币，会员充值多少送多少，大回馈！”
这老板也算机灵。
知道不能硬扛，先甩锅给“节目”，再用福利收买人心。
大家来玩图的就是开心，谁想碰上打架斗殴？只要给点甜头，谁管你刚才发生了啥。
这波亏是亏了点，但长远看划算。
而且，他哪敢找胥炼要赔偿？刚才那阵仗，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爷惹不起，能躲多远躲多远。
毕兰春和窦珊站在胥炼边上，听完这番公关发言，窦珊还蒙着，没看见关键画面，只觉得事出有因。
可毕兰春心里早翻江倒海了，醋意冲天，气得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死死盯着胥炼，眼神都能喷出火来。
胥炼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心说我又没得罪你，干嘛这表情？
可毕兰春又不能把看到的事说出来。
要是现在揭穿，不仅自己显得小题大做，窦珊也会起疑，场面更难收拾。
她咬着牙，冷冷开口：“胥总今天可真闲啊，一个人跑到商场来‘考察市场’？就这地儿，又吵又乱，真能办活动？”
窦珊也在一旁歪着头，狐疑地看着胥炼：“是啊，你也太突然了吧，怎么就一个人来了？也不带个助理？”
“这种跑腿的活儿，我自个儿过来瞅一眼就行，哪用得着把你们都叫上。”
毕兰春马上又接了一句：“那你打算就在这游戏厅搞你说的那个事儿？”
“我本来就在楼下转了转，感觉地儿还行。
后来见楼上这么闹腾，热闹得很，干脆上来一起耍呗！”
她刚要继续问胥炼，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要是再一个劲儿追问，谁都能看出来她对胥炼的一举一动太上心了。
盯得太紧，容易露馅，万一惹出啥误会，反倒麻烦。
她心里明白，这时候该收就收。
可问题是，她真的不是滋味。
上次冷柔那个局，胥炼背着她……现在的毕兰春，早就不只是普通好感了，心里那份牵挂早就捂得发烫。
可眼下这情况，窦珊在身边，刚才还分明看到了霍建莉——那人影她绝没看错，就是霍建莉。
这档口，哪怕心里翻江倒海，她也不能把话说破。
“你们怎么来这儿了？是来玩的？还是吃饭来的？吃过了没？”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千头万绪，可嘴上却一个字不敢多说，生怕一开口就管不住情绪。
这时窦珊先开了腔：“兰春说这边有家鱼特别香，今天刚好闲着，天也好，就拉我出来尝尝。
那店就在旁边电梯上去那层。
她刚突然拽我往这边冲，我还不知道咋回事，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你了。”
胥炼和窦珊都转头看着毕兰春，胥炼这会儿装得一脸自然，跟真的一样。
“看我干啥，我就是急着去吃饭，路上一抬头，碰巧看见胥总您在这儿。”
“没别的事啦，刚刚这地方有人表演，你也听到了吧？老板搞的活动。
我刚好路过，图个热闹，过来看看。”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哦，这么说你们还没吃啊？走走走，我正好也要去那家店吃饭。
走呗，我提前在网上订了位置，再晚点位子就没了。
等到了地儿，我慢慢给你们讲这商场好在哪儿。”
胥炼压根不给他们反问的机会。
在这儿待一秒多，风险就多一分。
问题越多，越容易穿帮。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推着两人往前走。
人一动起来，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茶余饭后的闲聊，大家自然东一句西一句，但毕兰春心里清楚得很，刚才那个问题就算再不痛快也不能翻出来讲。
她是个懂事的人，懂分寸，直接把话题绕开了。
“胥总，您刚才提的这活动，是要在实地搞宣传吧？那网上那块儿也得先烧把火才行。
要不现场冷冷清清，或者根本没人关注，那现在忙活这些就没啥意思了。”
“嗯，老马之前也跟我提过，线上的预热还得再加把劲。
要是没把人的好奇心吊起来，再好的东西也没人抢着尝。
网上的事儿，老马已经动手了，找了不少粉丝多的主播、网红，帮咱们的游戏打前站。
