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再不信，现实也只能指向一个荒唐的答案——这人真的当场学会了，而且还精通了。
别说他疯了，就连胥炼自己也一头雾水。
“波波，怎么回事？我刚看了一眼，怎么就跟会了一样？”
“老大，这事儿我真不明白，当初造我的那个系统压根没提过您有这种本事。
估计啊，这是你自己本来就藏着的绝活。”
“啥？”
胥炼当场愣住，脑袋里一团乱麻。
啥情况？自己啥时候偷偷摸摸练了这么牛的技能？从小到大，活了二十多年，咋从来没发现自己能这么离谱呢？
可连波波这种顶级智脑都搞不懂状况，那他再多想也没用。
眼下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事肯定跟脑子里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记忆脱不了干系。
不过急也没用，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试。
当务之急，先把眼前这家伙收拾了再说。
而且现在，胥炼心里冒出个新主意：“这人先别弄死，看他刚才出手，明显还有不少剑法没亮出来。”
更关键的是，这人明明有机会对毕兰春下狠手报复，却没动手——一个女人毫无防备地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收住了招。
这种做人底线，在现在的世道简直稀有得像古董。
要是能把这家伙收过来当自己人，往后许多事就不用亲力亲为，人工智能那边还能多录入一套真正的实战剑术传承。
对面的佐佐木则完全懵了，他压根看不懂胥炼在想啥。
但他清楚一点：自己已经输了。
高手对决，招式一旦被看穿，等于命门被人捏住，再打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但他万万没想到，对面这个把自家剑路耍得比他还顺的人，实际上摸剑的日子，连一个月都不到。
“哎，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来我这边干？”
佐佐木还在绷着架势，眼睛不停扫视，想找点破绽翻盘。
结果破绽没找到，耳朵先听到了一句让他差点失衡的话。
他脸色一怔，满脑子问号。
“怎么？”胥炼接着说，“到现在我都还不晓得你们为啥追我们追得这么紧。
咱就是来岛国旅个游，散个心，你们都能精准上门送快递。
可你也看到了，你哥们儿连枪都没拔出来，直接在车里凉透了。
你也不傻，我们那儿有句老话——识时务的才算真聪明。
咱俩差距摆在这儿，你赢不了的。
跟我混，我能让你的剑真正发光发热。”
胥炼见对方没反应，以为诚意不够，赶紧补充几句解释。
结果这些话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一点回音都没有。
“谢谢先生厚爱，但咱们还没真正过招，胜负如何，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平时在别的事上，佐佐木不至于非要争个高下。
可现在，被人当面说自己不行，尤其是在他最骄傲的剑道上，这话比刀子还扎心。
本来心里已经有退意了，被这么一激，反倒热血上头，死也不肯低头。
“那就拼一把！你要是能一招放倒我，我认你当师父，这辈子跟定你，绝不反悔。”
谁也没料到，佐佐木会在这种时候扔出这句话。
好像他自己也需要点刺激，好撑住快要崩溃的斗志。
原本一脸倦意、觉得劝也白劝的胥炼，听了这话眼睛唰地亮了，整个人精神一震：“你说真的？！”
“当然。
我们大岛武士，说话算数。
既然开口答应，若真败了，就永远追随你，不会有二心。
废话少讲，既然你敢接招，那就——动手吧！”
话音一落，佐佐木眼神立刻变了，冷得像冰，手里的刀攥得死紧，身上那股杀气猛然暴涨，让胥炼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玩意儿，是能要人命的。
‘这家伙是玩真的。
我要是一招没搞定他，他铁定会拼命，拿命换命也在所不惜。
’
可问题是，到底该怎么起手才最有效，胥炼根本没底。
所以他干脆不想那么多了，照旧用那一招鲜。
身子一侧，摆出了佐佐木之前另一套剑式的预备动作。
“上了！”
没有任何迟疑，姿势一成，胥炼立马扑了上去。
也不管有没有空档，反正先出手再说。
他信得过的，只有脑子里那个神秘存在——只要自己动手，它自然会带他找到对方的漏洞。
果然，突如其来的进攻打得佐佐木措手不及，连忙由攻转守，打算扛过这一轮再寻反击机会。
“叮——咔嚓！”
胥炼速度极快，上来就是三记狠劈——左、右、头顶，一口气封死所有闪躲路线。
第一刀撞在一起，火花四溅；第二刀交锋，佐佐木的剑直接被砍断，碎片飞了一地；第三刀，冲着脑袋落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两人根本不用再打下去了，因为在第二刀落下的那一刻，胜负其实早就定了。
第三刀，不过是给佐佐木一个彻底认输的理由——让他明白，胥炼不是赢在运气，而是强到能随时取他性命，却偏偏收了手。
佐佐木和胥炼不一样，他是真正在剑道这条路上走了一辈子的人，几十年如一日地磨练技艺，早已成了顶尖中的顶尖。
正因如此，他比谁都清楚一件事：就算是旗鼓相当的两个高手拼死对决，也几乎不可能一边接招，一边还留有余地。
能轻轻松松在别人面前收住杀招的，说明双方的差距压根就不在一个层级上，那是天和地的距离。
而且……
佐佐木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前半截已经碎成了渣，后半截连着刀柄的地方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摇摇欲坠。
他抬眼看向眼前的胥炼，对方单手执刀，刀尖稳稳停在他头顶上方，没动一下。
这一幕，让佐佐木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他原以为，自己跟真正的强者之间也就差那么一点距离。
可现在才发现，在胥炼面前，他连一招都扛不住。
以前他还觉得，除了族里那些深居简出的老前辈，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剑士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得恨不得立刻消失。