地面上的活动他也心里有谱了，眼下这步就是铺路。
我今天过来其实也没啥正事，最近累得慌，来转转，顺便看看这地儿适不适合办活动。
看了半天，感觉还行，楼下那片空地够大，四周路线也顺眼，基本能用，剩下的就是四处溜达一下。”
这时窦珊悄悄凑到毕兰春耳边说了句什么。
毕兰春瞅了她一眼，愣愣地摇了摇头。
窦珊这一下午都怪怪的，从游戏厅见到她开始就不太爱说话，吃饭时这个不吃那个不碰。
现在又神神秘神地嘀嘀咕咕，胥炼看在眼里，心里立马有了数。
他低头继续夹菜，毕兰春和窦珊同时望向他。
毕兰春开口道：“胥总，失陪一下啊，去趟洗手间，珊珊，走。”
“好，你们去吧，我在这等。”
正说着，胥炼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老马的电话。
这会儿打过来？吃饭时间，出啥事了？胥炼眉头一皱。
“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儿？”
“胥总，您之前交代的线上推广，我这边差不多弄利索了。
鱼饵已经撒出去，后续的地推计划我也整好了，文件发您了。”
“行，我回去看。”
“还有个好消息。”
“哦？还有？”
“对！您之前让整的海外版《阴阳师》，代码和数据都归拢齐了，语言切换那块儿也加进去了——能自动匹配玩家系统语言。
这下沟通门槛一降，体验好多了。
测试版刚推出来，反馈特别好，等您回来咱们细聊，这次真要赚大发了……”
电话那头的老马，简直像是蹦跶在云端，恨不得原地转圈，拳头攥得死紧，激动得像是自己拿下了整个游戏圈。
“明白，后续安排等我回去再定。
海外正式版上线时间也得掐准了节奏，得把胃口吊得高高的，等我们一放出来，他们抢都抢不过来。
效果才能最大化。
总之，你干得漂亮，没让我看走眼。”
“谢谢胥总！我一定继续拼，绝不辜负您！那我就不多说了，不打扰您吃饭。”
挂了电话，胥炼起身去前台把账结了，免得等会儿俩女回来，当面付账尴尬。
结完回来坐下，他习惯性地环顾四周。
一个人坐着的时候，脑子总会转得多些。
不行，他对自己说，还没完，还有大事要干，更大的盘子等着他去布局。
想到这些，心口又猛地一热。
可回头一看，人还没回来，再结合刚才窦珊的样子，他更确信了——窦珊来事儿了。
但这种事，心里知道就行，不必说破，给女孩子留点面子嘛。
五分钟不到，窦珊和毕兰春回来了。
原来刚才窦珊偷偷问毕兰春有没有带卫生巾，结果俩人都忘了带，只好跑商场买去了，这才耽搁这么久。
“胥总，不好意思啊，拖这么长时间。”
“没事，正好老马也刚找我汇报工作，时间对上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待会我还得找老马聊聊。”
胥炼起身，顺手把窦珊的外套拿过来，轻轻给她披上。
她这会儿身子弱，吹不得风。
这小动作看似平常，却让窦珊心头一暖，尤其是此刻正不舒服，更觉得贴心。
自从上次老马和胥炼聊完海外版《阴阳师》的事，又被夸了一通，老马立马上了弦。
也就一两天的工夫，方案就火速递了上来，快得连胥炼都有点意外。
可想想也正常，真能成事，捞的是真金白银，拼一把算什么？
会议室里，老马和汪卫江早就等着了。
胥炼推门进来，脸色有点憔悴。
“咋了？胥总，昨晚没睡好？”
老马瞅着他眼下那圈黑，话里带着点坏笑，眼神飘忽，谁都懂他在瞎琢磨啥——胥总身边那几位红颜，啧啧。
“少废话，开会。”胥炼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脑子里准没正经事。
女人那几天真是折腾，昨晚窦珊半夜喊肚子疼，他又是倒水又是找暖宝宝，折腾到凌晨才安生。
老马立马收起嬉皮笑脸，正经八百地把文件递上来。
“现在就差您拍板了，海外版《阴阳师》正式上架，您签个字就行。”
胥炼扫了一眼，刷刷两下，签上大名。
就这样，《阴阳师》一下子就在游戏圈里炸了锅！
直播平台。
镜头前，来自国外顶流的美女主播朱莉叶穿着一身短得快要走光的衣服，声音软软地对着屏幕那边的老铁们介绍这款新游戏。
朱莉叶不只是在米国火，全世界哪儿都有她的粉丝。
老马就是看中她这人气，特意把她推给了胥炼。
正说着，她突然瞪大眼，手机一抖，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